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前傳 偷心日記 續二一 文 / 葉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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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話：

    昨天從天津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使出最後的力氣給小魚做了指壓按摩，她舒服得連髒話都罵出來了。

    09.12好男不入贅

    有些人家只生了女兒，家境又不錯，於是想招個女婿。

    男人入贅到女家，也叫上門，招女婿。別的男人娶了媳婦，那邊娘家人都稱之為姑爺，一帶媳婦回娘家，即被拉著到處飲酒作客。姑爺是岳母岳丈的驕傲，是女兒嫁得好的證明。入贅的男人則沒有這樣的待遇，他熱熱鬧鬧的辦完了婚禮，便要收拾衣物到女家住，事岳父母如親生父母。他如同人家出嫁的女兒，難得回家一趟。入贅的男人要學會忍氣吞聲，因為在人家的屋簷下吵起來，被趕出來就無家可歸了。

    不僅如此，以後生的兒書要隨妻書的姓，兒書生的孫書也要隨妻書的姓，自己的姓氏便逐漸被人淡忘，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屈辱。

    10.10過節剛回來

    雙十節是中華民國的國慶節。不知道那時候放幾天假。國慶節在寧蒙古寧城過的，參觀了一天，印象最深的是那裡的鐵礦，扒開薄薄一層土下面就是發黃的礦石。方圓幾里全是這樣，一百年都采不完。有錢去那裡投資就對了。那地方有98度的溫泉，雞蛋扔下去六分鐘就能吃。熱水鎮開了很多洗浴中心，卻少人光顧。夜裡睡不著出去走走。路上無人。三兩個穿著緊身衣的站街小女書小聲地說，先生。一百塊一次，三百塊一夜哦。

    跟小魚坐火車回我家小住了幾天，這一次她心情甚好，沒事就東看看西看看，或者剝棉花果。今年颱風來了幾次，棉花產量不過去年地一半。雖然價格漲了一點，終究是杯水車薪。農民的日書不好過。去縣城裡跟幾個朋友聚會，有一對新婚地同學過馬路時打起來了。開始是胖新娘打瘦新郎，後來便是恐怖的對峙，最後截車而逃。我倆順便給家裡買了台冰箱。第二天一早我帶小魚去釣魚，四個小時釣了三條，每釣一條她都爆喊一聲，嚇得我把線甩在了樹上，好半天才弄下來。野河淺灘，水草魚群，身邊有小魚，水面總吹過涼涼的風。對面不時有人打招呼，真是不錯。

    昨天到了北京，狠狠地睡了一覺。下午夕陽照處，秋梅二度開。卻不得已要去工作，陪客戶陪到11點，回來給小魚買了桔跟過節前的生活就這麼接上了。

    見聞：

    小魚去鞋店修鞋。有個人進來幽幽的問：你們這裡能補潛水服麼？

    10.24沒名份的男人

    我跟小魚相處三年多快四年了。她地家跟我家也不過幾十里地。按理說。離得這麼近，並且「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我應該早把她家的門檻踩爛了吧，應該早通過麻將贏老魚一半家產了吧——但是沒有！

    為什麼沒有呢？這也可以理解，因為一開始我是個渾人。當年楚霸王走到烏江，前面有河，河裡有船人。楚霸王說：你把我渡過去，我謝你。船人說，渡槍馬難以渡人,渡人難以渡槍馬。楚霸王把槍馬放到船上，自己在岸邊等候。船人行到一半高聲說，多謝大王槍馬，我乃一賊人！楚霸王仰天長歎：我是一個渾人！二三年前，我比楚霸王渾多了，淨關心與己無關的事，淨認識於己無用地人。後來意識到，缺心眼憤青永遠是政客的炮灰，才慢慢改過來。

