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花緣盡卷 第037章 文 / 葉無名
班裡那些縣城公哥們，正如古書裡那些典型紈褲弟一樣，除了有個有權有錢的老，就只會到處敗禍良家閨女，一幅痞派頭，處處沾花惹草，興風作浪。
姜薔是那種姿色上乘的女，在人群裡至少也是裡挑一，自然容易招蜂引蝶。曾經有校外花花公們，為了見她一面，還準備了相機，專門沿候著拍照。這種事兒令她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女人一旦漂亮起來，用了是資本，不用了則是負債，會為她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比如朱令，以及不少因為長得漂亮慘被嫉妒者毀容的姑娘們，就為自己的漂亮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對她們來說，也許能長得沒那麼漂亮，才是幸運的事。
男人喜歡美女，也是基因進化的一種選擇。自古以來，真正的愛情，確實不該停留在這麼膚淺的層次上。如果真愛一個人，的確不該只是局限在外貌上。甚至於，特意忽視外貌的漂亮，把這當負債，才是一個聰明的男人所應採取的態。
美女特別容易被慣壞，因為有為數眾多的大傻們為美貌買單，他們甘之如飴，以為很值得。這使美女都養成了嬌驕逸致之氣，難以伺候。與此同時，也會怠慢了姿色一般的女，結果誰都不討好，沒有人幸福。這實在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這世界是屬於那些聰明男人們的，他們不會自甘下賤，只為美貌買單。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蠢到這種地步，只是因為姜薔漂亮，就這麼一步步不可自拔的喜歡上她，喜歡上那種感覺。
變得有些依戀她，變得彷彿生活中沒有她就不能活下去了。
越是陷入的深，被迫拔出來時也就越痛苦，越失落。
甜蜜的幸福總是短暫的。換來的只能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和長歎。這是一切癡情人的宿命。
第二日我對薔冷淡了許多，甚至是故意的疏遠她。我只有她一個同桌，南邊就是牆壁，我故意面壁思過的趴在桌上看書。寫字，給了她一個後背。
然而薔卻依然以一個純真美麗的微笑待我，疑慮不得不很快冰釋了。
我覺得我簡直要被薔的柔情融化了。
漸漸的，我開始相信王維的話純粹是謠言，純真善良的薔不會是那樣的一位女孩。我覺得對薔的好感已經非同一般，裡面也許有一種被稱作「愛情」的成分。薔似乎已有一些感覺，她竟要採取躲避的措施。
「俺同桌在這兒呢！」課外的偶遇，她這話令我欣喜又惆悵。
這個被稱作聰明型的女孩兒，那天競表現得那樣的傻傻的。那日輪到我們掃地，她竟不辭勞苦的來了個徹底的清除。本來我打算和平時一樣掠掠紙片就算了，可她竟執意全掃，我不得不依她。為此，她足足在灰塵中泡了半個小時，大部分活兒都是她幹的。這使我自慚形穢，而且改變了對她的看法：薔原來是一個「聰明型」的傻女孩！——一種可愛的傻，傻的可愛，我發現我對她竟滿滿的傾心了！
我開始設想她留著一頭秀髮和穿著一襲長裙時的美好形象，深深地為她陶醉了。「難道我真地愛上她了？」我有時憂心忡忡地問自己。
也許我的舉動嚇著了薔，她開始明顯的顯露出躲避我的跡象來。那次我進班時先看看同桌可在，而她卻坐在了後面的座位上。直到上課才歸回到我身邊來，我真是感到既傷心有喜悅，傷心於著女孩兒是否要離去，喜悅於她終於又回來了。
薔的躲避是我陷入深深的自卑之中，我的情緒變得十分低落，而心情不好使我又受到了李廣和王維的火上澆油的言語攻擊。王維又講了一大通薔的壞話。而李廣則向我射來了一支冷不防的毒箭。
我開始自省，「你有什麼？你憑什麼跟她戀愛呢？」我拿出鏡端詳，那一粒粒猙獰的粉刺一個個似在冷冰冰的想我拋出嘲諷的眼神來。我感到自己真是奇醜無比，喪失了與著漂亮女孩兒相愛的信心。
薔終於提出了那個令我傷心的要求：她要離開我了。她要求跟自己的另一個同桌把座位換過來，而他也同意了。那是一個星期六。而且馬上就要進行一場十分重要的摸底考試。我則傷心至，十分擔心薔的離去。
各種各樣的心理上的創傷是我對生活失去了興趣！我常一個人呆呆得在校新建的花園裡觀看游魚和鮮花，那景色本是不錯的，可我的心境卻是多麼的悲哀啊！春天早已經降臨了大地，樹枝上蒙上了層層綠雲，而桃花們也早已在枝頭發出燦爛的微笑了。可我的失落情懷卻形成了多麼大的反差啊！
然而考試房價後再次回校後的結局，卻令我驚奇和喜悅！
薔居然沒有挪開，仍然是我的同桌！而我的成績也開出了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成績上一直在我上面的李廣，這次竟也落後於我了！
那之後的幾天裡我的日特別愉快，然而我明白，我的成績的取得其實都是因為有了一個美好的女孩坐同桌的結果，我應感謝薔的幫助！
