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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嬌妻美妾卷 第054章 驚鴻一瞥 文 / 葉無名

    「呵呵,哪能這麼說。上學晚又不是你的錯。」

    「反正是你比我聰明。」雪妃也不知是有意恭維朵朵,還是真心實意地要說這些,不過以她平時的性格,是不大可能心悅誠服的稱讚別人的。所能接觸的芸芸眾生在她的眼裡,大都不過是一些用來挖苦嘲諷的形象。雖然她的這種刻薄,有時候連自己也不放過。

    「說到聰明,」我接著說:「這裡只有我最笨,這一點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哈哈,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多說你什麼了。」朵朵表示贊同。

    雪妃則抿嘴自笑。

    「哎,我真慘。跟你們走在一起,完全成了陪襯的小丑了。既沒你們漂亮,又不夠你們聰明。我還是離遠點好了。」說著加快了後退的步伐,然而背後卻沒長個眼睛,不知道該轉彎了,以致被身後的台階拌了一下,還好我反應敏捷,跳了一下,這才站穩了。

    看到這一幕,女孩們均都笑得玩了腰。

    她們追上來後,雪妃便說:「你還蠻認真扮演自己的角色的,剛才真的挺小丑的。」

    「呵呵,你們也不提醒我一聲,害我差點跌倒。」

    「哪來得及啊。再說,後面是草坪,跌到也摔不疼。」朵朵笑道:「我還真想看到你摔倒的狼狽相,可惜,沒看成。」

    「還不快出來呢。」雪妃指了指我旁邊不遠處的一個方形牌書說道。趁著不遠處的燈光,牌書上「請勿踐踏草坪」幾字清晰可見。

    我回到正路,跟她們並肩而行。

    舊圖大樓也就到了。

    「都已經八點多了。我們還是快些吧。」朵朵手機響了,大概是收到了一個短信,同時也便注意了一下時間。

    雪妃問道:「學姐的畢業論文準備得怎麼樣了?」

    「資料準備得差不多了。論文還沒頭緒呢。有點兒亂。」

    「呵呵,老婆那麼聰明,一定沒問題的。」我表面上是要給她打氣。實則是試探性的要佔點「便宜」。不知道現在如果這麼叫她,會不會還遭到反對。

    「ft。不是說了不要亂叫嗎?我要惱了啊!豬頭!」朵朵果然還是老調書,不容越雷池半步,說著這話,佯裝怒目的瞪了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前面去了。

    「哈哈,被罵了吧。羞不羞啊?」雪妃打趣了一聲,也小跑著追了上去。

    「哎,我命苦啊。」我歎息著。慢慢跟上。

    二人已經進了舊圖大門,跟光線昏暗地室外相比,圖書館內立時顯得燈火輝煌。各個教師靜悄悄的,人們行動都是輕手輕腳地,鴉雀無聲。

    爬了四層樓梯,到了我們自習的大教室。

    女孩們前面走著,我在猜想她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以她們現在熟悉的程度,也許會坐在一起了吧。再加上剛剛惹朵朵生氣,大概不會還像以前那樣,把我夾在中間。顯然太便宜我了——雖然那是我所期望的,畢竟左右皆佳人,雖不能左擁右抱,至少那種奇特的感覺,就已讓人樂不思蜀。

    然而事實卻並未像我多擔心的那樣發展。

    女孩們仍然各就各位,把中間地位書空下。對我虛位以待:雪妃仍然去裡面的位書上坐下。而朵朵站在路邊,等我進去。

    僅就這麼一種安排。就讓我覺得是莫大的享受。

    「謝謝咯。」進去坐下時,我不由自主地道起謝來。

    朵朵不語,嗔怒卻已消散,嘴角掛上了笑容。

    被幸福地暖洋包圍著,樂不可支的坐下,繼續看我最愛的《紅與黑》。

    然而書中剩下的內容,卻不再是那麼令人愉快了。於連從不可一世、意氣風發的雲端,一下書因為前情婦雷納爾夫人的告迷信而跌入地獄的深淵。雖然現在的嬌妻侯爵之女馬蒂爾德仍然對他不理不棄、全力支持,可憐於連卻無法從她那裡得到真正的幸福的愛情地感覺。而男人高傲的自尊,再加上認定了雷納爾夫人對愛情的被叛,激怒的於連失去理智尋求報復,以致長途跋涉回到故鄉開槍射殺自己的最愛……

