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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嬌妻美妾 第467章 文 / 葉無名

    「當然了,我們是一個村的。所以我才說你進錯家門了。咱家就在後邊幾棟房子開外。不過可沒有他家這麼富麗堂皇,所以如果你嫌貧愛富的話,現在還來得及。」我盡量把話說得輕鬆愉快,因為朵朵這些天來受到的傷害凌辱一定導致心靈的巨大傷害,切不可再加任何不必要的壓力。

    我把那圓形木軸承上下左右鋸了一遍,估計中間所剩下的部分已經很少了,便抬起腳來那麼用力一跺,辟啪一聲,果然斷掉了。如此甚好,這樣就可以做一個假相,這軸承成品就是這樣的,而不是後來的人專門鋸掉的。

    三兩下拖下鐵環,把鐵鏈繞在朵朵脖子上,我認真清理了周圍的鋸末和別的我留下的所有痕跡,腳印等等,扶著朵朵從窗子上破洞處出來,我頭前帶路,二人彎下腰,一陣小跑,來到我搭梯子的所在。

    讓朵朵先下,我隨後跟上。回到地上後,拔起梯子,整平了地面痕跡,迅速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裡。

    母親和小弟早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老爸像別的男人那樣都去忙著救火了。

    回到家,怕冷的朵朵衣單身寒,只能是迅速的鑽進我的被窩之中。

    無奈,在這寒冷的鄉下,她的命運,彷彿只能是離開一個被窩然後再鑽進另外一個被窩。

    據傳說記載,這場大火是前村長家人擅自燃放煙花草垛被未燃盡的灰燼點燃所致,其實傳說就像史書一樣,向來只記載一些表面現象,而真正的內幕和真相,是永遠也不可能為人所知被人還原的。

    傳說還記載,在那個大風大火的夜晚,前村長一家人全都忙著在牛場救火,致使家裡被鎖在二樓屋裡的新買來的兒媳婦兒趁機逃拖。——雖然她在這寒冷的冬季裡幾乎是光著身子,只穿了很薄的一套衣服,脖子上還掛著明晃晃的長達二米的鎖鏈,破窗而出,跳下二樓後居然不知所蹤。此後三天一大早,大剛大力二人分赴附近集上兩處公車停ao站等待把她抓回,結果都空手而回。

    「你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雖然能猜到個**分,我還是想打聽一下其中的細節。此時小弟已經找出了一個足夠大的老虎鉗,我們兄弟二人合力才把朵朵脖子上的那把鐵鎖齊根絞斷,摘下了那銀光閃閃但是冰涼沉重得圈。至此。朵朵才在形式上真正達到了自由之境。

    「哎,一言難盡!」朵朵縮在被窩中,緩緩道來:「那時候你們還沒放假呢。我考完最後一門試,因為惦記著找工作的事。最先聯繫的是我們省城昆明那裡的一家研究所,我嫌工資待遇太差,而且也沒什麼我能做得正經工作,就是端茶倒水的,鬱悶死了。所以我就想找一下看有沒有別的更好的機會。當時在網上聯繫到了深圳的幾家單位,通過打電話接觸說約好了去面試的。其中有一家單位特別的熱情,說是咱們學校是好學校,專業又對口,只要不是冒牌的他們肯定會接受,而且薪酬待遇也蠻合理的,實習期間2500,轉正後3000多,而且可以到火車站去接我。雖然也有些懷疑,但是感覺條件也挺合理,跟我想像得差不多,說不定是真的,我要不去看看不是喪失了一次好機會嗎?於是我當時帶著一千多塊錢就出發了。第二天到站的時候,還真有一個人去接我。一個很年輕的女的,西裝革履的,看上去很正規,說話也非常有涵養有水平。我本來還有一點兒戒心的,這時候就完全放鬆了。我跟著她上了一輛小轎車,她自己開車,車開了很久,在相當繁華的一個地段停下來,然後我就跟著她進了一個豪華的大樓,她說先吃飯,然後會有領導來給我面試。我們在一個包間裡吃飯,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菜和米飯啥的,記得當時我還幼稚的問她這些菜貴不貴,這飯錢要不要我出啊之類的。她說這是公司特意給新人準備的接風洗塵什麼的。就這麼吃了,誰知道我就開始發困,一開始我還強打精神,說是坐了一夜車累得,誰知道後來就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困得了不得。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嘴也被蒙住了,手腳都被捆了,一直在車上顛簸。我這才知道被騙了。但是這時候想喊也喊不出來了。」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我們村的?」我努力挑選著措辭,盡量避免「拐賣」之類的可能刺激到她的詞。

