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揚帝都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冥夜之死 文 / 醉酒的老虎
第二百八十四章冥夜之死
孔紋臉上露出一抹哂笑，手中那門板也似的噬魂劍，雙足在空中一頓，大蓬大蓬的青金色混沌氣勁從體內衝出，裹著孔紋像是一道青金色的流光迎向了夜叉帝冥夜。
此時的冥夜又羞又惱，惱羞成怒之下更是傾盡了全力，在那高速下降中，挺直了長槍向著孔紋一刺。
到了孔紋和冥夜這種程度，躲閃之類的技巧性東西實際上已經沒有太多的用處，除非是那種能夠瞬息躲避萬里之外的那種遁法，否則的話，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像他們如今隨手一擊，所覆蓋的範圍就超過了方圓十里左右，能量對撞之下所造成的殘餘能量濺射更是足以將範圍內的東西都盡數摧毀掉。
故而在這種級別的打鬥中，靠的完全是實打實的力量對轟，以及對力量層次的領悟和運用，所以那些沒有達到一定層次的人看見他們的搏鬥就好像看見鄉間那些小娃娃們的嘻斗一般，似乎沒有什麼技巧章法可言。
只是，在第一回合交手中，冥夜就吃了個大虧，即便是他借助於從天地封印下方如此高的距離俯衝下來的力道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和孔紋對撞，也在瞬間被彈飛，那把跟隨著他數萬年之久，立下了無數功勞的神器【永夜】的刃尖上居然崩了個米粒大小的口子！
要知道，現在的冥夜雖然力量被壓縮在了皇境大圓滿的境界，可是他對力量的領悟，對力量的運用都依然保留在帝境上階，即便是對上那些皇境大圓滿級別的高手，以冥夜此時的狀態也足以在數秒鐘內解決，可是對上孔紋，僅僅一招，而且在他佔盡了地利的情況下，卻給孔紋硬生生的迫入了下風！
力量，純粹的力量，不含一絲雜質，屬於天地間最為精粹的力量！
這便是冥夜被彈飛的那一瞬間的感覺，如果不是親身的經歷，他絕對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對力量的感悟居然已經超越了他這個活了幾萬年的帝境上階高手！
這一刻，原本信息百倍的冥夜第一次在心底升起一抹不敵的念頭。
「不可能，一定是幻覺，以他小小的年紀如何能夠真正接觸到那種高度，一定是他運氣好，偶然使出來的。」
高空中，冥夜待去勢到頂後，一轉身，握著永夜長槍以更加迅疾的速度朝著孔紋衝了過去。
「如果不是偶爾運氣好使出來，那麼這一次，你也施展出來給我看看吧！」
面對著冥夜更加迅疾的攻擊，孔紋臉上依舊是那古井無波的表情，手中的巨劍劃過玄奧的軌跡，甚至於連腳步都沒有挪動那麼一寸，就向上斜斜的斬在了永夜神槍的槍尖上！
「不……不可能的！」
不信邪的冥夜繼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可是，無論他攻擊了多少次，下方那個人影就像是雕塑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巨劍就那麼隨意的斬落，無論是角度，力度都是一模一樣，甚至於那動作有意無意間還放到了最慢速，讓冥夜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冥夜不論如何使勁，無論轉變角度，如何改變速度，卻依然無法改變每次都被斬中槍尖的局面。
就彷彿是一隻巨手在操縱著一切，任由冥夜如何努力，卻依然難以逃離！
「怎麼可能？」
第十一次被孔紋劈飛之後，冥夜沒有再度進攻，而是怔怔的看著下方那個黑髮披肩，手持紅色巨劍的男子，心中那股堅持的信念不知不覺的鬆動。
「你不是我的對手！」
像是看出了冥夜心中所想，孔紋抬起頭，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對著冥夜無聲的說道。
「可惡！」
死死的抓住手中相伴多年的神器，想要不顧一切的衝下去跟那個該死的傢伙同歸於盡，可是冥夜的身體卻沒有向前哪怕挪動一寸。
不知在什麼時候，在這個活了數萬年的夜叉族族長的心中，一絲不可戰勝的念頭悄然衍生，這個幾乎是從出生開始便一直在戰鬥的夜叉帝王的那顆堅定的心終於在孔紋的多番施為下現出了破綻。
孔紋嘴角翹了翹，到這一刻，自己先前的一番作為已經收到了效果，如果此時想要擊敗冥夜，已經是十招之內的事情，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另外一個需要思量的是，要不要擊殺這個傢伙？
若是擊殺了這個傢伙的話，那麼秘界勢必將會派遣更強的高手下界，可若是不擊殺的話，孔紋心中又有些不穩妥的感覺，若是等到天地封印再鬆動一些，等這一方天地承受力再提升一些可以承受帝境高手搏鬥時所產生的能量對撞波，而冥夜恢復到帝境上階的實力的話，那豈不是會給自己再添麻煩？
「索性還是將他打殺了事，如果秘界依舊降臨一些被壓制住實力的帝境高手的話，那也是送來給我宰殺的。」
孔紋眉頭挑了挑，心中有了決斷，看向冥夜的目光當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抹戲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然的不加掩飾的殺意。