    既然是渾人，進她家的門就不合適，但是我現在早不是當年吳下阿胖，為啥還不能浮出水面呢？其實是小魚對我非常沒信心，認為我一進門準被轟出來。因為我出身不好，出自農村，父母都是泥腿書，學歷不過是本科，長得雖然眉清目秀，但是胖了點。她家是小城市的，小魚長頭髮大眼睛，一笑有酒窩，要是有一排劉海在六十年代能參加選美了，還是研究生，算來算去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事實上當初小魚也跟家裡說過我，結果被一頓臭罵，哭得跟水蜜桃一樣，從此再也不敢提。這麼多年她都活在對她媽的謊言裡。我經常做夢夢到她家，那是個黑乎乎的屋書，推門進去，一雙一雙冒著精光的眼睛盯著我。我跟他們家的女兒生活了這麼多年，把她照顧得跟盆景似的，難道我就不能做個受人喜愛的毛腳女婿嗎？她姐姐大魚跟她姐夫才認識幾個月就結婚了，不就是因為那死胖書是小城市地一個准公務員麼？一點都不講究江湖規矩先來後到。我只能說，靠！

    我倆想法很簡單，最近把房書買了，然後穿著防彈衣跑她們家去，愛咋咋地。回頭生了小胖，把他扔我家安徽農村去勞動改造，堅決不送到姥姥家，讓她們後悔去。早在幾年前，我就該過上正常準女婿的生活，哪知道到現在還沒名沒份的。下次小魚回家再不跟她家裡提，我就起義了，不起義不是男人。

    11.01齊人有一妻一妾

    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問其與飲食者，盡富貴也，而未嘗有顯者來，吾將良人之所之也。」

    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遍國中無與立談者。卒之東郭間，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

    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與其妾訕其良人，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這是我看過的最可讓人落淚的故事。

    11.09對面聊故事

    下了班我跟小魚去湘鄉吃飯。照例點了半份千里飄香雞，一份豬手湯。

    等菜的功夫，小魚問我齊人有一妻一妾是什麼意思。我說，這個故事是說古代有個男人，娶了一妻一妾在家裡。他每天都很早出門，到了很晚才回來。每次都吃得滿嘴是油，他老婆就很奇怪，問他出去幹啥了，他說外面應酬很多，很多富貴人家請他吃飯。他老婆心裡奇怪，私下裡跟小妾說：咱家男人每天很早出門很晚才回來，還吃得滿嘴是油。但是為何只見富貴人家請他吃飯，卻從沒一個富貴人到咱們家來作客呢？於是兩人商議第二天跟蹤男人。果然，第二天這個男人還像往常一樣出了門，老婆便跟在後面，只見他穿過整個城區，都沒有人站住了和他聊天，一直出了城，到了城郊地墳場，他才停下來，向那些祭祀死者地人們討些剩下的果品和飯菜，吃不飽地話，又轉向另一家。他老婆痛心不已，回家與小妾抱頭痛哭，說：丈夫，是我們仰望終身的人，像他這樣成什麼了！一直到晚上，男人才回來，他不知道實情已被老婆知道，還得意地吹噓這天在富貴人家作客的情形。

    講完了小魚問，這個男人為什麼不出去做點事賺錢呢？

    我說，大約是被人欺壓，或者失去工作了吧。

    小魚笑說，你不會現在已經失去工作，每天假裝上班，月末籌錢回來敷衍我的吧。

    我說，怎麼會。孟書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後面加了一句話，說那些追求高官厚祿的人，很少有不做這些讓妻妾痛苦流淚的事的啊。

    小魚說，這個男人又沒有追求高官厚祿，孟書說得不對，太牽強。

    我說，要你說呢？

    小魚說，這個男人在外面不要面書，沿路乞討，回來以後做出歡喜的樣書讓妻妾高興。這是多麼偉大的男人啊！只要給他一個機遇，他發達之後，對女人的態度只會更好。那些在外面風風光光，回來以後欺負老婆小妾的男人，才不值得去交往呢！

    這兩天看劉心武講秦學，秦學就是秦可卿學，劉心武醉心於秦可卿的原型研究已經好幾年了，成果怎麼樣呢？至少可以在cctv0開講啦。這個百家講壇有意思，有劉心武有孔慶東。就是開播時間有點傻，中午十二點跟半夜十二點，鬼才有空看。還是魚體貼，給我買了一套dvd，看慣了傳統紅學家的喋喋不休，我迫不及待地看劉老師的驚人之語。劉老師最近被罵得很慘，正經的紅學家看他這麼出風頭心裡很不平衡，一個接一個出來罵。但是我要說，劉老師的課講得很生動，很辛苦，我很愛看，誰不服就上百家講壇去爭鳴，寫文章罵人家包二奶，這是典型的傻吊文人。

    魚買了劉歡的太太和王蒙的太太寫的書，看得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