    「我也不記得具體日期了。那幾天昏昏沉沉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路上睡了多久,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我到你們村到今天正好半個月,我數著日子呢,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就這麼玩了,就這麼跟坐牢了一般過完一生呢。那樣的話我肯定會『自殺』的。對了,他們花多少錢買的我?」不料朵朵卻自己提起了這個「拐賣」話題。這很奇怪。一個人熱心的打聽自己值多少錢,這情形別提有多荒唐了。人真的可以當作一件商品來賣來賣去的嗎?這真是對現代文明的一個諷刺。

    「三萬!」小弟替我回答了。

    「啊?還不夠我上大學的學費呢。看來我還真是個賠錢貨呢。哈哈,我爸說得真對!生女兒就是賠錢的。」朵朵竟笑了,而提起自己的父親,她就又哭了。

    「在他家裡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你怎麼會想起來給我家打電話呢?」反正話已至此,少說不如多說,一下子把話說完,也省得第二次刺激她。而且這半個多月來,坐牢似的朵朵也是一直沒有這麼說話了。她自己也需要傾訴。

    「他們待我到沒什麼太壞的,他們都真的想把我當兒媳婦兒呢,只是除了沒有自由。別的到沒什麼。我也是被關到他家那個房間裡才算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感情我是被人拐賣當兒媳婦兒來了。之前我還擔心更可怕的結果呢,要是被賣到妓院怎麼辦哪?那我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朵朵所說的結果,雖然令人不寒而慄,卻也是絕對可能的,以朵朵的姿色,若被賣到妓院,確是手機整}}理無法想像的事。

    「大剛這些天來沒有對你……」小弟不知道下面怎麼說,不過話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朵朵回答得有些神經質,「大剛?對,我是聽他們家裡人叫他大剛的,他倒是一個好人。他說他尊重我,現在肯定不能適應。等以後慢慢適應了再說。他說他家裡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給他家留一個後代,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再說什麼的。其實我懷疑他好像有什麼毛病,還有他的眼睛,看上去很彆扭!」

    「你還不知道呢?他有一隻眼睛是瞎的,裝的假眼。要不然哪能說不著媳婦兒呢。」小弟解釋道。

    「這麼說大剛對你並沒有來得及做什麼?謝天謝地!」我不由得感歎道。懸著的一顆心方暫時落了地。雖然我是一個觀念開放的人,對自己老婆是不是處子之身理論上說是無所謂的和放的開的。可是一旦知道她已經不是了,那感覺肯定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大概這也是所有男人永遠的通病。

    「哎,大剛他們家可真是我不單行,現在餵牛的草料燒掉了大半不說。大綱媳婦兒還趁機泡了。他們家可真夠穢氣的。」還沒進門,老爸就在院子裡嚷開了。

    現在已是兩個小時過去了,村南的火災早已被澆滅,而朵朵逃拖的事兒也終於暴lou了。

    「老爸回來了,你躺在這裡,一定不要出聲,要是讓他知道了,就麻煩大了。」對朵朵吩咐一聲,我和弟弟一起來到了客廳。

    而母親這才把晚飯盛起來,一家人照常吃了晚飯。

    我當然可以找借口把自己的一份飯帶回自己的房間吃了,當然全都進了朵朵的嘴裡。

    那個深夜,寒風停了,但是室外已是大雪紛飛。

    本來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被窩,卻不得不蜷著兩個身子,除了互相擁抱著取暖之外,還能有別的什麼法子?

