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都京師 文 / 迷路的小貓
莫沃兒族天青支部，族長府。
「侯爺，元商聯盟的第一堡已經接受我們的委託，派出了一位地級殺手前去截殺公羊奇。」一位僕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附在納蘭旺的耳邊悄聲說道。
「嗯？地級？為何不派天級？公羊奇可是宗師級武者！」納蘭旺眼睛一瞪，顯然他對這個安排並不滿意。
「侯爺，依族長的意思，這一次只是要讓公羊奇受點傷，順便試探一下他的底子。」僕人模樣的人再次說道。
「爹的意思？嗯，反正現在還不著急搞垮藍羽，試探一下也好。」納蘭旺手指輕敲桌子，雖然公羊奇這個守護者是一定要除去，不過此時還不到時候，讓他受一些輕傷，順便將此嫁禍給大乾倒也不失為一計良策。
「阿旺，你們在說什麼？」
這時，一個身著水藍色草原傳統長裙的美麗婦人從廳外行來。婦人進得屋來，見到一個中年人附在納蘭旺耳邊輕語，眉頭不由一皺。
「呵呵，沒什麼，一些族內瑣事。敏兒，剛剛可是去採鮮花了？」納蘭旺瞬間換上一副恩愛的表情，眼中充滿了對眼前之人的喜愛。
「嗯，春風一吹，鮮花們都爭著開了呢。」斯琴敏兒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卻有些僵硬。
花開花落，轉眼又是一年，自己，曾經那朵藍羽之花，如今已為人婦，那如花的美好年華，再也回不來了。
「他，過的怎麼樣呢？聽說，大乾的科舉要開始了。」……
「林小兄弟，多日不見，你的修為更進一步，現在即便是我也看不出深淺了啊。」公羊奇看著眼前的少年，隱隱有種讓他感到忌諱的感覺。
在官道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中，林鈺、吳大壯幫著公羊奇將殺手的屍體挖坑掩埋起來。
「呵呵，公羊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對於公羊奇的疑問，林鈺也不道明，而是滿臉笑容的看向這位藍羽故人。但是誰又知道，林鈺的心中卻悄悄泛起一陣酸痛。
「呵呵，托吉祥天的福，還能讓我這老傢伙守衛著藍羽。」公羊奇何等城府，既然林鈺不說，他自然也不會追問。
「公羊前輩怎會出現在此處？」林鈺並未問那個殺手的事情，而是詢問公羊奇的情況。
「呵呵，還不是衝著你們大乾的科考來的。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莫沃兒長老會點名要我來此打探情況，看看你們大乾這一次又出什麼英雄人物。」公羊奇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本來的面目。
大乾每五年的一次科舉考試，除卻選拔人才外，還會相應的對朝廷之中的人事做一些變動。
故而，每到了這個時候，莫沃兒族、元商聯盟、利西亞以及對立的大坤都會派人前來打探消息。
「原來如此，我就是來此參加科考的，呵呵。對了，剛才襲擊前輩的人是……？」林鈺自小受龐桐的熏陶，自然知道這國與國之間的一些博弈之術。
「呵呵，那人是元商聯盟的殺手，想不到多年不在江湖走動，依舊有仇家想尋老夫晦氣啊。」公羊奇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好像剛才的襲殺跟他並沒有關係一樣。
「元商聯盟？」林鈺眉頭一皺，對於那裡天下聞名的殺手，以及其中最為著名的殺手組織第一堡，龐桐亦是告訴過他。
只是不知道，這個前來暗殺公羊奇的殺手是不是來自那神秘強大的第一堡。
「誰知道是不是老夫當年的仇家雇來的。殺手一般是只認錢不認人，要怪也怪不到元商聯盟那裡，呵呵。」公羊奇心裡盤算著得趕快尋得一地兒換套行頭兒，不過到底是誰要暗殺自己，他也心中疑惑。這麼多年過去，難道還真有什麼死仇想要他命？
公羊奇搜腸刮肚也終不得解，而林鈺的心思全在不日將舉行的科考之上。至於吳大壯，此刻的他最關心的莫過於晚飯在哪裡？
三人在掩埋了殺手的屍體後，便迅速離開了現場。對於大乾的京城戍衛軍隊以及皇城捕快，就算沒有打過照面也是早有耳聞。
雖然江湖之上仇殺實在太過正常，但這裡畢竟是京城腹地，官道上發生命案，官府不可能視而不見。
京城天都，大乾王朝的心臟所在，集皇權、軍權、政權於一體，是這片混沌之陸上當之無愧的權利中心之一。這裡的一個決定，甚至可以說會影響到天下蒼生也不為過。
此刻的林鈺三人星夜兼程之下，也終於行到距天都僅五十里的官道之處。三人圍火而坐，掏出乾糧和酒水果腹，林鈺跟公羊奇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二人彷彿事先商量好一般，閉口不提藍羽族以及斯琴敏兒之事。
