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兄弟 文 / 迷路的小貓
「唉，想不到你後來經歷了這麼多，真是苦了你了。」南宮銘將杯中酒滿飲而盡。
在司徒宇廉灰溜溜的走了之後，林鈺三人以及吳大壯重新落座，點了酒菜暢飲起來。
東方耀離開藍羽的時候，還未發生林鈺大鬧族長府邸的事情，故而在他問起自他走後的事情時，竟是勾起了林鈺的無限惆悵。
林鈺本性堅強，受了藍羽的委屈卻從不對人提及。如今遇到了自己的兩個兄弟，一顆本來不屈的心也終於是軟了下來。
當他提及自己跟吉澤哲交手時，驚的東方耀為他出了一身冷汗。而提及最後斯琴敏兒的婚姻時，南宮銘亦是一聲歎息，為自己兄弟而鳴不平。
再之後，三人互相講了自己這幾年的近況，其中不乏一些無力又無奈的事情。氣氛一下抑鬱起來，不過好在一旁吳大壯的吃相實在讓人莞爾兒，故而在東方耀的帶動下，三人互相勸起酒來，一時間倒是也頗為盡興。
「呵呵，林鈺，你現在住在哪裡？」南宮銘的酒量顯然無法跟林鈺和東方耀這兩個曾在草原廝混過的人相比，片刻功夫就已經有些朦朧醉意。
若是放在平時，南宮銘必不會讓自己如此，但如今兄弟在此，他早已不再設防，開懷暢飲中，已經喝下了不少。
「我住在外城北邊的一家客棧之中。」林鈺倒是沒什麼事情，翻手丟了顆花生米入口。
「我住在外城東。」
「我住在外城南。」……
「哈哈，若是再有個住外城西的，就把京城給包圍了。」林鈺不想三人居然分別投了三個不同方向的客棧，不由打趣道。
「西城？還是算了。」東方耀聞聽此言，忙搖著頭。
「嗯，阿耀說的在理，還是少去西邊轉悠的好。」南宮銘亦是跟著附和。
「嗯？這是為何？」林鈺心中打了個突兒，能讓眼前兩位兄弟如此忌諱，難道西城住著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唉，虧你還是開元府人。我問你，震西將軍姓什麼？」東方耀看著迷茫的林鈺不由搖頭。
「好像是慕容，怎麼了？」林鈺皺著眉頭，道。
「那就對了。林鈺，五日後你便要參加武舉了吧？」南宮銘點了點頭，對著林鈺說道。
「是啊，可是跟西城有什麼關係？」
「西城住的那位就姓慕容，而且怕是你在武舉一途上的強力對手呢。」東方耀跟南宮銘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跟自己想法一樣。
「慕容？原來慕容家的子弟也來參加比賽啊，是哪一位呢？」林鈺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當今開元府的震邊將軍姓慕容，是四大家族之一，慕容家的子弟。
大乾總共有五位震邊將軍，分別是震西、懾北、督南、控東以及衛天五位上將軍。他們雖然是武將，但卻在朝堂之上享一品大員萬戶侯的待遇，那是跟封王一樣的通天權貴。
而開元府的震西將軍，便是姓慕容，名烈。這是慕容家的傳統，其子弟很多不入朝堂卻選擇從軍。雖然皇家顧忌慕容家在軍中的影響力而將慕容子弟們分劃到了各個防區，但是，這終究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甚至可以說，當今四大家族最不能惹的就是這慕容家。
「那一位，叫慕容柏，一身弓馬射藝相當了得。此人不修真氣，但是論及格鬥手段，卻是相當難纏。」南宮銘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四大家族彼此留意已久，對於慕容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他自然瞭解的很是透徹。
「而且，此人天生神力，一套橫練功夫很是神奇，號稱全身上下無一處是要害。」東方耀也是眉頭微皺。
在混沌之陸上，並不是修真氣的武人最為強大，其他諸如擁有血氣、殺氣以及其他格鬥方式的人也同樣強大至極。
其中，有一道主修身體，認為身體才是最厲害的武器，他們讓身體經歷千錘百煉，無數的生死搏殺，當有所成就之時，憑藉著爆發性的力量、結實的肌肉組織來作為攻防之下的殺人利器。慕容柏，便是此道高手！
「橫練？倒是跟土系的防禦特性頗為相似。」林鈺飛速的在腦中尋找著關於這種武技的知識。
龐桐博學多才，早在林鈺童年之時便將這片大陸上各種奇聞異事盡數傳授給了林鈺，聽到東方耀提起這種武技，不由好奇起來。
「我們勸你不要去西城，倒也不是說怕了他慕容柏。只不過科考將近，還是免生事端比較好。而且，這一次的武舉，你可不只他一個對手，還有一個對你早已虎視眈眈的人。」南宮銘衝著林鈺擠擠眼睛，俊臉之上露出一絲神秘。
「小銘莫要打啞謎，快快告訴我。」林鈺看著南宮銘的樣子，心中的好奇更重了。
「呵呵，那個人便是我。」南宮銘將筷子一轉，指向自己的鼻尖。
「啊？」林鈺和東方耀同時大驚，想不到南宮銘除卻參加文科，居然還要參加武舉。
