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揚帝都 第二百零六章 死不瞑目 文 / 醉酒的老虎
第二百零六章死不瞑目
「那啥，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月亮很有一種殘缺美，所以想邀請美麗的凱拉小姐……和尊敬的孔紋先生一起賞月……」
就在眾人以為巴爾扎克會說出一些什麼讓眾人大驚失色的雷人話語時，卻見這個白癡一般的大少在庭院內那整整齊齊排列，人數在兩百以上，精神都說的黃金薔薇劍士們時，居然會說出如此「動人」的話來。
賞月？殘缺美？！
不得不佩服有的時候急中生智到了極點，真的會取得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的。
「呃，這個……」
心中模擬了十數種巴爾扎克翻臉時候的言語，凱拉愣是沒有發現這巴爾扎克居然還會說出這麼……這麼好笑的話語來。
「那個，上次孔紋先生不是說，四大家萬年前是一家嗎？呵呵，我比凱拉你年長，就厚顏叫一聲表妹了！」
巴爾扎克露出一個「羞赧」的表情，眼中偏偏又露出一個怕拒絕的害羞模樣，讓凱拉幾乎忍不住要吐了出來。
『難道這個巴爾扎克是得了失心瘋不成？這擺明要翻臉的事，怎麼到了這就成了攀親戚的情況了？』
凱拉給巴爾扎克這莫名其妙的言語給打了個措手不及，轉而向孔紋求助，卻發現孔紋此時正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巴爾扎克。
稍微整理了下精神，使得自己不會被巴爾扎克的「豪言壯語」再驚嚇到，凱拉嚴肅了表情道：
「巴爾扎克少爺你這……邀請很特別呀，不僅是在晚上夜深人靜，差不多都要睡著的時候，而且這人員也蠻豐富的，裝備也豐富的……」
凱拉這樣說，實際上無異於要翻臉，將雙方的矛盾擺到明面上來，然後各憑手中的實力做過一場。
只是，凱拉明顯低估了巴爾扎克，或者說低估了他臉皮的厚度。
便見巴爾扎克握著劍的右手撓了撓腦門，然後扭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跟著自己來的那些隨從，便一臉老實的對凱拉說道：
「凱拉妹妹，其實哥哥我比較喜歡熱鬧，所以通常聚會的時候都會喊上很多人，一兩百是不在話下的，加上今天又是個重要的日子，所以想過來跟你們商量下……」
孔紋此時對這個巴爾扎克已經佩服到了極致，這人果然是不愧是橡樹家族的傳人，臉皮之厚，當世可能無人能及了，不過臉皮厚也有臉皮厚的好處，至少凱拉先前那一番翻臉前的質問就這樣給無聲無息的遮陽過去了。
「巴爾扎克先生，實在是……很有橡樹家族特色呀！」
笑了笑，孔紋搶在了凱拉之前，用一種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感覺得出的輕蔑和不屑的語氣說道。
果然，面對著孔紋如此不尊敬的話語，那些跟在巴爾扎克身後的橡樹家族的隨從們臉色頓時變得不善起來，一個個用瞪大了眼睛盯著孔紋，似乎只要有人帶頭就會衝上前在孔紋身上狠狠撕一口似的。
「你這個傢伙，沒看到我們少爺正和凱拉小姐說話嗎？你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居然不知一點禮數，在我們家主人面前如此的放肆，真是替凱拉小姐丟臉！」
就在孔紋笑嘻嘻的等待著巴爾扎克的解釋時，從他身後衝出來一個跟巴爾扎克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只是這青年開口所說的話，卻讓孔紋恨不得一刀將他碎屍萬段。
這小子難道失心瘋了？莫不成他以為這樣跟自己說話，可以逃得了？
孔紋恨恨的想著，朝凱拉望去，卻見她眼中凶光閃閃，像極了一頭即將發表的母獸一般，讓孔紋老大一陣欣慰，似乎隨時要撲將出去一般。
這小子應該沒那麼白癡的呀，即便是橡樹家族再垃圾，也不可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庶子出來吧，或者說這小子不怕死？抑或是狂妄到自己不敢拿他們橡樹家族如何？
孔紋習慣性的掃過對面那站出來，似乎義正言辭的傢伙，無意間看到了那青年眼角的一抹瘋狂，像極了一個宗教極端分子發狂時候的那種病態……像極了在上世紀某個電視節目裡面看到過某x神功的狂熱份子自燃時候的那種眼神。
難道，這個人想觸怒我，讓我出手？
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目光掃過巴爾扎克，卻見他臉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慌亂。
「你這個龜兒子，你不是橫的很嘛？你不是不把我們橡樹家族放在眼裡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告訴你，晚了！
我們橡樹家族聯合鳶尾家族這次就是為了將你們薔薇家族盡數滅掉，哼哼，小子，害怕了吧？跪下來求我吧，哈哈哈……」
巴德山魯囂張的哈哈大笑，猛地轉過頭，雙目一片血紅的看著身後的巴爾扎克吼道：
「大哥，快動手吧，只要將這些人消滅掉，那個你垂涎許久的薔薇家族女公爵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叫上幾個一起玩雙飛，哈哈……」
「哦，動手！」
