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白衣魔僧 文 / 香醉忘憂
無論苦別行如何勸說,若兒總是不肯答應。苦別行恐嚇也罷,低聲下氣地懇求也罷,她一概以「不拜」二字回應。
到了最後,苦別行突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不願拜我為師,想必是捨不得離開你情郎的緣故……」
若兒羞道:「什麼情……情郎?我和鷹大哥之間清清白白的,他也一直拿我當親妹妹一般痛愛,你……你不要胡說……」
苦別行嘿嘿一笑,道:「你這就叫作不打自招。我幾時說過你的情郎是鷹刀了?」
若兒又羞又急,道:「你……我……」
苦別行笑道:「聽說今夜是鷹刀成親的大好日子,而且新娘有兩位,鷹刀這小子果然艷福不淺,真是羨煞旁人啊!不過,遺憾的是情郎結婚了,新娘卻不是你……小姑娘,也許你和鷹刀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鷹刀也真的拿你當親妹妹一般看待,可是你心中卻未必也拿他當親哥哥一般看待吧?」
若兒越聽越是心煩氣躁,不由道:「你……你不要胡說。鷹大哥英雄蓋世,是個頂頂了不起的人,他不嫌棄我,將我這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當作自己的妹子一般痛愛,這已經是我的福分。我……我又豈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苦別行冷冷道:「只怕言不由衷吧?」
若兒辯道:「我哪有言不由衷?我由衷……由衷的很!」
苦別行默默地看著若兒不再說話,在他目光的注視之下,若兒頓覺坐立難安,一顆心怦怦直跳,只覺滿腔心事都被他看在眼中無法躲藏。
苦別行微微歎了口氣,道:「唉……情之一物,世間有多少英雄豪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更何況你一個小姑娘?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雖對鷹刀那小子一往情深,可那小子幾時曾將你放在心上。今夜是那小子的洞房花燭之夜,此刻想必正在左擁右抱風流快活,可是你呢?夜守青燈,獨坐空帷……」
他的語調溫柔異常,彷彿帶著一種魔力,連在窗外旁聽的鷹刀也深受感染,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一陣酸澀。
與此同時,體內的天魔氣卻似乎感應到什麼,毫無徵兆地驟然鼓動跳躍起來。
鷹刀猛然醒悟過來。他媽媽的辣塊大西瓜,好不要臉!苦別行枉為一代宗師,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對一個毫無武功的小女孩使用攝心術之類的魔功!
天魔氣為天下魔功至尊,苦別行的邪異魔功剛剛展開,便被鷹刀察覺了。
「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鷹大哥他對我很好,他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他對我的喜歡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喜歡,而是一種對親人的喜歡……即便是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我從來就沒有奢求過什麼。」不知是為了替鷹刀辯解,還是替她自己辯解,若兒漲紅著臉蛋大聲說道,眼淚卻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滾過來滾過去,幾欲墜下。
苦別行微微一笑,道:「全心付出,不求回報。聽起來真的很感人,可是……請問一問你自己的內心,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若兒抬起頭,望著苦別行。突覺苦別行的眼中似乎閃耀著一種金黃色的異光,耳邊也重重疊疊地傳來苦別行的詰問聲。
她心神不由一顫,頭腦竟有些暈暈沉沉起來。
若兒掙扎道:「我……我就是那麼想的!我……我……」
苦別行秀美的臉龐綻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輕輕道:「一輩子躲在角落裡看著鷹刀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甜言蜜語,卻連眼尾也不掃你一下,這樣,也可以嗎?」
「可……可以,我一定可以的!」若兒緊咬下唇,宛如發誓一般道。可嘴中儘管強硬依舊,內心中的酸楚和妒意卻再也無法抑止。
她的雙手緊緊相拽,指甲深深地刺進自己的皮膚,身軀中的力量也似乎突然被人抽走一般,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看著她苦苦煎熬的情形,苦別行不禁搖了搖頭,慢慢道:「不,你在撒謊!有愛便有妒,此乃人之常情,豈獨你能倖免?」
最後一個「免」字剛一吐出口唇,苦別行的身子猛然一曲一伸,雙臂大張開來,僧袍在其內勁的鼓動之下獵獵而響,接著他發出一聲有若龍吟般的低吼,雙眼中的金芒暴漲,宛如燭火一般耀眼。
