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領導崗位 第四章 局長暗訪1 文 / 布老虎吃人
第四章局長暗訪1
經過強烈震盪的海城市公安系統是需要時間調整的。在處理政務方面。李國生還顯得經驗不足，不過這對他影響不大，畢竟他負責著宣傳口和刑警隊，宣傳這一塊是最能夠鍛煉人的，許多東西要把握，對外公佈的事情要會變通，這樣一來，很短的時間內，李國生已經能夠很熟練的掌握什麼話能說、什麼事能幹以及該怎麼說、怎麼幹的方法了。
自從江若林受賄案的告破和廖連凡製毒、販毒並槍殺刑警隊長王洪平夫婦，海城市公安局的形象一度跌落到了低谷。為了恢復形象，重新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樹立人民警察的形象，市局領導班子想了很多辦法，除了加強服務意識，搞一些親民活動以外，加強宣傳力度當然是非常重要的。為了這個，李國生想了不少辦法，最直觀的當然是通過電視等新聞媒體進行宣傳。局領導進行了一番商量以後，決定跟海城市電視台法制欄目一起搞一個公安局長暗訪的節目。其實搞這個公安局長暗訪的節目的主意還是電視台法制欄目的記者陸兵想出來的。
李國生第一次在電視上露面就是陸兵進行的採訪，當時他還是一個實習記者，後來進了法制欄目組以後，一直跟海城市公安局的關係非常密切。李國生轉業回來以後。陸兵就跟李國生聯手搞過幾個專題，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自從李國生被任命當上市局副局長、而且還分管刑警隊和宣傳這一快以後，陸兵就一直想著該怎麼從這裡面找出點什麼有看點的東西來，辦一個公安局長暗訪專題的想法其實是陸兵一直醞釀著的，但是在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公安局願意搞這樣的東西。這不但勞心勞力，關鍵的是，這可是一個自曝系統內部問題東西，搞得不好就會引火燒身，給自己整出不必要的麻煩來。陸兵正是因為知道海城市公安局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這個時候正是辦這個節目的時間，才跟李國生提出這個建議的。
李國生也不傻，他當然明白辦這樣一個專題的風險，但是局裡面的確需要有一些動作表現給上面看，顯示出海城市公安局新領導班子的不同之處，再三考慮之後，他覺得跟有必要就這個問他跟秦天達局長商量一下。
其實在辦江若林和廖連凡這兩個案件之前，李國生從當時還是副局長的秦天達嘴裡知道了那些至關重要的信息以後就知道，如果說秦天達完全是出於一片公心那是騙人的，他是有意思拿自己當槍使。但是這個事情也要一分為二的看，秦天達敢這麼幹，一個是說明他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來看，而且相信自己肯定會對這件事追查到底。相信自己不會出賣他才這麼做的。李國生來到海城市公安局以後，江若林對他的器重是有目共睹的，秦天達當時可以說是冒了很大的風險，萬一這個事情李國生跟江若林透露出去，那麼憑江若林當時的強勢和背後黃副廳長的支持，要整一個副局長還是很簡單，一句工作需要就可以把秦天達給掛起來。另一個方面，秦天達也知道，要想扳倒江若林，非得要有一個在海城市公安局沒有什麼根基、底子很清白的人來辦才行。再加上李國生跟秦偉紅的關係不錯，絕對不能排除秦偉紅給她父親當小間諜的可能。當然，這裡還有一個要素就是秦天達自己必須乾淨，否則出了這樣的事，上面肯定要對這幾個副局長進行一次嚴格的審查，要是自己不乾淨給審查出什麼來，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雖說為了影響問題，對江若林和廖連凡的案件並沒有幾個人清楚，但是系統內部的人還是明白的。李國生知道，沒有幾個人相信自己跟調查組的人反映秦天達告訴自己的那些東西，大家可能都認為畢竟江若林一倒，秦天達做為黨委副書記明、市局副局長，登上局長的位置是肯定的，李國生或許是為了抱秦天達的大腿，這才跟調查組這麼一說。
對於這些個議論，李國生不想說什麼，而且說什麼都沒有用。當官誰都想，但是李國生並不很介意，不過既然當上了，他還是很希望能夠有所作為的。最起碼。李國生清楚，秦天達的為人不錯，而且清廉，還很信任自己，跟他把關係搞好一些，無論是對自己的工作或是對海城市局來說都是有利的。這也是李國生那麼不避諱的將秦偉紅調到秘書科、還有有意無意的讓她給自己當秘書的原因。既然大家都認為自己跟秦局長是一夥的，那麼還不如把它表現出來，省得有人在背後說什麼。
秦天達也很配合李國生，自從李國生的任命下來以後，被叫到局長辦公室次數最多的副局長就數李國生了。有時候明明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可是秦天達卻非要把李國生叫到辦公室裡去一趟，經常還借口李國生的生活沒有人照顧，讓秦偉紅領著李國生到家裡去吃飯。這無疑是顯示給大家一個信號，李國生是自己人。