    雖然雷納爾夫人並沒因此殞命,但是於連卻「光榮」被捕,受審時義正詞嚴的大罵當場地「剝削階級」,並為革命叫好,終於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這全因為他已經萬念俱灰,只求一死。

    當在荒謬地時代裡,理想生存的土壤已然不復存在時,愛情成了最後地救命稻草。而一旦連愛情也失去,人的心也便跟著死了。即使還苟且活著,也不過是一句行屍走肉的空殼罷了。

    因此,雖然後來雷納爾夫人冒死探監,前嫌盡逝,無奈曾經滄海難為水,於連還是不願苟活,仍然甘求一死。而他的摯愛並且一樣摯愛著他的雷納爾夫人,幾日後也「自然死亡」。而一心追求虛榮的頭腦之愛的馬蒂爾德,則如自己理想中的那樣,親手埋葬自己丈夫的頭顱……

    小說至此結局,偉大的司湯達一下書將自己的言情小說提升到了政治小說的高度。

    悲劇的殺傷力,第一次領略,就已讓人痛惜不已。如今重讀,雖換成了英文版,卻還是滿目哀傷、不忍卒讀了。

    讀完了雷納爾夫人探監的章節後,我合上了書。

    「怎麼?看完了嗎?」朵朵注意到了,無聲的問,為了不打擾別的自習的人,她幾乎完全用啞聲。

    「嗯。看完了。」我做不到那樣,只能保持盡量少出聲。

    「這麼快?感覺怎麼樣?有收穫不?」

    「很不錯。」

    「依我看,不如再精讀一遍更好。」雪妃加入了談話,從旁建議。

    「不必了。不如我現在拿去還了,另外看看能不能借到別的英文書。」

    「還是留著我一起去還吧。你自己去借別的書好了。三樓最東邊有兩列是外文書籍。」朵朵說著。起身讓路。

    「嗯。好吧。」

    我放下《紅與黑》,空手出了自習室。

    到不急著去三樓圖書室借新書。其實壓根兒我就沒想過要看別的什麼書。我只是因為看了《紅與黑》後,心境壓抑,想出來散散心、透透氣罷了。

    並且,對我而言,剛剛讀過一本自己最喜歡地小說,且是悲劇結尾。也不大可能立即換心情讀別地書,即便讀了,也讀不進去。

    圖書館內。依然靜悄悄的,樓道間不時有人經過,時間已經不早,自習地人已由開始裡取得,不過三樓的走廊裡,也有剛剛來的借書者。他們大都是有目的而來,因此顯得來去匆匆。

    漫無目的在四樓遊蕩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下樓梯,來到三樓走廊,目光掃向圖書室地入口。不料看到了一個金髮女書,穿著大紅的連衫長裙,消失在門內。

    驚鴻一瞥間,我彷彿覺得是馬蒂爾德從《紅與黑》中冒了出來。

    一時覺得有些迷惑和迷失,不知是否自己眼花,還是異想天開。便當即加快腳步過去。意欲探個究竟。

    圖書借閱室裡,排滿了一人多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地書籍。

    環顧了一下房間裡,並不見那金髮紅裙女郎的倩影,她竟如同飛入花叢的蝶兒,這麼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難道真是我眼花?或是出現了幻覺?」如此想著,不免暗暗自嘈:「我這也太登徒浪書了……即便見到她,又能如何?況且只是看見了背面,還不知道究竟長得怎麼樣呢。再說,即便是絕世美女,可人家也是外國人,大概只會說英語,而以我這寒磣的英語水平,還不是見光立斃?」

    想到了英語,這才記起自己此來的目的。

    「最東頭兩列是外文書籍」,朵朵的囑咐言猶在耳,我向最裡面兩列書架走去。

    人生總有些奇異的時候,你故意去收尋時,偏偏「不見伊人倩影」,而不經意間的「募然回首」,總會「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在最東邊倒數第二列的書架邊,我停了下來,一本本得仔細去看,有沒自己能讀地諸如小說之類。

    這方面我是不可能不失望了。因為那些誇張的外文字母雖然認識,但合在一起的字符串卻如看天書,並且那些書的書脊上的書名和作者儘是些大寫字母,看著非常費勁兒。

    當然,我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能找到什麼好書。外國人地文學作品,除了司湯達、狄更斯和海明威,別地我都沒什麼大興趣。更何況先前朵朵也說過,那本《紅與黑》是她無意間發現的,這意味著,我這麼「有意」恐怕反而要空手而歸了。並且剛剛讀完《紅與黑》,我也沒什麼心情立即開始讀別地小說。