慈航普渡,照妖法眼。
苦別行的魔功甫一展開,若兒便覺腦中「轟」的一聲,心神俱失。
「佛家有云:人有五常,貪嗔愛憎癡。若俱堪破,便得大道。佛家參道走的是出世苦修的路子,而我獨創的『無為心法』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走的是入世歷劫的法門。小姑娘,從這刻起,便讓我引領著你走一走這萬丈紅塵之路吧……」
苦別行口中低吟,雙手卻一刻也不停地在空中揮舞。指尖氣劍縱橫開闔,若兒的衣裳應聲寸寸斷裂,片刻之間,除了抹胸褻褲之外便再無寸縷了。
堅挺的胸膛,纖細的腰肢,修長且極富有彈性的大腿。在燭光的映照之下,幾近**的若兒宛如初生嬰兒一般,光滑的肌膚流動著一種刺眼的潔白。
由於被苦別行的「照妖法眼」攝住心魂,若兒絲毫不覺已遭到暗算,兀自呆呆地站立在當場。
苦別行嘿嘿一笑,袍袖一舞,裹住若兒,走到裡間臥房內的臥榻前,將若兒往臥榻上一扔,用一床錦被蓋了。
苦別行內勁一收,停止施法。若兒驟然驚醒過來,發覺自己竟半裸地躺在床上,以為已遭到苦別行侮辱,不禁羞憤之極,想也不想便要咬舌自盡。所幸苦別行早有防備,手指一彈,制住了若兒的穴道。
若兒求死不得,淚水汩汩流下,卻並不說話,只是怨恨地望著苦別行。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相信苦別行已被她殺了無數次了。
苦別行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莫要誤會,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你若是不信,自己查看一番便知。」說著,解開若兒的穴道。
若兒將信將疑,避過苦別行的目光,伸手輕輕探了探自己的身體,果覺無甚異常。
知道自己還是完璧,並不曾遭到賊和尚的侵犯,若兒不由暗吁一口氣,慶幸萬分。
若兒嗔怒道:「你……你這個大壞蛋!好好的幹什麼要脫……脫了人家的衣裳?我警告你啊!你不要碰我,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我就……」
她本想說出一些恐嚇的話,可想了半天,深知若苦別行真的想幹什麼壞事,自己多半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故而「我就」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威脅話來。
苦別行笑道:「傻丫頭,我若真想幹什麼,你能抗拒嗎?就算你想『自殺』,也不能夠。」
若兒憤然道:「我知道了,你這是在逼我拜你為師!老實告訴你,你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來要挾我,我若是屈服了,我就不叫若兒!」
「好!果然有骨氣,我沒有看錯你。」苦別行拍手讚道:「不過你又誤會我了。我苦別行何許人也,豈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收徒?師徒相處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一切總要你情我願方好。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逼迫你拜我為師。」
若兒抱著懷疑的態度道:「那……那麼你先出去,讓我將衣服穿起來再說。」
苦別行笑道:「你如果一定要穿衣服,我自然不會阻止。不過,若是因此錯過與鷹刀那小子的大好姻緣,可別後悔。」
若兒一陣心跳,以為自己聽錯了,顧不得羞澀,趕忙問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苦別行微微一笑,悠悠道:「我跟你打個賭如何?如果我有辦法在今晚讓鷹刀跟你相好,你便拜我為師;如若我做不到,那我拍拍屁股走人,從今而後不再來煩你。你願意跟我打這個賭嗎?」
若兒笑了起來,道:「大和尚,你休要誇口。今夜是鷹大哥的新婚之夜,你如何能夠讓他和我相好?」
苦別行笑道:「這個你別管。你只消回答我究竟願不願意跟我打賭便可以了。」
這賊和尚的鬼門道甚多,連楚伯伯也頗為忌憚,既然他敢說出這番話來,說不定他當真有什麼辦法讓鷹大哥和我……也未可知。
若兒臉熱心跳,心動不已。
苦別行從懷中取出兩顆黑色藥丸托在掌心,道:「這是我獨門密制的『靈犀丹』,取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之意。這靈犀丹有一個妙處,若是讓一對男女將這兩顆靈犀丹分而食之,那麼無論這兩人是如何地形同陌路、漠不相識,甚至原來是冤家死對頭,互相之間也能產生生死相許的感情。」
若兒大奇,不信道:「大和尚撒謊不打草稿,世間焉會有如此奇妙的丹藥?當我是小孩兒嗎?」
苦別行肅穆地行了個佛禮,口中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若沒有這靈犀丹,又如何敢跟你打賭?再說了,你的生死俱在我掌握之中,我若要害你,又何必多費手腳?小姑娘,能否與你的鷹大哥比翼雙飛,俱在你一念之間,如何取捨,還請自擇。」
和鷹大哥比翼雙飛……
無法拒絕的誘惑呢!
