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叛逆的條件卷 第01章 文 / 葉無名
叛逆的條件卷第0章
「每一個人,從他出生的那天起,就在一步步地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最多一百來年的時間.這是你,我,我們大家所有人的生命結束倒計時.沒有別的可能.什麼成神成仙,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都是欺人之談.而且就是真的能跟天地同壽又能如何?也談不上長生不老,因為天地,乃至整個宇宙都是必然要終結的.」講這番話的,是那個講課毫無邏輯的教邏輯學的哲學系教授,這次是在教人方法論這門課,仍然是那樣的不務正業的信口開河,每節課的內容都毫不相同,且沒有關聯.我是無意間選中這門課的,上課時間是大三下學期週五.
這位教授是屬於那種在官僚體系森嚴的當代大學裡那種鬱悶不得志的角色,他給我們提供的考試用參考資料,簡直就是天書,每個字都認得,但每句話的意思都不得要領,整篇文章更是不知所云.課外作業是要求每個學生根據這些材料寫一些心得.而我就像劉邦聽韓信講兵書一般來了個不懂裝懂,不求甚解就說」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文首我拿出了范仲淹的一首綺麗的詞作引子:『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色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斜陽外…」然後竭力的盛讚中國文字的言簡意賅,豐富美麗.這門課我的成績是9,列所有需要交作業或試卷的大學課程之首.
也許是因為這個,我對這位教授一直很敬重,他的課講得放蕩不羈,而這正是我所喜的.命題作文令人討厭,聽命講課則令人噁心，我能體會他的心態.或許是臭味相投,我就是尊重他這種不把正規當回事的叛逆氣概.當然,他在官場一樣的學校裡是落拓的,他不是那種善於或樂於鑽營的人,大一時,他曾在課上狠狠地批判官本位,此番所講的雖然雜亂無章令人難得要領,大致應該是關於人生的終極意義,宇宙的終極法則等等.
「現在有部電影名叫終結者很流行,現在我也就借用這個詞了.沒錯,宇宙本身最後也會不可避免的被終結.為什麼這麼說?這可不是我聳人聽聞,這是現有宇宙秩序演化下去的邏輯必然.你們高中時都學過物理學,如果你們的知識構成不曾被文理分科所破壞的話,應該還記得物理學上有一個熱力學定律.熱力學第一定律說能量與物質守恆,即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第二定律是說熵的最大化趨勢.你們可能會疑惑,能量守恆還好理解,但是熵是什麼東西?恰恰相反,熵正好不是任何東西.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熵的屬性就是消滅一切東西,將一切都變成熵.什麼是熵?熵就是不可用來做功的能量.我們知道人類的活動,生命的本質實際上就是在做功.而熵就是不可用來做功的那部分能量.做功是什麼意思?我們知道汽車消耗汽油然後才能開動行走時做功,人類吃飯才能依靠產生的熱量去活動也叫做功.對我們人類而言,能做功的能量就是有用的能量,而不能做功的能量就是沒用的能量.能量怎麼會沒有用的?因為能量不能被創造,也不能被消滅,只能從聚集態釋放到分散態,比如太陽,就是利用核子聚集把一部分物質變成能量,把本來聚集在原子核的核子中的能量擴散出來變成光能和熱能,植物光合作用是把太陽能存儲起來,動物吃植物是把這存儲的太陽能通過活動的方式釋放到環境裡去,而我們人類吃植物和動物也是經歷同樣的過程.這些能量,被植物,動物和人類所消耗的能量,實際上當然不是將這些能量消滅了,只是把能量從較聚集消耗成交分散而已.凡是被用來做過功的這些能量,就必然會有一部分被耗散到周圍的環境中,再也不能用來做功.這部分能量就是熵.所以說熵就是不能被用來作功的無用的能量。
「到這裡好像還都沒什麼問題,其實這裡面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對於任何一個封閉的系統,系統裡的熵最終會達到最大值.也就是這個系統裡所有的能量都會變成不再能夠用來做功.你們可以設想,假如我們的太陽系是一個封閉的系統,那麼幾十億年後,終會有一天,太陽裡面的核子能量釋放完畢,我們人類如果還在地球上存在的話,就不可能再用太陽能來做功.當然那時候的地球也會因為我們人類的活動而達到溫度太高以至於不適合人類生存。不過假如人類那時候還在地球上存在的話，這個時候地球這個封閉的系統裡的熵也已經達到最大值,就是說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的能量態都是一樣的，或者說地球上每一個地方的溫度都是一樣的。在這種情形下，還怎麼可能做功呢?不能做功,人以及所有其他生物又憑什麼生存下去呢?你們可能會想這不大可能吧?
