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上) 仕途多舛 第二百七十章 窺視 文 / 迷路的小貓
武道有先天和後天之分，在沒有踏入武聖一階時，任何武者都是靠著凝練自身屬性的真氣來提高修為。而一旦修成了武聖，那麼其自身的經脈和真氣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其中最顯著的便是不再依靠功法凝練真氣，而是靠著吸收天地之間虛無縹緲的各種元氣。這便是先天武者最大的特徵，試問天高地廣，有著取之不盡的各種元素供武者使用，單從這一點，武者與武聖便是有著天壤之別，也正因為如此，武聖的首要條件便是打通奇經八脈，貫穿天地二橋。
武聖與武者一樣也有著強弱之分，依照道家的修煉步驟，在初步進入武聖之境時，因為後天的練氣和築基而慢慢體悟到了天地至理，而藉著對武道的感悟，其丹田之處會匯聚巨量的真氣，進而結出一顆金丹，而隨著常年的修煉，自身修為也會越來越深，金丹終究會碎裂誕生元嬰，此為真正的先天大道的第一步，也終於算是脫了凡胎有了逃脫輪迴逆天而行的資格。
悟天道，獲意境，終究是為了煉神，元神一詞，玄之又玄，千百年來也並未出現過多少。元神產生之後便是分神，傳說中道家宗祖一氣化三清便是由此而來。
而閩立辰口中的神之一道，也就是說的此處。至於再往後的境界，稱之為渡劫，因為看透了天地法則，招來了天妒，由此而引動的九九八十一次劫難幾乎無人能完全扛過……
古往今來，渡劫幾乎已經是最為天才的武者的大限，之後的大乘和飛昇，那便是真的存在於傳說之中了……
此刻的大坤武聖眼見隕落難免，居然真的發狠自爆丹田金丹，要知道武聖的金丹凝結著其自身所有的真氣精華，此處若是被強行引爆，或許風伯雨師能夠逃脫，但百里之外的臨沂城或許就要遭殃了……
「老雜毛，快禁錮住他的經脈！」風伯幾乎是發瘋一般喊出來的，而就在雨師掌中猛然放亮狠狠的將自己的真氣全部拍入地上武聖的身體之時，風伯的大手好似一把尖刀般瞬間插入了其小腹之處。
撲哧！林鈺只覺渾身一個激靈，雞皮疙瘩立馬顯了出來。眼前的風伯滿手的血污碎肉，小拇指上居然還掛著一截腸子……
「呼，好險啊，要是再慢一步，咱們兩個老傢伙怕是沒個三年五載也恢復不過來了。」風伯右手一甩，隨著血肉的脫離，其掌中出現了一顆閃著黑芒的珠子。
「老瘋子，這一次大坤兩位武聖帶著數十位宗師級武者突然截殺我們，要不是你那風婆子及時趕到，怕是咱們也無法將他們盡數屠戮。但我們早已退隱江湖不問世事，為何他們會這般興師動眾？」雨師蒼白的臉上沒有一根鬍鬚，一雙淡淡的柳眉緊緊皺著。
「嗯，還好這兩個武聖僅是結丹之境，要不也不會這般容易。咱們兩個閒雲野鶴身無長物，要我說，他們為的是你我手中的風靈珠和水靈珠。」風伯的破鑼嗓子依舊震得人腦袋生疼，不過除卻林鈺之外，此刻遠處的眾人卻是只能望見一道淡藍色的水幕將視線隔開，裡面的一切卻是根本看不見聽不到……
「他們要風水靈珠幹嘛？再說，大坤不是有火靈珠和土靈珠嗎？有此來與大乾對抗，已是足夠了……」雨師摸了摸無須的下巴，開口說道。
天地玄奇，歲月的長河中誕生了許多靈物至寶。而風伯雨師口中的風水火土四顆靈珠便列其中。四顆珠子的來歷已經無從查起，不過它們內部所蘊含的自然元素卻是極為強大，好似將一方天地的力量盡數壓縮到了那顆小小的珠子裡一般。
對於風伯雨師所掌控的兩顆至寶，大乾皇室自然早有擁有之意，只不過畏於其強大的武力，而且若是惹急了二人而徹底引動珠子所蘊含的威力，想來也不是皇室所樂見的。
硬搶不行只得招安，可惜二人軟硬不吃，對於金錢名利之物完全是潑水不進，最後，二人允諾，若是大坤朝敢動用他們所擁有的火靈珠和土靈珠，那麼他們必會以眼還眼，並修書於大坤的武聖言明此事，這才打消了皇室的忌諱，繼續過起了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難道他們為的是多聞無邊和增長無敵？」低頭沉默片刻的雨師突然抬起頭來，心中的想法也是愈加確定了。
「嗯，大坤朝的那兩件聖器必須有風水二珠才能發揮出強大的威力，而大乾皇室手中的持國無雙和廣目無量也需要他們的土靈珠和火靈珠。」風伯點了點頭，對於雨師的想法他自然也想到了。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留的手筆，四件聖器為二朝所得，而四顆力量核心卻是反過來被江湖武者擁有，如今看來，那大坤朝是窺視到這邊了。」雨師哈哈一笑，對於昨日的遇襲也終於有了答案。
「傳說集齊四件聖器便可組成天怒八方，若是有了此物，想來乾坤二朝的均勢會徹底改變。哈哈，這般一想，連我都想看看那神器到底能有多大的威能了。」風伯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瘋子就是瘋子。」望著風伯那副模樣，雨師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兩句。
