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懵懂 第六十一章 東方耀的選擇 文 / 迷路的小貓
草原的夏天要比其他地方好過很多。或許是吉祥天不忍他的信徒們受那炎熱的炙烤，也或許是草原本來就多風多變的天氣。總之，生活在草原，一年之中只用為嚴寒擔憂卻並不會為酷暑而煩惱。
東方耀這段日子過的相當滿足，原因無他，只因為娜仁托婭對他的態度有了變化。
以往那掛在臉上十分牽強的笑容終於被會心的微笑所取代。美人一笑值千金，東方耀時常會因為娜仁托婭美麗的笑容而深深震撼，總會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這個時候，娜仁托婭臉上總會出現一絲紅暈，然後小聲的說一句：「討厭。」
雖然兩人並未捅破那層窗戶紙，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娜仁托婭已經慢慢開始接受了這位比她小上三歲的大乾少年。對於東方耀的相約，娜仁托婭也不會再找借口推脫。
這一日，兩人漫步在藍羽馬場西邊的一片空曠草地之上，東方耀給娜仁托婭講起曾經的一些所見所聞，娜仁托婭聽的仔細，時不時的會抿嘴一笑。
東方耀想要牽娜仁托婭的手，不過每次手伸到半空，就又自己抽了回來，然後兩隻手在後面互掐，痛恨自己的膽小。娜仁托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這個雖然沒有經驗卻勇敢追求的少年，心中浮出一絲美好的感覺。
似乎許久以前，那個帶走了她的身體和心的大乾青年第一次約她時，也是這番兒模樣吧。
二人走累了，便找了一塊背風的草坡上相對而坐。看著遠處那蔚藍的天幕和草地上猶如花朵點綴般的牛羊，兩人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雙雙沉默下來。
「娜仁托婭。」
「嗯？」正低頭把玩著腳下青草的娜仁托婭抬起頭看著東方耀。
「厄，那個，你，還好吧？」東方耀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呵呵，我很好呀。」娜仁托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東方耀。
「那個，我就是想問，你，為何突然願意跟我，那個約會了？這段日子你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我，有點不適應。」東方耀話一出口，頓時暗罵自己混蛋，人家好不容易接受你了，你居然說不適應？
「這樣子，不好嗎？」娜仁托婭站起身來，雙手輕輕撫著那被風吹亂的頭髮。風將她的衣裙吹的有些貼身，那婀娜的線條頓時呈現在東方耀的面前。
白皙的皮膚、婀娜的身體、嬌媚的容顏，還有那一點點成熟女人特有的氣質。「她，可真美啊。」東方耀看著眼前的娜仁托婭，突然覺得，自己辛苦追求娜仁托婭是多麼值得。
「你知道嗎？以前我只是覺得你像是我弟弟一般，很可愛，卻並不能真的走近我。」娜仁托婭背對著東方耀，自顧自的說著。
「可是就在你們那次圍剿馬賊的臨行前，其實送別的人群裡也有我的。斯琴敏兒當時和我在一起。她的手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林鈺。若不是草原有規矩，大軍臨行前親人不得上前相送，怕是她早就衝過去了。」
「我問她為何如此，她的回答很簡單，她害怕林鈺這一走會不回來。那一刻，我突然想到，若是你不回來了，那我的生活或許又要回到以前死氣沉沉的樣子，再不會有人天天來敲我的房門，再不會有人送我好看的花兒，再不會有人想盡辦法逗我笑。」娜仁托婭並未轉身看東方耀的反映，而是繼續的說下去。
「我的心被那個人帶走了，我以為這輩子或許也就這樣了，若他不回來，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但是，當你們走了之後，我的心一下空了下來，空的讓我連呼吸都感到難受，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我確實在那一夜失眠了。」……
「當我看到你們得勝而歸時，我看到斯琴敏兒興奮的跑向林鈺時，我終於明白了，我緊閉的心又再次敞開了。這個感覺很不好，但我無法逃避。你知道嗎？東方耀，我真的無法忘記那個人。但是，倘若有天你也走了，我想也不會忘記你吧。我不想再要那種揪心的痛，所以，如果你能接受我心裡還有著那個人，那麼就跟我在一起吧。」……
娜仁托婭說完，好像一下放下了很大的重擔一樣，那微微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她轉過身看著不知所措東方耀，表情從未像這一刻認真過，她像眼前的人徹底敞開了心扉，那麼她必須得到這個人的答案。
東方耀此刻已經迷失，迷失在娜仁托婭眼眸中的那一彎秋水之中，他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一生一世的人生世故一般。
當他聽到娜仁托婭說忘不了那個人時，心裡痛的無以復加，而當他知道他在娜仁托婭心裡跟那個人一樣的重要時，他又好像是這天底下最快樂的人。一喜一悲，東方耀此時只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片刻，東方耀走上前去，對著娜仁托婭張開雙臂。娜仁托婭猶豫了一下，便乖乖的投入了他的懷抱。
