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七十五章 算我一個 文 / 迷路的小貓
「蕭老賊和阿里敦老狗？」聽到這種獨特的稱呼，林鈺不由產生疑惑。
「呵呵，小兄弟或許有所不知，這段日子中央草原頗不安寧。其中蕭佚寒和阿里敦麾下的兩支馬賊不知為何，實力在一夜之間突然暴漲。隨即便開始到處兼併其他勢力。中央草原本就混亂無序，各支人馬誰也不服誰，有的甚至抱著坐山觀虎鬥的態度，結果……哎。」徐亮說到此處不由一歎。
「是啊，馬賊之中，人人都藏著個心眼兒。前段日子崔老六、徐繼和蠻蒙那三支號稱聯合對敵的隊伍，不就被他們打散後退到南部草原後被藍羽被滅了嘛。」鐵蛋撿起地上的兔頭繼續啃了起來。
「你這傢伙倒是什麼時候都不忘了吃。」老劉看著狼吞虎嚥的鐵蛋笑罵道。
「反正橫豎是死，如今咱們也是虎落平陽，萬一哪天被藍羽族逮住，怕也是那個結果。趁現在還有口氣兒，不如先吃飽了再說。」鐵蛋使勁啃著手裡的肉。
「說起來，咱們不是被打散時跟兄弟說好在此地匯合嗎？怎麼許久並未見到人影？」徐亮想起那些失散的兄弟，不由轉頭向著老劉問道。
「是啊，為何還不見人呢？」老劉亦是十分疑惑。
「許是全被宰了也說不定。」鐵蛋嘟囔著。
「閉上你的狗嘴！」阿骨索罵道。
這時，遠遠的一陣馬蹄之聲遙遙響起。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大大小小不下百匹馬兒向著小樹林這邊馳來。
「大哥，是咱們的兄弟。」鐵蛋眼尖，一眼便望見當先馬匹之上的人影隱隱有些熟悉。
隨著馬群的越來越近，幾人也看清楚了這支馬隊裡的熟悉之人，眾人忙走出小樹林迎了上去。
「大哥！」
「大當家的！」
來人看清楚從樹林走出的幾人，紛紛勒馬停了下來。
「嘿，豁牙子，你小子沒死啊？」鐵蛋走到一個馬賊前面，一拳擂在他的身上。
「哎呦，你小子輕點，沒被蕭老狗打死也得被你給疼死。」叫做豁牙子的馬賊嘴巴一咧，滿是痛苦之色。
鐵蛋往他身上一瞧，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他的一邊肩膀之上。
「逃出來的兄弟就這些了嗎？」徐亮走到豁牙子身前，望著眾人問道。
「嗯，大哥，一路之上碰上的弟兄都在此處了。剩下的人，或許有的走錯了方向或者是……」豁牙子說到此處，臉上一陣悲傷。
他們這群馬賊雖然不大，卻也有三百多人。如今被蕭亦寒所滅，死的死傷的傷，逃出來的已經不足三分之一。
「哎，今夜大家就在這片樹林稍做休息吧。老劉、阿骨索你們派人放哨。」看著手下幾乎人人掛綵，徐亮不由一陣心痛……
當夜，簡單處理過傷勢的馬賊們在吃了一些食物後紛紛找了塊兒乾燥之地呼呼大睡起來。他們死裡逃生的狂奔了半日，早已人困馬乏。
林鈺站在一旁並未離開，只是眼看著眾馬賊吃飯休息卻不發一言。
「林兄弟，夜晚寒冷，你到火堆邊兒來。」徐亮見林鈺站在一旁忙招呼著。
「鐵蛋，這位就是一招把你砍翻的人？嗯，我看著也並不強壯啊？」豁牙子看著林鈺走來，轉頭問道。
「閉嘴！這位小英雄可是武者，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吃過一次虧的鐵蛋此刻倒是學乖了，見豁牙子嘴裡不把門，忙呵斥道。
「徐大哥，恕我冒昧，你們可有別的打算？」林鈺並未理會別人對他這個陌生人的目光，衝著徐亮問道。
「如今中央草原已經沒有我們容身之地，這裡更是莫沃兒族的地盤。我和老劉商量，由此向東再向北，到了北部草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徐亮望著這群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他此刻放下他們然後一個人離開，是萬萬辦不到的。
「是啊，天下這麼大總會有咱們的容身之地吧。」豁牙子聽大當家如此打算不由也是跟著附和。
「對了，大當家的，我們兄弟逃出來時，曾遇到過一隊天青的士兵。奇怪的是，他們並未跟咱們動刀子，只是上來盤問可曾見過一位大乾少年。這中央草原如此混亂，別說是少年，就是老爺們兒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啊。」豁牙子想起剛才逃走的經過，向徐亮說道。
「他們可曾提起那大乾少年的名字？」未等徐亮開口，林鈺接口一問。
「哦，好像叫什麼林許，要麼就是叫林鈺。當時老子忙著逃命，哪裡顧得了這麼多。」豁牙子漫不經心的說著，幸虧今天他逃得快，否則……
「林鈺，倒是跟林兄弟的姓氏一樣。等等，林……鈺！」鐵蛋聽著這個名字突然將頭轉向林鈺。