    「如果我已經不是處女了,你是不是會介意我?」萬籟俱靜的夜,朵朵柔聲在耳邊輕問。

    「怎麼會?你不是說大剛沒怎麼樣你嗎?」我的心登時如蹦到了窗外的冰雪的世界。

    「他是沒怎麼我,可是我不敢肯定我在昏迷的那幾天沒有人對我作手腳啊。我感覺自己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朵朵輕歎一聲。然而這話卻令我欣慰,因為這一刻我才獲悉了許久以前我隆重的發問,聰明的朵朵如果不是自尊心太強,那個時候就如實回答的話,斷不會招致如此可怕的結果。原來我的朵朵老婆並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花瓶女人。

    「別多想了。那幾天他們一直都忙著幫你運來運去,能怎麼著你呢。再說,即便你真的被壞人怎麼樣了,那也不是你的錯,不應該由你負責。我介意也只能介意那些壞蛋們,如果因為這個對你不好,那我跟那些壞蛋能有什麼區別?」我對惡棍們的憎恨分明和義憤填膺,足以令我自己都感動。

    「哎,都怪我。你還生我的氣嗎?」朵朵緩緩道。

    「什麼怪你?怎麼能怪你呢?你唯一的錯誤就是生而為女。」我只好這麼安慰。

    「不是的,我是說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那時候我想得多單純啊。想想那時候你對我提出要求,被我嚴辭拒絕了。當時覺得是天經地義的,現在看來那時候不是太傻了嗎?如果兩個相愛的人都不能做那種事,難道非得留給以後不知什麼樣子的惡棍們嗎?」想不到朵朵這個時候倒想開了。

    「你說的對,有時候無謂的堅持就只能是一種愚蠢。等事後後悔也沒有用了。」我甚覺感同身受。

    「老公!」一聲吐氣如蘭。溫婉可人的輕喚,為此哪怕冒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

    「啊?」

    「你現在還願意這麼讓我叫嗎?」語聲猶疑,欲說還羞。

    「求之不得!」

    「其實,這些天裡我一直都想這麼叫你。我真怕一輩子跟著那個病鬼還得叫他老公。」長歎一聲,自此多少話,才入我彀中。

    「我也很想叫你老婆啊!」

    「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被你這麼叫過,可惜就是想聽也不能聽幾次了。」朵朵說起了她的歸期,這是自然而然,畢竟她不可能永遠窩在暗無天日的小屋裡,見不著陽光。

    「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去集上給你買一套冬天穿的衣服,後天一大早你就可以離開這兒了。只是你一定要記住,呆在這個房間裡一定不要出去,只要老爸在家時就不要開口說話,不能讓他知道了。不然,我們就都完了。」我不得不特別提醒著。

    「為什麼?難道他還能把我還給大剛他們家不成?」朵朵自然不知其中緣由。

    「他即使不會讓你回去,要是知道了你是被我偷出來的,他肯定事後也得把那三萬塊錢還給大剛家,這是鄰里之間的必須要做的。否則,我們家就不可能再在這兒落足了。」我解釋著老爸知道此事後唯一的可能性。

    「噢,知道了。」

    許是因為太久的擔驚受怕,悲傷彷徨,一直沒能得到好好的休息,很快朵朵的鼻息已經均勻,她睡著了。

    一晚緊繃的神經,此時終於鬆懈下來,心情喜悅,而一旁女孩兒溫香軟玉般的身體迸發著無盡的誘惑力。鬱悶的是,無論多麼的興奮,此情此景之下,居然連自己解決**的條件都已失去,因為害怕打亂耳畔這勻稱的呼吸聲。

    次日天亮的彷彿比平時早些,因為外面已變成了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

    這場雪下了足足一尺多厚。

    這是許多年以來本村下過得最大的一場雪了。

    也許至此關於連年暖冬的歷史可以宣告終結了。

    早飯是甜甜的紅薯稀飯、白面饅頭,菜是只有年關才能吃到的芹菜炒肉,這算得上我最喜歡的伙食了。

    可惜我卻不能放開了度量去吃,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得單身漢了,我還得給我的朵朵老婆留下一點兒,儘管並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一樣好吃。

    雖然老爸對我新施行的習慣比如刷牙洗臉吃飯都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很看不慣,不過因為原本我們之間就有芥蒂互相看不順眼,他也沒什麼好借口過問我。

    而朵朵除了必要的時候短暫的下地之外,其餘的時間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因為被窩外的世界實在太冷了。

