正文 第二三三章 行動開始（七） 文 / 守護星使
在聽完李衛一番直剖本質的話之後，雷恩心事重重地返回自己的營地，顯然李衛的話對他產生了了極大的衝擊，他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有效地消化李衛給他的價值論。
而李衛對此並不在意，畢竟這是必然的。任誰知道那些漂亮的名義背後都是為了骯髒的利益，恐怕心裡也不會好受。但是李衛知道這是必須的，畢竟他手下也就只有阿爾塔和雷恩兩個將才。雖然他們兩個都是行伍出身，但是對戰爭的本質還是沒有太多的認識，也是屬於那些戰略眼光不夠的人。
李衛需要的是帥才，能夠扛起半邊天的帥才，所以李衛在平時就已經不斷地給阿爾塔灌輸一些後世他接觸的軍事觀念，以此來加強阿爾塔的軍事素養。而阿爾塔也並沒有令李衛失望，這段時間接受李衛的灌輸之後，對戰局都已經有著自己的看法，他的成長讓李衛也為之感歎，可以預見，在不久將來，阿爾塔也會成為一名帥才的。
但是雷恩因為跟隨李衛的時間太短了，所以李衛一直都沒有將自己的觀念給雷恩灌輸進去。而雷恩長期都是在起義軍中行事，雖然這樣長期的行伍經歷能夠讓雷恩有著豐富的戰場經驗，但是也讓雷恩的戰略眼光沒有成長到一定的高度。
其實這也不能怪雷恩的，畢竟雷恩原本就是角鬥士的身份，他們都是為著自己的自由而奮鬥，除了自由之外，在他們眼中就沒有其他價值利益能夠讓他們動心，所以他們不需要也不必要關注其他事。
而且角鬥士起義軍從來都不是主動進攻的一方，相反，他們都是被清剿的一方。只要他們出現的地方，羅馬軍團就會主動去進攻這些會移動的財富。在這樣的情形下，角鬥士只需要考慮如何打贏仗就可以了。其他事就不需要考慮。
因為這些緣故，所以角鬥士對陣羅馬軍團都少有敗績，但是幾百年來，就是沒有一個角鬥士組成的國家興起，反而最終都是走向失敗。這些和角鬥士的戰略眼光短淺有著深厚的關係。
而這是李衛所要解決的一點。對於雷恩，因為他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解決反叛軍之後，李衛他就要馬上返回不列顛去，去保護傾心於他的那一位少女，所以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鑒於這樣的情況。李衛不可能像對阿爾塔一樣對雷恩進行和風細雨的軍事教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風暴雨式的教育方式。
雖然李衛知道這樣的教育方式並不可取，但是對於時間緊迫的他，這樣也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可以，起碼雷恩的反應證明這種反應還是有效的，只不過具體效果恐怕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快點成長起來吧！雷恩。」李衛看著雷恩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很快法蘭西這裡就要交給你和阿爾塔的！那種騎士的幻想可不適合將要到來的狂風驟雨呀！必須要狠心起來，才能夠不被時代淘汰……」
想到將要到來的黑暗時代。李衛心裡不由得一陣壓抑。雖然他對羅馬帝國的奴隸制度有所不喜，但是無可否認羅馬帝國還是一個比較先進的文明，無論是衛生、思想文化、以及建築手段，也遠遠不是後來的中世紀歐洲能夠比擬的。
而且羅馬帝國的衰落。更是一種諷刺。一種先進的文明，竟然會被落後荒蠻的蠻族給打敗，這樣李衛想起自己祖國的一些經歷，對那些入侵者更是抱著一種敵視的態度。
如果有可能的話。李衛情願自己能夠為法蘭西做更多的事，建立更多像坐落在布魯日那樣的沼澤營地，收容更多的難民。給更多因為戰亂而逃離自己故鄉的人一個容身之所……
只要李衛願意的話，他是可以這樣做的。
但是這樣做的一切，就是要花費他極多的時間。
而時間則是他最為缺乏的。
事實上，從君士坦丁三世反叛的那一刻開始，李衛就知道他的法蘭西之旅已經接近尾聲了。
在打敗君士坦丁三世之後，他必然會帶著他培訓出來的軍隊回到不列顛，去履行他和由瑟之間的約定，用他的軍隊來保護那個腦子滿是天真幻想的女孩子。
是的，將要降臨的黑暗時代對法蘭西的人民會是一場災難，李衛甚至可以遇見到有很多人會死在異族入侵的鐵蹄下。李衛也知道他的能力可以改變一些人的命運，甚至能夠讓更多人活下去…….
但是李衛沒有那樣做，或者說，他選擇不去做。
在一群人和一些人之間，他選擇了為一些人效力。
如果他不回去不列顛的話，恐怕那個容易被騙的傢伙，很可能會被人騙上一條不歸之路，很可能一輩子都會過得不幸福，很可能臨死還會質疑自己的做法，還會懺悔自己的所做的一切…….