「呵呵，那個林鈺便是在下。不過天青族為何要找我呢？」林鈺聽到此處心裡不禁打了個突兒。
「誰知道呢，不過看那群天青士兵凶神惡煞的樣子……」豁牙子看著林鈺，心裡有些相信鐵蛋的話了。能讓天青族興師動眾的出來尋找，眼前之人顯然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我離開藍羽族後已有三天，為何藍羽不來找我，反而是天青族呢？恩？莫非我和敏兒的關係納蘭旺已經知道？如今我被逼走，他要找出我來殺人滅口？」林鈺猛然一驚，自己離開藍羽後走的方向是向著中央草原，以天青族的實力，藍羽族內必有眼線。
自己那日大鬧族長府邸的事怕是早已傳遍整個藍羽族，由此順籐摸瓜怕是自己和藍羽族的恩怨也是紙包不住火。
納蘭旺若是知道此事，或許還真會對他動了殺心。如果林鈺死了，斯琴敏兒就再沒有還想著他的可能。
想到這裡，林鈺心中不由一陣心寒，東方耀說納蘭旺不是常人，自己還並不感冒，不想此人還真是心狠手辣趕盡殺絕之輩。
「大哥，反正咱們跟那天青族也有舊，不如咱們臨走前去天青族干他一票，然後帶著兄弟們再趕往北方。」豁牙子見大當家的沉默不語不由說道。
他和其他的很多兄弟其實也是因為這支馬賊的首領跟天青有仇才紛紛投奔而來。
原因就是一點，這些兄弟或者曾經的家人多多少少都跟天青有那麼點仇恨。納蘭宏作為天青族長，平日裡致下甚嚴，鐵腕兒之下必有犧牲品。
這些馬賊很多都是因為納蘭宏的殘酷懲處而不得不落草為寇，故而這支馬賊經常尋天青族的麻煩。
雖然因為實力不足並不能給天青族帶來多大麻煩，不過每每為天青族造成麻煩，他們心裡多少也會有一點報仇的快意。
「如此，嗯，老劉，明日你派人前去天青境內打探一番，若是有可以下手的肥魚，那咱們臨走前就狠狠的給他們來一下子。」徐亮聽到豁牙子所言，表示了同意。
他的親弟弟曾被天青的士兵殺死，所以說到找天青的麻煩他還是相當上心的。
至於中央草原，那裡本就是個沒有明天的地方，這次既然敗退，他也就死了那條去報仇的心了。
「大當家，我林鈺在此問一句，你們真的並未傷害過老百姓？」林鈺突然問道。
「天地良心，我們大當家的可是好人啊，我們馬賊也有自己的規矩，以前入幫時可是發了誓言的，絕不做傷害無辜的事情。就是劫掠商隊，咱們也是只要錢不要命，當然天青的除外。」豁牙子插嘴道。
「林兄弟，我敢以項上人頭作保，絕無虛言。」徐亮看著林鈺，眼睛之中一片誠摯之色。
「如此，若是你們打算找天青的麻煩，算上我一份吧。」林鈺的聲音隨後響起。
林鈺說完並未理會眾人，轉身逕自躍上一棵樹的樹梢之上，雙膝相盤，閉上了眼睛。
「大當家，這……」豁牙子看著樹上的林鈺，不由問道。
「嗯，想來林兄弟也和天青有舊。到時候，帶上他吧。」徐亮剛才看到林鈺一劍砍翻鐵蛋兒，便料定此人必是修煉功法的武者。如是在襲擊天青時，有著這麼一位武者坐陣，肯定是有益無害。
林鈺此刻將雜念摒除，依次運起《凝劍訣》、《山海流經》、《枯木訣》、《炎火功法》、《厚土經》。
自打得到了雷震的傳承之後，林鈺每次修煉雷訣前總會先將以前他習的五行功法先行在體內運轉一遍。
這種看似跟尋常修煉之法完全不同的奇怪方法或許並不遵循長理。對於其他武者來說，這樣更是等於『自殺』。
五行相生相剋，即便是雙修或者三修者，萬一不慎怕是也要爆體而亡。故而對於多系修煉者來說，他們在凝練真氣時，往往都是先集中修煉一種，在身體擁有了足夠的休息之後再凝練另一種。
不過林鈺的體質十分特殊，天生的五行滿屬性，對於五種真氣一概來者不拒。故而似他這種幾乎等於『自殺』的修煉方法，也是天字一號唯他獨有了。
林鈺將體內五種真氣提聚到最好狀態後，轉而運起了雷訣。
「貫通三才為一氣，天以氣而運行，地以氣而發生，陰陽以氣而產生，風雷以氣而動盪，人以氣而呼吸道法以氣而感悟，水之潤下無孔不入、火之炎上無物不焚、風之蕭瑟無物不透、土之養化無物不熔……雷之嘯肅，無堅不摧！……」
林鈺早已將雷訣的修煉口訣熟記於胸，雖然他並未理解透這幾句的含義，不過自打他突破到雷訣第二重的衍生之後，他體內的真氣也是第一次達到了運用自如的境界。
雷震曾告誡於他，若是不習雷訣，他凝聚出來再多屬性的雷電真氣都只是虛有其表，並未真正附加上真實的威力。不僅消耗極大，而且威力甚至趕不上尋常雷屬真氣。
林鈺牢記雷震對他的傳承，每次當他進入忘我之境後，那深藏記憶深處的傳承密語便會悄然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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