這個少年雖然歲數不大，但他的胸懷真的很寬廣，很溫暖。這樣的感覺，真好。娜仁托婭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但眼角處卻多了一滴眼淚。
東方耀感覺著懷中那柔軟溫熱的身體，雖然他很希望就這樣永遠不要停下。不過，他還是放開了娜仁托婭，退後兩步。
娜仁托婭疑惑的看著他，並不知道東方耀究竟在想什麼。
「君子之愛，發於情而止於禮。娜仁托婭，我剛才想了很多，好像將從小到大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所以如果可以，我也想告訴你我的決定。」
「我今年只有十七歲，我的未來，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摸不到。你知道嗎？你是第一位讓我看了一眼就不想挪開視線的女性。你很美，美到我時常做夢都會夢到你。我確定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所以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去追求你。」……
「但是，剛才聽了你的話，我突然明白，無論你接受我，能讓我多麼喜悅。但你的心終究不是完全屬於我的，謝謝你對我的坦白。但是，現在的我還並沒有那樣的胸懷。再過一段時間，或許我就要離開了，我離開後會去為你尋找那個男人，倘若你們還能有以後，那我真心的為你祝福。倘若不然，五年之後，我會再回來找你，若那時的你已經完全忘記了，若那時的你依舊沒有嫁人，那我們一定還能像今天一樣，告訴對方自己有多愛。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今生唯一的承諾。」……
草原的天空上，一隻雛鷹輕輕抖了抖翅膀，身體就像一支利劍般衝入雲霄。它今天的展翅，就是明天翱翔的伏筆，它不怕風摧，不怕日曬，它心中有個承諾，當有天它真的扶搖直上遨遊九天之時，必會風風光光的來兌現它的諾言。再回來，會帶著一身光彩！
「原來，你也要帶走我的心。呵呵，你若喜歡，便拿去吧。」……
「『淫』賊，親我一下吧。」斯琴敏兒衝著林鈺撅起了那櫻桃般的小嘴。
「厄，這個，不好吧。」自上次兩人在藍羽城外忘情的擁吻後，林鈺再未一親芳澤，斯琴敏兒是個姑娘家，自然更不會提起。不過這一次，斯琴敏兒倒十分乾脆，直接對著林鈺索吻。
「讓你親你就親，虧你還是個男人。」斯琴敏兒一把拉過林鈺的臉，小嘴一下印了上去。
「唔……」措手不及的林鈺手忙腳亂了一番後，慢慢安靜了下來。那柔軟清香的唇瓣停留在自己的嘴邊，這種感覺一下將他帶上了九天之上。
「呼呼，這個就算是提前對我的獎賞吧。」斯琴敏兒向後一跳，小舌頭在嘴邊添了一下。
她曾聽娜仁托婭說過，接吻的感覺就像吃糖一般是甜的。雖然她並沒有吃糖的感覺，不過如今真切感受到了以後，心裡比吃糖要甜上百倍還多。
「獎賞？敏兒，什麼意思啊？」林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需要那星星石嗎？我去給你找來便是。」斯琴敏兒說道。
「你怎麼找啊？不是買不著嗎？啊？莫不是你要去那月牙湖畔？不行，那裡有狼還有靈狐那些噬人的猛獸，你一個人女孩子怎麼能去。」林鈺一想就知道斯琴敏兒想些什麼。
人們都說相戀的人，心是互通的，林鈺自從和斯琴敏兒在一起後，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不嘛，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斯琴敏兒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充滿了堅定。
「你，你若去了，我便不再理你。」林鈺擔心斯琴敏兒的安危，見她執意如此，不由生起氣來。
「喂，大乾牙子。」
「『淫』賊！說話！」……
「好啦，我不去就是了，你說話啊。」斯琴敏兒見林鈺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忙拉著林鈺撒起嬌來。
「此話當真？」林鈺轉過身子問道。
「嗯，不過你得再親我一下。」斯琴敏兒滿臉的狡猾之色。
「怎麼？不願意？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嗚，等等，你輕點，嗚，你這『淫』賊。」斯琴敏兒話還沒說完，被林鈺猛地拉入懷抱，林鈺使勁的吻了下去。
他很使勁，斯琴敏兒也很熱烈的回應，他們都想讓對方知道，對方在自己心裡有多重，重到可以放棄一切……
吉祥天的風兒輕輕的劃過了這一對深深相戀的少男少女。同樣，也飛過了東方耀和娜仁托婭。
呼呼的風聲好像輕輕說著什麼，風兒看著這人間的百態，許是也有所疑惑吧。誰都在努力去爭取，但又有誰真的能爭取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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