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狀元之路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東兒是美女 文 / 迷路的小貓
「這位小哥只不過是說一段書博大家一個開心，幾位何必要如此不依不饒？」林鈺撇了一眼血流如注的青年，手上金色雷芒一顯，遠處那柄深深扎入木板裡的飛刀竟是好似活了般飛回手中。
在林鈺露了一手後，本來嘈雜的酒館立時安靜下來。不過無論是大廳之中的短衣幫，還是二樓雅間裡的長衫客，卻是一個也沒有走掉。江湖之中，酒館本就是匯聚三教九流之所，各種小道消息或者恩怨打殺時有發生。對於一向喜歡熱鬧的江湖人士來說，觀人爭鬥莫不是一件既長見識又過眼癮的事情。
「閣下是誰？為何出手傷人？」幾人之中，倒也有一位還算冷靜之人，光是對方剛才那手飛刀絕技，怕是再來四個人也不夠看的。
「我還想問問你們是誰？青天白日就要動手傷人。」林鈺根本不正眼看他們一眼，而是轉頭看著那位瘦小的說書先生。
此刻的小先生正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好似林鈺是個怪物一般，充滿了驚訝和隱隱的一絲激動。
林鈺微微皺眉，心道這位小先生莫不是被嚇傻了？管他呢，幫人幫到底，還是先帶他離開此地為好。
「閣下傷我慕容家的人，就不怕招來禍患嗎？」三位青年扶起依舊淌血的老大，他們很想馬上就為臉色慘白的老大找個郎中，但就這樣灰溜溜的走掉實在是太墜慕容家的名頭了。
「慕容柏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想不到你們幾個慕容家的尋常下人就敢如此囂張？」林鈺也懶得跟他們廢話，手中亮出皇家供奉的身份腰牌，便不在言語。
「這寫的什麼，老三，你識字，快去看看。」
「唉，二哥，這是，大乾……皇家……供風？」被換做老三的青年搔搔後腦，他實在不知道這個皇家供風是個什麼官，他們惹得起嗎？
「笨蛋，那叫皇家供奉……供奉！」排行第二的青年猛然一驚，若說尋常兵士可以欺負老百姓的話，那麼這皇家供奉就是可以欺負兵士甚至軍官的主兒。
皇家供奉，直屬於明軒皇帝，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其地位多高。況且供奉都是領京官待遇，京城任職見外官大三級，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單憑他們幾個慕容家的護院又怎麼可能惹得起人家？
「哼，莫以為你是供奉我們就怕了你。」驚慌失措的青年在雙腿哆嗦之時，仍不忘挺一挺乾癟的胸脯，只不過聞其微微發抖的語氣，便是足以說明他此刻有多沒底兒。
「呵呵，那我告訴你，慕容柏就是敗在我手裡呢？」林鈺的身影微一模糊，瞬間就湊到青年的耳邊，聲音雖小，但落在他心裡卻是比驚雷還響。
「啊！你，你是……」青年的雙腿顫抖的更加厲害，張著嘴巴看著林鈺，啊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去完整的話語。
「二哥，你怎麼了？」識字的老三看自己的二哥竟是這般摸樣，心中著實有些犯起了糊塗。他們雖然只是慕容家的護院，但在這汴州城也是足以橫著走的主兒了，即便是見了府衙老爺也沒見他恐懼成這樣。
「閉、閉嘴。此地不宜久留，大哥傷勢要緊，快走。」老二勉強壓住心中的恐懼，也不等其他兩位兄弟的反應，將老大往肩上一扛就奪門而出。
「二哥，這是怎麼回事？」老三和老四互相看了一眼，頗為迷惑的隨著他們的二哥而去。
嘩！就在四人出門之後，本來將目光聚焦於此的一群食客立馬將頭轉了回去，繼續高談闊論或者埋頭吃飯了。
「這些人，真是……」林鈺看見這些江湖人士的反應，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上，還真是有很多喜歡看熱鬧的主兒。
「林大哥！」就在林鈺打算詢問這位小先生的時候，想不到這位瘦小的先生居然發出了一道甜糯的女聲。
「嗯？」林鈺心底一驚，對方難道是喬裝易容女扮男裝？
「呵呵，你不記得東兒了？來，咱們出去說。」小先生伸手拉起林鈺快步行出酒館，行到一條無人的小巷之中後將頭頂的破氈帽一摘，一頭烏黑的秀髮立時披了下來。
「東兒？」林鈺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終於想起曾在蒙天府碰到的那位花翎宗的小姑娘。
「呵呵，林大哥總算記起我了。」東兒呵呵一笑，那本來十分醜陋的臉龐下，一抹雪白自脖領兒中透出。
「你怎麼會跑到西邊來了？我記得花翎宗不是在蒙天府嗎？晴姨呢？」林鈺一臉迷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姑娘居然一個人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喬裝成了說書先生。
「嘻嘻，她們老是把東兒憋在花翎宗裡，不讓東兒出來玩。所以，我就偷偷跑出來了。」東兒看著林鈺吐了吐小舌頭……