「嗯？你說什麼？」
「咳，哦，我說，這個小子是幹嘛的？」雨師打了個哈哈，扭頭望向了一旁早已全無知覺的林鈺，他倒不擔心旁人聽了方才二人的談話，畢竟此處早已被其設下了屏障，至於眼前這個小子，隨手殺了便是。
「這小子有點意思，一個武者居然能擋住我的風刃，雖說是我隨手而為，不過這般情形也有些不同尋常，還有這小子額頭之上的紋路，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風伯手一招，林鈺的身體直接騰空而起，瞬息間便是被風伯提到了手裡。
「這就是武聖的威力嗎？果真夠強……」林鈺被風伯提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經脈之中無處不充斥著青色的風屬元素，將庚辛金雷壓得死死的，半點也無法運行。
「這小子的根骨倒是不錯，還是難得的雷屬性，殺了太可惜了，不如給我老瘋子當個徒弟吧。」風伯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鈺，尤其是看到其額頭閃爍的祖紋後，原本用力的手稍微鬆了一些。
「晚輩……晚輩早已有了師承，前輩好意……心領了。」林鈺用盡全力抬起了手臂，可惜莫說掰開風伯的手，就是手指都握不緊。
「小子，我問你，你的師傅是誰？」雨師撇了撇風伯手中的林鈺，開口問道。
「在下師承金劍門，家師是薛峰。」
「哦？居然是閩立辰那老頭的門下，難怪這般年紀能有如此修為。薛峰嗎？也不知道那個小傢伙現下如何了？」風伯右手一鬆，也不管林鈺直接摔在地上，眼中卻是好似回憶起什麼一般。
「原來是故人之子，罷了，今日便送個人情給老友饒了這小子。想來，大坤的動向閔立辰也早有察覺，讓他聽到了倒也無妨。」雨師走到林鈺身旁，手中藍芒一起，林鈺只覺原本充斥在經脈中的風屬元素被一掃而空，而體表所受的創傷也開始癒合起來。
「小子，他日若是見到了閔立辰和你師父，便說風伯雨師來過，讓他們有空去清涼山一敘。」林鈺掙扎著起來剛要行禮，眼前便是好似刮起了一陣暴風雨，等到林鈺放下遮擋的手臂之時，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而身旁的那道藍色的水幕也跟著消散於無形。
「天怒八方……風水靈珠……」林鈺愣愣的回想著方纔的所見所聞，心下打定主意，對於武聖這個圈子，想來也只有閔立辰能給出答案……
「林鈺，你沒事吧，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南宮銘等人破風而來的聲音響起，立時將陷入沉思中的林鈺拉回了現實。
「哦，沒什麼，兩位前輩只是問了問師門和家師的事情。」林鈺自然不會將風伯雨師的談話合盤脫出，人家不殺自己不過是看在師門的份上，若是自己真的嘴巴不把門，那可就真要招來災禍了。
「真的如此？」馮姓長老自然不會相信林鈺的說辭，不過畢竟對方是客，他也不便撬開人家嘴巴。
「確實如此，前輩。」林鈺對著馮長老拱拱手，一口咬死。
「唉，這般動靜，想來爹他們也是著急了。馮伯、卞伯，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東方耀自然也知道林鈺沒說實話，不過既然他不願說想來也必有難言之隱，若是涉及到了東方家的利益，他相信林鈺會告訴他的。
「嗯，先行回去吧。」馮長老見東方耀說話也不好再做糾纏，轉身和卞長老聯袂而去。
「唉，本以為能看到啥驚天動地的事情，想不到不僅什麼也沒瞧見還反被震的渾身生疼，大伙都回去吧。」望著林鈺一干人等迅速遠去，剩下的眾人自然也沒什麼好停留的，在一個老者出聲後立時作鳥獸散……
呼！在眾人離開之後，原本恢復平靜的北山突然出現兩道人影，觀其一副低頭觀看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們好像在找些什麼。
「老卞啊，你那邊可有什麼發現？」來人居然是東方家的兩位長老，馮姓長老在低頭找了一陣後，扭頭望向了旁邊。
「唉，我這裡也沒什麼東西，風伯雨師也真夠謹慎，想不到那武聖的殘軀都給帶走了。」卞姓長老搖了搖頭，臉上遍佈著失望的表情，他們本希望能找到死去的那位武聖的屍身，哪怕是一根骨頭也好，要是借此能尋得那踏入武聖之境的方法，便好了……
「唉，漫漫武道，算了，既然無法借助外力，還是靠自己吧。」馮姓長老搖了搖頭，對於武聖的那個閉塞的圈子，他們這些尋常武者卻是一點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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