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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動之以情 文 / 香醉忘憂

    小蝶兒反唇相譏道:「你說她是你親戚,她便是你親戚了?我還說她是我的妹妹呢!總之,我們不能憑你這幾句話便讓你將她帶走。」

    鷹刀微微一笑道:「《割鹿玄典》世之瑰寶也,為了她,我連《割鹿玄典》都能放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試問,誰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放棄人人渴求的舉世無雙的寶物?」

    小蝶兒登時語塞。此時連她都有些相信籐原伊織真的是鷹刀的親戚了,否則的話,鷹刀又何須如此執著?而籐原伊織更是將一雙美目盯射於鷹刀身上,小臉兒漲得通紅,眼中神情甚是激動。

    籐原伊織的反應落在鷹刀眼中,使得鷹刀心中大定,知道自己狡計得逞。別人信不信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要讓籐原伊織相信自己確實是她的親人。

    由於籐原伊織是魏庭談帶來的,柳淵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只能以目示意魏庭談同意鷹刀的條件。

    而魏庭談自初遇失憶的籐原伊織之後,對籐原伊織清新脫俗的絕世容顏驚如天人,頗有覬覦之心。是以他一直善待籐原伊織,希望假以時日能打動籐原伊織的少女芳心,心甘情願地從了自己。

    正因為他對籐原伊織有一種心動的感覺才讓他覺得值得等待,否則的話以他的脾性早就霸王硬上弓奪取籐原伊織的處女貞操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魏庭談看看鷹刀,再看看清麗不可方物的籐原伊織,心中竟有一種難以割捨的心痛感覺。然而兩相權衡,畢竟還是《割鹿玄典》佔了上風。

    他眼角一陣跳動,終於咬牙切齒道:「好!只要你說出割鹿玄典的下落所在,我就讓這小妮子跟你走……」

    鷹刀哈哈一笑,道:「如此多謝老兄了!」他轉身對籐原伊織道:「小月……你過來,跟鷹哥哥站在一起。」

    鷹刀打蛇隨棍上,騙人的謊話根本無須經過大腦,「小月」、「鷹哥哥」這種子虛烏有的匿稱張口便來,語氣發乎情中,似乎「小月」這個稱呼他曾經叫了許多年一般地親切自然,臉上甚至裝出一種劫後重逢的激動,容不得別人不信。

    「小月?我的名字叫小月?鷹……鷹哥哥?」籐原伊織聽到鷹刀如此呼喚她,心中驀然一震,又是喜悅又是激動。

    對於一個失去所有記憶,甚至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的人來說,突然有一個「親人」用如此親匿的語氣呼喚她,那是何等的幸福?

    望著鷹刀「親切」的笑容,籐原伊織的眼眶驟然濕潤起來,毫不遲疑地跨步向鷹刀走去。

    朦朧中,她甚至有一種確實認識鷹刀的模糊印象,只是什麼時候認識鷹刀、和鷹刀究竟是什麼關係,她一概記不起來而已。

    不過,這個「鷹哥哥」一定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吧?否則的話,自己不會對他有印象的。

    小蝶兒突然一把攥住籐原伊織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焦急道:「妹妹……你……你別走,留在姐姐身邊不好嗎?你走了,姐姐會感到很寂寞的。」

    籐原伊織回頭拉著小蝶兒的手,真誠道:「蝶兒姐姐,多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和關心,我會永遠記住的。可是,我要回家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家,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那種無所依托的孤獨感你也許永遠也不會瞭解。現在我知道我原來也是有家的,我並不是一個沒有人要的被人拋棄的孩子,我也有父母,我也有親人。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更重要的?所以,我一定要回家……」

    小蝶兒眼中滿是不捨之色,道:「你……你真的要回去嗎?」

    籐原伊織點了點頭,俯過身子抱了抱小蝶兒,轉身便向鷹刀走來。

    籐原伊織果然是人見人愛的美少女啊,連小蝶兒這種超級**也對她如此難以割捨。鷹刀在心中感慨一番,伸出手迎接「棄暗投明」的籐原伊織。

    「小月……你別怕,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鷹刀粗實的大手和籐原伊織柔嫩的小手在空中相遇,緊緊地交握在一起。然而他卻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命運便如他們的手一樣互相交纏,再也不會分開。

    他更不知道「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帶你回家」這句簡單的謊言卻如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一般深深鐫刻在籐原伊織的心中,終其一生也不曾磨滅。

    魏庭談一直非常鬱悶地看著鷹刀和籐原伊織上演這一幕「認親記」,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暗暗打定主意,只待鷹刀一說出《割鹿玄典》的下落後,便想辦法幹掉他,然後再將籐原伊織搶回來。