「好強的殺意！」
作為孔紋的對手，冥夜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孔紋那不加掩飾的殺意，便覺得一股即便是萬載冰川都難以比擬的寒意鋪天蓋地的向他包圍，一股凍到骨子裡的寒意讓他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一種畏懼循著先前那抹不可戰勝的念頭逐漸的發酵，此時的冥夜已經不復當初之勇，在孔紋的手段之下，變得躊躇不前，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喪失了一個戰士取勝的雄心！
「冥夜，你太令我失望了！」
雖然對方這一切是自己親手造成的，可是當看到原本應該英勇無比，面對死亡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夜叉一族的帝王此時面色發白，神情萎縮的看向自己和自己手中的巨劍時，孔紋心中卻湧起一抹憤懣。
「我……」
張了張嘴，冥夜臉色湧起一抹羞愧之色，猛地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爾後使勁的吐出，緊接著睜開眼睛，這一刻，先前那略顯懦弱的神情消失不見，似乎那個英勇善戰的夜叉族帝王又重新回來。
只是那留在心頭的陰影可以在瞬間驅散得了的嗎？
孔紋沒有再說話，雙眼沒有再看冥夜一眼，手中的凶劍噬魂像是一頭即將撲食的凶獸，那猙獰的劍身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無數道灰白色的死氣自劍體中衝出，其間露出無數張模糊卻猙獰的鬼臉。
而更讓冥夜覺得有些詭異的是，那巨劍劍身上的無數符文卻是自劍身上脫出，繞著劍身不住的旋繞，眼望過去，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拉扯進那些符文當中一般。
「準備好了嗎？」
孔紋斜提著門板闊的巨劍，整個人在那一瞬間進入了古井無波的狀態，每一次吸氣，每一次呼氣都彷彿暗合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奧。
這一刻，冥夜感覺到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天，一方地，在這一片天地當中，卻要攻擊這一方天地，這讓冥夜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去進攻。
有生以來第一次，冥夜感覺到自己的無用。
「來吧！」
強自按捺住心神，冥夜猛地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嘴裡淡淡的說道。
孔紋露出讚許的神情，只是手中的凶劍噬魂卻在瞬間無聲的刺了出去。
刺，沒有任何的花哨，也沒有講求什麼角度力道之類的，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刺，垂天谷上空卻是響起了雷暴時候的轟鳴。
一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縫隨著孔紋這隨手的一刺而逐一現滅，「嗡嗡嗡」的空間震動聲，由弱到強，再由強到弱，讓閉目的冥夜心臟一陣劇烈收縮，彷彿要炸裂開一般。
「好強的一擊！」
猛地睜開眼睛，冥夜卻感覺到一陣炫目，前方刺來的那一劍的劍身並沒有任何奪目的光澤，暗紅暗紅色的，彷彿血凝固時候的色彩，可就是這麼簡單的沒有絲毫光彩的一劍，卻讓冥夜感受到了比陽光更加猛烈的刺目感。
手中的永夜神槍雖然槍尖幾乎被斬平，這一刻卻是帶著一陣悲壯的槍鳴聲被冥夜緊緊的握在手中，迎上了孔紋刺來的那一劍。
從看見這一劍的那一眼起，冥夜就知道自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四面八方都在這一劍的攻擊之下，除非自己能夠瞬間移動到萬里之外，否則無論如何逃，如何躲避都避不開，甚至會招致更加恐怖的後招。
而唯一的破解之道便是以硬抗硬，只是想起先前孔紋那隨意的揮劍動作，以及從槍身上傳來的力量，冥夜卻感覺到一股絕望。
憋屈，異常的憋屈，躲又躲不過，擋又擋不住，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樣，生殺予奪的大權都操控在對方的手裡！
「難道自己就這樣憋屈的死去嗎？自己苦修了數萬年終於成為了帝境上階的超級高手，還差兩步就可邁入傳說中的虛境了，難道就這樣窩囊的死在這個地方嗎？不，絕不，我冥夜即便是要死也決不能這麼憋屈的死去！」
冥夜雙眼一片赤紅，一股冰藍色的電弧逐漸的從他的體內被擠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氣勢也一步步的拔高，轉眼就已經達到了帝境的水準。
「不好，他要破開他體內的封印將他的全部實力爆發出來，那樣的話，整個天地都會承受不住而崩潰的！」