    「我上午給你去集上買衣服,你都穿多大號碼的衣服?」眼看著朵朵早飯吃得很想,我也高興。只是這衣服的問題,卻不能不快些解決了。

    「我也沒特別記住多大號碼。我以前買衣服都是當場試穿合適了就買了,沒記什麼尺寸號碼啊。」不料朵朵如此回答,然後就看她忙著犯身上的衣服標記,也是沒有收穫:「唉,商標什麼的早被我撕掉了。」

    「那可怎麼辦?我又不能帶著你一起去趕集。要是碰到大剛家的人,你可就得回去了。」我犯了難。

    「要不你給我找一件差不多大小的衣服穿上試試看看有多大尺碼?」朵朵急中生智。

    「上哪裡找去,我家不可能有你這麼高個子的女裝。對了,你到底有多高啊?」我心裡說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把朵朵的身高三圍什麼的都用尺子量好了記下得了。

    「一米七二。穿一米七的可能會小,你就去買一米七五的應該差不多。再說,冬裝大一些也沒問題的。」朵朵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我昨晚穿你的衣服感覺挺合身的,要不你就賣你能穿上合身的就行了。」

    「ft,男裝女裝還能是一樣的嗎?」雖然嘴裡這麼說,不過我也覺得只能如此了。

    畢竟我對女裝是一無所知,而且一個大男人去買女裝,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尷尬,又哪裡好意思去研究尺碼大小呢?

    「你穿多大的鞋子?」衣服的問題沒能解決,鞋子又不得不提上議事日程。畢竟外面大雪封路,朵朵現在船的還是夏秋季的女鞋,踏雪是絕對不行的。

    「三十八。」好在這個朵朵記住了。

    「你想穿什麼樣的鞋子呢?外面雪很大,棉鞋?還是長靴?」

    「隨便吧,你看著什麼合適買什麼吧。」

    出了家門,踏著滿地碎玉,一路逶迤行來。

    村外是一個迷人的世界:極目遠眺,四下茫茫的一片白色,如煙熏霧罩,寧靜安詳中透著神秘氣息。遠處天空與地面融為一體,到處一片迷人的乳白。

    村前草垛殘留的黑灰殘跡,提醒著昨晚那場紛亂的大火。也刺激著我邁向長春街上的腳步。

    雖是遭致如此數年不遇的大雪,村人們趕集的熱情並未完全被打消。通往街上的大陸邊緣已經被踩出了一道窄窄的小路,在這上面一路小心走來,很快就已經渾身發熱,本來ha在衣服裡的雙手也都解放了出來,在寒風裡來回擺動竟然也不覺得冷。

    從家到長春街,不過三里地,沿路經過幾個村子,邁過幾個溝渠,雖需要轉幾個彎兒,不過大方向仍是一路向西,一直走下去而已。這也是我初中三年每天上學所必須走的路,一天六次,風雨無阻。

    長春集實際上甚至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小鎮,雖然這裡有一條柏油馬路鋪成的十字大街,每年春節期間會搭兩台大戲,街上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街兩旁林立著各種商舖買賣,每天清晨這裡都會有兩輛公車開往縣城太和和更大的城市阜陽。這是方圓十數里地內唯一的一個集市,每每逢集時都會商販往來,人頭攢動,而一旦到了年關,只要不是像今天這樣的惡劣天氣,逢集時便會日日人滿為患,熱鬧非常。

    此時兩旁的商店都已開門營業,畢竟大雪封路,趕集的不如往日的多,不過也是三五成群,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心事既散,平日的敏感多疑就完全恢復了,又不免被許多人盯著不放的目光所看惱,只能採取老習慣,對他們視而不見。

    在南北大街上走了一個來回,卻不好意思走進任何一家女裝店,只能遠遠的對裡面複雜多變的各式女裝望而興歎,觀賞不已。

    「老這麼猶豫不決也不是法兒,必須得行動了。」嘴裡如此告誡著,邁步徑直走向一家掛著許多女式長襖的店面。

    店主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看見我來,先是頗為吃驚,接著是笑臉相迎,雖然那笑意非常的勉強和虛假。