    雖說如此做,籐原伊織也許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也永遠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可不管怎麼說,如此一個嬌嫩的大美人就這麼輕易放過實在於心不甘,到時就是霸王硬上弓也要將她弄上手。

    唉,早知如此,剛見面那天便應該上了她,裝什麼風度啊!現在倒好,煮熟的鴨子飛到別人的盤裡了。

    「好了好了,你們有完沒完?臭小子,你的要求我們已經滿足你了,你該說出《割鹿玄典》的下落了吧?」魏庭談終於不耐煩起來。

    柳淵也在一旁道:「鷹老弟,你們舊識重逢本該讓你們好好的聊聊天、敘敘舊。但是,我想你也不希望在你們敘舊的時候有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在一旁吧?所以,你還不如爽爽快快地將經書的下落告訴我們,然後你們敘你們的舊,我們去找我們的經書,大家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

    鷹刀呵呵一笑,與籐原伊織肩並肩而立,揚聲道:「經書的下落,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但是,大家都是出來走江湖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條命雖說不值幾個錢,可我自己倒是非常珍惜,我可不想一告訴你們經書在哪裡,屁股還未轉過去便被你們殺了滅口……」

    魏庭談怒道:「小子!想耍花樣嗎?本宗耐性有限,惹得我不高興,可別怪我一掌活劈了你。」

    鷹刀冷冷一笑道:「荀途驚死時就我一人在場,普天下除了我可就沒有別人知道《割鹿玄典》在哪裡了。你活劈了我不打緊,可你這輩子卻再也休想瞧到《割鹿玄典》了。」這當然又是一大謊言,可鷹刀說將起來卻慷慨激昂、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半點心虛模樣。

    柳淵連忙出來打圓場,道:「那依鷹老弟的意思該怎麼辦?」

    鷹刀道:「很簡單,要在確保我和小月安全的前提下,我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你們。」

    柳淵皺眉道:「這話怎麼說?」

    鷹刀道:「你們先放我們走,等我們覺得安全了,我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你們。」

    魏庭談嘿嘿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放了你們走,你若不將經書的下落告訴我們,我們再到哪裡去找你?」

    鷹刀自然知道自己提出的方法一定會遭到反對,可這是一種談判技巧,先來個「漫天要價」,對方便是再「落地還錢」也不會過分到難以接受的程度。

    果然,柳淵搖頭道:「鷹老弟提出的方法實在不妥。你也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信任我們,我們同樣也不信任你。雖說大家在江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絕對不會做出說話不算話的無賴之事,可畢竟事關重大,謹慎一些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好了,我們想一個折中、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如何?」

    鷹刀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柳先生足智多謀,必定會找到一個讓你我雙方都滿意的交易方法的。嗯……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啦,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來?」

    一直在一旁默不出聲的圓智禪師這才有機會說話,道:「貧僧忝為地主實在應該招待一下鷹施主,只是出家人不沾葷腥,只有素菜白飯,只怕不合鷹施主的胃口。」

    鷹刀呵呵一笑道:「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的,又哪裡在乎這些?如此叨擾大和尚了。」

    畢竟是出家禮佛之人,即便是與匪寇之流同流合污,也還是有些菩薩心腸的。那圓智禪師當即去張羅飯菜,而柳淵卻與魏庭談二人走至佛殿一角悄悄商議著什麼。

    過不多時便有兩個小沙彌捧了香噴噴的飯菜上來。佛殿之中並無桌椅,飯菜便這麼擺放於地上。

    鷹刀也不計較,席地而坐,端起碗筷就大吃起來。

    方吃了一口,鷹刀便大讚道:「大和尚,這素菜味道挺好啊……你做和尚真是可惜了,還不如到襄陽城去開一家素菜館,保證你賺大錢,呵呵……」

    圓智笑道:「鷹施主過獎了。這菜並非貧僧烹製,而是出自貧僧的一個弟子之手。」

    鷹刀不再說話,只顧埋頭大嚼。其搖頭晃腦狼吞虎嚥的神態真讓人懷疑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尤其他口中咀嚼之聲「唧呱」作響,毫無雅風,直令小蝶兒皺眉。

    又吃了幾口,鷹刀突然抬頭對籐原伊織道:「小月,這裡的飯菜果真可口之極,你來陪鷹哥哥一起吃吧!」

    籐原伊織猶豫道:「我吃過飯了……我不餓……」

    鷹刀深深地望了籐原伊織一眼,用一種很深情的語氣歎道:「我也知道你不餓。可是,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常常在一起吃飯喝酒的,那時我們邊說邊笑真的好開心啊,直到你離家出走……你知道嗎?你走了以後,我非常難過,為此還向表姨媽大發脾氣……」