像是給巴德山魯嚇了一跳，巴爾扎克傻呼呼的舉著手中的劍，微微顫顫的在巴德山魯那狂熱的目光中猛地一刺！
場中霎時間一片死寂！
溫潤的鮮血在夜色下依舊是那麼的刺鼻，如死人臉一般的月光撒播下來，卻是將這血液都照涼。
那狂熱的表情凝固在了巴德山魯的臉上，眼角依稀還殘留著一種宿仇得報的喜悅。
緩緩的低下頭，看著那沒入自己胸口的長劍，為了接近巴爾扎克這個該死的人渣，自己為他拭劍十來年，忍辱負重，才終於讓他相信自己，苦等了十數年報仇雪恨的機會，眼見自己就可以看到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傢伙死在自己的計謀之下，一切似乎都按照了自己的劇本在發展，可是為什麼……最後的結局卻如此的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
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
「凱拉小姐，孔紋先生，非常抱歉，我這個弟弟，平日裡拍馬溜須，不學無術，我對先前他那番淺薄而粗暴的言論感到遺憾，為此我謹代表橡樹家族對兩位表示歉意，並將在未來予以一定的賠償！」
一手握著插入巴德山魯胸膛的利劍，巴爾扎克臉上那白癡模樣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身具貴族風範，即便是老宮廷禮儀師都挑不出絲毫毛病。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轉眼間那氣質的變化，卻是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一時間轉不過來！
唯一發出聲響的，便是那被巴爾扎克一劍刺穿了心臟的巴德山魯。
那是他絕望的呼吸聲，眼皮越來越沉重，他看見了巴爾扎克那低頭間的陰霾和狡詐，他看見了巴爾扎克身後那一張張嘲諷似的臉，他還看見了那隱藏在人群之中那張今天白天還信誓旦旦的答應輔助自己登上嫡子之位的那張老臉……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是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劇本在進行的嗎？為什麼……
還是這所有的人都在陪著自己演戲？其實他們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只是想要玩弄自己，想要看到自己十幾年苟且偷生，自以為得計，卻最終被他們從天堂打到地獄的情形？
「噗……」
巴德山魯一時間萬念俱灰，一口逆血忍不住噴了出去，在月色下，恰如一抹淒美的噴泉。
「小雜種，你想跟我鬥嗎？哈哈，早在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你包藏禍心了，於是我假裝被你迷惑，嘿嘿……怎麼樣，這種被人從天堂硬生生的打入地獄的滋味是不是讓你悲憤的想要『自殺』？
對了，小雜種，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那長得還算漂亮的母親，其實我玩過她的，哈哈，你知道嗎，你五歲那年為了求我饒過你這個小雜種，你那賤人母親跪在老子腳下舔老子的老二，哈哈……你知道嗎，每次看見你，我都不知道我該叫你兒子還是該叫你弟弟！」
巴爾扎克臉上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低下頭，湊在巴德山魯耳邊用只有兩個人勉強可以聽見的聲音小聲的說著。
「噗……」
原本就萬念俱灰的巴德山魯猛地睜圓了雙眼，眼珠子幾乎是要從眼眶中暴出來，那無力垂下的雙手更是重新恢復了氣力，猛地抓住了巴爾扎克的肩膀，彷彿要將對方撕裂成兩半似的。
恨，好恨呀！
「再見了，我可愛的兒子弟弟，記得下到地獄之後告訴你那賤人母親，就說當初她伺候得我很爽，說我很懷念她那『淫』蕩的**聲！」
巴爾扎克那嚴肅的表情下，閃過一抹猙獰，握著劍柄的右手猛地一轉，將巴德山魯的胸腔給攪合出了一個透明的大窟窿，然後猛地一拔！
「噗~」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巴德山魯噴出了第三口逆血，月光下，那被洞開的胸腔依稀可以看清蠕動的內臟。
「我……好恨！好恨！好恨！」
全身的意識和氣力隨著從胸前那個大窟窿中噴出的溫潤液體而流逝，巴德山魯仰頭望著天上的殘月，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夜晚，一樣的冬天，一樣的殘月，只是上一次死去的是這個世上最愛自己的母親，而這一次，卻是自己。
看著巴德山魯自死都圓睜的雙目，巴爾扎克收起了自己的長劍，對著凱拉一禮道：
「非常抱歉，今晚打擾了兩位，來日巴爾扎克再向兩位賠罪！」
「恕不遠送！」
凱拉麵容嚴肅的對著巴爾扎克還了一禮，便見對方人群中走出兩個僕從將巴德山魯的屍體抬了出去，然後將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這工作熟練得顯然不是第一次做。
「這一次，可沒有任何一個是好惹的喲！」
孔紋淡淡的搖了搖頭，目送著最後一名橡樹家族成員離開，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