而且不列顛還有一個容易敏感受傷的傢伙在等著他了，他也不像她胡思亂想，也不想整天為著自己而擔憂著…
那兩個他發誓一輩子守護的女孩子，在不列顛等著他回去。而他也不想因為一大部分人的事，而讓著緊自己的人受到傷害。
所以李衛選擇了自私地為著自己的人活著，選擇自私地回去不列顛。
李衛往著不列顛的方向，再次歎了一口氣，有些懷念地說道：「貝蒂娜，阿爾斯托莉，你們現在還好嗎？有想我嗎？我很快就能夠回去陪著你們了。再等我一段時間吧！把反叛軍收拾完的話，那麼就能夠光榮地回去了。」
「只不過，如果被阿爾斯托莉知道我這樣選擇的話，大概會生我一段時間的氣吧。那傢伙，總是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不過貝蒂娜一定會理解我的。」李衛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似乎想到三人相處的美好時光。
「還有凱，雅克神父，埃克特夫人，阿里騎士。還有我的未來岳父由瑟，不知道大家過得怎麼樣呢？」李衛突然心裡湧起一陣思鄉的情緒，有點想念著不列顛的一切以及那些熟悉的人。
不過很快李衛就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佈置完整的營地，恢復常態地說道：「現在可不是傷感的時候。當務之急，是這場戰鬥。我一定會成為這場戰鬥的最大勝利者的。」
而看到李衛，整理完營地工作的阿爾塔連忙走上前說到：「李衛，你回來了。我們的營地佈置完畢了。不過剛才傭兵營那裡有人到我們的營地，想要拜見你。因為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法，所以我暫時把他安置在副營帳裡。」
李衛有些疑惑地問道：「傭兵營派人來拜會我？弄清楚他們是什麼目的嗎？而且是傭兵營裡哪一個勢力派出來的？」
阿爾塔臉有難色地說道：「查不清楚。他們的口風十分緊密。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至於是哪一個勢力派出來，倒不如問哪一個勢力沒有到場比較好。」
李衛臉上一變，眼神一凝，有些凝重地說道：「也就是說所有勢力都派人來見我們了？難道是對我們發難嗎？不可能，怎麼說我們也是正規軍，他們這些傭兵可不會那麼想不開攻擊我們的。那可是叛國的大罪。這個敏感時候，諒他們也不會做這麼無知的事。」
「咦，等等，我好像會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而來了。」李衛突然間猜到那些傭兵的來意。嘴角不由得浮現詭秘的笑容。
阿爾塔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李衛笑了起來，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恐怕他們是誤以為我們是來監督他們的羅馬軍團，我是羅馬正規軍派來的首領了。這次過來。恐怕他們是想探一下我們的口風，看戰鬥的時候怎麼辦吧！！」
雖然這只是李衛自己的猜測，但是李衛確信這是傭兵營所有人的來意無誤。雖然這些傭兵是來對抗反叛軍的，實質上是等同於羅馬軍團的友軍。但是名義上他們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存在，恐怕這個時候羅馬軍團的阿契斯等人還在煩惱應該怎樣安置這些友軍吧。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我們明明只是單純來這裡紮營而已。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阿爾塔對於李衛的答案表示出極大的懷疑。在他看來，那些傭兵怎麼可能將自己這樣一個軍團當成是督戰隊呢。這壓根就是天方夜譚。
李衛指著自己營地上空那飄揚著的鷹旗，笑著說道：「就憑整個營地上就只有我們這個營地飄揚著象徵羅馬帝國的鷹旗。這不就說明了我們的軍團是正規軍的營地嗎？」
阿爾塔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李衛擺擺手說道：「雖然這只是傭兵營單方面的認定，但是我想很快，羅馬正規軍那裡也會發放這樣的任命書，讓我擔任傭兵營的話事人的。」
「不會吧？我們可是剛才才得罪了那些官僚軍團長，他們又怎麼會放著這麼一個肥缺給我們呢？按道理傭兵營的首領應該是正規軍裡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夠擔任的…….」阿爾塔仍然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有些苦惱地說道。
李衛摸了摸下巴，冷靜地說道：「阿爾塔你認為這是一個肥缺嗎？那只是一種錯覺而已。事實上，傭兵營首領這個位置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存在。」
「要知道那些傭兵可都是桀驁不馴的存在，單憑一個名義，可是沒有辦法讓他們聽我們的。而我們手上的武力，也沒有辦法讓他們馴服。如果我們真的拿著傭兵營首領這個頭銜當一回事，那麼我們就慘了。不僅會被正規軍排斥，還會連傭兵這裡也得罪上。一旦開戰，我們軍隊就會成為兩面不討好的存在。」
說到這裡，李衛歎了一口氣：「這個確實是我想漏了，想不到正規軍和傭兵營之間的芥蒂竟然會這樣深，竟然一個軍團都不願意擔任聯絡人的角色。恐怕也只有不知道其中深淺的我們，才會無知者無畏地來到傭兵營吧。」
聽到李衛的分析，阿爾塔也明白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由得擔憂地說道：「那麼我們推辭怎麼樣？反正我們也沒有依靠正規軍營地的地方。」
李衛苦笑道：「不做不行！兩邊都需要雙方的情報，所以必須要有人當作中間座位橋樑的。如果我們推辭的話，恐怕也會將雙方也得罪了。所以，這個名義的首領，我們是當定了。」
阿爾塔的眉頭皺得能擰成麻花繩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這可是困局…「
「沒事！直接去做就好了。只要辦好橋樑的角色就好了。而且，我也想見一見那些勢力的首領。」李衛卻沒有太大的擔憂，反而冷靜下來說道，「走吧，阿爾塔，帶我去看看那些客人吧。」
阿爾塔聽到李衛的話，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直接就把李衛帶到去使節所在的營帳。
進去營帳之後，李衛發現營帳裡的爭論聲因為自己的進入而停止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打量著李衛，似乎在衡量著李衛的身份一樣。
而李衛也在打量著營帳裡的人，心裡也在評估著這些使節的實力。
營帳裡面一共有5個人，4個都是中年人，只有一個是和李衛差不多年紀的人，只不過5個人之中，只有三個人身上有著那種身居高位的氣息，而其他兩人則是人群之中毫不起眼的存在。
最令人李衛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人，只見他有著一頭接近灰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以及英氣逼人的五官。他身上披著一副鑄造精良的重甲，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常人難及的貴氣。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有著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魅力，讓人第一眼看見他就生出一個好印象。
真是神奇的人啊！李衛在心裡感歎了一聲，爾後開始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李衛，這個軍團的軍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