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二十六章 衝突 文 / 迷路的小貓
龐桐和林鈺在城中尋了許久才找到一家客棧打尖。晚飯過後，龐桐帶著林鈺去逛那遠近聞名的邊州城夜市。
只見那夜晚集市的熱鬧程度更勝白天，滿街的店舖，沿街密佈攤位賣著各種各樣的物品，通明的燈火將邊州城的夜晚照的好似白晝一般。
夜晚集市往往也是才子佳人相會之所，故而林鈺滿眼之中，除了那些千奇百態的各種商品，還有就是三五成群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和那些等待邂逅白馬王子的姑娘小姐們。
一時間，林鈺竟覺得放佛到了另一個世界，比起小小的土廟村，這裡的繁華和熱鬧深深的衝擊著他那顆幼小的心。
「小銘的家鄉，想必也是這般熱鬧吧。」林鈺在吃了兩串糖葫蘆兒和諸如麻團、蒸粉兒之類的小吃之後，小肚子打了個飽嗝兒，滿足的跟著龐桐逛著夜市。
龐桐倒也是十分寵愛林鈺，只要林鈺喜歡的，他都會大方解囊，只不過懂事的林鈺並不會向先生要些兒什麼，什麼東西他看過幾眼，就強自轉移視線。
看著林鈺這般懂事，龐桐亦暗自點頭，果然林鈺不像尋常兒童般要這要那，看來林鈺這少年老成的個性跟薛峰平日裡的教導終是分不開的。
想到這裡，龐桐更是大方起來，只要他看著別人給小孩買的小物件，他亦會為林鈺也買上一個。
兩人逛了許久，倒也盡興，回到客棧之後各自安歇……
第二日早上起來，龐桐帶著林鈺去了那城中開元府衙前的廣場之上，今年的春季拍賣會就是在今日開元府邸前舉行。
邊州城貴為大乾朝西南門戶，不僅是安南王府和震南將軍的府邸所在，更是西部府衙開元府的所在地。封王、軍隊、知府，三位大人物互為監視，這是大乾皇室的一貫政策。
開元府下轄邊州、汴州、臨南、撫西和建業五州，人口過千萬，物產豐富又交通便利，所以一時間南來北往來參加著拍賣大會的人們多如過江之鯽，光看那人擠人的熱鬧場景，就讓人覺得不虛此行。
震南將軍今日早早派出軍隊維持秩序，所以雖然人多倒也井然有序，畢竟人人都清楚，跟天斗跟地斗就是不與官府斗的道理。
這個廣場之上的拍賣會雖然也是公開叫價，人們即便不買也會去看看那些富人一擲千金的豪氣。但也存在一些看重物品後與賣主私下交易的。
不過這些終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筆交易和稀世之物，都是在那重兵把守的開元府衙旁邊的一座行館之中舉行。可惜像龐桐林鈺這樣的江湖之人不可以進去的。
不過這倒也並不掃兩位的興致，龐老先生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販賣書籍的地點，而林鈺則看向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
穿著動物毛皮的草原民族、一襲白衣的極北黎民、甚至還有那些頭上插著雞毛，身上有著獸骨做首飾皮膚黝黑的蠻族之人，一時間倒將林鈺的眼睛給看花了。
從拍賣會出來後，龐桐除了買到了整整一大背囊的書外，竟還真的淘到了一本功法秘籍，此書名為《聽海流記》。
乍一看倒像是一本關於地理人文方面的書，而那販書之人似乎也不是個學武者，要不龐桐也不會將他拉到一邊，以一錠銀子就將其買下。賣了好價錢的書販頓時眉開眼笑，殊不知他錯過了一筆大財富。
這《聽海流記》在大乾朝或許沒幾個人聽過，即便是在混沌之陸的其他國家亦不聞名。但見多識廣的龐桐卻知道，此書是出自大坤朝西邊海域的一個海島之國，那個小島之上有著一個修煉水屬真氣的小門派，名為蓬萊仙教。
只不過雖然名字倒是十分響亮，但其島內的武學就要差了那麼一截兒，歷史上也沒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不過龐桐知道，既然能自創武學，那這一門派中自是出過一位驚才艷艷的人物，許是後代們不爭氣才會淪落於此。而且林鈺來修煉這《聽海流記》的水屬功法倒也合適。
兩人各有收穫，也就高高興興的離開了這盛況空前的拍賣大會。尋了家酒莊，要了飯菜便吃了起來。
席間，龐桐內急去了便所，但是這家酒樓的便所實在過於偏僻，龐桐找了很久才得門而入。
此時已經日上正午，參加拍賣大會的人們亦紛紛出來尋食裹腹。不一會兒工夫，這家小酒樓就已人滿為患。
林鈺慢慢吃著桌上那些有別於土廟村的飯食，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倒也舒服自在。這時，幾個草原民族打扮之人走了過來。
「喂，小子，你的飯錢我包了，你將桌子讓於我。」說話的是個文人打扮的小公子，只不過他身邊的幾個彪形大漢以及那標誌性的草原打扮一下道明瞭他們的身份。
這位小公子年紀不過十歲光景，說起話來倒是老氣橫秋，一看就是哪個富足之家養尊處優的主兒。