「我們用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明,假設有一個玻璃櫃子,這玻璃是保溫的,中間有一個玻璃擋板,擋板兩邊都是水.但水的溫度不同,一邊是接近零度的水,一邊是接近一百度的水.現在把擋板抽調,會發生什麼事?沒錯,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櫃子裡各處的水都會達到一個平均值,也就是五十度左右.這玻璃擋板沒抽掉之前,櫃子裡的水溫度是有高有低的,也就是一種高低有序的狀態.溫度有高有低,能量才有可能流動,也才能做功.但是擋板抽掉以後,熱水和冷水就會慢慢匯合,運動快的水分子會將熱能逐漸的流轉到運動慢的水分子.最後達到一個到處都一樣溫度的狀態.這個過程也就是從有序化到無序化的過程.也就是是熵的最大化趨勢.所謂熵,就是無序化.那麼無序化有什麼問題?有什麼稀奇?問題就是我們人類本身是依靠有序才能生存下去的,有序是人類賴以存在的前提條件.我們現在所生存的這個宇宙,是有序的,太陽溫度高,太空溫度低,我們地球在中間不高不低,我們之所以能在地球上生存,依靠的就是這溫差.溫差就是能量態的高低有序.能量高則溫度最好w最快高,能量低則溫度低.我們的生命過程就是將周圍較高能量的物質吸收進體內,排泄出能量低的物質.如果我們人類周圍所有物質所含能量都一樣,溫度都一樣,不再有溫差,那麼我們就失去了生存的前提條件.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知道宇宙演化的本質是什麼,無論宇宙多麼大,但總有個邊界,相當於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在這個封閉的系統裡,雖然物質的形態能量的存在千姿百態,但實際上都在遵循著一個定律,我稱之為宇宙的鐵則,就是熵的最大化.恆星燃燒自己的物質向寒冷的太空釋放能量,自然界颳風下雨是因為溫度的不均衡通過空氣的運動和水的狀態的改變以實現能量從溫度高轉變為溫度低的形態,我們人類和所有動植物的一切活動也都是客觀上在實現這個過程:達到能量均衡,溫度相同,一切都不再有秩序,最後就只剩下均衡,也就是熵.
「所以說我們這個宇宙最終的趨勢實質上就是將最終達到一種能量的均衡,也就是在宇宙的各個部分溫度達到一樣,也就是在全宇宙實現熵的最大化.這是宇宙的必然趨勢.而全宇宙的熵的最大化,也就是宇宙的死亡.因為到時候宇宙的各個部分之間再也沒有絲毫分別,不會再有高低分層,不會再有各種各樣的天體和物質,只有全宇宙的完全一樣的狀態,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微粒.那個時候,是不可能有人類活著生命的立足之地的,因為人類和生命的活動,別說身體的運動需要能量流動,就是動動腦筋,也需要能量的流動.動腦筋是什麼，不就是組成神經細胞的分子裡的電子運動嗎，不也需要能量嗎？可是到那個時候已經不可能再有能量流動了,因為各處的能量已經完全均衡.那個時候,任何的生命形態都是不可能再存在的.可以這麼說,熵是生命之傷,宇宙之殤,咱們的漢字很有意思,你們發現沒有,許多同音字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只是側重點不同.」
這教授講起課來,根本就不把學生們放在眼裡,他一直都是將目光對著天花板.他也不管學生們聽得懂聽不懂,願意聽不願意聽.他彷彿並不在意,自己是否是在做無用功，不過這也符合他自己的哲學.他很快也就闡明了自己的這個哲學,因為實際上,在他看來,我們人類的任何行為,所謂的偉大業績,所謂的有用功,實際上不過都是一場空罷了,因為按照宇宙的最終鐵則,人類的活動也是為了實現宇宙的最終死亡服務的.可以這麼說,人類越發展,越努力,使能量轉化的越迅速,也就越促進宇宙越快的達到自己最後的死寂,也就是人類自己最終的死寂.