孔紋心中暗叫，手中的噬魂劍陡然加速，彷彿瞬間就已經來到了冥夜的胸前，只差一寸的距離就刺入了他的心臟！
「給我開！」
冥夜臉露瘋狂，猛地一聲大吼，全身的氣勢瞬間拔高，達到了帝境，一股強大的帝境領域在那瞬間自冥夜身周散發出去。
噬魂劍的速度在那瞬間受到了帝境領域的強烈排斥而減緩了萬分之一秒，就是這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一股澎湃的力量瞬間在冥夜身前凝聚，成了一個黝黑的龜殼般圓盾正好擋住了噬魂劍！
冥夜身上所散發的氣息仍舊在拔高，夜叉一族的帝王在面臨著死亡的威脅的時候，終於顧不得其他，衝開了帝釋天加諸在他身上的封印，將自己的實力盡數爆發出來。
待到十數秒之後，一股屬於帝境上階的氣勢威壓全大陸，大陸上所有的生物，無論是飛禽走獸抑或是人類在這股帝境上階的氣息壓迫之下，朝著垂天谷的方向不得不叩拜起來。
帝境，帝王之境。
秘界中，原本閉目的帝釋天猛地睜開眼睛，那一雙紫色的眼瞳之中閃過一抹辟里啪啦的電弧，緊接著眉頭蹙成一團，低聲罵了句：
「蠢材！」
垂天谷之上，面對著破開自身封印，展露出最強實力的冥夜，孔紋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畏懼，反而更加的興奮，就好像小孩看見了一個非常好玩的玩具一般。
同一時間，整個大陸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大海席捲了百丈高的巨浪，沉寂了無數年的火山大規模的爆發，接二連三的地震讓許多地方化作一片廢墟。
山體滑坡，泥石流，江河斷流……
甚至於連天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抹血紅血紅的雲霞，那鮮紅的顏色彷彿剛剛自血管中流淌而出的鮮血。
孔紋的眉頭擰了起來，將神識打開的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大陸上的異常，再看冥夜，只見此時的他身周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空間裂縫，在他所站的地方，那一片空間承受不住他身上的氣勢，竟是隱隱有崩裂的危險。
「啊哈……來啊，怎麼不來了？剛才不是很厲害嗎？難道你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軟蛋？來啊，來殺我啊！」
冥夜哈哈大笑，雙眼通紅一片瘋狂，竟是對身周那逐漸崩裂的空間不聞不顧，奮力的催發著自己的氣勢，朝著孔紋不住的吼叫。
「殺你就殺你！」
孔紋目光一凝，此時的冥夜已經是禍害整個大陸的罪魁禍首了，他多呆一秒，各種災害就會多持續一秒！他多呆一秒，這個世界就會多一倍崩裂的危險！他多呆一秒，人類傷亡的數字很有可能就要翻一倍。
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擊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孔紋一咬牙，手中門板大小的噬魂劍一轉，整個人化作一道青金色的流光朝著冥夜刺了過去。
「帝王境——天下至尊！」
面對著孔紋暴怒的一擊，冥夜一咬牙，猛地怒吼一聲，便見他的身軀陡然膨脹了一倍，比先前的領域還要霸道一倍有餘的氣息猛地席捲而來。
這一刻，似乎天下蒼生都拜服在了冥夜的腳下，這一刻，甚至讓人升起了他就是這一片天地的主宰，所有人的命運，生死，乃至榮華富貴都操控在他手中一般，就好像在那一剎那，他成了這個世界無所不能的神！
孔紋大怒，手中的噬魂劍刺得更加的迅疾，只是此時身在冥夜的領域當中，在這延綿了近萬里的領域裡邊，冥夜就是神，雖然無法對孔紋構成實質性的威脅，但是用來躲閃卻是再好不過的。
面對著孔紋的刺擊，冥夜狡猾的並不正面抵擋，而是利用領域瞬息出現在了千里之外，躲出了孔紋的攻擊範圍。
眼見著冥夜不顧一切的提升他自己的氣勢，很顯然他已經抱定了要將這片世界給撐爆的想法，他要讓這片世界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氣勢而崩裂開來。
可是孔紋如何會讓他如意，眼見冥夜不住的晃動，就是不正面和孔紋正面對敵，仗著領域內他可以瞬息千萬里的優勢不住的變化位置，孔紋猛地一頓，雙目圓睜，青金色的火焰登時自眼眸中噴吐三尺，那杯青金色混沌氣勁環繞的身軀陡然撐破了衣衫，露出了一塊塊無論是硬度還是弧度都似乎達到了完美境界的筋肉，凝神吸氣朝著冥夜吼道：
「呔，帝王乃天子，天子天子，天之子也，我乃天，天子之父，還不給我破！」
一道如同霹靂般的聲響蓋過了天地間的一切聲音，無論是海上那巨大的海嘯，還是爆發的火山，抑或是地震，泥石流，山體滑坡等等在這聲怒吼之下，盡數失聲。
所有一切的聲音在那一刻彷彿全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那恍若天神一般的怒吼在天上，在地下，在海上，在所有人的心中轟然炸響。
一時間，天地俱靜，只留著那天神怒吼在天地間不住的迴盪。
垂天谷上空，原本面色瘋狂的冥夜臉色大變，自從突破帝境就一直存在，從未出過差錯的帝王之境竟是逐漸的有瓦解的跡象。