拿到陸兵的方案以後，李國生想了半天，他清楚這裡面的風險，但是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李國生不想整什麼人，但是陸兵的這個方案絕對是一個整人的利器。李國生相信，秦天達是一定會喜歡這個方案的。其實李國生自己也喜歡這個方案。在李國生看來，大家既然拿著這份工資，怎麼說都得對得起這份工作。李國生想先，要是宣佈了這份方案，最起碼海城市公安局能在短時間內扭轉形象。要是真有這樣的出頭鳥，整治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林主任，秦局長在麼？」別看江若林倒了，但是對林主任卻沒有什麼影響，他還是干他的辦公室主任。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影響，最起碼這次提副局沒有他了。
「哦，李副啊。秦局長沒出去，在辦公室裡呢。」其實李國生過來的時候林主任就聽見了。但是他故意做出很忙碌的樣子。有時候，表現一下是必須的。
「謝謝！」李國生其實是知道秦天達在辦公室的，但是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不客氣。」林主任並沒有像其他人來那樣去幫李國生通報一聲，他知道沒有必要。
「對這個方案你怎麼看？」秦天達看過了陸兵關於公安局長暗訪的計劃以後想了一下，扭頭問坐在身邊沙發上的李國生。
「我覺得這是咱們海城市局整頓一下的機會。雖然江若林的事廳裡面為了怕影響太大一直壓著，但是我想也不會壓太久。畢竟這個事情搞得廳裡面非常被動。現在江若林剛判了沒多久，社會影響還是有的。估計廳裡面是打算等這陣風頭過了以後再慢慢的調整，我敢說，廳裡面這會還不知道該怎麼恨了呢。在這個時候我們搞這麼一個活動可能廳裡面會不高興，但是也沒什麼好說的。關鍵在於我們會變得主動得多。」李國生小心的說。畢竟這事要是辦不好影響是很大的。
「這個活幹起來可是要得罪人的，不管搞得好不好，都得落得個搞班底的名聲，上面肯定不高興。」秦天達能這樣說是沒拿李國生當外人看，否則這話傳了出去可是有問題的。
「這樣總比到時候讓廳裡來搞要好的多，而且這次我們不動機關，只是在下面動一下，一來老百姓滿意了，二來廳裡面再要調整的話，就只有機關好動了。」李國生說到。
秦天達知道李國生的意思。上級機關對下面的單位喜歡搞平衡，他們希望能有更多的渠道聽見下面說的話。如果按照陸兵的這個方案去實施，那麼海城市局就很容易的在自己權限範圍內對下面的單位進行一些調整，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整治一下隊伍，就算廳裡面進行人事調整的以後，海城市的工作也好做得多。但是這要是放到了有心人眼裡，秦天達這就是在搞小動作了。
「這個方案我先考慮一下，你也整理一個具體的實施辦法出來，怎麼要麼不搞，要搞就要搞出點效果出來。」秦天達這邊說要考慮一下，那邊卻在安排李國生搞細緻，說明秦天達是真的想動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國生整出了一個實施方案，簡單來說就是由電視台提供線索，然後由各分管副局長帶隊，隨機抽取或者是按照線索帶著電視台的人秘密下去調查落實情況，到時候有問題的當然要處理，沒問題的也算是給公安機關正個名。別看說得簡單。可是到了具體實施起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不過李國生並不是很擔心，他沒有什麼自己的班底，刑警隊多少肯定有點問題，但是畢竟莫永軍擔任組長的時間不長，就算有些問題也能推得掉，最多是個改正的問題。
局領導辦公會議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分歧很大，沒有多少人願意實施這個方案的。最後還是秦天達說出了一段話才算讓大家平靜了下來。
秦天達說：「這事別說你們，我也不願意搞。但是大家都知道咱們局裡的事。大家有沒有想過，出了那麼大的事，不過拿下了一個局長一個副局長，其他的人都沒動。這是為什麼？難道下面真的沒有問題？小李那天拿方案給我的時候說了一下他的想法，咱們與其被動的等廳裡面緩過勁來再來查下面的問題，不如老老實實的自己動手。這樣一來，不管下面有什麼問題，查出來的都是各位分管副局長，怎麼處理權利在咱們局裡面。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自請處分，怎麼都比上面直接處分的好。就算這一下咱們沒查出什麼，起碼咱們做了工作了，而且是在社會監督下做的，萬一有什麼遺漏的，那是下面隱蔽得好，不是我們沒努力。」
秦天達的這番話說得夠直白的，所有的人一下行明白了好事情的關鍵，要是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硬頂著不放，萬一出了問題，那可真是黃泥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再說這樣也充分給了大家一點緩衝的時間，即便是有點什麼不合適的，趕快補救還來得及。
於是，一陣掌聲之後。這個公安局長暗訪的節目正式通過。根據計劃，時長一個月，由海城市電視台法制欄目配合海城市各分管公安局副局長，通過暗訪的方式對系統內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進行調查走訪。必要的時候現場解決問題。
會議精神被迅速傳達了下起，基層各單位開始提起十萬分的精神準備應對這次的局長暗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