「回頭想想我們人類的活動是怎麼回事吧.自古以來,無數偉大的哲人們,也有凡人們,都在問一個問題:人為什麼而活著?人生的意義何在?凡人們問過後就算了,都忙著去爭吃穿用的東西,爭名逐利去了.他們很現實,反過來嘲笑那些不開竅的哲學家們都是大傻子.費盡心機的去想人為什麼而活,能有什麼答案,等想明白了人也快死了.
「可哲人們不在乎這一點,他們都是比凡人更聰明更有毅力的,他們覺得,思考這個也許永遠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可能是很痛苦的,但是再痛苦也比昏昏噩噩不明不白的活一遭就死掉強的多.他們有一句名言:痛苦的哲人哪怕再痛苦,讓他們選擇的話,也不會甘願去做快樂的豬.
「那麼哲學家們考慮出來什麼正確的標準答案沒有呢?沒有.咱們中國的教育很可笑,或者說很悲哀,我們從小就認為一切問題都有什麼標準答案.其實沒有,連我們這個宇宙本身都沒什麼標準答案,更何況裡面那些千奇百怪千差萬別呢?一定要規定出一個標準答案正確答案出來,只能是對人的理智的摧殘和對人的心靈的毒害,因為這客觀上等於扼殺了自由思考的可能性,扼殺了一切可能的創造性.
「為什麼說宇宙本身都沒有標準答案?我問你們,宇宙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作為一個人類的一員,以人類自我中心的思維方式,唯一的標準答案和正確答案也許只能是,宇宙的存在是為了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這不是很搞笑嗎?宇宙存在多少年了?至少00多億年.人類才生存多少年?就是連人類的單細胞祖先都算上也不過幾億年.00多億年的存在只為了幾億年存在的一種生物,這也太沒效率太浪費了吧?這是從時間上來說,從空間上來說就更可笑了,宇宙有多大?地球才多大?我們知道,就我們整個銀河系就有超過2000億顆太陽,而整個宇宙有2000億個我們銀河系大小的星系.用那麼大的一個舞台,只為了其中一個塵埃都不如的地球上面的一種微生物而擺設,不是很可笑嗎?
「其實這種可笑的說法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這是一個理論,叫做人擇原理.解釋起來也很有趣,就是倒因為果,以現在的結果去推測以前的原因.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人擇原理的產物.我們都知道,我們人類的歷史上有很多很多災難,什麼地震,洪水,饑荒,人吃人,大屠殺,如果我們瞭解到這些,就會感到慶幸,幸虧我們的祖先沒有被這些災難影響,不然他們那個時候就掛掉了,怎麼可能有我們現在的存在呢.其實這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既然我們現在是存在的,我們的存在就已經證明了我們上面所有的祖先都活下來了,至少在他們生下後代之前都留下來了.這就是用在我們個人身上的所謂人擇原理.用在我們人類身上的人擇原理其實也是一樣的.如果我們回頭去看宇宙的歷史,去看太陽系的歷史,我們就會發現,如果宇宙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稍微變個樣,比如質量再大一些,整個宇宙就會收縮到一點;如果質量再小一點,就會完全擴散開去.無論是聚合還是擴散,都不可能產生我們地球和地球上的人類.再說太陽系,如果地球離太陽的距離再進一些,就會太熱,再遠一點,就會太冷,太熱太冷我們人類都不能生存.我們人類就是這麼幸運.其實這也就是人擇原理.我們根本不用慶幸,也不用擔心宇宙的質量,或地球離太陽的距離,因為我們人類的存在本身就說明了宇宙必須是這樣的,地球和太陽的距離必須是這樣的,否則我們人類就不可能存在.
