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九十九章 猴兒酒 文 / 迷路的小貓
「嗚，不錯，今天的野雞肉和這高粱酒真不錯啊。」閔立辰將一隻雞腿塞到嘴裡，完後還順道嗦了嗦手指。
要說林鈺對於燒烤這一方面還真是頗具天賦。同樣的食材和調料在他手裡，能將火候把握的很好，烤出來的食物是外焦裡嫩滑而不膩。
一連幾天，林鈺在中午時分便會到這無量崖上為閔立辰烤一點東西，順便帶上從山下打來的高粱酒。
這些時日，林鈺和吳大壯漸漸跟松濤峰的幾個弟子慢慢熟稔起來。雖然幾人的資質平平，但好在都夠刻苦。
其中有個叫彭林的弟子，人雖然長的一板一眼，卻滿肚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隔三差五便會研究出一些即便林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東西。
例如此刻林鈺腳上的鞋，自從彭林得知林鈺要去那極難攀爬的無量崖頂，便連夜為其準備了一雙特殊的鞋履。
鞋身是粗布所做跟尋常的鞋一樣一般無二，但奇就奇在鞋頭兒部位平白多出幾個直直的鉚釘。
彭林告訴林鈺，在他每次無法著力時便用腳尖狠狠的踢山壁。林鈺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一試，卻見那帶著釘子的鞋尖猶如寶劍一般被自己一下踢入山體，身體也隨著固定其上。
一來二去，林鈺再不像以前那般攀爬困難，故而從心底佩服起這位神奇的三師兄來。彭林為此鞋命名「步雲履」，看的吳大壯連連點頭稱是。
五位弟子平日裡十分要好，對待憨直的吳大壯亦是十分關照。無論道學還是凝劍二十四式，都會認真教導。
張楚樂得清閒也就隨他們而去，如今師門事情繁雜，他實在抽不出空兒來好好教導吳大壯。
至於林鈺，早已學完凝劍二十四式和凝劍訣。張楚聽說他跟無量崖上的那位有了交情，倒也從心底頗為羨慕。那位前輩在金劍門，可是連掌門都要禮讓三分的主兒……
「林鈺啊，為何這幾日你來了也不請教我老人家問題呢？」閔立辰喝了口酒突然問道。
這幾日，林鈺只是來給閔立辰送些兒飯食，卻並不提問，他覺得眼前這位世外高人若是不願說，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呵呵，我尊前輩是得道高人，若是前輩喜歡，小子自然全力侍奉。並不會因為要得到前輩指點而做這些事情。再者，小子回到師門的時日尚短，也並沒有多少朋友，來前輩之處也算是為了辛苦的修煉而賺得一些放鬆的時間。」
林鈺說的倒也不錯，畢竟是剛到師門，很多金劍門關於道學和武技上的教導方式跟薛峰並不一樣，林鈺為此也是頗下苦功。
「哦，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有心的。如此，我老人家今天閒的無事，你若有什麼疑問，不妨說出來。」閔立辰看了林鈺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厄，這個……」林鈺剛把話說出，要是立時變了初衷，怕是要招人懷疑了。
「但問無妨。」閔立辰擺了擺手。
「那，好吧。前輩，小子有一事不知，為何那晚我和大壯喝了您的酒會有那般神奇效果？不僅我覺得體內真氣更進一步，連大壯那並沒有真氣的身體也能凝練真氣了呢？」林鈺想了一下，終於脫口而出。
「啊？那個啊，那天正好是我老人家釀的猴兒酒開壇的日子。高興之餘便想尋得些下酒之物，正巧碰上你們，便賜了一口給你們而已。」閔立辰吧嗒吧嗒嘴巴，繼續說道。
「至於為什麼有如此奇效，呵呵，猴兒酒本就神奇，其中有一味叫金赤果的原料至關重要。那玩意兒每十年才結一次果，並且一次就結一個。平日裡這金赤果長在楓山後面的一處險要之地，或許是長年吸收那自雷電之中的鋒銳之氣，所以才會有如此效果吧。」閔立辰說到此處，打了個酒嗝兒。
這種神奇的猴兒酒讓林鈺不自覺得想起了那位藍羽刀聖，以及他有幸喝到的秘製草原乾糧。
那種神奇的酒液可以拓寬人體的經脈，但也只是第一次喝才會效果明顯，並且是越差的人喝了效果越好。
例如東方耀喝了以後的效果就比林鈺要好很多。不過更讓林鈺在意的，是那叫做金赤果的神奇果實。
「雷電中的金屬真氣？」林鈺聽罷微微一愣，猛然想起雷震說過的話，若是想將雷訣修入至高境界，便只有真正去吸收和感悟天地間的狂雷。
「前輩，那酒……」林鈺想到此處，忙開口問道。
「厄？沒有！沒有了！」閔立辰一聽，以為林鈺還想喝，忙出聲否認。開玩笑，那猴兒酒每二十年才釀出一小罈子，自己還不夠喝呢。
「呵呵，前輩，我只是想若是此酒真有如此奇效，為何不贈與師門裡的長老和傑出弟子，也好為我金劍門都培養出一批有生力量。」林鈺料到此酒必定寶貴，卻也不知道會那麼難得。
「哎，說到這個，其實吧，這猴兒酒只是對還未入門的金屬性武者有用。一旦體內有了金屬真氣，效果就差了很多了。你也同樣喝了一口，為何效果就不如那個黑小子呢？」閔立辰看了林鈺一眼說道。
「嗯？」林鈺仔細一想，吳大壯一夜之間突然擁有真氣，除了那猴兒酒外，怕是他體內本身就沉積了很多金屬元素，他並未習過功法，故而才一直沒有真氣。
