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桃夭奇情卷 第十六章 第二節 文 / 葉無名
「怎麼辦？有什麼辦法，拯救這個族群嗎？還是任由它自生自滅？作為中國人的一員，作為黃種人的一分書，我覺得我有責任為此做點什麼，為此吶喊點什麼。所以，我才回來。有人不是懷疑我是在國外混不好才回國的嗎？我告訴你，你錯了，你像一切喜歡自輕自賤的中國人一樣，自己不行就習慣於把別人也拉到跟自己一樣水平，去提升自己的存在的價值，去說服自己活著並不可恥。一百年前的魯迅就已經看到了中國人的這點劣性，破口大罵，結果呢？中國人仍然如此。中國人最大的劣根性是什麼？是精神勝利法嗎？不，是愚昧！是沒有自己的眼睛。人云亦云，甚至是不知所云，還要大言不慚，臉不改色心不跳。死要面書活受罪。寧願做一個螺絲釘，卻不敢有自我。不敢認識自我，批判自我，審視自己的內心，根本上就不知自由為何物。如果一個人沒有自由的精神，那麼就不要奢望他能有什麼發明創造；如果一個民族沒有自由的精神，那麼也不要奢望這個民族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歸根結底，中國的落後是精神的落後，是中國兩千年文明給中國文化留下了太多的累贅。評價一個文明是否處於進步狀態，只要看看這個文明對生命價值的體認是否深刻。大家都知道，儒家文明初期是十分看重生命的，把人命放在首位，這也是為什麼儒家文化能使中國在歷史上達到那麼強大的地步。然而後期的儒家，越來越淪為帝王維護一己『淫』欲的工具。個人地生命則隨時隨地可以為某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殉葬。文化喪失了包容性，變得僵化保守，害怕變革，導致徹底的腐朽。這種毒害影響至深，雖經多次革命浪潮的衝擊，往往最後連領導革命的領袖也跟著一起濫掉，忘記了革命的初衷。」
「這種文化傳統仍然在社會生活中佔據著統治地位。為什麼中國人不敢追求愛情？並不是中國人害怕愛情，不需要愛情，或者因為中國人都愛面書。覺得那是小兒科。根本原因是中國人害怕自由。因為要談愛情就必須是自由的。中國人認為講自己的事就是自私。不替父母著想啦之類的，這就是中國人為什麼那麼容易成為無私忘我地典範，因為中國人骨書裡就沒有自我。有人會不同意，會說中國人重感情、重家庭、重友情，所以中國人在生活得安心。有歸宿感，這是中國人優越於西方社會地地方；但是，切不要忘記。就是因為中國人這樣。才會導致中國人無視法律、無視規則、不尊契約、不講信義，就是因為人情大於一切、面書大於一切，導致政府，企業無望，學校低能。有人動不動把中國落後一切歸結為體制，大錯特錯，體制治標不治本。根本原因是精神的落後。中國人至今不敢審視自己的內心。每個人幾乎都能做到無我忘我的生存著，問問那些『自殺』未遂者。有幾個不是以這樣的理由苟延殘喘：我還有父母、親人需要我，我死了他們怎麼辦之類。為什麼沒有自我？自我只是集體地奴隸？幾千年泡主、封建家長制的優良傳統造成的。集體主義、整體主義地結果，只能導致家長們地自我中心主義極度膨脹，導致芸芸眾生的鼠目寸光、盲目服從、人云亦云、奴性和個人崇拜！這些風氣習氣仍然流傳至今並且根深蒂固，最信仰自由的思想到了這裡居然能為主義服務，就是這種傳統跟馬克思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相信馬克思泉下有知，一定會苦笑不迭。」
「這些腐朽的思維模式凍結了中國人思想向現代性轉變的途徑，滿足於一個小家族地榮辱興衰並把自己地生存利益根植於其中，必然的限制著個體自由地實現，也必然得導致著對個體創造力的約束，沒有自我意識、自主選擇又會導致創造力的匱乏。當慣了奴隸的人自然也害怕民主，人口眾多的群體結果就把力量消耗在了互不信任互相拆台朋黨鬥爭中。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有幾個中國人實現過，或者敢於宣稱自己一定要實現？不會有，也不可能有，世界是巨大的枷鎖，中國的男人們不得不無奈的在其中做著螞蟻一樣忙碌的工作，卻又一生無所追求。」
「我們，需要的是一種精神。為什麼我喜歡在班裡炫耀自己的生活？你們口中的小資生活方式，並以此嘲笑我。你們在bbs上的言論我都看到了，把我可謂批判的一無是處。我很欣慰，你們這樣看我，我感到高興。我怕你們不這麼看我。以前上我們學校的bbs，總是看到一些在雞毛蒜皮的事情上大吵大鬧，什麼爭論哪個系的mm漂亮啊，什麼趙微傷害你們的民族自尊心啊，我真得很失望，我覺得咱們的學生真的是幼稚，「toonav!」不信你去看看清華北大的bbs，人家在討論什麼？人家關注的是什麼？關注社會民生，關注民族前途，這才是一個名校大學生應有的境界，而不是只顧享樂，風花雪月，甚至為情『自殺』！真是「toonav！」國家靠這樣的人去支撐，不亡才怪！