我怎麼也沒想到，當我正躊躇滿志的向最好成績進軍的時候（我的目標是北京大），**先生卻自以為是的給班裡的生們調了幾個人的座位，其中就又一個是薔。就這樣，薔不得不離開我，而我更是不情願的失去這樣的一個好同桌，這是一個釜底抽薪。
為此，那天下午我狠狠地發了一晚上的呆，真的是傷心平洋了。
而此時我的好友苗奕，則面臨著與我一樣糟糕的狀況，**同樣給他調了位，使他離自己心愛的女孩更遠了。
孤身獨影，漫遊在鄉間林蔭道上，然而在我看來幾乎等於不存在。我真的希望，能在那個綠色叢中冒出那個伊人的倩影來，什麼話都不必說，只是那樣默默的向我看著也好。我陶醉於幻想的境遇中。如沉迷於一個七彩的夢中，永遠不願意醒來。
其實這一切何嘗不是一個夢呢？一個純粹的自作多情的甚至可以說是庸人自擾的夢！不光是可笑可悲，還是可恨可氣，而我。竟在這個夢中逗留了許久，貪戀夢中的美景，其結果或許注定必然是夢若斷魂亦消！
沒有薔的日裡，我心神不寧，無精打采，原本被她的介入而沖走的悲觀消又捲土重來，霸佔了我的整個的思緒，習效率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意識到我完了。
那個晚上，兩個失魂落魄的男人聚在一起，進行了一場徹夜長談！
「沒想到你跟我一樣。也會陷入這片泥淖之中不可自拔了！」苗奕感觸很深地說，「而且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高考只有不足八十天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沒有我，也許只是我單相思而已。可是我總不能使自己的忘記她。看書，做題，時時維塔爾芬深。前一階段我得了那個病，我真希望自己得的是絕症。如果我還只有一個月的活期就好了！」
我驀然一慟。其實自己這幾天的狀態不正像他所說的一樣嗎？有時候真到了絕望的邊緣，這樣死板無聊的日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夢總是要醒的！
晝夜顛倒
昨晚跟苗奕一道去了他的家裡：一個離校不遠的縣城北郊小院，步行要半個小時的程左右。
在那兒我們徹夜長談，一宿未睡。
他是我這時候最好的朋友。好到了被人懷疑是同性戀的地步。不過他的的確確是個小帥哥，我跟他談得來主要是因為他是個性情中人又有點理想主義。跟我相反，他性格陽光時尚，鮮明的對比。我們倆能成為這種無所不談的朋友，確實出乎我的預料。因為對人的防範意識已使我會，不能讓別人瞭解你多。因為能傷害你最深的人肯定是最瞭解你的人。
但是，我卻還是交了這麼一個無所不談的知己友人。
那個晚上，我更多的是一個傾聽者。聽他的心歷程，聽他的感情世界。捎帶著也吐露一點自己的心聲。
他的臥室就是他的書房，有一個不小的書架。放了很多的各類書籍，——這是我做夢都期望的習條件。然而書多未必是好事，這導致他的思維過於活躍，看透了課堂上那些東西的虛偽和矯情，也就沒有心思去咀嚼它，因此成績總提不上來。
「你這麼精力旺盛，選擇科真是個錯誤！」我歎息。
「你呢？你不是也一樣！你不是說高中年的課程用一年的時間足夠搞定，而且可以考上北大？現在你還想考上北大嗎？」他問我。
「當然，為什麼不？」
「那你還要……」
「我不認為這跟習有什麼衝突之處，相反，如果把生活變成一談沙漠才是我忍受不了的，我肯定會崩潰到想死的地步！」
「所以你就找些刺激，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你不覺得這樣卑鄙嗎？」
「怎麼會？你的思維怎麼這麼庸俗呢？」我的話也不客氣，這是那晚唯一的爭執之處。
「怎麼說？」
「有很多思維定勢在裡頭，都是站不住腳的。第一，為什麼追求感情就一定會影響習？二者不能互相促進呢？第二，為什麼尋求感情就是追去刺激？我覺得這是一個正常人必然的正常的需求吧？」
考慮了一會兒後，他同意了我的觀點。他是根據自己的體會來套我的心理。此後兩個人討論最多的是兩個女孩：吳雯和薔。如果這兩個女孩都有心理感應的話，她們那晚肯定難以入睡。
吳雯是苗奕一直以來鍾情的女生，在他眼裡，她「冰雪聰明、冰清玉潔」，我說「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在我看來她跟那些做作世故的女孩沒有什麼區別，出了成績好點兒。」而我本人又有點天然的看不起成績好的人的習慣。
苗奕對薔的評價好像是專門對我的報復：「其實她也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她並不是希望得到的那種女孩！」這種評價讓我覺得難過，想不到最瞭解我的人跟一直與我為敵的人觀點竟然如此一致：王維也時時持這種論調以警告我不要「越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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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返回校了。一宿不睡的感覺很特別，似乎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到來的，一切熟悉的又那麼陌生。
