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往事如水淡如煙 文 / 辰無不二

    感謝情無殤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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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跪精靈在心中想著，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另外的內容：

    「陛下可知藍楓少爺他們，最近有些不安分？」

    「是說藍楓、林風和葉楓那三個小傢伙的封殺行為？」

    精靈女王笑了笑：「確實是很調皮呢，不過他也只是篩掉了境界最底層的一批本該淘汰者，手段雖然不算光明正大，但是真要說開的話，到也不是什麼卑鄙下流的招數。這幾個孩子，就是算準了我不會去管這些事情，所以才這樣放手去做的。」

    「您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言了。不過這次跟著藍楓來的三個人類還是有些值得注意的，起碼我在他們身上，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啊。」

    「嗯，是的，非常熟悉啊。」精靈女王目光中閃過一絲懷念和迷離，她好像看到了當年自己還年輕時的嬉鬧場景。

    如今容顏依舊，心態，卻是滄桑到妖了啊。

    「……」男精靈再次沉默不語。

    「……這麼多年，讓你看守精靈峽谷真是委屈你了啊。」精靈女王忽然歎了口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以及淡淡的哀愁。「你怨我嗎？」

    「稟陛下，不怨。」男精靈開口道。

    「其實……肯定還是怨的吧？」她幽噫一聲：「這一守就是整整30年，當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年輕精靈，如今也是滿頭白髮，盡顯滄桑，已經無一處不顯得成熟內斂，洗淨鉛華，其中的打磨，其中的因果，……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怨。」

    「可是，整個精靈族，要說能夠看守住那邊的……50年前唯有5人，30年前……卻也就只有你言木才可以做到了。所以哪怕知道你心中怨我，我也沒有辦法，為了整個精靈族，只能讓你繼續怨下去……卻是找不出任何人來幫你了。」

    半跪著的男精靈也就是言木沉默了片刻，這才輕聲道：「真不怨。」

    「亦不悔。」

    他望向那個目光中帶著驚訝，容貌依舊如少女般過彩奪目，卻已為人極，權利巔峰的女子站起了身。

    明明看起來蒼老的身軀卻猶如一桿標槍一般筆直有力。就好像天塌下來，也無法壓彎他的脊樑。

    「若是說，這偌大個精靈城，只有我一個能夠為您排憂解難之人，那麼我，定然會去做。若是說，這偌大的精靈城連一個能為您排憂解難之人都沒有……那麼我，將會成為這精靈城的天塌下來時，您，身前的最後一道防線。」

    「……」

    一男一女就這麼站在了大廳中，好像時間也凝固了起來。

    若是年輕俊傑出現在這裡，多半不會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滄桑到頂多精氣神不錯的老人如何，但是若是年齡超過半百者，卻絕對會感覺到驚駭。

    言木？！

    ——這個男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一輩之時的事太過紛擾，記憶已經不是那麼的清楚，但是中間有幾件事卻是閃亮到讓人難以忘記，以至於成為極端，成為傳說而被人津津樂道流傳下來。

    其中一件，便是當時的精靈之星，幾乎讓三個人獨攬之事。

    這三人中的一個自然是精靈女王，而另外兩個，一個是人類，而最後者，便是這位言木。

    那時，他是何等的朝氣勃勃，被稱作天之驕子，精靈族這500年來的最天才者！其才能在眾神存在，漫天諸地全是變態的黃金時代，也絕非泯然眾人！

    後來更是輔佐當年的少女成為現在的一方諸侯，他，則暗暗退到了幕後，被稱作言管家。

    ——整個精靈族的管家！

    在後來……傳奇卻戛然而止，因為……

    他消失了。

    那年，他剛好還差一步就步入聖級之巔。

    不知道亂了多久，精靈之城才出現了官方的訃告。

    出現的訃告所說大致內容，除了是這位驚才絕艷的天才，是因為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毒，在確認無藥可醫的情況下，自己跳入了岩漿，化骨而亡。

    雖說荒誕，但這件事，在精靈女王不言，眾位大臣不語下，一段時間後，終於還是被壓了回去。

    以至於後來就算有所懷疑者也漸漸的相信，或者說去遺忘這件事。

    而現在，他又出現了？！

    精靈女王臉上表情微微凝了凝，隨後恢復優雅。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這份感情，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所以她只有選擇當作沒有聽到這句話。

    「精靈峽谷的情況，如何了？」

    「裂縫……擴大了。」言木聽到精靈女王問正事，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表情變回之前的嚴肅。

    「連你也不行？」精靈女王略微吃驚的說。

    「……杯水車薪。」

    「龍族那邊的呢？」

    「龍族擁有神器，而且我這種實力者不下5人，不會爆發在我們前面的。」

    「其他種族？」

    言木沒有說話。

    「這樣啊……」

    精靈女王坐在王座之，陷入沉思。

    「就是不知道，辰無大陸到時候還能活下多少人來了。」

    「也許，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言木忽然道。

    「嗯？怎麼說？」

    「那個人……他目前已經朝著龍族去了。若是成功的話，也許所謂浩劫，便不會出現。」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雙方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啊……」

    精靈女王輕輕呢喃，竟是癡了。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這種表情無論如何不應該出現，最起碼，不應該當著言木的面出現才對。這不是說精靈女王要對於感情隱藏，而是……這是一種不夠禮貌的姿態。

    她想到這裡，目光中帶著歉意，朝著言木看去。

    ——他表情卻猶如石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是這樣啊……精靈女王忽然恍然，對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掛著天才名號，但卻除了驕傲外和尋常精靈一樣有喜怒哀樂的傢伙，30年的歲月洗禮，他已經鋒芒內斂。

    「對了。」這即將陷入尷尬的時刻，言木忽然開口：「小公主，她如何了？」

    「她過的很好，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拿不起精靈一族的傳承，尋常狀態下，哪怕是1米之內，弓箭也無法射中箭靶。」

    精靈女王說到公主，臉上表情放鬆了不少，溫柔的一笑，充滿了讓人沉醉的美好：「從不脫靶月清塵，這個綽號在精靈之城中，可是大名鼎鼎。」

    言木沒有笑，而是皺了皺眉：「就算是為了鍛煉公主的氣量，這樣，也有一點過了吧？您為了讓公主成熟，卻是讓她背著這樣屈辱的稱號嗎？這會不會對她的精神產生傷害？畢竟，若是公主在那種狀態下的話，別說脫靶，整個精靈族內……」

    「不經歷風雨，如何見彩虹。」精靈女王打斷了言木的話：「我們當年是怎麼走過來的難道你忘了嗎，要是讓她從小就嬌縱起來，那才是毀了她。」

    「可是……這是面對整個精靈之城的嘲笑，哪怕是善意的嘲笑，哪怕是因為女王陛下女兒而刻意減少的嘲笑……公主真的受得了嗎？」

    女王輕笑，嘴角勾出一個絕美的弧度：

    「她，可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