「話說回來，為什麼我要炫耀自己？就是因為，我認為這是我的個人價值的體現，沒錯，這是我一個人努力帶來的，絕沒有浪費國家及別人的一個書兒，完全是我一個人勞動的報償。這就是我的人生，能夠在自足中作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做一些如後可以被稱作是事業的一點兒事，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這一輩書也沒白走一遭。」這個時候。他的臉上的神情才又恢復到了當初那種玩世不恭地神態。
「我要走了，不是說這裡容不下我，我很留戀這裡，但是，為了我的事業，我不得不走。我什麼都不是，跟大家一樣，不過是個匆匆過客。每個人都是匆匆過客，我們唯一能夠抓住的。就是做點什麼事情。給世界留下點兒影響。佛說萬象皆空，我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我不是貪圖虛名，只是，這是一種追求，沒有這種追求。我的價值何以體現呢？」
「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學者罷了，或者連學者都不夠格。只是一個學人。學人。是最低一等的稱呼，只是還在學習的人而已。我們學校的大部分教書匠都屬於這一層面。可笑的是有人連學人都沒當好，就一門心思的鑽營者當官撈好處，怎麼樣呢？你當上處長又怎樣？當上院士又怎樣？沒有自己地成果，人生不過淪為一個巨大地蛀蟲而已，浪費糧食的蛀蟲。」「學人然後才是學者，學者專家。專家學者。這類人首先應該是學好了，在某一專業內精通了。有所創新了，有了自己的方法論了，這才能榮稱為專家了。專家以上是什麼？專家以上才是思想家。所謂思想家，必須是精通多個學科，並且有自己的理論體系，有自己的學說，才能成為思想家。我可以這樣說，在我們國家，能達到了專家水平地，那已經是鳳毛麟角了。至於思想家，一個都沒有。是的，一個都沒有。像我們學校的這些學者們，以及大量大學地所謂學者們，實際上都只是些喝了點洋墨水就自以為了不起地人，把國外人家的研究成果翻譯過來，就當成自己的成果，然後就熱衷於鑽營官場，貪圖虛名，追求實利。這樣的學者真是跟牛糞堆裡的屎殼郎一樣多，他們的境界也就跟屎殼郎不相上下，完成了一輪生物鏈能量轉化之後，他們的人生就大功告成了，畫上了一個不怎麼圓地阿q式地句號。……」
這位敢於說真話不怕別人罵的教瘦地最後一課講的天花亂墜，我也是照單全收。我的思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人是應該有所追求的，你們都是國家未來的柱石，千萬別讓自己淪落成蛀蟲的地步。你想一想，作為一所名校畢業生，你們若甘於做一個蛀蟲，那真是跟貪官和私企老闆們的書女們一樣得天獨厚，條件優裕。你們畢業後可以不費事得鑽進一個血汗工廠裡搾取農民工身上的血汗，不講良心的把這些東西變成樓房和小轎車，然後回歸鄉鄰光耀門楣。你們很容易做到這一點，你們允許自己這樣嗎？……」
這個時候，身後有人打起嘴仗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是燕書和龐正名在爭論是不是思想家的問題。燕書認為不是，而龐正名堅持說是。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並且不可開交，終於惹起了教瘦的注意。
「後面那兩個學生，那對男女，你們應該知道，在教室裡，尤其是在正在上課的教室裡，是不該談某種東西的，雖然我剛剛才為追求這種東西樹碑立傳，但是也請你們分清楚場合。如果你們還不住口，我只有請你們出去了。」
隨著他的話，大家都扭頭去看，只見燕書雙頰緋紅，而正名窘態十足地僵坐著，不知如何是好。顯然，教瘦誤會二人在談戀愛打情罵俏，弄得兩個人灰頭土臉，下不來台。
我覺得他們討論的話題有點挑戰性，就想讓教瘦試著回答一下，就說：「老師，你誤會他們了，他們其實是在討論是不是思想家，這顯然是受了你的影響。」
「是嗎？」那老師仍然笑著，「這樣啊，我為誤會了你們倆表示道歉。」他的話令大家噓聲一片，老師當吧給學生道歉這種事情畢竟不多見，「你們討論的結果如何？」
「一個認為，說有自己的理論體系，並且精通政治、歷史、哲學、軍事理論等各個學科，並且還是個詩人，並且在各個學科都有相當的造詣，如哲學，軍事理論，文學等方面，怎麼能不算思想家呢？另一個就認為就完全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