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六十章 速度和力量 文 / 迷路的小貓
轟！強大的劍技帶起了一陣巨大的氣流，所過之處無不人仰馬翻。在飛出了十幾丈之後，好似金龍一般的光芒終於向下一低鑽到了地面之上。
「爺爺，那個人死了嗎？」一道頗為陰柔的聲音在人群中傳出，不過這道似乎並不是京師本地的口音很快就淹沒在眾人的震撼之中。
「哈哈，傻孩子，武舉是不能殺人的。」柯綠陽哈哈一笑，眼神看向此刻站在那裡呼呼喘氣的林鈺以及被其打入地下的慕容柏，心中卻是閃過一個念頭，這兩個青年實在太過強力，若是放在軍中過個三五年，怕是要對大坤不利，他們，留不得。
「沈師叔，想不到我門之內還有如此強大的武力，跟場上的那位相比，我這點修為實在是慚愧啊。」百官之中，一位武將打扮的青年對著一旁著四爪蚺袍的中年官員說道。
「呵呵，這一招連我也沒見過，不知道這個林鈺是跟誰學的。」被青年恭維的中年人跟林鈺算是同門，只不過論及輩分，林鈺要尊稱一聲師叔，此人正是刑部副司審沈明良。
沈明良本是薛峰那一代的弟子，只不過年輕之時便入世從政，所以跟薛峰倒也沒什麼交情。作為金劍門的外門弟子，眼前的同門確實讓他頗為上心。
而剛剛與其說話之人也跟林鈺有著關係，而且論及官職怕是也不比沈明良低多少，此人正是皇城衛的正指揮使竇可。
不過私下裡，沈明良依舊是竇可的師叔，即便是平日裡相見，竇可按照門規也要執晚輩之禮。他們這些漂泊在外的弟子即便官位再大，但心中卻是依舊將師門戒律看做最為重要的事情，牢記謹守。
隨著斬龍破的全力發動，整片校場內，剛剛還在廝殺的雙方竟是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對於他們這些尋常兵士來說，如此富有衝擊力的武者拚鬥實在是太過少見。面對猶如神佛一般的林鈺，慕容柏的手下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絲膽怯。
「以他的本事，應該還能站起來吧，不過，最好別站起來。」林鈺靜立在一旁，盯著此刻已經悄無聲息的深坑，心中不免腹誹起來。
剛才連續發動兩式殺招，即便林鈺的任督二脈已開，五臟全力生成真氣，但依舊有些脫力的感覺。
雖然此刻的場景落在尋常之人眼中，怕是多半會認為慕容柏已經戰敗，但事實卻是剛好相反。
隨著一抹血紅之色好似霧氣一般自坑中悄然飄出，緊接著，好似熔岩一般沸騰的濃重血霧猛然竄了出來。
吼！在一道沖天怒吼之中，一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有著傷口的強壯身影隨之躍出。
血氣越來越濃，好似浴血魔神一般的慕容柏看了看手中的輕銅大戟，粗壯的手臂根根青筋暴起，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猛然握緊。
「想不到，會被人逼到這個地步，接下來，輪到我了！」話音一落，林鈺只覺眼前一陣模糊，隨即刺鼻的血腥之味大作，體內真氣還未及時運出，小腹之上便傳來一陣疼痛，而那股痛感瞬間急速放大。
「血氣沖天，翻江倒海！」青色的大戟好似劃破了時空一般不待林鈺有所反應便狠狠的刺下。
「好快！」林鈺的瞳孔慢慢放大，想不到慕容柏的速度竟會突然變得如此恐怖，明明已經意識到了危機，但身體卻根本沒有哪怕一絲的準備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武器襲上身體。
「林大人！」經過剛才的激烈拚殺，林鈺的兵士已經不足四十人，而騎兵更是只剩下了不到十人。雖然對方同樣所剩無幾，但若是被慕容柏刺激出自身血性……想到此處，他們的鬥志其實已經不再高昂。若是林鈺出了哪怕一點意外，兵敗如山倒的場面肯定會上演。
就在各方為這個突然的變化而驚訝的張開嘴巴之時，中了一戟的林鈺身影微一模糊，隨即向著旁邊連翻出四道殘影。
不過，慕容柏似乎並不為眼前的情景所迷惑，或者說他早已處在了迷惑之中。只要林鈺的身影一出現他馬上跟上去補上一戟。
在林鈺的鬼影七變施展完畢之時，慕容柏的長戟也是適時再次襲擊而來。不過，林鈺已經做好防禦準備，在銀月寶劍和青銅大戟相碰的瞬間，林鈺借勢向後躍出幾丈。
「嗚，腦子好疼，好像快要裂開了。」慕容柏並未追擊，而是一隻手捂著腦袋，好像有什麼痛苦之事在他體內發生。
這是修煉血氣武者的通病，雖然其一身橫練功夫憑的神奇，面對林鈺那般兇猛的攻擊，依舊只是體表出現一些小小的傷口，但求勝心切的慕容柏卻是被徹底激起了心中的那一股暴虐之氣。
體內的血氣被其強行運到最大，這樣做或許短時間能達到常人無以企及的強大地步，但是所留下的後遺症卻是絲毫不小。
慕容柏年紀尚輕，本來心性就不夠穩定，如今將血氣催動到最大，那本來的冷靜早已消失到九霄雲外。這一點雖然跟司徒宇廉所喝的神仙茶差不多，不過比起那徹底泯滅人性的藥物，顯然，還是血氣容易掌控一些。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換來的是越來越大的噬殺之意。不過這跟靠著神仙茶刺激出來的司徒宇廉卻不一樣。
