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上) 仕途多舛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祖宗 文 / 迷路的小貓
第三百五十一章老祖宗
「咳咳，各位，同行許久今日倒也可以露出老奴的真面目了。」就在白武寒發愣之際，齊伯有些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齊，齊總管，不，下官參見齊大人。」相較於有些不知所措的楚天問幾人，高彥和白武寒卻是連忙拜倒，開玩笑，這位比之廠衛頭子喻峰逸更恐怖的一號人物，朝堂之內哪個不知？
「好啦好啦，你們這幾個小娃娃莫要害怕，我此趟來此，無非也是為了保太子一個周全。不過，再過兩日或許我就要返京了，所以今日將幾位聚集於此，當是有事相托。」齊伯慢悠悠的說著，但語氣卻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感覺，直讓楚天問和謝天香聽的不由皺眉。
「齊大人，有何吩咐還請儘管道來，我等受太子殿下所托，自然忠人之事。」楚天問對著齊總管拱了拱手，言語雖是敬重有加，但言下之意，咱們不過是暫時受了委託，可不是朝堂之中的人，不必受你隨意差遣。
「嗯，既如此，那老奴也就不繞彎子了。」齊總管漂了一眼楚天問以及站在一旁的謝天香，對著洪淇太子彎了彎腰。
「齊伯！」洪淇太子欲言又止卻是被齊總管伸手止住。
「近日裡天都傳來消息，吾皇龍體有恙，老奴本欲再陪伴太子數日卻是分身乏術，是以今日必須啟程返京了，今後的時日，還需仰仗各位竭盡全力護得殿下安全，我大乾皇室必不會忘記各位的功勞。」
「厄？明軒皇帝病重？那位身體極為硬朗，早年更是行伍出身的大乾天子本該正是當打之年啊，病重？這件事不知堡主知不知道？」謝天香的柳眉輕輕一皺，心中卻是打了個突兒，像這般情形若不是瞞不住了怕是不會輕易暴露出來，畢竟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大事，一個不小心，或許這天下都得亂了……
「臣等必將竭盡所能護得太子周全。」相較於心裡敲邊兒鼓的楚天問和謝天香，高彥等人卻是不理會那麼多，反正眼下是齊總管相托，那句不會忘記各位功勞的客套話著實讓他們知道，今後的高官厚祿已在眼前。
「嗯，我金劍門乃大乾武林大派，既是因為皇帝陛下，齊大人儘管趕回，我等自會竭盡所能，為了天下蒼生盡一份薄力。」楚天問心知這般重大的事情，作為大乾第一供奉的仝掌門必然知曉，想來也是會吩咐楚天問盡力維持穩定。
「如此，待得許少俠好轉後，就多多有勞了。對了，我要提醒幾位，這桃丸的高手並不是那天擂台之上的人可以代表的，真正的忍術高手其實還都未曾露面。若是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輕易與他們衝突。」齊總管若有深意的望著楚天問，緩緩開口說道。
「那幾個人難道在桃丸高手中不算頂尖？齊總管的意思是在提醒我等？」楚天問心中疑惑，卻是並未發問，至於謝天香和江新，他們本是受林鈺和南宮銘所托，自然也不會往深層次考慮。
「如此，老奴下午便啟程了，太子殿下多多保重。」齊總管也不等洪淇太子開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出了屋子……
「太子殿下，齊大人說的高手，可是特指黑龍道場，還是說桃丸那些隱於民間之人？」待得齊總管走後，楚天問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嘛，據廠衛以及我大乾供奉們的情報，桃丸之中，黑龍道場當屬第一大派，其中的高手也是最多，而且，桃丸唯一一個本土的武聖也是出自那裡。」洪淇太子張了張口，輕聲說道。對於一向雷厲風行的齊總管來說，他要走便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是以即便洪淇太子還想說什麼卻是終究只能看著齊總管離開。
「原來如此……」楚天問瞟了眼窗外的天空，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股異樣……
同一時刻，桃丸都城卞京內的一片房舍之內，一個頗為硬朗的中年人跪坐在竹蓆之上，觀其恭敬的模樣，似乎身前隱在陰影中的另一個人不是他的上司便是長輩。
若是熟悉之人見到，怕是會頗為詫異。原因很簡單，這位桃丸武林地位最高的黑龍道場頭領居然是這般卑躬屈膝。要知道，即便是見了建武天皇德川陽炎也只用執彎腰之禮。
「老祖宗，這次的比武，我黑龍道場有負於您。」德川陽炎跪倒的身體一直並未抬起，聲音更是極為謙卑。
