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23章 文 / 葉無名
傷心之後，一切都是刻骨銘心的真實，絲毫也無須強調。
似乎早有預感，今生此時必然會遇見這樣一個女孩，會發生這樣一些事。然而當這些是來臨時，我仍然感到驚喜和無措。因為一切都美好了，美得令我深深沉醉其間。
薔的到來是出乎我的預料的，而且她只是坐在了跟我差一個位置的座位上，儘管當時我的心情又一股甜冷的顫動。但更多的只是一絲擔憂：她如此「高貴」的女孩，與只想出該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吧？更何況我是如此的不善交際！
果然，或許是因為緊張所致，就這樣的難以交往居然還能輪到我得罪她。比如在我走進座位時如果她已坐在了那兒，那麼我常會碰到她。她終於不耐煩了，於是在我再一次過去時，她就會先站起來給我讓，這使我感到既感又難堪。於是我也盡量保持不進不出，避免麻煩這可愛的較遠同桌。
當薔真正與我同桌時，我感到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一種衝動的激情在體內奔突，使我幾乎難以自抑。幸好那次她只是為了給一位女同讓位才坐在了裡面一會兒，很快就又離我而去了。
然而我想不到不久後她竟然主動跟我的同桌換了位，成了我真正的同桌。那時再一次我給她講了一些習語的方法之後，在我想來，這漂亮的女孩兒大概是想要想著成績還不錯的傢伙些點什麼，僅此而已。
已經同一年多了，在我印象中，對她大概只有一個印象：漂亮。至於那晚和同寢室的幾個兄弟們在評論班內女孩們，把她列入「聰明型」一種，我本來就不十分苟同的。還有一個印象是高二時的一次體育課上，那情景真像是「對面的女孩看過來」所唱得那樣，沉默寡言、寂寞孤獨的我忽然間發現有一個很漂亮的高個兒小女孩在那兒笑哈哈的注視著我，也讓我興奮了一會兒。那女孩。就是今天坐在我身邊的薔了。雖然她個不小，那會兒在我眼中卻是一個小巧玲瓏和多情樂觀的小女孩兒，那可算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吧。
從那以後的日裡，她大概一直都在自己那批朋友中間樂觀的微笑著漂亮著。而我則在自己孤寞的心宮裡憂愁著悲哀著，除了無意間瞥見那漂亮的臉蛋或是無意間聽見那聲聲溫柔的笑而外，我們就無神交往了。
「我的夢中情人要有一頭烏黑靚麗的長髮……」我有時為自己的這個心願會被一個俗不可耐的奶油小生作為一句廣告辭說出來而感到惱怒，不過我有更多的值得誇耀之處：我的小女孩兒還應穿上飄逸的長裙，打扮得裊裊婷婷，楚楚動人的。而且她應十分天真可愛，哪怕一點傻傻得也好。或者我更喜歡那種傻得可愛的女孩，可薔傳說中卻是「聰明型」的！
令我感到定失望的現實中很多的女孩都被低迷的現代社會風氣所同化，或被校該死的校規和倡導所脅迫，紛紛剪成男孩式的短髮。還穿著醜陋的牛仔褲，看著這樣的形象，我多半會產生討厭的情緒來。「夢中請人畢竟只是存在於夢中。」有時，我不得不無可奈何的說。
或許老天有意安排，臨近高考為了使我免於為情所困。在我那本就不漂亮的臉上生出來許多粉刺來，有時候看上去簡直可以用一個「奇醜無比」來形容也不過分。我有時候覺得可笑，為了抵制愛情的進攻，我不僅設計了嚴密牢固的心理防線，而且還在客觀上建起了金城湯池，是否能夠萬無一失呢？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薔闖進了我的生活。如以平靜的水面忽然開放了一直亭亭玉立的芙蓉花，漸漸的，身不由己的，我墜入了一個七彩的夢中。
中時的愛情是什麼？有些經典的者說：那時一直沒有成熟的青果，若採摘了，會又苦又澀！然而對於青春年盛的少年和情竇初開的少女們來說。這又苦又澀的青果卻時時充滿了誘惑，而且幾乎所有的人都動手採摘並且嘗了。而其味道，也未必只有又苦又澀一種，自然還有酸甜辣等諸味。其實那些所謂的專家者們的說教是不實事求是的，他們的目的。無非是阻止愛情的萌生和發展，已達到自己鄙拙的目的。我們的班主任**先生，就是這樣一個「明智」的者，他不僅時時在班裡敲響警鐘，而且還苦心孤詣的去扼殺一切產生愛情的苗頭，把這些美麗的花而消滅在萌芽狀態。然而，「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星星之火」必稱「燎原之勢」，豈是扼殺得了的？