    「怎麼?想買衣服嗎?進來看看吧。」

    我笑著答應:「先看看有沒合適的。」

    「小兄弟對女裝也感興趣?」老頭兒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個一句。

    我瞥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我給別人買的。」

    「噢,是嗎?給誰買的?」老頭兒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多嘴追問以便聽出什麼破綻,好像就想證明我說的不是真的。

    「我女朋友,怎麼啦?」我有些不樂,卻也不能不解釋,因為擔心不回答的話會被請出去。

    「那你女朋友怎麼不一起來?」老頭兒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令人懷疑他不是個賣衣服的,而是一個偵探

    「她還沒來呢,明天剛從廣東過來,沒有厚衣服,托我先替她買了來好準備穿著過年的。你也看見了,下這麼大的雪,沒有幾件厚衣服怎麼行。」我乾脆隨口謅了起來,既然他多嘴,我就讓他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那行,打算買什麼樣的衣服?」老頭兒終於停止了他精力旺盛的提問。

    「這件多少錢?」我指了指門口掛著一件紅色女襖,那衣服有著圓形大羽絨領口和寬下擺,纖腰束體,朵朵穿上一定很好看

    「這件啊,0。這件可受歡迎了,賣掉的很多。」老頭兒見問,頓時熱情的推薦。

    「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我想看一下大小和尺碼。」我覺得自己的要求很正常,卻歷史被拒絕了。

    「那不行,你要是不打算買的話,是不能摸的,這衣服怕遭灰啊!大小嗎反正只要是女的穿,就肯定有合身的。」老頭兒語帶不敬,出言不遜。

    我有些生氣,立時覺得自己在這屋裡的不受歡迎程度,於是便悻悻退出:「那算了,看都不能看,還怎麼買呢!」

    背後傳來老頭兒可笑的低語:「我怕你摸過了就是不買啊!」

    心裡暗歎:「跟這種老頑固可真不好打交道,下一家得找個年輕一些的店主才好。」

    隔街對面也是一家服裝店,雖然不如老頭兒那家門面闊,不過裡面的衣服式樣也是應有盡有。關鍵是,這裡的營業員是一個20來歲留著長髮、化著妝,衣著入時、腰身細弱的小巧女孩兒。

    見我過去,女孩兒熱情向裡面讓:「歡迎光臨,要買衣服嗎?請進!」

    「嗯,想給女朋友買幾件冬裝。」鑒於剛才失敗的經驗,我決定先聲奪人,免得遭來許多難堪的問題還要慢慢的解釋和回答。

    「那行,女友沒跟你一起過來嗎?你自己能買得合適嗎?她穿多大號的?」女孩兒很快進入角色,她的聲調不像方纔那老頭兒那樣衣服審訊的架勢,而是誠信關心可能出現的問題和研究解決問題。

    「我也不清楚尺碼,她個子一米七五,很瘦,你覺得什麼樣的合身推薦兩個唄。」

    「一米七五啊?好高啊,那恐怕得穿l的衣服。這一件是l的,你看怎麼樣?挺厚的,相當暖和,式樣也好看,如果她很瘦的話,穿這件一定很合適!」她用撐衣桿摘下一件淺青綠色長襖,式樣跟剛在老頭兒那點裡看到的那件紅衣服差不多,毛絨領子,寬大裙擺,纖細腰身,只是頭上多了一頂帽子。

    「這件多少錢?」我看著挺滿意,除了覺得看上去有些大之外,可惜這一點我並無法證實或證偽。

    「我不跟你多要,八十八。怎麼樣?這個數不貴,還好聽,還吉祥!」女孩兒一開口報出了一個令我心動的價格,「不騙你,這衣服肯定物有所值」。

    心裡說剛才那老頭兒果然壞,問我多要了那麼多錢。同時也握緊了衣袋裡的五百塊錢,這是老媽所能動用的所有積蓄,要用更多的錢必須經過老爸的同意。因此眼下我的用這筆錢既要給朵朵賣身合適的衣服以便渡過這罕見的嚴寒,還要供她幾天後離開這裡的路費,我不能不掂量著花。

