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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上) 仕途多舛 第二百六十四章 藏經閣 文 / 迷路的小貓

    「原來如此,受教了。」林鈺點了點頭,原本他也知道不是只有道家一脈可以突破自身的極限成就武聖,其他的佛、血、殺等皆是可以的。

    「你所修煉的洗髓經,其實已屬佛家不傳之秘,所以林施主還請莫要輕易示人,否則會帶來許多煩惱。」法向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模樣,讓人實在無法想像其自身所散發出的威勢。

    「至於老衲,許是太過急於求成,為了早日成佛,拚命的修煉各項武技,更是遍尋對手以印自己的長進。我犯了貪戒,自然落得不好的結果。在突破之時突然出了岔子,終歸是全身經脈盡斷,即便有著明悟的心卻再也沒有了與之匹配的武力。」法向說起這些事情卻是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好像他所講述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大師佛法精深心胸寬廣,這等事情都可輕鬆度之,小子著實佩服。」林鈺起身對著法向鄭重一禮,武人最無法接受的恐怕莫過於此,而法向還真的就看開了。

    「本來,你不入佛門是不可修習佛家武技的,但老衲念你拯救了祈天寶剎造下了與我佛的緣分,又天賦秉異,或許自古以來佛道不容的常理會為之打破也說不定。萬物皆為一個緣字,你與我佛有緣,老衲便做個順水人情,希望能對你今後的路有所幫助。」法向慢慢站起身來,胳膊一揮當先帶著林鈺向著後院而去……

    咯吱!厚重的門板被法向輕輕一點便被推開,紛落的塵土彰顯了此地已是許久沒人來過。明政王爺在世之時本是時常到此,但許是後來為了圖謀大事,一直抽不出身來的明政王爺也是漸漸不來此地,由此,這間卷藏著所有祈天寶剎經書秘典的閣樓也是與世隔絕起來。

    當然,前一段時間江新曾到訪於此,還順手牽羊的拿走了一本洗髓經,不過即便是江新這種慣偷對於此地的書籍也是全無興趣,畢竟佛門武技皆是暗藏在佛法之中,若不是閒來無事,誰會去研習那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佛理?況且真本也必不會放於此地。故而,江新來此不過是打了個秋風,碰碰運氣而已……

    「干婆羅經、韋陀經、般若經、大彌勒道藏經……」林鈺的眼睛順著一排排的書架望去,心中暗道此地藏書果然夠豐,只不過若是不去修習佛法,那其中的武技自然是學不到的。

    「呵呵,林施主,就是這一本了,你不可以帶出,只得在此觀看。若是有什麼不懂可以開口相問。」法向將一本並不厚的經書遞給了林鈺,轉身坐到地上的一個蒲團之上。

    「有勞了。」林鈺對著閉眼打坐的法向再次行禮,靜了靜心轉身盤腿坐在了另一個蒲團之上。

    相較於金劍門的藏以及皇家的雁歸塔,這裡真的可以用簡陋二字來形容。只不過,林鈺此刻卻是眉頭緊皺,因為他眼前的易筋經極其生澀,跟自己先前修習的洗髓經幾乎沒有任何相通之處,這讓林鈺立時犯了難。

    「呵呵,林施主,易筋經相傳是我達摩祖師所留之物,注重外在筋骨的修煉。而洗髓經則是注重內在,二書一內一外卻是互為完善。只不過,即便是我佛門,千百年來能同時通曉兩本經書者也並不多見。另外,武林之中也曾傳言易筋經是一位名為紫凝真君的道人所創,完全是道家典籍,陰差陽錯才與洗髓經並列在一起。」法向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林鈺,聞其雜亂的氣息便知他心中萬分焦急。

    「大師,恕我愚笨,這本經書我確實全無頭緒。」林鈺的額頭慢慢滲出汗來,但心中再是焦急也無濟於事。

    「呵呵,老衲教你一段清心咒,你跟著念,什麼時候心靜了,眼睛就明瞭。」法向呵呵一笑,嘴角輕動之中,林鈺原本急喘著的呼吸還真就慢慢緩了下來……

    「洗髓易經,先易經後洗髓,佛曰:將欲行持,握固神思,屏去紛擾,方可澄心調息。林施主福澤深厚,卻是有違於先強身後健神的正統武學思維,雖然老衲也不甚清楚為何會這般,但事已至此,你便以洗髓為基,再行修煉易筋。書中已經詳細載明瞭修習方法,老衲只與你講自身的體悟,你能理解多少全靠慧根了。」

    「大師相授之恩,晚輩沒齒難忘。」林鈺心中清楚,自己一個外人卻是能得到法向的教導,又不會按照規矩而強迫入得他人門下,這般恩惠已經算是極大了。

    「呵呵,林施主,其實老衲亦時常在想,佛道兩家的功法為何不能兼修?若是真的因為兩家的修煉本質太過違逆,那為何你卻無恙?不過,傳授你易筋經其實勢在必行,林施主你體內的血殺二氣終究是個禍根,想來也只有易筋洗髓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你遁著老衲所傳之法修習,或許真的能找到收納黑魔劍的辦法。」法向說道此處,一雙渾濁的老眼頹然一亮。