「中川和丸山都是黑龍道場內的傑出弟子，放出去在哪裡都當得起一門之主。至於安籐更是較之你也相去不遠，怎麼會敗得一塌塗地？」黑暗中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有些中氣不足。
「這個，想必是我方疏忽大意，事前情報並未掌握徹底所致。我身為黑龍道場門主監督不力，還請老祖宗責罰。」
「算了，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吧，也好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對了，你今日到此不是僅僅要告訴我戰果吧。」被稱為老祖宗的人咳嗽了一聲，立時有一個頗為年輕俏麗的婢女上去為其輕敲起背來。
「厄，這個嘛，天皇殿下今晨曾傳我入宮，特意交待了一些事情。」德川陽炎頓了一頓，瞥了眼聞聲立即退下的婢女開口說道。
「天皇既然有事，你去處理便是，何來尋我？」
「是這樣的，大乾的明軒皇帝身體有恙，京內風起雲湧，很可能會再次上演一出眾子奪嫡的大戲，而我方接到大乾方面的消息，希望讓那洪淇太子留在桃丸，直到雲開陽出。」德川陽炎慢慢直起腰板，眼睛卻是依舊不敢看向前方。
「嗯？那明軒皇帝身體有恙？他大乾王室不是一直身體硬朗嗎？況且每位大乾君王皆是紫薇帝訣的傳人，他會一病不起？大乾那邊的消息準確嗎？」老祖宗聽後頗為詫異，而德川陽炎在聽到紫薇帝訣四個字時，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消息應該沒問題，上面有明軒皇帝的親筆字跡，以及金龍琉璃盞背面的印信。」
「金龍琉璃盞，呵呵，那明軒小兒整天拿著莫沃兒族的聖器當印戳，倒也有趣。既然他想讓自己的大皇子留在桃丸，那留下便是。」老祖宗呵呵一笑，對於那被譽為「草原之心」的金龍琉璃盞，或許尋常人只知它價值連城，但對於武聖來說，這只盞卻是有著莫大的好處，那便是好似收集玉露般收集天地間的先天真氣。
只不過，若是沒有邁入這武聖一階，先天真氣只是混沌一片，就是導入體內也無法消受，更是可能爆體而亡，所以，具體明軒皇帝拿它幹嘛用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那日參加比賽的三位青年修為著實不低，再加上三百禁軍以及眾多高手環伺，若是他要走，我們……」德川陽炎說的倒也不無道理，黑龍道場的三大高手均臥床不起，其他高手則是有要務在身，至於龐大的忍者部隊，卻是因為伊賀和甲賀這兩大派系之爭以及皇家的鉗制，其實黑龍道場能動用的並不多……
「哼，這建武天皇也憑的過分，忍者部隊被他掌控著，卻要我黑龍道場來看住大乾的人，莫非要我親自出馬不成？」老祖宗哼了一聲，顯然，對於建武天皇這般作法，暗地裡難道沒有想看清他黑龍道場確切實力的打算？
「以我之見，老祖宗確實該當出面。」
「嗯？」德川陽炎的話讓老祖宗一愣，難道幾個宗師級的武者真要他堂堂一個武聖出手？要知道武聖已經脫離凡塵，對於武者之間的紛爭一般是不會插手的，若不是觸及生死危機或者重大利益，傳出去怕是會被天下強者笑死……
「老祖宗，還容我解釋。那打敗安籐的大乾青年本名林鈺，據說比賽的頭天服食了那蝶骨老人看守的冰火兩儀花，現下正前往世界之樹尋解救之道。」德川陽炎的眼角一凝，對於林鈺的動向他自然一清二楚，就算是在蝶骨老人那裡，也一樣有他黑龍道場的眼線……
「冰火兩儀花？服食？那狂暴的極熱極寒，即便是武聖也承受不起，他怎麼會……」
「這個卻是並不清楚，但若是老祖宗能將之擒住加以煉化，或許對老祖宗的修為有著莫大好處，屆時一舉超過那蝶骨老人，也好將護國禪師的交椅攬於座下。」德川陽炎的話語正中了這位老祖宗的心裡，雖然同為武聖，但他跟蝶骨老人之間卻存在著差距，這讓他一直無法問鼎整片桃丸的武林，世人皆知，桃丸的第一是那來自蠻族的蝶骨仙人……
「哼，那老傢伙比我年長許多，我早晚會超過他。」老祖宗揮了揮衣袖，德川陽炎知趣的退下，輕輕帶上房門時，德川陽炎分明看清了老祖宗眼中溢出的精芒……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奔行中的幾人也是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身周極劇降低的溫度，即便是他們這些練家子也有些感到寒冷了……
「這裡的溫度，倒與利西亞有些相似。」相較於其他幾個拉緊衣領的同伴，冰如卿卻依舊是那副白裙飄飄的樣子。
「呵呵，冰姑娘真乃冰雪王國的仙女，這般溫度居然一點也無礙。」公主彌緊了緊背上的披風，張口呵出一團冷氣。
「公主殿下，我們連續奔行了兩個時辰，算來也是有段距離了，為何還是看不到這富蕨山的頂峰？」南宮銘輕輕落在一塊突出的岩石後面，其他幾人也極為默契的跟到了這山腰的背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