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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伊人遠去 文 / 葉無名

    四月十五日晴星期六

    她的離去

    今天,或許會成為我永遠銘記的日子,由於班主任愚蠢的胡亂指揮,同桌被調走了。而且被調到了我的後面,我將很難再看到她。

    班主任又幹了一件令我痛惜的事,他總是給我製造麻煩,這一次,則是給我帶來了不大不小的災難。

    如果她是自願離去的,我無法可說;如今是班主任指使的,就尤為令我難過。這是一件很玄的事,相當的玄。

    我真地感到傷心太平洋了,因為她的離去。

    從昨晚起,似乎女孩就已經在屢屢暗示:我要走了!

    可我居然沒有領悟其中的奧妙,以至於她真的離去時,仍然令我感到吃驚。並由此帶來深刻的傷心,要比太平洋還要深的傷心!

    其實應該說我是早已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的。古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的規律於我當然也無法扭轉,更何況我僅是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她的美麗和可愛固然令我神密而且傾倒,可現實的卑劣和無奈也是令我無力回天的。

    可偏偏我又如此自作多情的迷戀而且傷懷!竟自悲哀!

    菲走之前,我已有了非常強烈的預感,所以我跟她說了以下這些話。

    「馬上可能就要調走你了!」看著班主任的趨勢,已揣摸到了這個偽君子表面上是想以改善班級學習氛圍的名義,把女生從男生中調出去。這個時候男女生同桌者僅有幾對,都是自由組合而成。他從北面開始調起,最後肯定要輪到郁菲。

    對於我話的回答,她的反應是馬上笑了,--仍然是那樣迷人的笑。我已經不知從何時起陶醉於她這燦若天使的笑了。

    「你是想坐這兒呢?還是想調走?」我唐突的問出這麼一句深思熟慮的話來。

    「我想……」她仍然笑吟吟的,「老師叫我坐哪兒,我就坐那兒!」最後這樣回答。

    於是,她就這樣被調走了。

    我的幾個同夥也被調得七零八落,苗奕後退了許多,蘇鈺被調到了北面,兩個呆子分別調到了我的前面和後面:李光、張慶!

    張慶,是班主任老同學的弟弟,班主任調他跟我和李光坐在一起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叫我們這兩個成績好的人帶帶他。

    我有什麼辦法呢?傷心嗎?悲哀嗎?

    是的,那就好好的傷心一回吧。

    生活將再次變為沙漠。

    別人的錯誤代價卻必須由我來承擔,除了詛咒這可惡的世間,和這世界無恥的構造者們,我還能做些別的什麼?

    四月十六日爽晴

    癡情的人要麼過的極好,要麼過得極不好!

    昨晚我胡亂地走著出了太和小城,在一片青樹綠草地裡發了一晚上的呆。我想整理一下這紊亂的思緒,想好好想想她,想想與她的關係,試著告別一種心情,或者說埋葬一種情愫。

    其實過去的我們,實在沒什麼。除了普通的同桌之間的關係外,真的別的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是,當他被老師調走的時候,何以我會有如此巨大的悲哀感和傷心感呢?

    莫非,我愛上她了嗎?很快否定了。

    我不可能那樣。做那種如追求時髦物件似的談一場遊戲一樣的愛情,我做不到。

    但是我真的是很喜歡她的,如果不是俗世的羈絆,我會不喜歡她嗎?或者只是虛榮嗎?我是這麼需要她,又當如何解釋?

    可是種種謠言和卑劣的人心,阻止了我可能的行動。而我的心裡,卻一直刻印著這個美麗的影子,抹之不去。

    不知道已經有多少次,夢中相會,然而僅僅是在夢中!

    我實在是一個笨口拙舌的人。

    即使不談愛情,我也找不到別的什麼話好說。

    更何況我是如此之醜陋,也足以阻止愛情的增長。我實在沒什麼談情說愛的資本。因為我幾乎一無所有。

    我不該自卑和自慚形穢,我也的確沒有如此過。但是,我對這條愛情之舟將要駛向何方,確是如此沒有信心。

    四月十七日晴

    晝夜顛倒

    昨晚跟苗奕一道去了他的家裡:一個離學校不遠的縣城北郊小院,步行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左右。

    在那兒我們徹夜長談,一宿未睡。

    他是我這時候最好的朋友,好到了被人懷疑是同性戀的地步。不過他的的確確是個小帥哥,我跟他談得來主要是因為他是個性情中人又有點理想主義。跟我相反,他性格陽光時尚,鮮明的對比。我們倆能成為這種無所不談的朋友,確實出乎我的預料。因為對人的防範意識已使我學會,不能讓別人瞭解你太多,因為能傷害你最深的人肯定是最瞭解你的人。

    但是,我卻還是交了這麼一個無所不談的知己友人。

    那個晚上,我更多的是一個傾聽者。聽他的心路歷程,聽他的感情世界。捎帶著也吐露一點自己的心聲。

    他的臥室就是他的書房,有一個不小的書架,放了很多的各類書籍,--這是我做夢都期望的學習條件。然而書多未必是好事,這導致他的思維過於活躍,看透了課堂上那些東西的虛偽和矯情,也就沒有心思去咀嚼它,因此成績總提不上來。

