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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一章 逆徒薛峰 文 / 迷路的小貓

    「哇」一陣孩啼聲,讓曾經名震江湖的薛峰心煩不已,但似乎是一種本能性的促使,讓他不得不一遍遍去灶台前看看粥熟了沒……

    「哎這是何苦啊想我老薛,當年一個人一柄劍,連挑江湖七大門派,雖說最後差點被那群老雜毛幹掉,但依舊全身而退,那是何等威風想不到,這老來得子,卻讓這小祖宗折騰成這樣,厄,話說回來,也不算老來得子,要是真得子,那孩兒他媽是誰?」

    灶台前熬粥的老人一臉無奈的在那暗自嘀咕。這位看上去與尋常山野老叟一般無二的人,正是當年名震武林的劍俠薛峰。

    此人師承當今武林第一劍派金劍門,憑借其在劍術上的天縱奇才而頗得重視,同輩之中無出其右。年紀剛過弱冠就已正式進入宗門講武堂,不僅成為近百年最年輕的講武堂內門弟子,學全了凝劍訣的十成功法,還憑其對劍的天生敏感自創追命七劍的劍法招式。

    不過也正是因此,慢慢養成了其驕縱的個性,做事全憑喜好。因受不了同門師兄弟的起哄,竟在奪得五大劍派會盟新秀比武冠軍之時非要挑戰各大劍派成名弟子。

    本來在本門尊長的呵斥以及同門的生拉硬拽下被請下擂台,就在大家還以為鬧劇過去時,這個年輕後生竟又跳上擂台,放言,莫說三代弟子,各派二代弟子絕無能勝其者,此話若假,從此棄劍。

    一句話惹火了在場的在場的各路英雄,挑戰者紛紛登台切磋。也幸虧追命七式厲害非常,連挑多名二代弟子。雖說金劍門是長臉了,但畢竟五大劍派同氣連枝,放任下去確實有損各派交情。

    和金劍門素來交好的水劍門和其他三門紛紛派出本門傑出弟子前去阻止薛峰胡鬧。可打的興起的薛峰哪裡知道,還以為又是心有不岔而上來的挑戰者,一柄劍更是使出十二分力氣。

    再加上追命七劍其實還並不完善,一旦使出,七式劍法雖連綿不絕卻不能收放自如。結果有心打無心,不僅那幾人無功而返,其中兩人還被薛峰連劃三劍,雖不致命卻是傷了。

    這正犯了比武點到即止的大忌,猶如導火索一般讓五大劍派掌門臉上都掛不住了。更多的五大劍派弟子出去擒他,勢成騎虎,薛峰的劍無法停下,最後終因真氣不濟又被圍攻而不得不退。

    本來金劍門掌門仝老爺子想把這個目無尊長,大逆不道的逆徒當場掌斃,不過在薛峰師傅劉民長老的護短下終於作罷。而其他四派掌門看其雖然狂妄畢竟沒釀成大錯,並且畏於金劍門的強大勢力,送了個順水人情,不予追究

    當夜金劍門的廣場上一個消瘦的身影跪在那裡,年輕的臉上透出絲絲桀驁不馴。

    「師兄,你確實給咱們大家長臉了,不過哎,你還是去跟掌門認個錯吧,大不了面壁一段時間。」說話的是薛峰的一個師弟名叫張楚,平時跟薛峰關係極好。

    「是啊,薛師兄。認個錯吧。」其他的師兄弟也紛紛附和……

    同時,廣場後的大殿正廳裡,金劍門的掌門和長老們也正在吵得不可開交。

    「掌門師兄,薛峰這逆徒目無尊長,今天不僅傷人,甚至同門都拔劍相向,如此頑劣的弟子,不重罰難平眾怒。」說話的,是門里長老之一的龐松。

    他的得意弟子正是今天參與制止薛峰的二代弟子之一,手背被薛峰劃了一劍,雖然不深,卻是不休息個十天半月怕是不行了。

    「掌門師兄,峰兒他年少無知,雖然今天大鬧會盟,但畢竟是奪了五派新秀第一,還能在二代弟子的圍攻下不敗。愚師弟不敢為峰兒的罪責開脫,但念在他敢打敢拚,待我回去多多教導,也許過不多幾年,我派又能多一名得力弟子。」薛峰的師傅劉民開口說道。

    「哼,劉民,你護短就是護短,任他薛峰再怎麼天縱奇才,就看他那種驕奢不敬的性子,也是終難成大事,沒準還為我派留下一個禍根。」面對龐松的灼灼逼人,劉民只能無奈一笑。

    將心比心,畢竟人家的徒弟差點讓人廢了,再加上平時龐松就跟劉民不太對脾氣。

    「掌門師兄,依我看,罪責當有,但峰兒這孩子確實是塊琢玉,還請師兄多多考慮。」一旁的靜月長老輕聲說道。

    「嗯,劉民,你先講薛峰叫上殿來。」仝掌門喝了一口茶,慢悠悠說道。

    「是。」劉民朝著掌門彎腰一禮,走出殿去。

    一會功夫,因跪得太久,膝蓋有些酸疼的薛峰被師傅帶上殿來。見到掌門,薛峰只能再次跪下一禮。

    「三代弟子薛峰見過掌門,各位長老。」……

    「嗯,薛峰,你可知錯了?」仝掌門看了薛峰一眼。

    「薛峰,你這個逆徒,你犯下大錯,還這樣一幅不知悔改的樣子。」未等薛峰開口。一旁的龐松衝著薛峰喊道。

    「哼~」薛峰此時早已肚子餓的咕咕叫,也懶得跟這個平時就竟找自己麻煩的龐長老爭辯。

    「薛峰,你這是什麼態度?」龐松依舊一幅不依不饒的樣子。

    「咳,執法長老,你看該怎麼辦?」仝掌門依舊那麼老神在在的樣子。

    「啟稟掌門,薛峰目無尊長又狂妄自大,大鬧五派會盟,並出劍傷害同門,按門規應收回其武功。不過,畢竟他天賦秉異,又一舉奪魁,使我派劍法在大會上大放異彩。功過相抵,我認為應該罰他在後山面壁思過三年較為合適。」執法長老陳庚年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同意陳長老的說法。」靜月看了一眼薛峰隨聲附和。