若兒猶豫半晌,終於伸出顫抖的手,將苦別行掌心中的靈犀丹取到眼前。
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若兒又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狠一狠心,閉眼將靈犀丹吞下。
苦別行笑咪咪地看著若兒的臉色慢慢紅暈開來,不由笑道:「服了靈犀丹之後,感覺如何?」
若兒朦朧著眼神,道:「沒什麼感覺啊!就是覺得頭有點暈乎乎的,嗯……還有點熱……」
苦別行點頭道:「我這靈犀丹入口便化,神妙無方,等會兒你便知道它的妙處了。你暫且歇歇,我去去便回。」說著,起身便走。
若兒奇道:「你……你去哪裡?」
苦別行轉過頭沖若兒神秘一笑,逕自走了。
若兒待要起身阻攔,卻猛然醒起自己身體半裸,忙又縮回被中。
靜靜地一個人躺在床上,不免胡思亂想起來。也不知怎的,自服了靈犀丹後,滿腦子都是鷹刀的身影,心中不由愛憐橫溢。
「鷹大哥……鷹大哥……我好想你啊!你現下在幹什麼呢?可想我不想?」
若兒口中呢喃著,只覺身子越來越熱,臉頰也滾燙起來,喉間乾渴異常,只想喝一口涼涼的冰水方才痛快。
天真的若兒哪裡會知道,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靈犀丹」。
正所謂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和尚不騙人,個個俱成神!苦別行給若兒餵食的實是極其霸道的催情藥物「陰陽和合散」。
剎那間,若兒**如潮,一顆心飄飄蕩蕩落不到實處,倍感煎熬。
因為內力受到禁制之故,苦別行將若兒抱入內間之後的所作所為,鷹刀根本無法聽見。不過,之前苦別行用氣劍撕裂若兒衣裳的聲音卻聲聲入耳,令他焦急異常。
他媽媽的辣塊大西瓜!論年紀,這「魔宗」苦別行少說也該有五、六十歲了,竟還有興致採花?真他媽的不要臉!若是若兒被這賊禿玷污,我……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想是這般想,可內心卻清楚地知道,即便是三個自己加起來,也未必是苦別行的對手。
一直以來,鷹刀都是依靠自己的小聰明闖過一道又一道難關,在武道的追求上並不如何用功,甚至有些敷衍了事。這多少與他自恃聰明且性格懶散有關。
現在想來,著實有些後悔。自己身負天魔教無上內家神功天魔氣,卻從來不知好好修習以增強自身實力,這便如一個擁有無數錢財的孩童卻不知如何花錢一般,實屬浪費。
如果自己平日裡能多用功一些,今夜也不至於一招便受制於人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後可要記取今夜的教訓了!
鷹刀正在胡思亂想時,突覺身子一輕,又被人提了起來,卻原來是那賊禿回來了。
苦別行將鷹刀提至樓下空曠之地,伸手解開他的穴道。
「他媽的死禿驢!你究竟將若兒怎樣了?」穴道方解,鷹刀不待看清對方長相,便祭起全身功力一拳轟去!