如今被猴兒酒像藥引子一般點燃體內的金屬元素，才會將體內二十年的積累突然爆發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林鈺想清楚原因，不由有些失望。自己本打算討得一些這種神奇的猴兒酒來提高修為，看來是不可能了。
「你也不用太過沮喪。這猴兒酒是老夫兒早年的一次偶然所得，喝了一輩子卻也沒什麼太大效果，後來乾脆只是當尋常酒喝而已。而且你要記住，真正的修為靠的是不懈的努力，而並不是憑借外物的作用。」閔立辰說話時，林鈺竟從他的臉上讀出了從未有過的鄭重。
「習武之人，剛開始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後來有了實力又去追求名利。再之後，等一切都有了，又想追求那武道的巔峰，脫俗入聖。可入聖之後呢？成神？觸摸那虛無飄渺的神道？神又是什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閔立辰說到此處，竟有如自嘲一般，無奈的苦笑。
「前輩……」林鈺從他的話中似乎聽到了一絲落寞，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
「哎，跟你說這些幹嘛？呵呵，今天老夫兒告訴你，當你的武學達到了宗師的巔峰之時，便會觸摸那入聖的瓶頸。邁過去便是豁然開朗，邁不過去，這輩子也就僅止於此嘍。」閔立辰一笑，悠悠說道。
「入聖的瓶頸？」林鈺咀嚼著閔立辰的話語。
「對！若是成了，你便不再是武者，而是武聖！」閔立辰眼中劃過一絲精芒。
「那前輩呢？可是武聖？」林鈺聽到這個新鮮詞語，不由將認識的人一一對號，師傅是嗎？龐先生是嗎？眼前這位前輩是嗎？
「我？哈哈，我老人家嘛，暫時保密，哈哈。」閔立辰對著林鈺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說道。
「林鈺，林鈺！」就在林鈺想要追問之時，無量崖下傳來了吳大壯那甕聲甕氣的聲音。
「大壯？何事？」林鈺順著崖壁向下看去，只見一個又黑又壯的青年正在往上張望，肩上立著一隻老鼠般大小的小狐，這一黑一白的組合著實顯眼，林鈺不用細看也知道是誰。
「林鈺你在就好，師傅讓你隨我速回師門一趟兒。」吳大壯看著崖頂上的林鈺說道。
「哦，那好吧。」林鈺答應著，隨即轉過身來。
「去吧去吧，我老人家一個人也照樣玩的開心。」閔立辰擺了擺手。
「如此，那晚輩明天再來找前輩聊天。」林鈺向著閔立辰一躬身，轉身向著崖下躍去……
「走吧，大壯。」林鈺剛一落地，小白立馬竄到他的懷裡。林鈺伸手摸著小白的腦袋，轉頭對著吳大壯說道。
「那位前輩到底是什麼人啊？」回去的路上，吳大壯忍不住好奇，開口詢問。
「呵呵，我只知道他是一位門中前輩，至於具體身份，還是以後有機會問你師傅吧。」林鈺微微一笑，腳下的速度卻並未減慢。
吳大壯自歸入松濤一脈兒後，正式拜張楚為師。雖然基礎很差，不過好在他為人頗為勤奮，故而也慢慢習得了一些與人搏鬥的技巧。
林鈺二人趕到松濤峰時，看到屋中除了張楚外，其他五人竟是悉數到齊。這段時日張楚頗為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將眾人集齊。
「林鈺來遲，請師叔和諸位師兄見諒。」林鈺一腳跨入門中，對著眾人一禮。
「嗯，林鈺，你和大壯稍事休息。今天將你們叫齊，是有一事跟你們商量，就是有關於年底會武之事。」張楚對著林鈺一點頭，張口說道。
「真快啊，又到年底了。」潘平臉上露出一絲感慨之色，即便是排行老五的他，如今也已過了弱冠之年。山中無歲月，不知不覺就長大了。
「呵呵，不知道今年的年祭會是哪般模樣，咱們師兄弟努力一年，該不會還像去年一樣鎩羽而歸了吧。」排行老二的何洪一臉憧憬之色。
眾人聽到張楚宣佈此消息，紛紛表露出期待盼望，唯獨老三彭林呆在一旁，好像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厄？」……
因為來到金劍門時日尚短，張楚也一直忙於協助巡山堂對金劍門外部的力量進行整合和調整，一直沒有時間為林鈺和吳大壯講授宗門事宜。故而這個消息一出，頓時讓林鈺和吳大壯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潘平，你將此事簡單的跟林鈺和大壯說說。」張楚看到林鈺臉上迷茫之色，吩咐潘平代為解釋。
「是，師傅。是這樣的，我金劍門每到年關，都會舉行祭祖儀式，召集各脈兒以及外門弟子齊聚攬星峰，總結今年門內得失以及來年的規劃。更是會舉行宗門內部的統一會武，以此來考量各脈兒弟子過去一年的績業。」潘平言簡意賅的為林鈺二人說明此事。
只不過，他並未說明，這宗門會武不僅是要考較弟子，更重要的是借此挑出資質尚佳的新秀選入講武堂，以此來重點培養宗門的未來棟樑，以及為那十年一次的五派會盟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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