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四章 快樂童年 文 / 迷路的小貓
「天地萬物，五行為本，就算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都是由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基本元素所組成的。只不過每個人體內的五種元素並不是一樣的，總是某一樣多，某一樣少，甚至幾乎察覺不到。而武學，除了千變萬化的招式外，還要靠體內經過日積月累而修煉而成的五行真氣來催動。我們金劍門作為五行劍派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主要修金屬真氣……喂，我說小子，你有沒有認真聽為師講啊？」……
寧靜的小山腰，小茅屋前面的空地之上，一個石桌兩邊坐著一老一小兩個人，老人手裡拿著一根竹條，在為小孩講著些什麼。
可惜小孩似乎並未認真聽，而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他腿邊趴著的一條大黃狗身上，一會給它撓撓癢，一會摸摸它的尾巴。這一老一小兩人正是薛峰和林鈺。
自小林鈺四歲起，每天除了早上被師傅從溫暖的被窩裡拉出來練習他深為痛恨的吐納、扎馬、七星步外，還要在早飯前挑滿兩大缸水，然後去茅屋後面的林子裡採集露水為自己清洗眼睛。
吃過早飯後，要接受師傅兩個時辰嘮嘮叨叨的師門歷史教導和所謂武學基礎學習，之後還要打一趟子師傅說用來強身健體的拳法，然後準備午飯、砍柴，再去後山打獵為師傅準備下酒菜。寒來暑往，三年時光，從未改變……
「師傅啊，徒兒有認真聽啊，只是您講的這些，徒兒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了。咱們師門叫金劍門，是大乾數一數二的泰山北斗，更是五行劍派的首領。我門自八百年前出了祖師金葉真人後，人才濟濟。不僅歷代掌門武功高絕，門內弟子亦是在江湖上威名顯赫，我門的凝劍訣更是厲害。天下凡修金屬真氣的人，都視凝劍訣為金屬真氣的盛典。」……
「而我門以凝劍訣為真氣基礎法門，衍生出來的凝劍二十四式劍法更是所向披靡。除此之外，第三代掌門金斗真人、第七代真人木泉真人更是天縱奇才，創出遊龍戲鳳、蕩劍回風等名動武林的曠世絕學。最厲害的還要屬我的師傅大人，江湖人稱「悟劍老人」，追命七劍一出無人能敵。對吧？徒弟可記錯了？」林鈺不耐煩的一邊逗弄著大黃，一邊說道。
「嗯，看來為師這三年孜孜不倦的教導沒有白費。」聽到林鈺說自己的追命七式多麼多麼厲害，薛峰更是樂的連嘴邊的兩撇鬍子都翹了翹。
「不過師傅啊，徒兒什麼時候才能跟您老人家學習劍法呢？每天的吐納、扎馬、走七星步很無聊啊。」林鈺看到師傅一幅自我陶醉的樣子連翻了個白眼。
「嗯，你這三年來倒是從未偷懶，基礎也是稍微打下了一點。這樣，你且伸出手來，讓為師先確定一下你的真氣屬性。」林鈺聽罷立即老老實實的把小手放到師傅的大手之上。
薛峰將自己的真氣放出一絲進入林鈺體內。片刻之後，一絲驚喜悄悄爬上眉梢。不過，老辣的薛峰並未表現出來。
「五行滿屬性？天啊，真是天可憐之，保佑我金劍門不衰啊，想不到自開派祖師和七代掌門外，居然讓老夫碰到了個先天滿屬性！」……
薛峰在震驚之餘暗自打定主意，等這小子學會自己一身本領就讓他認祖歸宗。
畢竟，薛峰也漸漸明白，其實師門對他還是不錯的。如若不然，當年他反出山門，隨便派幾個長老來清理門戶，他也不會今天在這裡教這小子武道。
其實在金劍門，每年都會對外界招收弟子，只要出身清白滿四歲的孩子都可以入外門進行三年的基礎教導。
三年之後，也就是小孩滿七歲之時，都會由內門長老或者傑出弟子，將孩子組織起來進行屬性測試。
辦法也很簡單，將自己的真氣放出一絲進入孩子體內，就會感受到孩子體內的屬性與真氣相容或者排斥。根據五行相生相剋之道，就可以確定孩子體內哪種屬性最濃厚，如果是金屬性就會被留下學習金劍門的武學並成為弟子。
而如果是其他屬性，就會被推薦到水劍門、土劍門那些適合他們體質的門派。
當然，如果五種屬性反應都不強烈，則會讓其選擇回家還是當做外門弟子做些門派的俗事。五行劍派同氣連枝，自古就是這樣進行的，也正是如此，為各派保留了碩大的人才儲備一直強盛不衰。