    籐原伊織疑道:「表姨媽?」

    鷹刀道:「就是你媽媽……你是我的表妹啊!」

    籐原伊織眼中浮現出一層薄霧,喃喃道:「媽媽……我的媽媽……鷹哥哥,我媽媽美嗎?」

    鷹刀微笑道:「美,當然美啦!要不然怎麼會生了你這般漂亮的女兒?」

    籐原伊織小臉兒一紅,又道:「鷹哥哥,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離家出走?我又為什麼會失憶?」

    這個問題倒不是一般的謊言可以輕易蒙騙過去的,要是不能找到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一定會讓所有的人懷疑,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好在鷹刀腦筋轉得極快,一下子便找到了借口。

    只見他臉露難色,彷彿很難啟齒的模樣,道:「小月,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這件事牽涉到你個人的一些**,我如果此時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能的話,我寧願你永遠不記得這件事,這樣或許更好一些……」

    籐原伊織極為敏感,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是不是我做了一些讓自己都難以接受的壞事?」

    鷹刀搖頭道:「你千萬不要這麼想。這世間有很多事都是人力難以控制的,你或許有錯,但絕對不是最錯的那個。小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真的不想再提……總之,你又回到我們身邊了,我們又是一家人了,這才是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鷹刀越是這麼說,籐原伊織越是懷疑自己過去確實做了一些很過分的壞事。她想了想,道:「我……我過去有沒有傷害到你?我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妙,簡直妙極了!既然你自己都這麼想了,我總是要略微配合一下吧!這齣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鷹刀做出一種痛苦的表情,道:「有很多事沒有人會預料到它會發生,所以就算我受到了什麼傷害也不關你的事。你還是那個讓我寵愛有加的好妹妹,我還是那個令你尊敬的大哥哥,一切都不會改變。小月,其實我也有錯,我錯在沒有及時阻止那件令你錯恨難返的事發生,以致你最終離家出走……」

    想像中的事在鷹刀的口中得到了證實,籐原伊織輕輕在鷹刀身側跪了下來,難過的道:「這麼說,我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

    鷹刀心中大樂。籐原伊織越是這麼想,到時越會出力幫助自己以補贖她的「罪過」。

    演戲就要演全套。如此精彩的戲碼,鷹刀這個賤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七情盡顯,一邊伸手去撫摸籐原伊織的秀髮,一邊以一種寬宏大量的語氣說道:「過去這麼久的事,我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籐原伊織登時淚如泉湧,感動非常,口中嗚咽道:「對……對不起……我曾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卻依然對我這麼好,我……我……」

    如果不是竭力忍住,鷹刀幾乎想大笑出聲。難怪這世上有這麼多人喜歡騙人,原來騙人果真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的。

    「傻丫頭,我們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啊!無論如何,這都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會原諒你的,而事實上,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鷹刀煞有介事地說道。

    一股暖流湧入籐原伊織的心田。眼前這個人為了自己,可以放棄人人都想得到的《割鹿玄典》、可以原諒自己所做的錯事,除了自己的親人,誰會對自己這麼好?這種溫暖的感覺不正是自己一直苦苦渴求的感覺嗎?

    「鷹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我……我真的好高興!」籐原伊織含淚而笑,唇角洋溢著深深的幸福和快樂。

    大功告成!花了這許多精力和唇舌,得到的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期,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啊!到目前為止,已經可以很肯定地說,自己已完全將籐原伊織拉攏到自己這一邊了。

    不過,形勢依然不容樂觀。雖然已經將籐原伊織這傻丫頭爭取過來了,可在實力對比上,己方依然處在劣勢。

    接下來,就要好好想一個辦法分化離間魏庭談、柳淵和圓智三人間的關係,否則的話,要想輕鬆生離此地依舊是一個遙遠的夢想。

    「傻丫頭,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鷹刀口中敷衍著籐原伊織,眼睛卻落在了圓智的身上。

    三人中,魏庭談狠辣無情、柳淵奸險狡猾,唯有這圓智和尚還有一些老實。老實的人總是容易對付些,如此說來,便應該在這圓智身上打主意了。

    鷹刀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心中已有一個計畫產生。

    恰在此時,那邊柳淵和魏庭談已經商量出結果。卻見柳淵手撫頷下長鬚施施然走過來,似在沉吟該如何開口。鷹刀一見他這般神情,便知他們想出來的交易方法對自己必然不利。

    「鷹老弟,這件事確實頗有為難之處,若想兩全其美萬無一失,唯有請老弟加入我們一行,由老弟帶領我們去找經書。我們也不限制老弟的行動,但老弟要保證不離開我們所能控制的範圍。待找到經書之後,你和這位小美人便拍拍屁股走人,我們絕不留難兩位。你看,這個方法可行嗎?」柳淵笑瞇瞇道。