    「你這麼精力旺盛,選擇文科真是個錯誤!」我歎息。

    「你呢?你不是也一樣!你不是說高中三年的課程用一年的時間足夠搞定,而且可以考上北大?現在你還想考上北大嗎?」他問我。

    「當然,為什麼不?」

    「那你還要……」

    「我不認為這跟學習有什麼衝突之處,相反,如果把生活變成一談沙漠才是我忍受不了的,我肯定會崩潰到想死的地步!」

    「所以你就找些刺激,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嗎?」

    「怎麼會?你的思維怎麼這麼庸俗呢?」我的話也不客氣,這是那晚唯一的爭執之處。

    「怎麼說?」

    「有很多思維定勢在裡頭,都是站不住腳的。第一,為什麼追求感情就一定會影響學習?二者不能互相促進呢?第二,為什麼尋求感情就是追去刺激?我覺得這是一個正常人必然的正常的需求吧?」

    考慮了一會兒後,他同意了我的觀點。他是根據自己的體會來套我的心理。此後兩個人討論最多的是兩個女孩:吳雯和夏郁菲。如果這兩個女孩都有心理感應的話,她們那晚肯定難以入睡。

    吳雯是苗奕一直以來鍾情的女生,在他眼裡,她「冰雪聰明、冰清玉潔」,我說「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在我看來她跟那些做作世故的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出了成績好點兒。」而我本人又有點天然的看不起成績好的人的習慣。

    苗奕對郁菲的評價好像是專門對我的報復:「其實她也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她並不是希望得到的那種女孩!」這種評價讓我覺得難過,想不到最瞭解我的人跟一直與我為敵的人觀點竟然如此一致:王維也時時持這種論調以警告我不要「越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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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已經返回學校了。一宿不睡的感覺很特別,似乎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到來的,一切熟悉的又那麼陌生。

    不過精力再也無法集中,讀過的書跟沒讀過一樣;聽課的時候耳朵也像是睡著了,需要大腦時時提醒才能偶爾聽進去一兩句。於是上午的課基本上都成了扒在桌上睡大覺。

    放學的時候,睡眼朦朧的轉過身,對此時坐在身後的郁菲提出了要借她「三十八套」答案的要求,這在以前曾經提出過,因為調位的事暫時擱下了。

    「好,我下午或者晚上給你拿來。」她笑著應道。

    班主任把她調到了教室的北面,她又故意跟人換座位會來坐在我的身後,我不知道是何居心。只是有點開心和感動。

    天放晴了,清風徐徐,吹得醉了的人復又醒來。

    我執意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覺,可是被相思紛擾,無法睡得安穩。總是各種夢境糾纏不已。醒後仍然精力不濟。

    相思,無緣無故牽掛,許多不解,許多留戀,許多寄托。

    伊人,遠近咫尺天涯,不知其心,不知其情,不知何答。

    四月十八美夢

    定是前日通宵未眠的緣故,昨晚我睡了個好覺。

    更美滿的事,我做了一個令我久久回味的好夢。

    我和一個女孩兒並排走在野外,田野裡碧波蕩漾,涼風習習。

    那情景真是妙不可言,因為那女孩兒自然是美麗得很。她善良、純真,不加雕飾,不藏心機。

    我們說了什麼呢?

    好像是她在表白心跡,我似乎生了什麼氣,不理她。而她則在一心化解我的誤會,慷慨陳詞,說她那樣做並非出於本意云云。……

    後面的細節跟那些電視裡面肉麻煽情的言情場面別無二致,在此不做污染了。總之我在夢中談了一場感人肺腑的戀愛。

    美夢醒後面對現實的失落使人難以忍受,進而希望當初還不如不做那個夢,是我坐在教室後的感覺。

    身邊早已不是美妙伊人相伴,而是換成了比自己還要令人感覺難以忍受的泥做的骨肉(有點噁心吧?)這情緒是怎麼也提高不起來,於是終日昏昏。

    昨晚,很晚進班的我剛一坐下就聽後面有女孩柔聲叫我,是郁菲,她把我要借的《三十八套》答案給了我,同時也把我先前借給她的一本語文參考書還了我。這多少令我沮喪。

    然後她竟然跟第一排的一個女孩換了座位,跟吳雯作了同桌,離我更加遠了。

    多麼希望她和她的同桌能同時一齊成為我和我的哥們(苗奕)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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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位的疏遠一定會帶來感情的斷裂,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真的一切只能如此而已了嗎?

    我不甘心,很難受,倍受煎熬。

    一切是如此的虛無縹緲,我不知道那女孩心中作何想法,又想起昨晚夢的有趣,難道夢中的女孩就是這個令我傷感的昔日同桌嗎?

    「不滿足於你的無言沉默,告訴你沉默是金,你又何苦執意演繹一出沉默是菲?」心裡默默念叨著,苦不堪言。「好了,也許,可笑的自作多情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真的是這樣嗎?猶如踏入了杳無人煙的大沙漠中,尋不到一丁點兒生機;或者是心如冰雪高原之中,北風凜冽,冷酷無垠。這任何一種心境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如果她仍在我身邊,我或許能靜下心來學習,但是現在,身處一間無望的銅牆鐵壁之中一般,我無所適從。

    哎,即使我真的死在裡面,又有誰來關心我呢?這個沒有人性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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