「呵呵，我早已是中州武貢生，自然有參加武舉的資格。不過，我只是不放心林鈺現在的情況，所以就當是陪你做個伴兒吧。」南宮銘笑哈哈的說道，他料想林鈺這些年來必是大有長進，但畢竟許久未見，南宮銘多少還是想在武舉之上幫兄弟一把。
「如此，那好吧。正好我也看看小銘是否光知道讀書，忽略了武技的修煉。」林鈺隨著一笑，有個熟人作伴，對於初來乍到的他來說自然有害無利。
「那就先祝二位在五日後的武舉上旗開得勝了。」東方耀對著二人舉杯，尤其是知道南宮銘要連著參加文武雙舉，心中頓時生起一陣敬佩之意。
大乾律法倒並未禁止人們只參加一項科舉考試。只不過，人的精力畢竟有限，顧此失彼間往往會落的什麼都撈不到，所以倒不如一門心思的朝一個方向努力。
歷史上，也並未出現過文武雙料狀元，若不是真的具備大智慧大毅力，這幾乎是人力絕不可及的事情。
「對了，禮部國子監怎麼走？」林鈺跟二人滿飲而盡後，突然問道。
「國子監？就在崇文橋下啊。不過，林鈺你去國子監幹嘛？有熟人嗎？」東方耀疑惑的看著林鈺，開口問道。
「呃，掌門師伯祖要我先去那裡一趟。」林鈺說罷，亮出自己國子監生的腰牌。
「天吶！」這次輪到南宮銘和東方耀張大嘴巴，想不到，林鈺居然是國子監生！
國子監是什麼？那是無論蔗族還是士族都不可能進入的地方。只因進入那裡的條件實在太過苛刻。
必須是京城本地人是其一，還有一點，那裡只收皇親國戚或者對朝廷有重大貢獻之人的其中一個後輩，只能一個後輩！
這便是京城才子跟別處書生不能相比之處，其他地域的學子要經過層層選拔以及春閨測考才能進入最後的殿試之上。但是這些國子監生卻不同，他們根本不用參加這些繁瑣的考試，只需在條件符合時直接參加殿試就好。
故而，凡是進入國子監的人幾乎板上釘釘是高官厚祿了。當然，自明軒皇帝上任到現在，這國子監之中也不過前後出了不到三百位監生。
林鈺，一皆布衣，居然能有此身份。看來，那金劍門的仝掌門還真是對他栽培有加了。
當然，仝掌門能讓林鈺進入國子監也確是有此權利。畢竟大乾國土廣闊，下轄子民不計其數。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武林人士，若想維持繁榮和穩定，那武林之事就必須相當重視。
但朝堂終歸跟武林不是一回事兒，武林自有武林的規矩。所以很多時候，在皇家不方便出面時，都是這些皇家供奉來辦理相關事宜。
仝掌門貴為當今大乾第一門派的掌門，又是皇家第一供奉，說其是對朝廷有重大貢獻也不為過。
「真的是國子監腰牌啊。」東方耀一把搶過林鈺手裡的腰牌，伸手在上面不停摩挲著。就算他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就算他的家族富可敵國，但終歸不過一介商人，哪裡可能弄到這種東西。
「果子餞？好吃嗎？」就在兩人對著林鈺的腰牌唏噓不已時，一旁埋頭猛吃的吳大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呃……大壯可曾吃飽？不夠再要……」……
「林鈺，待得你在國子監報道之後，千萬來我住的地方一趟兒。」四人酒足飯飽，見天色已晚便相約未來幾日再碰頭。臨別前，南宮銘對著林鈺進行邀請。
「呵呵，好啊。」林鈺笑著答道，他們兄弟多年未見，光是今天這一頓飯可說不完那些一直沒機會說的話。
「有個人可是念你念的茶飯不思呢。」南宮明嘴巴低聲咕噥一句，便揮了揮手帶著幾個隨從而去。
「呵呵，你小子混的可真不錯啊。看來，五日後，你也就是走個過場，就好好準備參加接下來的殿試吧。」東方耀跟南宮銘道別之後，轉過頭來對著林鈺羨慕道。
國子監生，會跟文武春閨後的貢士們一起參加那魚躍龍門的殿試科考。到時候，當朝天子在上作為監場兒，學子們的一舉一動盡收其眼底，或許不經意的一次表現便會改變他們的一生。
「阿耀，你的會試怎樣了？」林鈺笑著問道。
「還好，剛好和小銘一前一後，排在榜單三十幾名。」東方耀雙手托著後腦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武舉殿試在文舉之前，到時候，可要來給我助陣。」林鈺笑著說道。
大乾規定，春閨之後，文試貢士有十餘日的休息時間好調整狀態，這期間便會舉行武舉考試。
「放心啦，你不說我也會來。對了，你小子沒把謀略落下吧？」東方耀擺了擺手，張口問道。
「俺大壯也會來助陣的！」未等林鈺開口，吳大壯的破鑼嗓子再次響起。
「知道啦！」林鈺和東方耀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同時對著吳大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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