對於經歷了那場大鬧組長府邸的兩個當事人，他們不想也不願曾經的不快影響了現在的氣氛。事已如此，又何必徒增奈何？
「吱！」小白捧著半塊饅頭慢慢啃著，不過它似乎對素食並不是很感興趣，觀其不情不願的樣子便可見一般。
「呵呵，想不到你連我草原的聖獸都帶出來了。」公羊奇看著站在林鈺肩膀上的白狐不由打起了哈哈。
「公羊前輩說笑了，若是它不願意，我可不敢將它據為己有。」林鈺說罷，伸出手指輕敲小白的腦袋，眼中滿是溫柔。
「呵呵，人說白狐通靈，這小傢伙願意跟著你，想來林小哥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啊。」公羊奇頹然一歎，對於藍羽族，卻是對眼前這個少年太不公平了。
「林鈺，可還有饅頭？」就在林鈺心中泛起一絲惆悵之時，吳大壯的破鑼嗓子適時的響了起來。
「你還沒吃飽？」林鈺和公羊奇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濃濃的夜色像一張大網，將整片大地籠罩起來，但距離林鈺幾人並不遠的一座宏偉城池卻並不在此列。
吳大壯在忙著啃饅頭時，仍不忘時不時的抬頭看著遠方那座猶如洪荒猛獸一般橫臥於平原之上的巨大城市。
從那個方向所發散出來的燈火光芒，幾乎將那片天空照成了白晝。人說，天都京師乃是人間不夜城，此話卻是不假。
天都，除卻皇宮那座城中之城外，外城的佔地依舊廣大浩瀚，四條可供八匹健馬並行的主幹道兩旁，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各種店舖酒樓、商家小販、遊人騷客依舊充斥於這片大地。除此之外，猶如蛛網一般分佈在幹道兩旁的無數行間弄裡，更是洋溢著各種聲色犬馬。
有詩云：
東南形勝，三朝都會，天都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居住著朝中京官大員的石頭行，酒香飄十里的醉仙街，胭脂飛紅的柳絮十里巷，都成為遊子們憧憬嚮往之所。
這其中便是有著東方耀和南宮銘二人。兩人一前一後參加了今年的春閨會考，此時便是坐等那放榜之日，好穿戴上貢士儒服無限光彩的邁上至尊寶殿，參加那萬中選一的天子門生，金鑾殿試。
二人自小苦讀，又是各府的會元，論才學怕是也足當得起一等一之說。故此，他們在交上試卷的一刻，便料定待得武舉過後，自然就有了入朝面聖的機會。
在想到馬上就要到來的武舉之時，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卻同時想到了一個人，林鈺。
那位出類拔萃卻心地善良的人中之龍，那個有時機靈有時愚鈍的兄弟，那個足以影響他們一生的少年。
「林鈺那小子，不知道還會不會來參加科考了，不會被斯琴敏兒迷的樂不思蜀了吧？」東方耀走在繁華的街市之上，並未理會僕人隨從為他遞來的特產小吃，而是將頭抬起看向當空的一輪明月。他從藍羽回來之時，並不知道後來林鈺和藍羽族的那一出兒反目鬧劇，故而他還在擔心林鈺是否會真的甘於窩在那草原之上……
「哥，明日就是武舉的報名會試了，林鈺，他，真的會趕來嗎？」一個明眸貝齒的美麗少女此刻正伴在南宮銘的身旁，只不過饒是眼前的燈紅酒綠多麼世間罕有，都引不起少女的一絲興趣。
「呵呵，若我所料不差，你的新郎官怕是已經具備了國子監生的身份了。即便明日他不來參加會試，也一樣有參加殿試的權利。」南宮銘這些年來除卻讀書，也會幫著父親以及南宮天打理家族之事。
自然知道當今的金劍門仝掌門貴為大乾第一供奉，若是林鈺順利回歸山門，那作為仝天濤的弟子，弄一個國子監生的身份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哦。」南宮廷芳輕呼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擔心的事情。終於要見到那個時常出現在少女美夢中的身影，自己到時該如何處之？南宮廷芳的心情複雜，連表哥的有意調侃都未曾聽出。
些許年過去，他長成了一副什麼摸樣？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遲鈍？還會不會記得童年的時光？還會不會記得她？
想到這裡，一向刁蠻任性的南宮廷芳居然難得的沉默不語，只是低著頭思考著關於童年，關於那個小山村的一切記憶。
「哎！」南宮銘看著大反常態的表妹，不由心中一歎。都說女生外向，想不到表妹還未曾見到自己的那個傻兄弟，就讓她如此患得患失起來……
（科舉要開始了，這一卷的一個小高潮也要開始了，拜求各位大大，稍微動一下鼠標，給小貓一個收藏吧，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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