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不放心你 文 / 迷路的小貓
禁衛軍虎豹營、廠衛，作為皇家最強的防衛力量和情報來源，入選條件極度苛刻。除卻一身的武勇和機智之外，還一定要有著清白的出身。所以這股力量的規模相比其他軍團要小上許多。
但即便如此，這些無所不能的傑出人才幾乎全是以一當十的勇士。再加上校場外集結的禁衛軍騎兵團、重步兵團、機關陷陣團，此處怕是真可謂整片混沌之陸最安全的地方了。
林鈺望著這些身披金色鎧甲，銀槍閃亮神色莊嚴的威武兵士，心中悄悄把他們跟曾經有過交手的莫臥兒族精銳狼騎團相比，得出的結論是後者較之前者絕對要差上一籌。
狼騎團的武勇依舊歷歷在目，由此而想，看來這些兵士更是強大到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看來今日，有了一個大顯身手的好環境啊。」林鈺嘴角掛起一抹兒笑容，自己國家的兵士能威武至此，作為大乾子民的他也是微微有些得意。
嗚！一道低沉的軍號之聲壓過喧囂的人群響徹起來。
「大乾明軒二十七年，武舉科考就要開始。所有參考之人速速前去兵部點將台集合，無關人等退下！」一道同樣響亮的聲音隨著軍號傳到了人們的耳朵裡。
雖然禮部是科舉的主辦衙門，但是武舉畢竟是為軍隊選拔人才，所以關於評審和判定則要落到兵部的頭上。
「此人修為不弱。」林鈺聽到這道直入九霄的聲音，不由抬頭向著遠處的觀禮台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儒服腰掛佩劍的老者立在其上，雖然兩旁早已坐滿了文武百官，但其跟年齡極不相符的挺拔身姿依舊十分醒目。
「林鈺，你要加油啊，大家都看著你呢。」東方耀拍了一下林鈺的肩膀，眼中充滿了鼓勵之色。
「阿耀放心，我和黑旋風早就做好準備了。」林鈺衝著東方耀一笑，拍了拍黑旋風的頭。
「嗯，那我和大壯先去那邊找廷芳了。」東方耀拉了拉吳大壯轉身而去。
隨著那位老者的呼喚，三百貢士以及有著林鈺在內的一百國子監生紛紛向著觀禮台而去，隨著他們而來的各家隨從僕人則掉頭走出場外。
「黑旋風，咱們去吧。」林鈺拉過黑旋風的韁繩，翻身躍上馬背。理了理背上掛著的黑石弓和腰裡的銀月寶劍，腳下一使勁兒，頓時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向著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兒，觀禮台下兵部點將台飛馳而去！
三百貢士和一百國子監生確實是有些功底，在行得距離點將台數十丈之處，前面的騎士們收住速度，後面的人們立時跟著停下。人們只見那四百人的動作彷彿訓練許久的隊伍一般，說不出的整齊劃一。殊不知這些勇士是今天才臨時湊到一起。
「嗯，今年這一批看來很不錯。」點將台上，一位老者伸手輕撫自己下把上的三尺美髯，不由點了點頭。
此人名為褚光豪，別看其歲數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但那並未佝僂依舊挺直的腰板和高大的身材，依舊給人一種寶刀未老的感覺。
這個人是當朝二品官員中唯一可以跟吏部尚書南宮軒分庭抗禮的主兒，大乾兵部尚書！
褚光豪曾隨上一代君主出生入死，也曾官拜一品上將軍。後來輔佐尚還只是王子的明軒皇帝登基，可謂是兩朝元老。本來明軒皇帝打算賜其爵位享封王待遇，卻被老將所拒絕。
理由是褚光豪認為自己尚能食飯，希望有生之年再為皇家盡一點薄力，故而便領了這兵部尚書的官職。除了手持明軒皇帝的虎符的他以外，怕是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像其一樣擁有調兵遣將的權利了。
林鈺驅馬立定，抬頭看了看四周，除卻數百位為了今日已經準備很久的年輕勇士之外，居然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慕容柏自不必提，他此刻處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許是熟知他的人不少，自然沒什麼人敢來搶他的位置。
另外，居然連司徒宇廉也夾在人群之中，想不到這個紈褲子弟居然也來參加武舉殿試，而且還真就過了春閨成為了貢士。
對方似有所覺，扭頭正好跟對上林鈺的視線，看著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林鈺微微一笑，權當什麼也未看到，他可不想因為此人擾了興致。
「林鈺，呵呵。」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來人還順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銘？你……」林鈺眼睛睜得老大，怪不得剛才不見南宮銘的身影，想不到他還真如先前所言真的出現在了這支貢士的隊伍之中。