戰場之上，當一隊兵士在無數次的衝鋒之中倖存下來後，將領們多會選擇讓他們去一片遠離人煙的地方呆上一段時間，為的就是把心中的暴虐徹底靜下來。
殺紅了眼，見人就殺，是人就砍。這便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最直接的表現，也是血氣修行的最大弊病。
「好強，我能跟上他的速度嗎？」林鈺剛一落地，立刻感到腹部鑽心的疼痛，甚至連帶著他的雙腿都有些站不穩了。
「林鈺，若是太過勉強，不如放棄吧。」南宮銘此刻的心中已經有些擔心，他害怕失控的慕容柏真的變成完全的殺人機器，那樣，林鈺便危險了……
「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論速度，我也不慢呢。」林鈺雖然聽不到南宮銘所想，但心中卻是好似有所感應。
對著南宮銘的方向展顏一笑，林鈺感受著場中慢慢刮起來的微風，嘴角竟是揚了起來。
「我自小學武，若是沒有兒時的承諾，我又怎會學得這一身本事？又怎會遇到她？如今，我站在這裡，若是拿不到那萬中選一的武舉狀元，那我二十年的人生豈不是虛度了？」……
一念至此，林鈺體內的雷決經脈猛然放亮，道道金雷自腳下躥出。「你要比力量和速度？那麼，來吧！」……
轟隆！好似有所反應一般，當林鈺將目光對上遠處的慕容柏時，林鈺和對手幾乎同時動身，一道金色的狂雷和一抹妖異的血紅再一次向著對方猛然衝去。
「追命七劍！」
「翻江倒海！」
人們的目光早已不能離開，整片校場之內，無論是九五之尊還是文武百官，無論是禁軍廠衛還是平頭百姓。早已被這兩道幾乎已經快到極致的身影所吸引。
他們的每一次碰撞都是那麼猛烈，每一次的全力砍殺都是那麼攝人心魄。
轟隆！刺耳的雷鳴再次響起，金色的戊己金雷似乎不敵對方強大的血氣，相持了一刻後，終於被其衝散，隨著林鈺的身影節節敗退下來。
不過看似得勝的慕容柏並未繼續乘勝追擊，因為此刻他的腦袋更痛了，痛到撕心裂肺的地步。這讓他不得不再次停下身影，盡全力壓抑那自靈魂之中傳來的陣陣疼痛。
「還是不行嗎？」林鈺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如今的形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剛才連續的碰撞已經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徹底打亂，而那濃重的血腥之氣甚至帶動的自己都隱隱有些氣血翻湧。
「林大人！」剩下的兵士紛紛圍到了林鈺身旁，他們知道，這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國子監生已經盡了全力，但是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依舊沒有取勝之道。
「你們都給我過來！」慕容柏強忍著疼痛，伸手一招，血霧隨之向著己方的隊伍漫延而去。
本來還有些膽怯的兵士在被那團血霧包圍之後，竟是不自覺的邁動步子向著慕容柏圍攏過去。
「你們給我組成錐形陣型，迅速衝垮他們。」慕容柏的痛楚已經到了最大限度，他知道，下一刻或許自己就會瘋掉或者倒下。
在這之前，他必須借助別人的力量徹底打敗對手，遲一點就晚了……
「把你的石劍借我用用。」林鈺並未理會手下的詢問之聲，只是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對著旁邊的兵士伸手而去。
「我林鈺說過，今晚咱們必在鶴仙樓不醉不歸，說話就要算話。」林鈺抬頭看著已經擺好陣型就要衝擊過來的對手，心知若是再行拚鬥，己方完全沒有勝算。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要認輸，他在決定這一場要真刀真槍的拚鬥之時，心中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刻，他也只有最好一張底牌可用，那就是劍俠薛峰窮其一生所創的絕招……
獵獵風聲驟然而起，是因為前方整裝待發的攻擊陣型？還是因為此刻漸漸匯聚過來，充斥在各個角落的漫天金屬元素？
即便人們並不得而知，也不知道林鈺和慕容柏他們最後的底牌究竟是什麼，但至少，明眼人已經看出，這一刻，雙方要做最後一擊了，而林鈺，也終於在師成下山之後，第一次要全力施展此招，那便是……
追命七劍－極！風暴式！
（推薦好朋友何氏書生的新書《傲戰星宇》，書號2046048。所謂強者，乃可憾大地，破蒼穹，隕星宇！新人要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