不過精力再也無法集中，讀過的書跟沒讀過一樣；聽課的時候耳朵也像是睡著了，需要大腦時時提醒才能偶爾聽進去一兩句。於是上午的課基本上都成了扒在桌上睡大覺。
放的時候。睡眼朦朧的轉過身，對此時坐在身後的薔提出了要借她「十八套」答案的要求，這在以前曾經提出過，因為調位的事暫時擱下了。
「好。我下午或者晚上給你拿來。」她笑著應道。
班主任把她調到了教室的北面，她又故意跟人換座位會來坐在我的身後，我不知道是何居心。只是有點開心和感動。
天放晴了，清風徐徐，吹得醉了的人復又醒來。
我執意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覺，可是被相思紛擾，無法睡得安穩。總是各種夢境糾纏不已。醒後仍然精力不濟。
相思，無緣無故牽掛，許多不解，許多留戀。許多寄托。
伊人，遠近咫尺天涯，不知其心，不知其情，不知何答。
四月十八美夢
定是前日通宵未眠的緣故。昨晚我睡了個好覺。
更美滿的事，我做了一個令我久久回味的好夢。
我和一個女孩兒並排走在野外，田野裡碧波蕩漾，涼風習習。
那情景真是妙不可言，因為那女孩兒自然是美麗得很。她善良、純真，不加雕飾，不藏心機。
我們說了什麼呢？
好像是她在表白心跡。我似乎生了什麼氣，不理她。而她則在一心化解我的誤會，慷慨陳詞，說她那樣做並非出於本意云云。……
後面的細節跟那些電視裡面肉麻煽情的言情場面別無二致，在此不做污染了。總之我在夢中談了一場感人肺腑的戀愛。
美夢醒後面對現實的失落使人難以忍受，進而希望當初還不如不做那個夢。是我坐在教室後的感覺。
身邊早已不是美妙伊人相伴，而是換成了比自己還要令人感覺難以忍受的泥做的骨肉，這情緒是怎麼也提高不起來，於是終日昏昏。
昨晚，很晚進班的我剛一坐下就聽後面有女孩柔聲叫我。是薔，她把我要借的《十八套》答案給了我，同時也把我先前借給她的一本語參考書還了我。這多少令我沮喪。
然後她竟然跟第一排的一個女孩換了座位，跟吳雯作了同桌，離我更加遠了。
多麼希望她和她的同桌能同時一齊成為我和我的哥們（苗奕）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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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的疏遠一定會帶來感情的斷裂，這還有什麼疑問嗎？
真的一切只能如此而已了嗎？
我不甘心，很難受，倍受煎熬。
一切是如此的虛無縹緲，我不知道那女孩心中作何想法，又想起昨晚夢的有趣，難道夢中的女孩就是這個令我傷感的昔日同桌嗎？
「不滿足於你的無言沉默，告訴你沉默是金，你又何苦執意演繹一出沉默是薔？」心裡默默念叨著，苦不堪言。「好了，也許，可笑的自作多情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真的是這樣嗎？猶如踏入了杳無人煙的大沙漠中，尋不到一丁點兒生機；或者是心如冰雪高原之中，北風凜冽，冷酷無垠。這任何一種心境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如果她仍在我身邊，我或許能靜下心來習，但是現在，身處一間無望的銅牆鐵壁之中一般，我無所適從。
哎，即使我真的死在裡面，又有誰來關心我呢？這個沒有人性的時代！
四月十八日陰失戀了，是嗎？
想不到，昨晚下了一場驟雨，黎明醒來，空氣相當清新，一股泥土味兒令人心馳。
可生活中不也是有這樣一場驟雨嗎？砸碎柔弱的心，我不願做一個怯弱的男人，可我又不知該不該採取行動，我怎麼知道伊人心思呢？善笑的她有時候也會表現出傷感來，是為了我嗎？
我很感動於此，可又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表現出來的，她似乎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存在，可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是假的，究竟什麼才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始，難預料怎樣結束……」為什麼悲劇氣氛這麼濃厚？
我堅信自己是一個強者，只是在考慮該不該採取行動和如何採取行動而已。
我對習產生了厭倦之情，如果她依然在我身邊，我還是能把習搞好的，可是現在，我討厭習。
「想你，想你，想你……深深地想你……」
我知道，我完了！我不想挽回，就完了去吧。
「你真的是為我傷心嗎？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