「啊？那你就跑到這裡當說書先生？還說的是我？」林鈺張著嘴巴，一臉驚奇的看著東兒，心道這個小姑娘當真膽大包天，就這樣一個人獨闖江湖。
「本來呢，東兒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過後來銀子花光了，就只好靠說書為生了。林大哥，人家好餓啊，你先帶東兒吃點東西好不好？」東兒嘴角含笑，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孩的作態。
「呃……好，你隨我來。」林鈺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帶著東兒回了酒館，點了酒菜祭起五臟廟來……
「林大哥，我吃飽了，謝謝你啦。」東兒一抹嘴巴，對著林鈺嘿嘿笑道。
「嗯，吃飽了就好，今後可有打算？」林鈺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酒足飯飽的小姑娘問道。
「人家身無長物，又無家可歸。而且還吃了你的東西，那個，我也無以為報的。」東兒低下頭捏著自己的衣角，小聲說道。
「呵呵，沒事，嗯，這裡有一片金葉子，足夠你回去的盤纏了。」林鈺伸手從包囊裡掏出金葉子，就要塞到東兒的手裡。
「不，不，林大哥，我的意思是，受人恩惠就要報答，我，我就給你當個丫鬟吧。」東兒裝作一副可憐的摸樣，眼巴巴的看著林鈺。
「不行，不行。你是花翎宗的人，再說我也沒有要人伺候的習慣。莫要胡鬧，你快回去吧。」見東兒一副就要賴上的模樣，林鈺連忙擺手說道。
「吱！」小白似乎餓了，濃濃的菜香立時將其從夢中拉了出來。
「呀？是小靈狐，呵呵。東兒不管，東兒就是要給公子當丫鬟。」東兒伸手將林鈺包囊裡的小白一把抱在懷裡，全然不顧小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呃……東兒，聽話，莫要胡鬧了。」林鈺眉頭一皺，心中頗為無奈。
「林大哥，你嫌東兒難看對不對？東兒只想跟著林大哥看看江湖，你別趕東兒走好嗎？」東兒的眼睛之中突然泛出兩道水漬，這讓一向心軟的林鈺更加沒了抵抗力。
「呃，好吧。我暫時先跟你結伴而行，待得跟晴姨她們取得聯繫後，我送你回去。」林鈺歎了口氣，對於女孩子的眼淚，他實在全無辦法，即便這個女孩子是個醜丫頭。
「呵呵，我就知道林大哥，不，是我家公子最好了。」東兒的表情瞬間變幻，一抹笑容爬上臉龐。
「你……唉……」林鈺張了張嘴，終是只能歎了口氣，不再言語了……
飯後二人返回了林鈺打尖的客棧，在各自休息一夜後便出了汴州城。林鈺如今貴為武舉狀元，雖然不懼怕他慕容家。不過，對于歸心似箭的林鈺來說，他實在不願再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聽聞自己及第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開元府，想必師傅和龐先生也應該知道了，這讓林鈺歸鄉的心思更重了。多少艱辛，多少努力，還不就是為了衣錦還鄉的一刻？
「公子，停一下好不好？」東兒跟林鈺同乘一馬，對於纖細瘦弱的東兒來說，有沒有她其實一點也無礙黑旋風的風馳電掣。
「吁！」林鈺一拉韁繩，黑旋風人立而起，立刻停了下來。
「公子，你在這裡等一下，東兒內急。」東兒坐在林鈺背後，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免有些臉紅。
「呵呵，那你快去快回。」林鈺呵呵一笑，看著東兒拿起自己的包囊迅速奔到旁邊的林子裡，心下不禁莞爾兒起來。
「嗯？怎麼這麼久？」待得一時片刻後，林鈺見東兒還不出來，心中覺得似乎有些不妥，但對方畢竟是個姑娘，他實在不方便進去一看。
「東兒？」林鈺喚了一聲，見林子裡沒有回應，眉頭猛然一皺。
「公子。」林鈺翻身下馬腳下剛要發力，只聽一道甜甜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嗯？啊！」林鈺轉身一看，嘴巴立時長得老大，想合卻是合不住了。
「嘻嘻，公子，這個樣子的東兒，你不會嫌棄了吧。」一身紫色衣衫的東兒俏生生的立在眼前，最為重要的是，此刻的她已經摘下了林鈺本不知道的人皮面具，換來的是一張精緻無雙的美麗容顏。
「你……你！」林鈺望著那張白皙光潔的小臉，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上去，東兒的五官都是那般精緻俏麗。除卻一雙又大有亮的眸子外，其他五官都是十分小巧卻異常協調的嵌在那張猶如羊脂一般吹可彈破的小臉之上。這樣的容貌，就算跟那傾國傾城的銀月公主相比也是不逞多讓。
「林大哥，莫要看呆了。」望著林鈺那般瞧著自己，東兒小臉一紅，低下頭去輕聲顛怪到。
「啊？哦，對。呵呵，嘿嘿。」林鈺搔了搔後腦，嘴巴一咧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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