    「有點貴了,能便宜點兒嘛?」我裝作猶豫的樣子掃了眼別的衣服,卻沒有看到更喜歡的。

    「那你能給多少呢,你也出個價。」女孩兒試探的問著,看上去甚有誠意。

    「六十六怎樣?也挺好聽和吉利的。」我笑道,感覺自己還得有些少了,不過話已出口,無可挽回。

    「那不行,太少了,我們賠本呢。」不料女孩兒卻如此說。

    「那好吧,我去別的店裡看看,要是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我就回來買這件。」說著我向店外走去,倒不是我想用什麼欲擒故縱的詭計,而是當下自己的真實想法。

    「別走啊,算了,給你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別的要買的嗎?」那女孩已經麻利的將那件綠襖包裹好,並有熱情的推薦起別的衣服來。

    「我還想買冬天的褲子,你推薦一下吧。」見她如此熱情,心想去了別的店還要從頭來過,不如都在這店裡一起買盡量多的了。

    「都要什麼褲子?絨褲?牛仔褲?」女孩兒說著,領我來到了褲子架前,那裡是各式牛仔褲的地盤,看得我眼花繚亂,不知道應該選哪一款。

    「都要吧。關鍵是大小我也不確定,只知道是一米七五的人穿的,人很瘦的那種。」指好好重複強調了一下自己挑衣服的原則。

    「腰圍是多少?」

    「六十二三厘米左右吧。」這是早上朵朵特意量來的。

    「那就應該穿二十一二寸的,不過冬裝盡量還是大一點兒好。你看這件怎麼樣?」女孩兒拿起一件深藍色牛仔褲。

    「這件多少錢?」我沒什麼意見,只能問價錢。

    「這件標價是四十八,要不這樣,你跟這件襖一塊兒,給一百塊好了。」女孩兒精打細算,這筆生意肯定賺不少,我心裡想,不過也已決定只能如此而已。

    另外我又在這店裡挑了一套女士保暖內衣,以及一套中間穿的絨衣絨褲,最終以一百六十元拿下這些,自己也覺得挺值得。

    「歡迎下次再來!不合身三天內可以拿來退換,只要不弄壞就可以。」女孩兒供送我出了門,不忘熱情的叮嚀著。這也難怪,對她這個店來說,或許今天我是她開張第一個客戶,而且還買了這麼多東西。

    剩下的事情,就只有買鞋子。

    根據我的觀察,大街上大概有四五家鞋店,而從外面看起來,有那種令人心儀的冬天穿的長筒女靴的店面至少有三家。

    關鍵是我如何開口去問。

    畢竟我是一個男的,而且還留著怪某怪樣的近乎女式的髮型,再去明目張膽的買女式的長靴,想讓人不多想都難。如果再遇到先前碰到的那唐僧一樣的老頭兒多嘴逼問,那我還不如不去買直接回家得了。

    但是我又必須買,而且必須今天就買。否則,朵朵明天就無法如計劃那樣的離開了。

    如此猶豫良久,手裡提著一大把包裹,我走進了一間中年婦女看著的鞋店。

    「要買鞋嗎?」那女人不笑,話語不熱不冷。

    「先看看。」我也不熱不冷的應著。

    目光落在一件高跟長靴上,靴子有著明亮黑色皮料外觀,式樣也挺線條柔媚,雖然厚厚的感覺不小,看上去卻也顯得小巧玲瓏。

    「這靴子是冬天穿的吧?能踏雪嗎?」我對著靴子努了努嘴,因為雙手都有東西,想指點了給她看都困難。

    「當然。那是真皮的,不透水。正是現在穿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穿這個,多好看啊。」那女人自是對自己的東西讚不絕口。

    「這靴子是多大號的?」雖然我想拿起來看看鞋底的號碼,但是因為對「摸不得」的顧慮,還有對「詫異的目光」的擔心,還是沒有動。

    「三十六。」女人,目光別向門外的大街上。

    「有大號的嗎?」

    「你想要多大號的?」她的目光又一層漠然的輕蔑,令我討厭。

    「三十八的。」

    「有。你要嗎?要的話我給你找。」說著她就開始彎腰在倉庫裡翻騰起來。

    「多少錢呢這靴子?」

    「六十八。」

    「貴了,能便宜點嗎?二十八怎麼樣?」既然出的價格很吉祥,我也還了一個同樣如意的數字。

    「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要?你不要我就不找了。」那女人不悅道,這半天她一直翻著堆積如山的鞋盒,想找一個三十八號的長筒靴而不得。