「這麼說起來,好像宇宙為什麼存在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和正確答案還真是為了我們人類的生存和發展了?且別高興得太早了
「你們高中時都學過一句哲理,叫客觀規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雖然你們學得很多客觀規律都是扯淡的廢話,但是這句用在這裡倒是恰當的.宇宙的演化法則也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宇宙的演化法則,也就是熵的最大化趨勢,是不可能逆轉,是單程車票,是沒有別的可能的.
「而我們人類的存在和活動本身,客觀上說是為了這個法則服務的,主觀上,我們人類的存在和活動正好跟這個鐵一般的法則相違背.
「你們仔細想一想,我們人類的存在和活動是怎麼回事?我們的存在,客觀上說是將能量從高能態轉化到低能態去,也就是實現全宇宙的熵的最大化.主觀上呢,正好相反,我們總是在追求些什麼，創造些什麼，比如生育很多的後代，積累很多的財富，該很高的樓房等等。我們所追求和創造的這些東西本質上都是反熵的。什麼叫反熵？我們知道熵就使無序化和無用化，那麼反熵就是有序化和有用化。生育後代就是將原本無序的物質變成有序的人，積累財富也是將原本分散的無序的財富積累起來，所以說我們活著本身是反熵的,或者說是負熵的.我們人類的生命存在其實就是一種有序化的形式,我們每個人把沒有生命的物質集合起來構成一種有序的存在.這是說我們的存在的反熵化.而我們一切活動的目的也是反熵化的,也就是負熵的.舉例說,我們造房子,就是把本來無序的原材料組織起來,構造成一種有序的存在.我們寫文章也是如此,將原本無序的文字構成一種有序的存在,我們生育後代,也是將原本無序的自然界萬物有序地組織起來.所以說,主觀上說,我們人類的行為是負熵的
「但是客觀上,我們所追求的所謂負熵,實際上都不過是以更大的熵的代價來實現的.我們人類每一個人的生存過程,客觀上都是將自然界中原本高低有序的物質和能量變得更加無序.比如我們的生存過程，就是將能量由原來的聚集態分散到周圍環境中去。我們蓋房子雖然暫時的是將物質變得有序了,但為此所耗費的能量使我們的行為產生了更大的熵.而且從長時間的角度上來講,我們這些活動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最終不管是我們人類自身,還是我們的行為結果,所謂的負熵都是暫時的,最終還都會被全宇宙的熵所消滅.所以說我們人類其實是很可悲的.我們根本不是宇宙的主宰,不是什麼宇宙存在的目的和意義,相反,我們只是宇宙裡面一個的偶然存在.我們賴以存在的依據最終將會消失.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話,他一定是痛恨人類的，或者他一定是在那人類開玩笑，看人類的好戲。或者個上帝根本就是一個惡魔.因為他安排的這個宇宙就是一個用來折磨人類的大牢籠,他讓人類在一步步地不可避免的走向自己的滅亡,又殘忍的讓他們意識到這一點.
「不是嗎?我們人類越努力奮鬥,越奮發有為,所消耗的能量越大,就越快的幫助宇宙達到熵的最大化,也就是我們人類的最終末日.末日是必然會到來的,我們終究會被終結.」
他的話講到這裡，他的這堂課也適時地被終結了，因為該放學了。
教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最後說：「可以這麼說,如果你聽了我這堂課,你還不感到絕望的話,那你就是沒有聽懂.」
他的觀點無以批駁,正確的不可置疑,他的這番道理,如果真的認真的思考過的話,你不得不接受,人生的的確確是一場空,你越努力,就越悲哀.因為你不過是在加速實現這一場「空」罷了.