    鷹刀嘿嘿冷笑道:「你們打得好算盤!你們都是宗師級的武功高手,等經書一落到你們手中,殺我還不跟殺小雞一樣,我便是想逃都無處可逃。既然如此,你們不如現在便將我殺了乾淨。」

    柳淵難堪地笑道:「鷹老弟怎麼會這麼想?我們與你無仇無怨,之所以擄你來此也不過是為了經書而已。既然經書已經到手了,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非殺你不可呢?」

    鷹刀不屑道:「當我是傻瓜嗎?天下間覬覦《割鹿玄典》的大有人在。古人云懷璧其罪,你們當然不希望《割鹿玄典》落在你們手中的消息被洩漏出去。為此,你們找到經書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殺了我,以免我走漏風聲。」

    魏庭談在一旁焦躁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臭小子,你究竟想怎樣?」

    鷹刀笑道:「我這也是為了自己這條小命著想而已。我倒有一個提議,你們可以參考一下是否可行。」

    柳淵微笑道:「且說來聽聽。」

    鷹刀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找經書,但是在跟你們走之前,我想先完成一件事。」

    魏庭談道:「有話就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鷹刀道:「我必須在跟你們走之前留一封書信給我最信得過的朋友,並跟我的這位朋友約定,在一個月以內我還不能去見他的話,他便將我給他的書信公諸於眾……」

    柳淵撫掌笑道:「鷹老弟果然是聰明之人,居然想到了這一招。想必這封書信的內容一定是說我們三人已得到《割鹿玄典》,並殺你滅口了。如此一來,我們根本就沒有殺你的必要了,因為即便殺了你,你朋友將書信內容公開,那經書落在我們手中的秘密還是守不住。」

    鷹刀呵呵笑道:「這也是我保障自己活命的手段而已。你們如果答應我這個條件,我便帶你們去找經書。」

    柳淵望向魏庭談與圓智,只見魏庭談無奈地點了點頭、圓智也沉默無言,便對鷹刀道:「好,就這麼辦。只是不知你幾時去辦這件事呢?」

    鷹刀微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了。不過今天很晚了,這件事明天再說吧……」說著他頓了頓,接著問道:「還有什麼事要商量的嗎?如果沒事的話,我想睡覺了。大和尚,能否給我安排一間好一點的廂房?我現在與你們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了,總不能還是讓我睡在這冰冷的地上吧?」

    圓智道:「敝寺禪房甚多,雖然頗為簡陋,倒還可住得人的。只是不知這位姑娘……」

    鷹刀忙道:「小月自然是跟我一起了。我們是中表之親,又是江湖中人,無須避嫌。更何況我們久別重逢,尚有很多體己的話要說……你們不會是怕我與小月一起逃跑吧?我有重傷在身,小月即便有通天徹地之能,恐怕也無法帶我一起逃走的。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守住禪房門口啊!」

    鷹刀有傷在身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兼且在找到經書之前,柳淵等人並不想與鷹刀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是以並沒有反對鷹刀的要求。

    當下,圓智便帶領鷹刀與籐原伊織向佛殿門口走去。而魏庭談與柳淵顯然有事相商,並沒有跟過來。

    在即將跨出佛殿大門時,鷹刀突然停住腳步,在圓智耳邊輕輕說道:「今夜三更時分,單獨來見,有要事相商。」

    圓智身子猛然一震,錯愕地回過頭來望著鷹刀,眼中露出一絲驚異之色,對鷹刀這神秘的邀請頗感費解。

    鷹刀豎起中指置於唇邊,示意圓智噤聲。接著回頭望向仍在佛殿大廳內的柳淵等人,卻見柳淵正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態看過來,顯然對自己和圓智突然在門口停住腳步的行為起了疑心。

    鷹刀轉回頭,拉起身旁籐原伊織的小手當先跨出門外。圓智如夢初醒,連忙跟在鷹刀身後走了出來,輕聲道:「鷹施主,請隨我這邊來。」

    鷹刀深吸一口門外清涼的空氣,大聲笑道:「今天夜色不錯啊,明天必定是個風高氣爽的好天氣!」

    只見一輪明月高懸於佛殿的勾簷飛角之上,清風徐來,夜涼如水。

    鷹刀低下頭,卻恰好瞧見籐原伊織正亭亭立於身側仰望夜空,細長濃密的睫毛下,眼神朦朧深遠,彷彿一泓望不見底的深潭。

    他不由用力捏緊籐原伊織柔嫩的小手,心內暗歎:「想不到,原來這傻丫頭竟這般美……」

    感受到鷹刀手中的力量,籐原伊織回頭沖鷹刀微微一笑,臉上神情竟是頗為歡欣喜悅。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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