「哈哈，我來可不是跟你搶那武狀元的，只不過今年的武舉之中，著實有著幾個強手。我來，只不過是不放心你。」南宮銘哈哈一笑，眼中的意思卻讓林鈺瞬間明白。
南宮銘要備考文科考試本就很忙，但通過南宮家碩大的情報網絡，早已摸清了今年武舉的情況。他許久不見林鈺，雖然對其實力有著信心，但終究是放心不下。故而也是憑藉著這些年並未放下的武學，終於也通過了武舉春閨來到此處。
「小銘。」林鈺看著自己的這位兄弟，一股暖流兒自心中流過。
「諸位，稍安勿躁。現在開始點名，凡提及明晦者支應一聲。」
林鈺還未跟一旁的南宮銘交談，便被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吸引過去了。只見點將台之上，一對金甲士兵一字排開，他們的前面站著一位高大威武的老者，除卻此人那頗為亮眼的三尺美髯，還有就是那一雙精光四溢的雙眼。
「此人也是個武人？」林鈺眉頭一皺，心中有所念想。
「他應該是個軍人不是武者。在朝廷內只有供奉和廠衛裡才有武者。」南宮銘湊到林鈺的身邊小聲說道。他跟林鈺是發小，自然知道林鈺心裡想什麼。
「慕容柏！」……
「到！」一道同樣洪亮的聲音響起，林鈺甚至覺得一股無形的血色氣息自慕容柏那強壯的身軀之中直衝天際。
「嗯。下一位，徐伯顏。」褚光豪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慕容家子弟卻是名不虛傳。
「南宮銘！」
「到！」
「林鈺！」
「到！」……
三刻之後，四百位青年勇士全部點名完畢，這其中有的聲音高亢，有的氣勢充足。聽的褚光豪心中暗自高興，今年的武舉還真是人才濟濟。
大乾武舉每五年一次，但前四年卻是為了最後的殿試而一層層的在各地進行選拔。今天能站到這裡的，無不是萬里挑一的青年俊傑。
同樣，無論今日的考試結果如何，這四百人幾乎都會被各個衙門或者軍隊挑中，這也是滿朝文武雲集於此的一個原因。
「待會兒吾皇將會駕臨此處，到時候你們一定要禮數周全莫要出了岔子。現在，各位原地準備一下。待得儀式完畢，你們便可以開始考試了。」褚光豪放下幾句之後，便行下點將台行到觀禮台上。一會兒明軒皇帝就要駕到，少不得也要有他這位兵部尚書安排接駕一番兒。
「林鈺，幾年不見，不知道你的射術如何了？」南宮銘將背上的強弓拿下，從懷中掏出塊兒方布擦拭著。
自童年在土廟村習得了粗淺的射技後，南宮銘這些年一直沒有放下這門功夫。南宮天見孫兒對弓箭尤為喜愛，便下血本為其求得好弓又聘請名師為其指導。所以，現在南宮銘的弓之一道早已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呵呵，小銘，你覺得我的弓如何？」林鈺將黑石弓遞了過去，眼中滿是笑意。他的藍羽之旅雖然有著不順和傷心，同樣他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名弓良駒。
「嗯？」南宮銘接過黑石弓猛覺手中一沉，想不到這張閃著黑色光芒的獵弓竟是如此沉重。相比之下，自己的弓箭雖然也是頗為有名的精鐵玄弓，但是比起眼前這一張，怕是要遜色一些。
「此弓可以射多遠？」南宮銘將黑石弓一拉，竟發現自己若不盡全力絕對不可能屈駕得了。
「三百步。」林鈺隨口答道，並不理會南宮銘詫異的目光，而是轉身望著天上的朵朵白雲，思緒彷彿飄到了那茫茫草原，那寶石一般的藍天。
「小銘，你可聽過無為而治、無技之技、無藝之藝？」待了一會兒，林鈺突然開口說道。
「天啊，林鈺，你遇到了哪位弓術大家？這弓之道的三重境界，若不是弓技大家，怕是根本不會知道的。」南宮銘再次震驚，他的授藝恩師也是一位大乾出了名的神射手，但即便如此，那位高人也是在最後階段才將弓術的這三重境界告知於他。
本以為這種雖然不會藏私但知道的人也絕對不多的弓道至高致理沒幾個人知道，想不到，林鈺竟是一上來便張口說出。
「呵呵，小銘此刻到了哪重境界？」林鈺並不想回答南宮銘的問題，對於那位沉默寡言卻實力強大的刑伍長，林鈺暫時還不想告知。
「我？呵呵，算是到了無為而治的地步了吧，不過，不知為何，我現在已經可以將真氣附在弓箭之上，卻並不會破壞弓箭自身。」南宮銘想了一下，慢慢答道。
「弓箭附上真氣？」這次換做林鈺有些驚訝，刑天曾告知林鈺，若是對弓箭沒有深刻感悟，強加真氣於其上是會對弓箭造成損傷的。
「不是到了無技之技的至高境界，才能做到嗎？」林鈺心中納悶，南宮銘居然能做到別人所不能，這著實有些有違常理。
「誰知道，許是我的真氣特殊，要麼就是我的射技又提高了。」南宮銘將黑石弓遞還林鈺，伸了個懶腰。
「無技之技？」林鈺睜大眼睛，心中著實受到了衝擊。
「也許吧，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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