我聽懂了這堂課,這使我原本絕望的心情更加不可救藥了.其實自古以來中國那些偉大的頭腦們早就隱約瞭解到了這個問題,雖然那時候並沒有什麼熱力學定律.像蘇東坡感歎地」人生如夢」,曹雪芹所悲歎的」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現在我們的教科書上雖然愚蠢得批判他們悲觀消極,卻無法提供一個不悲觀消極地答案來.**嗎?也許宇宙最終的命運就是**吧,因為那個世界還真是完全平均,一點高低分別都沒有,」物質極大豐富」,可不是嗎,所有物質都變成了能量完全一樣的的微粒.也的確夠豐富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無論你做什麼，到頭來都不過一場空而已。生命只是暫時的秩序，一切形式的秩序是從根本上說都是違背宇宙自身的鐵則的，因此必然逃不掉最終消亡的命運。宇宙都已經如此，那麼宇宙中的一切便也永逃不脫如此。一切皆無希望，一切皆無意義。一切的存在，都不可避免的滑向不存在。任何人，任何智慧者，無論做到了什麼偉大的豐功偉績，也不過是妄圖創立一種秩序而已，而任何秩序在宇宙的最終鐵則面前，都不可避免的塌陷進混亂的深淵。所以，所有一切都不過一場空而已。哪怕你創立再大的帝國，甚至於統一了整個宇宙又如何？到時候你不過只會發現這個宇宙已經死亡.當然,你已經無所謂發現了,因為已經沒有多餘的能量留給你去發現了.你連思考這幾乎不需要消耗能量的活動都無法完成.就是如此,一切都逃不脫滅亡的宿命。
除非，已死的宇宙中能再生新的宇宙，而這新宇宙中又有已故的宇宙的記憶。只有如此,人類存在的遺產雖然成了下一輪宇宙生物的陪嫁品,也必最終完全的湮滅要強得多吧.可這想法，何其天方夜譚？恆星自燃也罷，超新星爆發也罷，黑洞吞噬也罷，生命張揚也罷，都不過是能量流轉這條河流的一個經過而已，無論有多麼的豪華和壯觀，也不過都是曇花一現，都是能量暫時寄存的載體，都是宇宙鐵則的奴隸。再大的努力，都逃不脫這最終的奴役。一切皆無意義。
這麼一來，從某種意義上說，物理學教導我們：希望就是絕望，便被無可置辯的證明了。
這麼一來，從某種意義上說，物理學教導我們：希望就是絕望，便被無可置辯的證明了。
以此為藍本，以下這些至關重要的命題，也都能得到一一證實。
從某種意義上說，哲學教導我們：精神就是物質。
從某種意義上說，法學教導我們：活動就是犯罪。
從某種意義上說，教導我們：藝術就是事實。
從某種意義上說，政治學教導我們：謊言就是真理。
從某種意義上說，經濟學教導我們：財富就是罪惡。
從某種意義上說，歷史學教導我們：事實就是虛構。
從某種意義上說，社會學教導我們：自由就是奴役。
從某種意義上說，軍事學教導我們：和平就是戰爭。
從某種意義上說，lun理學教導我們：強權就是公理。
從某種意義上說，管理學教導我們：暴行就是正義。
從某種意義上說，心理學教導我們：變態就是正常。
從某種意義上說，情愛學教導我們：憎恨就是熱愛。
從某種意義上說，教育學教導我們：教育就是荼毒。
……
以上的單子可以無限的張列下去。這些判斷，每一句都是對的。當然，如果把「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前提拿掉，便每一句都是明顯錯的，而且絕對錯誤。
如果一個人的思想裡充滿著的都是如此極端的混亂,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絕望.而我偏偏要在這絕望的荒原上搜尋希望之光.我要將魯迅的話翻過來講,」絕望之於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既然宇宙人生都不過是一場毫無希望的大遊戲大夢幻,那麼就沒有理由不把這場遊戲玩得精彩一些,把這場夢做得有趣一些.這大概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儘管一切都是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