林鈺因為從小身體強健又聰明伶俐。薛峰看其雖然只有七歲，但身體心智竟比那十歲小兒都不呈多讓，所以他今天索性出手一試。一試之下，竟發現自己居然還真撿到了寶貝。
五行滿屬性，意味什麼？意味著他不僅能學會金屬功法，其他四門功法亦能學會。到時集各家所長，成為一代宗師自然不在話下。
「林鈺，你且按著師傅教你的運氣法門，以泥丸為引，試著接觸天地元氣，讓天地元氣帶動你體內的真氣，再將其集中於手上。」薛峰很想看看，林鈺會不會在五行滿屬性的基礎上直接做到真氣外放……
日上正午，無論小林鈺如何一遍遍努力，但手上除了汗水，哪怕一絲的真氣都沒出來。不僅如此，薛峰只好退而求其次破格讓林鈺拿著自己那把碧光劍來行運氣法門。
一般就算做不到真氣外放，只要體內真氣運行正常，寶劍就會有哪怕稍微一絲的反映。
可惜事與願違，林鈺拿著那把比他還高的寶劍，雖然手不抖，但就像一個力量大一點的普通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變化。
「厄……這是何故？運氣法門不對？沒錯啊。」這一下倒難壞了薛峰。
「師傅，師傅，徒兒可以學劍了嗎？」看著沉默不語的薛峰，林鈺倒是有點著急了。
「嗯，學，當然能學，不過今天就算了，你先去山下村裡給師傅打滿一葫蘆酒，再去後山砍些柴來，然去小河裡吊上一尾草魚，待為師吃飽喝足，明天就教你名震天下的金劍門劍法。」薛峰帶著滿臉疑惑，把林鈺給打發了出去。
林鈺畢竟是小孩心性，一聽有事情做便帶著大黃拿著師傅的酒葫蘆，三步變兩步的跑了出去。看著林鈺飛快又穩當的步伐，薛峰的疑惑更大了……
「五行滿屬性，為何一點反映沒有？而且看這小子小小年紀身體就不似常人的健壯，跑起來更是不知覺間將我教他的七星步用於其上。沒道理不能使用真氣啊，哪怕一絲都用不了嗎？」……
林鈺邁著大步跑在村裡，大黃脖子上拴著酒葫蘆在後面跟著。
「大黃，你要是追上我，晚上給你塊肉吃。」
「旺旺……」
一人一狗，歡快的笑聲打破了村裡的寧靜，人們聽到聲音都會駐足去看他們，並善意的讓開道路讓他們跑過。林鈺時常跟師傅下山，再加上身為薛峰的徒弟又乖巧伶俐，很受大家的喜歡。
很快，他們跑到了小村唯一的一家酒館門前。
「陳四叔，我師傅要酒。」
「林小哥來啦？這是掌櫃前天賞給我的麻糖，來，給你一塊，快嘗嘗。」陳四一邊給林鈺糖吃，一邊把大黃脖子上的酒葫蘆取下來從酒缸裡舀酒。
「好勒，你的酒，四錢銀子。」陳四剛把酒葫蘆的蓋子蓋好，就感到一陣風刮過，手裡的酒葫蘆沒了卻多了一小塊碎銀子。
「林小哥，多了多了！」反應過來的陳四忙向已經遠去的林鈺喊道。
「師傅說，這是上次、上上次、和上上上次……欠你的酒錢。還有，陳四叔，糖很甜，哈哈。」
「這孩子，真是快的跟一陣風一樣。不愧是薛老爺子的弟子，嘖嘖，這麼小年紀就這麼快。」陳四掂著手裡的碎銀，轉身回到屋裡繼續擦那幾張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桌子。
林鈺在跑過村裡的小道時，小嘴巴也不停的跟路人打著招呼。
「王媽，劉姨，趙叔，小六……」
每個人都會對他報以微笑，不知是薛老爺子在人們心裡的地位崇高，還是小林鈺的嘴甜，就像陳四給他的麻糖一樣……
天色將晚，林鈺背著一捆柴禾，手裡拎著兩條草魚，和脖子上拴著酒葫蘆的大黃風一般的回到了小茅屋裡。雖然師傅的手藝並不敢讓人恭維，不過好在林鈺的小嘴巴並不挑食。
飯後，師傅一聲不吭皺著眉毛進了屋子。而林鈺坐在院子裡和大黃一起看著滿天繁星。
「大黃，你說，那些星星為何會眨眼睛呢？」
「旺……」
「大黃，你說，明天師傅會教我劍法嗎？」
「旺旺……」
「大黃，師傅說，我是他在山裡撿來的，那我的媽媽難道是這座大山？」
「旺旺旺……」
「大黃，你找揍……」
「旺旺……嗚……」
林鈺追著大黃，笑聲充滿了小茅屋前面的院子。
林鈺就這樣，每天練功，幹活，跟大黃玩鬧，給師傅抓魚、逮後山的野兔野雞。簡單快樂的童年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
「明天就可以跟師傅學劍法了，我會成為一個大俠，你說呢，大黃？」
「旺旺旺……」
「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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