    「大師何以知道?」林鈺心中一驚,黑魔寶劍被譽為天下第一名劍,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初雷凡曾再三告誡。想不到眼前的老和尚居然一眼就看了出來,並且還道出了黑魔劍內蘊藏的秘密。」

    「呵呵,林施主還請稍安勿躁,接下來老衲便將易筋經的要義傳授於你,望你摒除雜念專心銘記,這對於你今後的武道會有莫大好處。」法向聲音一沉,開口講訴了起來。

    法向這一說便是幾個時辰,待得林鈺彎腰行禮而出之時,天色已經漸漸晚了。

    「老友啊,我能幫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這孩子今後能走多遠,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望著林鈺行出藏經閣的背影,法向喃喃低語著……

    「東兒,這段時日讓你跟著我東奔西走,著實難為你了。」林鈺回去後倒是並未著急練功,而是跟東兒一起吃了晚飯,坐在院中閒聊起來。

    「呵呵,公子說的哪裡話?這段日子東兒很快樂,心中也是歡喜的緊。」說到最後一句,東兒低頭撫摸著小白的皮毛,聲音也是輕微了許多。

    「嗯,東兒,多謝你。」林鈺點了點頭,望著這位一直伴隨自己左右的少女,她為何如此就算林鈺再傻也是明白的。

    「有時候,我會奇怪天下武學的龐雜,就像你花翎宗的武技,憑白生出那麼多好看的花瓣,當真神奇。」二人沉默片刻後,林鈺率先開口。

    「呵呵,這有什麼呀,我花翎宗的武技不過是木系一脈的旁支,門內的姐妹們都比東兒強很多呢。」東兒說到此處突然住了嘴,心中似乎被什麼牽了一下。

    「東兒,你出來的時日已經不短了,想家了吧?」早在林鈺和東兒離開土廟村之時,便是修書一封將東兒跟隨自己的消息設法告知花翎宗,畢竟這麼長的時間,自己拐了人家的女弟子也確實說不過去。

    當然,這些林鈺並未告訴東兒,但奇怪的是,花翎宗居然一直並未做出回應,這讓林鈺心中納悶,就算是再普通的弟子,作為她的師門也斷不會這般任其自生自滅。

    「公子,東兒確實有些想師門了,不過,東兒同樣不想離開。」東兒貝齒輕咬著嘴唇,一雙如水的眸子盯著林鈺。

    「呵呵,東兒莫要多想,我只是奇怪為何你師門一直並未有人尋你。」林鈺怕東兒誤會自己是要趕她走,忙開口解釋道。

    「其實,師門早已找過我,只是被我打發回去了。」東兒倒是並未撒謊,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已被花翎宗主掌握,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以及倔強的性子,才讓花翎宗主也就是東兒的娘親一直未能派人強行將其接回。

    「東兒,給我唱首歌吧,就唱那天你在集市上唱的。」林鈺並未追問東兒的事,對於花翎宗的探子,其實他早已有所察覺,相較於東兒的刻意停留,他又何嘗不是希望東兒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呢?

    「眉間有一字寬,觀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再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莫計算,昨日非今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風瀟瀟人渺渺,快意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林鈺聽著宛如天籟的歌聲,望著眼前低頭淺唱的少女,心慢慢隨著旋律飄了起來,好似歌者一點的心裡波動都能帶起他心中的陣陣漣漪。而那只總愛下意識摸著腰間香包的手也是漸漸放了開去……

    第二日,林鈺、南宮銘、東方耀和楚天問、吳大壯,以及東兒六人立於祈天寶剎的山門之前,望著這座重建之中的廟宇,心中不由感慨工匠們的神奇,這才不出十日,原本被打的只剩殘片瓦礫的前殿已經漸漸有了輪廓。

    「幾位施主,這幾日招待不周還望多多見諒,若是有空,歡迎隨時來此做客。」法向率著一眾和尚站在門內,齊齊對著幾人合十行禮。

    「呵呵,大師款待,我等心中銘記,還望祈天寶剎能盡快修葺完畢,恢復往日的香火鼎盛。」林鈺等人彎腰回禮,對於此間剩下的這些六根清淨的出家人,心內由衷的希望能一切安好。

    「緣起緣滅,終有離散,各位施主,願我佛的光輝一直照耀在你們心中。林施主,前路多崎嶇,你要好生體悟啊。」法向說到最後一句,對著林鈺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

    「大師恩德,晚輩必不相忘。我等這便告辭了,待得下次前來,我再來找大師學習至理。」林鈺倒也不拖沓,在對著法向等人再次行禮後翻身上馬,摔著眾人揚塵而去。他們在此停留許久,看著祈天寶剎未出亂子,也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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