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暗湧 第三章 考試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三章考試
海城市地市合併以後。原來屬於地區管轄下的10個縣全都劃歸了市管。距離遠的離海城要半天的車程，離得近的由於城市擴張已經跟海城市連在了一起。雖然下面各縣都有車管所，但是機動車駕駛員的考試這一塊都統一由海城市公安局車管所負責，具體的就是海城的機動車駕駛員只要想拿駕照就都得過考試組這一關。考試組本來也就十名考官，一直就挺忙的。為了防止**的滋生，習慣上是每兩年就換一批考官。但是這次更換考試組組長的事來得比較突然。
按理來說，現在這批考官只幹了不到一年，各駕校跟他們剛混熟，正常情況下，他們還得再幹一年多。誰知道原來的組長突然胃出血，送進醫院後把胃給切掉了一半，眼看著身體是不行了，各駕校知道這個情況後都挺著急的，再加上又碰上過年休息了幾天，哪個駕校不是一幫學員等著考試？怎麼說都是有熟人好辦事，大家都盼著原來的組長早點出院。
其實自從知道原來的組長動手術的消息之後，駕校的人就開始打聽，想知道到底會是誰來填這個空缺。本以為會按慣例從交警隊調人，可是誰都沒想到，竟然會讓一個刑警隊的人來當考試組的組長。關鍵是李國生的底細在海城就沒幾個人知道，各個駕校都挺擔心李國生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到時候卡得太嚴，考試的時候刷掉太多的人。結果大家紛紛打聽李國生的底細。
車管所考試組的時間安排得很緊，每個月除了政治學習時間以外，基本上都安排考試，一個月時間裡有大半個月都得在下面跑。這也是海城市公安局的便民措施之一，否則讓下面縣裡的考生都到市裡面來考試，一來會佔用了藍盾駕校的訓練場，二來考生的費用也太大。其實最關鍵的還是下面縣裡面的考生不熟悉場地，很容易在考試中出現失誤的動作。
「行了，現在所長走了，我就說兩句。剛才王所長介紹了一下情況，說真的，我還真沒記下多少。不過不要緊，反正以後的時間還很長，有不懂的我可以慢慢的學，請大家放心，不管怎麼說我原來也在部隊當過特種駕駛教官，相信很快就能學會。今天是我第一次當考官，可能有很多東西都不懂，所以我先去看一看，瞭解一點情況。說起來我的駕照也是剛轉的，但是上次看你們太忙，就讓王所長幫我走了個後門。沒有規規矩矩的考過。不過上次看了一下藍盾駕校的考試，我算明白了一點，要是都按書上這個考試規則辦，估計能過的沒幾個。」李國生說著隨手拿起了一本機動車駕駛員培訓教材說到。
考試組的考官們都沒說話，等著李國生定規矩。
「大家不用看我，畢竟我學過開車，也教過特種駕駛，對這塊不算陌生。我清楚，要是真嚴格起來，恐怕現在駕校裡參加考試的考生，沒有幾個能考過的。其實就算是平時開得好的，臨到考試的時候見了你們這幫考官也會緊張的手發抖。」李國生知道，自己不能太嚴格，畢竟都有個習慣問題。
李國生這話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其實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除非是非常熟練的人，不然的話，想到身邊坐著的是考官，那些學員不怕才怪呢。
「我這麼說是想告訴大家，我不想改什麼規矩，原來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你們原來是怎麼考的現在就怎麼考。這要是臨時改變了考法，突然嚴了起來，藍盾的那個宋老歪該心裡犯嘀咕了。行了，今天就講這麼多，準備一下，咱們去藍盾。」按考試計劃，今天是藍盾考試的日子，李國生估計。昨天王所長帶自己跟宋老歪他們吃飯，很大程度上也是這個原因。
有了李國生這話，考官們放心了下來，於是七手八腳的做著準備工作。其實也被有什麼太多的事，無非是整理一下檔案，上個廁所什麼的。沒一會，一幫人就都準備好了。
入鄉隨俗，李國生沒開那輛豐田車，而是上了考試組的麵包車。昨天他聽小齊說了一下，一般來說，考試組的人去當考官的時候很少開自己的車去的，因為考完試以後駕校都會招呼著吃飯，喝酒是免不了的。所以大家都不願意開自己的車去，主要還是考慮安全問題。
隨著一搖一晃的，李國生閉上了眼睛假寐著。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到考試組這麼好的地方，關鍵的一點就是這裡很忙，而且很有油水。自己在刑警隊時候的動作已經觸及了某些人的底線，有人不願意他再深入下去了。這會，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