我是采過輕過的不安分者。初時的初戀給我打擊很大，使我許久沒有擺脫陰影，心一直都消悲觀的要命，不過這沒有影響我的習，雖然為愛情憔悴萬分。這狀態持續到高一結束，高二時看了《紅與黑》終於連的故事之後，又加上當時對一個小女孩產生了好感，我再次墜入了愛河。然而事後證明那只不過是一場夢，那女孩並不是我的所愛，我之所以去追她，只是虛榮心的促使罷了。寒假過後，我發現她已剪斷了位我所留得一頭秀髮，於是，我的這個迷夢就不得不醒了。不過這期間我的成績也進入了年紀第五名。
受了兩次感情重創的心未必就變得堅強，相反，在愛情上，心卻變得十分的脆弱。我暗暗告訴自己：「這世界沒有愛情，屬於我的那個女孩還沒有出現呢！」如此的自欺欺人之下，我踏進了一篇愛情的沙漠。然而此時我的一個好朋友，苗淼，卻進入了愛情的泥淖。或許，他的愛情，才真正是一個又苦又澀的青果。
那時，成績上嶄露頭角的苗淼對一個女孩兒一見鍾情，這樣一場持久戰或者說是一場災難降臨到了這個聰明而善良的少年頭上。當他鼓起勇氣，懷抱著一顆震顫的心向那個叫吳雯的女孩遞上了寫得很不好的「情書」時，對方的回答使他難過：「我們可以作好朋友。」然而，這個要和苗苗作好朋友的女孩兒，卻馬上把座位換得離他遠遠的。使他無法接近。在此，我欲為這對聰明的鴛鴦一慟，因為他們受庸世的羈絆，可能要演繹一出新世紀的愛情悲劇了！
其實。中時的愛情，沒有雜念，純真無邪，一顆顆最最美好心靈的無私交流，才是人間最美的花朵。而不像一些庸俗的御用人那樣，用拙劣的筆去抹煞「帶刺的玫瑰」，即使那玫瑰是帶刺的，也是人世間最美最好的，沒有它們，真不知道這世界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老實說。薔的美貌確實吸引了我這近乎邪惡的目光。儘管沒有秀麗的青絲，也沒有飄然的長裙，可我不得不轉變自己的成見。更可怕的，是時間長了我發現了她的許多優點，遠遠超過了美貌的魔力。那令人心醉的溫柔氣質。那善良可愛的性修養，那自然隨合的裝束打扮，無不令我心馳神迷，這期間許多的往事，豈是一句話能說得清的?
任如何華麗的詞藻仍不能完全形容她美麗的容貌，因為這美好的臉蛋兒還蘊涵著醉人的溫柔，那明淨的眸反映出一顆純潔善良的心。婀娜的身姿簡直是老天精心集……
逐漸的，薔在我眼中已經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仙，一塵不染的微笑，悅耳輕柔的聲音，無不讓我留戀癡迷。與她在一起的日裡，我簡直是在
炎熱的盛夏裡躲在一顆蔥鬱的大樹的陰影裡乘涼。
那天夢中。我簡直幸福死了。我考試失敗了，**先生正在台上說著對我不利的什麼話，可愛的女孩兒是那樣的善解人意，薔歪過頭來，仍然抱著一個醉人的笑。而且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吻！
我馬上從夢中醒來了，天已微明，一邊回味著夢的甜蜜，一邊起身快速準備上班，因為我知道薔已經坐在了我身邊的位置上。當我坐在薔的身邊記日記的時候，嘴唇上還保留著被吻後的**辣的甜蜜，而心裡更是甜滋滋的。
似乎察覺了什麼似的薔在一旁柔聲問：「才來到就記日記嗎？」
「嗯。有什麼感受就記下來，我的日記沒什麼章法。」我笑著回答說。
早自習結束時，沒想到她先跟我講起了關於夢的事來。
「你可知道我坐了一個多麼奇怪的夢！」她忍俊不禁的說，「我夢見咱班的生在大戲院裡聽唱，是外地來打工的賣唱的。咱班的王維京跟那些人一起唱呢！」
我等著她津津有味地說完，心裡卻醋意滿滿的想：我夢見了你，你卻夢見了別人。那王維是一個能和女孩們打在一片的男孩，大概其他男生們出於嫉妒，總是嘲笑他沒有男人味，然而他卻樂此不疲，經常在女孩們中間給她們唱歌聽，很討她們喜歡。
「日有所見，也有所夢。你可能是聽老張講了那些賣唱的事，感觸很深才做這個夢的。」我有意避開王維的話題。先前自以為仁慈的**先生曾在班裡講過那些地位低賤的外地賣唱的事。
當我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把薔的夢的事兒說給王維聽時，卻怎麼樣也想不到一場感情波折，就從此開始了。
「你不感到失落嗎？」聽了我的話，王維半嘲諷半正經的說，「你跟人家同桌，人家卻夢見的是我！」
他的得意是我不能容忍的，不過有卻是無可奈何；「別過分了！同桌並不代表什麼。」
我坐著徒勞的辯解，卻不料王維冒出這樣的話來：「你也不敢怎麼樣！人家早名花有主了。」