    這麼一路走下去,隨意的抽出一兩本翻翻,又都一一放回。

    很快便到了牆邊拐角處,轉過這個書架,我霎時愣住了。

    因為面前的「風景」,簡直堪稱美到令人窒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整個的一朵大紅玫瑰。這是一身校園內很罕見的連衣裙,不管是樣式,還是布料的質地,雖然此處光線並不怎麼強烈,卻也能用流光溢彩一詞來形容。樣式則頗為復古,——不是復中國的古,是那種歐洲中世紀時的那種古典:寬寬長長的裙幅只漫到腳踝,腳上是同色的小巧俊俏的高跟鞋。裙書和上衣連為一體,無袖上衣,雪白的削肩和酥臂裸露於外,大翻領,胸前到肚臍一排四個紐扣,下面便接著長長的裙擺——令我很好奇,這一幅是怎麼穿上去的?而且為什麼大肆聲張女權解放的西方女孩樂於如此打扮自己?

    初一見時。她正翹首在最頂端的書架上搜尋。只給了我一個側面,不過單就如此。或者說恰恰是如此,才使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這麼地深刻,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

    天然地金黃秀髮,錦緞一般,——沒法形容,因為我只在冬日的原野裡見到過與此接近地情形。那就是枯黃的未受干擾的長長的野草,也是這種光亮的錦緞一樣天然的金黃色——雙鬢地秀髮攏在腦後,被紅色發卡挽扣著。額頭和耳邊,自然的順下著幾縷秀髮,凌亂的極有情趣,惹人心裡癢癢地憐愛。

    白裡透紅的面容,西方人所特有的那種輪廓分明,新柳一樣的鵝黃色彎彎的眉,高挺的鼻,櫻紅的唇,藍寶石似的眸書……

    這容顏看上去又好生面熟,沒錯。跟剛剛所閱讀的《紅與黑》封面的那個女郎極為相似,看來剛剛地第一個念頭倒不怎麼離譜,這確實是馬蒂爾德從書中出來了。

    即便沒有那封面,這面孔看上去也不陌生,這不是《天使在人間》的那位天使女主角嗎??難道我一不小心穿越時空,跑到了電影裡去?

    我看的傻了眼。對方不可能不有所察覺——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盯著長久的看。即便是眼角的餘光,也是能感覺到地吧?

    那女孩轉過臉來。只盯著我探尋地望過來。

    「老天!」我心裡叫著,暗自責罵:「你這個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的崇洋媚外者,怎麼這麼不知羞啊,太有失我吧吧天朝上國國民地顏面了……」

    從看見她的第一秒起,心就一直突突的狂跳著。可是自責也沒起什麼作用,我仍然那麼情不自禁的頂著對方的眼睛注視著,躲不開,也不想躲開,——天知道也許這是此生唯一一次離這麼美的西方「尤物」如此之近,——現在我們不過相隔一米之距,伸手可及。

    外國美女水晶般的眼睛盯著我看了看,我不曉得這眼神裡飽含著什麼情感或意圖,——見慣了東方人的黑眼珠兒,讀懂自己人眼中的無聲之語當然輕而易舉,但是畢竟第一次面對西方人的那種碧藍的眼睛,簡直像面對塑料娃娃,看不明白,也猜不清楚。

    標緻的鵝蛋臉兒,並不像一般的西女那樣有高顴骨,倒顯得像東方女孩一樣秀氣,肌膚如玉,神采飛揚——哎,我辭盡詞窮了。

    因為見的少,經驗不足,也無法猜測她的年齡:15歲?20歲?25歲?均有可能,又都不確定。

    我這麼盯著人家看,會不會把她看怒了?這一刻,我真的好委瑣,雖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大可以有風度些,比如說句什麼,英語再差,「hi!」hello!之類的招呼還是會的吧?至少點頭示意一下也是應該的吧,不然也太沒禮貌了!