林鈺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他有點奇怪，一個大乾的公子哥為何帶著幾個草原大漢當保鏢。
其實他並不知道，已經向大乾稱臣改稱莫沃兒族的南呼兒汗族，早已經被大乾朝所同化，語言文字亦是已經通用。
所以草原之人說一口流利的大乾話倒也無可厚非。另外，雖然大乾朝和大坤朝兩份天下，但是語言卻是一家。除了文化上有些差別外，其他各方面亦相差不遠。
「喂，小子，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還不快滾？」年輕的公子哥覺得面前這個小子是不是嚇傻了，竟不知道回話。
「不了，我並未用完，而且還要等我家先生回來吃飯呢。」林鈺說道。
「哈哈。」林鈺一句話倒是將這個小公子逗樂了，帶著他髮束上的幾根小辮子上的銀鈴也響動起來。在草原上的部族裡，誰見了他不得怕上三分，這小子倒好，不僅不怕還一副呆呆的樣子。
「不走？惹火了本公子，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小公子笑罷，換上了一副戲謔的表情，雖然父親在他出來之時叮囑他，出門在外不可造次，不過看著眼前這傻小子和他那什麼一聽就是讀書人的先生，倒也沒什麼好怕的，而且自己身邊還有四個彪形大漢，都是族裡的勇士。
「笑話，你又不是皇帝，我在這裡花錢吃飯，憑什麼你說走我就得走？」林鈺雖然看起來和善，不過骨子那股傲氣倒是與生俱來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公子似乎生氣了，一巴掌朝著林鈺扇來。
「哼！」林鈺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一退，小公子那嫩白如玉的胳膊落在他的肩膀之處，猶如泥如水裡，一點力道都不剩了。
林鈺隨著身體的擺動，肩膀帶著身體站起來，一下撞在了小公子的胸口之處。這一招正是頗有鼓狼拳法的真諦。
「哎呦！」小公子被林鈺撞飛了出去。只不過林鈺有種錯覺，似乎這位翩翩小公子好像也練過類似鼓浪拳般的武技，要不，為何他的胸口像棉花包一樣柔軟？
飛出去的小公子被後面的大漢接住，一張小臉又羞又怒。
「你這個無恥登徒子，年紀不大就這般不要臉。你們，給我上，狠狠的給我打。」小公子咬牙切齒道。
「這裡是人家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要打去外面。」林鈺說罷一個觔斗從窗戶上翻了出去，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這一手猶如風中漫步一般飄逸灑脫，看的那些圍觀之人紛紛喝彩。
小公子在林鈺飛身而出的瞬間，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一個小荷包，那明明是女孩子的東西，怎麼他一個男孩子會帶著。一時間心裡更是厭惡，真是個變態，小變態。
「你這小子，好生可惡，竟敢……竟敢輕薄於我。而且你一個男孩子家的帶個女孩子的荷包，好不要臉。」小公子所說的荷包，正是南宮廷芳臨走時送他的禮物，畢竟是生平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禮物，所以他一直掛在腰間，被那小公子一說，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你們幾個要打便打，哪裡來的那麼些廢話。」看著追下樓來的眾人，林鈺道。
「哼！收拾你個小孩，本公子和熊大就夠了。熊二、熊三、熊四，你們在邊上看著。」那叫熊大的大漢倒也聽話，聽罷便和小公子起身而上。
一道淡淡的雷鳴之聲響過，林鈺的身影一下從原地消失，把衝過來的小公子和熊大看的一驚。
「就憑你們這三腳貓兒的功夫，也敢欺負人？」一道聲音傳來。
伴話聲，只聽彭彭兩聲，熊大和小公子的胸口又中了一拳。
熊大畢竟身高體胖，一拳上去，倒退了兩步就已沒事。只不過小公子就不行了，不僅身體向後跌去，連帶著那頭上的髮髻也飛散開來。一頭烏黑，猶如波浪般般的秀髮披了下來。
「哦！」人群之中發出驚呼之聲，這個小公子模樣的孩子竟是個女孩兒，而且小姑娘面容白皙，五官端正，一雙含著湖水般的眼眸裡此時閃著憤恨的目光，一看這孩子將來就是個美人。
林鈺現在總算知道，為啥拳頭打在人家胸口感覺軟綿綿的了。草原兒女逐草而居，吃羊肉飲馬奶，所以發育也比其他民族的孩子快，雖然她只有十歲，但是那胸口已經微微的有點鼓起來了。
「原來，你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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