他自以為得意地嘮叨了許多，同時得李光來了興趣，對王維追問了下去，王維囉囉嗦嗦添油加醋地說薔跟班裡某一個男孩如何如何了，聽他講得如真的一樣，我如墜無底霧中！
第二日我對薔冷淡了許多，甚至是故意的疏遠她。我只有她一個同桌，南邊就是牆壁，我故意面壁思過的趴在桌上看書，寫字，給了她一個後背。
然而薔卻依然以一個純真美麗的微笑待我，疑慮不得不很快冰釋了。
我覺得我簡直要被薔的柔情融化了。
漸漸的，我開始相信王維的話純粹是謠言，純真善良的薔不會是那樣的一位女孩。我覺得對薔的好感已經非同一般。裡面也許有一種被稱作「愛情」的成分。薔似乎已有一些感覺，她竟要採取躲避的措施。
「俺同桌在這兒呢！」課外的偶遇，她這話令我欣喜又惆悵。
這個被稱作聰明型的女孩兒，那天競表現得那樣的傻傻的。那日輪到我們掃地。她竟不辭勞苦的來了個徹底的清除，本來我打算和平時一樣掠掠紙片就算了，可她竟執意全掃，我不得不依她。為此，她足足在灰塵中泡了半個小時，大部分活兒都是她幹的，這使我自慚形穢，而且改變了對她的看法：薔原來是一個「聰明型」的傻女孩！——一種可愛的傻，傻的可愛，我發現我對她竟滿滿的傾心了！
我開始設想她留著一頭秀髮和穿著一襲長裙時的美好形象。深深地為她陶醉了。「難道我真地愛上她了？」我有時憂心忡忡地問自己。
也許我的舉動嚇著了薔，她開始明顯的顯露出躲避我的跡象來。那次我進班時先看看同桌可在，而她卻坐在了後面的座位上，直到上課才歸回到我身邊來，我真是感到既傷心有喜悅。傷心於著女孩兒是否要離去，喜悅於她終於又回來了。
薔的躲避是我陷入深深的自卑之中，我的情緒變得十分低落，而心情不好使我又受到了李廣和王維的火上澆油的言語攻擊。王維又講了一大通薔的壞話，而李廣則向我射來了一支冷不防的毒箭。
我開始自省，「你有什麼？你憑什麼跟她戀愛呢？」我拿出鏡端詳，那一粒粒猙獰的粉刺一個個似在冷冰冰的想我拋出嘲諷的眼神來。我感到自己真是奇醜無比。喪失了與著漂亮女孩兒相愛的信心。
薔終於提出了那個令我傷心的要求：她要離開我了。她要求跟自己的另一個同桌把座位換過來，而他也同意了。那是一個星期六，而且馬上就要進行一場十分重要的摸底考試。我則傷心至，十分擔心薔的離去。
各種各樣的心理上的創傷是我對生活失去了興趣！我常一個人呆呆得在校新建的花園裡觀看游魚和鮮花，那景色本是不錯的，可我的心境卻是多麼的悲哀啊！春天早已經降臨了大地。樹枝上蒙上了層層綠雲，而桃花們也早已在枝頭發出燦爛的微笑了。可我的失落情懷卻形成了多麼大的反差啊！
然而考試房價後再次回校後的結局，卻令我驚奇和喜悅！
薔居然沒有挪開，仍然是我的同桌！而我的成績也開出了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成績上一直在我上面的李廣，這次竟也落後於我了！
那之後的幾天裡我的日特別愉快。然而我明白，我的成績的取得其實都是因為有了一個美好的女孩坐同桌的結果，我應感謝薔的幫助！
我怎麼也沒想到，當我正躊躇滿志的向最好成績進軍的時候（我的目標是北京大），**先生卻自以為是的給班裡的生們調了幾個人的座位，其中就又一個是薔。就這樣，薔不得不離開我，而我更是不情願的失去這樣的一個好同桌，這是一個釜底抽薪。
為此，那天下午我狠狠地發了一晚上的呆，真的是傷心平洋了。
而此時我的好友苗淼，則面臨著與我一樣糟糕的狀況，**同樣給他調了位，使他離自己心愛的女孩更遠了。
孤身獨影，漫遊在鄉間林蔭道上，然而在我看來幾乎等於不存在。我真的希望，能在那個綠色叢中冒出那個伊人的倩影來，什麼話都不必說，只是那樣默默的向我看著也好。我陶醉於幻想的境遇中，如沉迷於一個七彩的夢中，永遠不願意醒來。
其實這一切何嘗不是一個夢呢？一個純粹的自作多情的甚至可以說是庸人自擾的夢！不光是可笑可悲，還是可恨可氣，而我，竟在這個夢中逗留了許久，貪戀夢中的美景，其結果或許注定必然是夢若斷魂亦消！
沒有薔的日裡，我心神不寧，無精打采，原本被她的介入而沖走的悲觀消又捲土重來，霸佔了我的整個的思緒，習效率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意識到我完了。
那個晚上，兩個失魂落魄的男人聚在一起，進行了一場徹夜長談！
「沒想到你跟我一樣，也會陷入這片泥淖之中不可自拔了！」苗淼感觸很深地說，「而且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高考只有不足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