    說實話,薛峰這孩子雖然頑劣的有些過頭,但畢竟是從小看其長大。而且也許因為自己是女性的原因,薛峰平時對她還是恭敬有加的,有時甚至會稍微撒個嬌。薛峰是個孤兒,從不知道母愛是什麼,所以對靜月有點朦朧的依賴。

    「哼,薛峰逆徒。他平時就攪得門裡雞飛狗跳,擾亂門內正常秩序。如今他惹出這麼大的簍子,面壁?我看廢他武功都是輕的。」龐松因為薛峰對他的無視更加憤怒。

    「龐松,你別以為自己是長老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別的師兄弟怕你,我可不怕。平日裡你就總找我麻煩,今天還慫恿你徒弟對我出劍。你說我傷他,他呢?招招往要害上招呼。我劃他一劍已經是念在同門的份上了。」薛峰眼裡充滿了不屑。

    「不然你想怎樣?小雜種!」一句話,火藥味漸濃。而這句小雜種卻正觸到了薛峰的逆鱗。

    他從小無父無母,卻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想像自己父母的摸樣。所以若誰說他是雜種,他必會對其拳腳相加。

    「龐老雜毛,你說什麼?」薛峰怒視龐松一股火氣自心中生出。

    「好好好,你目無尊長還真是夠可以的。今天老夫就看看,讓你一舉奪魁的劍法有多厲害?你若執迷不悟我就代掌門收回你這逆徒的武功。」龐松怒極反笑,猛然拔劍揮向薛峰。

    這一劍正得金劍門凝劍訣真諦,配合金屬真氣一往無前的特性,又快又恨。金光一閃,薛峰已經感到劍上的森森寒氣劃到他臉上了。

    電光火石間,劍尖停在了薛峰面前三尺處。本以為躲不開這突然一劍的薛峰抬頭一看,頓時肝膽欲裂。只見劉民雙手抓著龐松的劍,鮮血順著劍刃留下。

    「龐師弟,小徒確實不對,但請你念在同門的面上,手下留情。」……

    「師傅!……龐松,你這個混蛋。」如果說小雜種是薛峰的逆鱗,那劉民就是他的第二道逆鱗。

    薛峰深深的尊敬這位總是面容慈祥的師傅,如果說薛峰的劍法有如此造詣是因為他的天才。那不分晝夜隨時為其指點的師傅就是第二個因素。

    薛峰每次惹禍後,都是師傅出面為他平息。從小到大一直是這個看上去消瘦的背影在為他遮風擋雨。

    薛峰站起來奪過來門口侍童的寶劍,追命七式瞬間如驟雨般奔向龐松。

    如果凝劍訣是博大精深,那追命七劍就是集凝劍訣的精華而凝練成的七式絕招。有攻有守,招招相連,分襲人體七大要害。一時之間,龐松竟無法奈何於他。

    「薛峰,你竟對師門尊長拔劍?依門規,今天老夫應該收回你的武功。」陳庚年緩緩拔出了寶劍。

    「哼,這不是門規,他竟敢傷我師傅。」

    就在薛峰氣極爭辯時,一道人影突然飛來,一掌震掉薛峰手裡的劍。

    「薛峰,你犯下大罪,今天起我就收你武功將你逐出師門。」薛峰抬頭一看,來人竟是一臉鐵青掌門仝老爺子。

    看來,薛峰今天的不認錯和拔劍相向著實惹惱了這位掌門。

    「陳庚年聽令,收他武功。」……

    陳庚年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畢竟是掌門發話,無奈下也只好一劍刺向薛峰。這一劍是分襲薛峰的手筋腳筋,四朵劍花帶著鋒銳的金屬真氣向薛峰而來。

    茲的一聲,劍已入肉,血花四濺。只是,這一次,連一向冷靜的陳庚年都大驚失色,劉民居然又一次擋在薛峰前面。劉民轉頭向薛峰喊道:

    「孽徒,還不走?」

    「師傅!」薛峰的血液彷彿一瞬間被抽空!

    「走!」劉民又一次衝著薛峰喊道。那眼裡透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狠勁,但薛峰也看到了一絲慈愛。

    「逆徒啊,師傅從小護你,今天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吧。」

    「師傅。」薛峰被劉民的一句話喊醒。耳邊也漸漸傳來遠處慢慢聞訊而來的執法弟子的聲音。他知道若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薛峰一步三回頭的逃出來大殿,一路上也碰到了守衛弟子和其他剛下晚課的弟子們。因為不知情,而且礙於平時薛峰的厲害,倒沒一人攔他。

    薛峰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山門前,轉身對著大殿連磕三個響頭,淚水順著臉龐流下。

    「師傅,徒兒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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