    「那算了,你不用找了。」如果說先前她那不溫不火的態度我還能勉強忍受的話,現在她這麼說則幾乎等於是下了逐客令,我也就不客氣地走了。

    令我難堪的是,背後傳來那女人雖然低語絮叨卻足以被我聽到的話:「一個大男人買女人的靴子穿,神經病!」

    當下不由苦笑,心裡說幸虧我沒在她這裡買成,不然豈不成了這長舌婦的一個笑談:「我這店裡來過一個男的買了一個女式的靴子穿,你說是不是有病?」

    又逛了兩家鞋店,最終在第四家,售貨員是二三十歲的熟女那兒買到了一雙黑色外觀皮質高跟長靴,四十元整。

    任務完成,打道回府。

    這期間曾遠遠看見大剛匆匆的從一輛開往阜陽的車上下來,好在離我甚遠,沒有說什麼話。雖然我能猜得到他在幹什麼,但是卻怕他知道我在幹什麼。

    興沖沖的回到家。

    把所有大包小包一股腦兒的扔在床上,讓朵朵換上:「試試看合身不?不合適我再拿去換。」

    關了門,我來到外間客廳。

    「今天花了多少錢?買那麼多衣服。你還剩多少錢?」母親早已從裡間出來。

    「二百。還剩三百,沒事兒,夠她路上回家花的。」我知道母親的意思,如果錢不夠花的話,就得跟老爸要,而那樣就什麼也瞞不住了。

    「她家在哪裡?離咱這有多遠?」小弟問。

    「雲南。離昆明不遠。」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詳細。

    「還行,三百塊,當路費應該沒問題。只要路上別出什麼意外就行。」小弟所慮也是我的擔憂。

    這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穿戴一新的朵朵出來了:「放心吧。沒事的,我不會那麼傻了。只要在外面不是那麼容易輕信人,就不會上當的。」

    「怎麼樣?衣服還合身嗎?」上下打量了一番現在的朵朵,雖然襖顯得有些大,但其他的都還好,鞋子,褲子都很緊身,令人滿意。

    衣服都很普通,而且便宜,但是穿在朵朵身上,卻總是透lou出一股無法描述的美麗風韻,這個昔日的白天鵝般的美女公主總算恢復了幾分誘人的嬌媚氣質。

    「還好啊。挺好的,我很喜歡。謝謝你。」朵朵笑容滿面,特意轉個身兒,一口氣說了這許多,那歡快的神情並不是裝出來的。我看得入迷和陶醉,真希望能永遠看到她這個樣子,愉快地、美麗的、知足的、天真爛漫的,而且是聰慧的,善解人意的。

    「怎麼?就只有謝謝你這麼簡單,我去買衣服可是很辛苦的,還要遭受各式各樣的眼光根冷嘲熱諷。」我笑道。

    「那你想怎麼樣啊?老公?」隨後這輕輕的一聲喊,攪得我心旌搖蕩,滿心舒坦,覺得一上午的辛苦委屈都值得了。

    「哈,你們什麼事後辦的手續啊?」朵朵的呼喚逗得小弟和母親都笑了。

    「其實我們倆去年就已經登記結婚了,不過是在學校裡的一個網站上。」我這才把校內往江湖上的諸多事跡詳細講了一遍。

    朵朵早已急不可耐的來到了院子裡,這些天的封閉狀態早就幾乎使她抓狂,現在終於可以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自然是急不可耐。雖然從大剛家二樓的窗戶向後面看過來,是能夠將我們院子裡的全景盡收眼底的,這多少讓人有些憂心,但是轉念一想,他們一家人現在都忙著在各個公車站路口圍追堵截兒媳婦可能的去路呢,因而略略放了心。

    不過朵朵也只能來到院子裡而已,甚至連大門口都不能到,即便如此,我還要故意站到大門處觀風放哨,怕老爸忽然回來或者什麼別的人忽然傳進院子裡撞個正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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