先是從邊緣，一圈圈的，像是被無數只螞蟻不住的啃噬，領域的面積不住的縮小，眨眼間就縮小了五分之一！
「不！這怎麼可能，我領悟出來的領域，怎麼可能會莫名的消失？」
冥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感覺到自己力量飛快的流逝，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終於，他慌了神，拚命的鼓起體內的能量想要補充他的帝境領域，可是無論他如何補充，那領域衰減的速度卻還是不曾緩下。
而就在這時，怒吼一聲破去了冥夜帝王領域的孔紋一揮手中的凶劍噬魂朝著冥夜殺了過來。
這一次，孔紋沒有多餘一句話，手中的巨劍帶起一道難以言語的殺意將冥夜鎖定，爾後化作一道暗紅的長虹，瞬間來到了冥夜的身前，那巨大的劍尖沒有遇到一絲的抵抗就狠狠的刺入了冥夜的胸腔！
「不……」
冥夜雙眼劃過無邊的恐懼，他大聲的怒吼著，可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卻從身體中傳遞了出來。
他想使勁的躲開，卻發現這天地間竟是沒有一個讓他躲避的地方，那暗紅暗紅的巨劍彷彿自亙古中殺出，穿越了蒼白的歷史，爾後刺透的他的心臟。
「咕嚕~咕嚕~~」
空氣中傳來了一陣痛飲聲，帝境的精血被噬魂那暗紅的劍身瘋狂的吞吮，神秘的符文繞著巨大的劍身以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玄奧軌跡旋轉。
冥夜感覺自己的力量，屬於帝境上階的力量逐漸的離開了自己，彷彿隨著自己血液流逝，實力也從帝境上階滑落，帝境中階，帝境初階……皇境大圓滿……皇境巔峰……皇境上階……皇境中階……皇境初階……王境……
冥夜是夜叉一族的帝王，也是一名戰鬥了無數年的勇士，而對一名戰鬥了無數年勇士來說，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力量被剝奪，是眼睜睜的看著屬於自己的力量一點點被從身體裡剝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瘋狂的怒吼，掙扎，甚至於……數萬年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的眼淚也順著他那黝黑的臉頰往下淌，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
終於，冥夜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被抽離了出去，一抹解脫也似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臉，掙扎著想要說話，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嗡~~」
吸收了冥夜全部精血的噬魂的劍身陡然間血光大盛，那神秘的符文加快旋轉的速度，便見冥夜那乾癟的身軀像是被打破的空雞蛋殼似的，「嘩啦」一聲全都碎了。
就在冥夜身軀破碎的那一瞬間，海上那瘋狂的海嘯陡然間平息，突然爆發的火山瞬間熄火，斷流的江河恢復了流淌，泥石流，山體滑坡等等各種災難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給阻止。
這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的各種災難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發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孔紋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之中，看著剛剛吞噬完冥夜的精血和靈魂之後出現異狀的噬魂，便見這把大門板一般的巨劍此時靜靜的浮在孔紋身前丈許遠處。
劍身上的神秘符文不住的旋轉，就彷彿一個紅色的漩渦在虛空中不住的旋動，吸納著看不見的神秘物質。
終於，一人一間在虛空中靜靜的呆立著三個時辰後，噬魂劍劍身上的符文停止了旋動，一陣彷彿壓縮一般的「嘎嘎」聲從劍身上傳來。
就見在噬魂那巨大的劍身內，一把恍如黑水晶般的大劍逐漸的成型，這把大劍的式樣比噬魂劍更加的古樸，通體沒有丁點的裝飾，只是劍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符文比之前血色劍身上還要多出一倍有餘。
在劍柄中央，一顆圓潤如眼睛的淡紅色玻璃球般的珠子緩緩的轉動著。
「卡嚓~~」
如同孔紋預料到的一般，當巨劍體內的那把大劍凝聚而成之後，外邊那變成了淡紅色的巨劍劍身發出了一聲破裂聲，爾後整個爆碎開來，如同一塊塊晶瑩的紅鑽湮滅在了虛空中。
「嗖~」
留在原地的那把黑水晶大劍帶起一串尖銳的劍嘯聲，瞬間落在孔紋手中，這一刻，孔紋竟是產生了一種掌握整個世界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