「組長，到了。」開車的是小齊，車一停穩，他就招呼李國生道。
「老蔣，你來安排一下，畢竟我不熟。」李國生招呼著蔣國榜。蔣國榜是考試組的副組長，別看職務不高，可警銜卻比李國生還要高一級。
「沒什麼好安排的，我們也就分一下表，定一下位置。不過按照慣例，召集學員將考試紀律還是該你說。」畢竟是老警察了，蔣國榜說得挺實在。
「還是你去說吧。一來我也好學一下該怎麼講考試紀律，二來學一下你們是怎麼分表的。」李國生這麼說是一個姿態問題，主要是安定人心的。
學員很快召集了過來。別看都是成年人了，可是這會比小學生還聽話。宋老歪當然明白程序，考試組的車一停下來，他就安排教練召集學員。雖說很有點形式主義的味道，但是對於那些恨不得這一輩子只考這一次試的學員來說還是有必要的。至於分表的事就更不用考試組的人操心了，無論是哪個駕校都會安排人過來幫著分表，保證學員能被安排在他平時學的那輛教練車考試。畢竟都是剛學車的人，要是臨到考試了讓他們換車，不出問題就怪了。
李國生這會是沒什麼事了。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說了，自己今天不當考官。現在的關鍵就是聽一下老蔣說了些什麼。
其實考試紀律書上是有的，但是書上的東西太刻板，真正用起來並不合適，不如聽一聽這些考官們現場說的。
畢竟是駕校的人自己分檔案，速度非常快，沒等老將的話說完，這邊檔案就已經分好了。幾個考官一人拿著一沓檔案，一下子走開了去，一幫駕校的教練們急急忙忙的跟著打聽是不是考自己這個車。
「李組長，走、走、走，辦公室裡坐一會去，那裡暖和。」看到開始考試了，遠遠站著的宋老歪走過來招呼著。
「宋哥，我還是先看一下子吧，你也知道，我沒什麼經驗，總得學一下。」李國生回道。
「那也行，你先看著，我去食堂安排一下，中午叫你們吃飯。我就不打擾你了，這包煙先抽著。」說著話，宋老歪走到了李國生身邊，將一盒煙遞了過來。
李國生本來就不吸煙，聽了這話，連忙搖手：「不用了，我不抽煙。」說著。伸手想擋。
宋老歪根本就被多話，直接將煙塞在了李國生剛抬起的手上：「拿著，好歹是個意思。我安排飯去了。」說著，不待李國生回話，轉身就走。
李國生有心拒絕的，可是看到宋老歪轉身就走，想像不過是一包煙的事，也沒太多心，隨手將煙裝進了口袋裡。他正盯著小齊當考官正準備進行的樁考。
「李組長。過來這邊坐。」小齊一直留心著李國生這邊的動靜，這會招呼著。
「不會影響他們考試吧？「李國生一邊問一邊走了過來。
「沒事，你在這坐著，我看著呢。」小齊很輕鬆的樣子說到，邊說邊招呼不遠處的教練：「再拿張椅子來！」
李國生看了一眼，椅子邊上擺桌一張小茶几，上面不但有香煙和礦泉水，一堆的在這個季節非常昂貴的水果也赫然在目。
教練來得很快。小齊剛離開，他就過來了。擺好了椅子以後，伸手拿出一包「大中華」來：「李組長，抽煙！」
李國生搖手拒絕著：「別，我不會抽煙。」從下車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人給他遞煙了。
教練一看也不多說，「大中華」叼到了自己的嘴上，反手從兜裡又掏出包「紅雙喜」來：「這包煙拿著慢慢抽，我得看著學員考試去了。」說著，不等李國生有什麼反應，扭頭就走。
李國生有點哭笑不得的，自己明明不抽煙，可這一會功夫，兜裡就裝了兩包「紅雙喜」了。不過看著香煙已經開過封的樣子，李國生心裡清楚，這兩包煙肯定不便宜。
這整個上午。李國生轉了客車考場、貨車考場和小車考場。無一例外的，每到一個考場，只要坐下來，口袋裡肯定會多一包「紅雙喜」。
到了後來，李國生基本上也看明白了，再說口袋裡也裝不下了，於是往宋老歪的辦公室走去。在廁所的時候，他看了一下收到的幾包「紅雙喜」，裡面全是捲好的百元大鈔。光轉這麼一圈。李國生就收到了五千多塊錢，他真的有點怕了。他真沒想到，考試組的錢這麼好掙。不過李國生心裡也有數，這大概是因為自己剛上任的原因，這還真是一次考試。
宋老歪給的那包煙李國生很堅決的退了回去，他知道宋老歪不會太介意，關鍵這是個態度問題。其他的幾包煙他甚至不知道該退給誰了。李國生根本不記得是誰給的。不過話講回來，即便是李國生記得，他也沒想過要退，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背後有眼睛看著。與其這樣，不如先收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