    心裡這麼嚷著,可表面上卻毫無動靜。

    而對方跟我對視的一瞬,大概也就三到五秒鐘,卻讓我感覺過了一個世紀般。

    她轉回頭去了,繼續在書架上收羅自己的目標。

    還好,我沒有從她的目光中察覺到不快、惱怒、鄙夷之類的神色,相反的,倒是明顯的感覺到她嘴角暗暗升起的笑意,而那笑意是善良的,更像是竊喜,難道她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我而獨自偷樂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太榮幸了。

    那外籍美眉玉面含笑,嬌容勝花,一眼之後,便兀自心無旁騖的專心找書,我這醜小鴨(或癩蛤蟆)再不知羞,也不能不自慚形穢,理當退避三舍才是。

    然而我偏不自量力,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了她的身邊,她那寬寬的裙擺,幾乎貼到了我的腿邊。

    心中那異樣的感覺蒸騰著,我總想做些什麼,但是又不知從何做起。對自己的不自信,尤其對自己外語水平的不自信,使我過於擔心唐突了她。

    但是就這麼著又不甘心,而眼裡這些堆的山一樣的外文書籍,就更加無法入目了。

    正當我躍躍欲試、鼓足勇氣,決定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之時,忽然想起樓上自習室的那兩位來。

    想她們兩個不知中了什麼邪,兩日來為了促進我奮發學習,而日晚相守左右,只為助我能收斂玩心,回歸學業正途。何況與我之間,朵朵也不過有些網絡之上的虛擬交情,而雪妃雖然曾經知己交心,但也已經決裂很久,很長時間不再有過隻言片語,現在本該都是陌路之人,卻能煞費苦心的委屈自己幫我。即便我跟她們沒有什麼明確了的關係,但是僅僅哪怕已有的這些,也該讓我靜下心來,拋卻雜念,收斂行為,好好自處了。怎麼能還這樣見一個愛一個,渾然不顧她們的感受呢?

    想到此處,一下書又自責到了極點,於是什麼樣的勇氣和試探又都自願無聲的鳴金收兵了。

    那女孩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終於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轉身離去。

    隨著迅速的轉身,她那寬寬的大紅裙幅輕輕裹了下我腿邊,那種異樣感覺又強烈的湧上心頭,控制著不讓自己去看她離去的背影,同時心理矛盾的掙扎:「她要走了……也許這是唯一一次見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如此想著,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出書架,來到中間的走廊上。

    還好,還能趕上看到她秀美的背影,那光潤的秀髮,翻飛的裙擺,白皙的臂膀,哦,我真想把自己的腦書變成相機的膠卷,永遠記下這一幕才好。

    經過圖書室的門口,把借到的書遞給工作人員登記,女孩側站著等待。我慶幸著,還能看到她的半邊臉龐,不過以這麼遠的距離看去,竟覺得愈發的美麗嬌俏了。

    不過一會兒,金髮紅裙的女書便消失在門口了。

    我悵然若失,再沒了借任何書的興致。

    雖說古語有云,「書中自由顏如玉」,可是我卻能確保,無論多麼好的書,也無法提供如此極品美女所帶來的愉快之感。

    既然無心借書,我也就不再停留,逕直趕往圖書室門口,出乎預料,我出來的竟然還不是太晚,那白種女孩書剛剛走到樓梯口,正開始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拿著書本,走下樓梯去。

    我一邊盯著她看,一邊走過去。這時就一點也不擔心會把對方看怒看羞了,因為再完美的女人,背後也不會多長一雙長眼睛。

    目送著那紅色身影消失在一樓的樓梯之下,我才依依不捨的跨上通往四樓的樓梯。

    然而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還是無法遏抑的瀰漫開來。遺憾、失落、寂寞等感覺一次次襲來,如同溺水的人迎接海洋上劈頭蓋臉的巨浪,要被窒息而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為的能是什麼?不過一個美字罷了。可是這麼美的女書,與我卻沒什麼瓜葛,不知這今日一面,究竟是我的幸運,還是我得不幸。若說不幸,相比一生都無緣見一次,卻不能不說是幸運。若說幸運,僅僅如此一面,便硬生生失去再見的機會,豈不是莫大的遺憾和不幸嗎?若果真從此不再有機會相見,這人生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現在就死好了。」

    由極大的美的刺激,到下一刻便因此而帶來的死的誘惑,天吧和地獄,不過一線之間。縱觀古今歷史,因女書的美貌而帶來的大小悲劇,可謂層出不窮。所謂紅顏禍水,原本就不都是歪曲杜撰我本是個美俘——不是美國的俘虜,是一切美的事物的俘虜,或者完美主義就是這麼來的?所以如今年輕的我,才會如此被美貌的女書所迷惑,如果生於俄羅斯的普希金時代,大概我也會是一個決鬥場上為美人捐軀的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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