「嘿嘿,妙極!原來你是凌空行那小子的傳人……嗯?不對不對,天魔功是天魔教的不傳之謎,你並非魔教中人,又如何學來的?」苦別行輕描淡寫地一拂,將鷹刀震退。
連退了三大步後,藉著淡淡的月光,鷹刀終於看清了苦別行的長相。
卻見他身著一襲月白色的僧袍,身形修長飄逸,面容宛如女子一般俊秀,薄唇鳳眼,如果不是頂著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實在算得上是百年難遇的美男子了。
他便是昔年江湖上人人談虎色變的「魔宗」苦別行?這個……和想像中那個鬍鬚花白、猥瑣下流的老和尚形象根本配合不起來。
純以外貌論,這賊禿只怕與李龍陽有一拼。而且,他真的有六十歲嗎?若不是眼角那幾道魚尾紋,簡直懷疑他比自己還年輕。
媽媽的,這要采多少「花」才能使他的肌膚保養得這般好啊?敗類!敗類中的超級大敗類!
只可惜自己沒有除魔的手段,否則為天下女子剷除了這採花大『淫』賊,也算是一件積德行善的美事。
鷹刀卻不知道,苦別行保養容貌之道與采不採「花」全無半點干係,實是其獨創的「無為心法」神妙無方,有駐容養顏返老還童的奇異功效。
鷹刀一時錯愕於苦別行的秀美容貌,手下卻沒有遲疑,雙拳如暴風驟雨般地轟去,口中叫道:「你這賊禿,若兒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將你大卸八塊!」
「憑你?」苦別行唇間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便是凌空行親來此地,也不敢對我這般口吐狂言,更何況你這個將好好的天魔功練得亂七八糟的混小子?」
說話間,他的身形突然加快,前趨後避,輕鬆便避過了鷹刀的攻擊。與此同時,右手食指一彈,一道無形氣劍電射而出,直刺鷹刀右肘曲池穴。
這一劍來無影去無蹤,等到鷹刀體內天魔氣有所感應,已然來不及了。鷹刀只覺右手一麻,整條右臂便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再也無法動彈。
好厲害!果然不是這死賊禿的對手。
鷹刀心中頗為沮喪,但其性格向來倔強,是個不肯輕易服輸之人。
他一咬牙,半蹲下去,左手從懷中掏出珍藏著的「破星之焰」,自下而上一匕向苦別行的面門劃去。
「素來聽說浪子鷹刀是如今江湖中最機變狡猾之人,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聞多有不實之處。原來你也不過是個不知死活、徒逞匹夫之勇的混小子而已。」苦別行嘿嘿冷笑,右手僧袍一拂,右拳突地自袍袖中伸出,一拳轟上破星之焰的刃尖。
這一拳以硬碰硬,毫無花巧。鷹刀頓覺左手一滯,非但刺去的匕首被拳勁撞了回來,整個身體更是被震得倒飛出去,左手酸麻難當,險些連手中的匕首都無法握住。
被苦別行拳勁震飛的鷹刀落地之後,連吸幾口氣,方才回過勁來。
他滿以為受此一拳非要受重傷不可,誰知運氣一周天,並無任何異常,心中已知是苦別行手下留情之故。
這死賊禿為何要手下留情?莫非是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
鷹刀先前與苦別行動手,只是因擔心若兒情急魯莽而已,此刻被苦別行教訓了幾句,反而清醒過來。
這死賊禿的武功高深莫測,再纏鬥下去也是枉然。既然不能力敵,便只有智取了。
他腦筋轉地極快,立時將破星之焰往脖間一橫,裝作一副悲憤莫名的模樣,大聲歎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既如此,不如自絕於此,也免得再遭你的羞辱。只是在我死前,有一個不情之請,樓內的那位若兒姑娘是我的紅顏知己,希望閣下能將她此時情況告知於我,那麼我死也瞑目了。」
苦別行鳳目電閃,露出一絲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她現在很好,並沒有怎樣。」
鷹刀大喜,道:「這麼說,你沒有對她……對她……那個?」
苦別行秀眉微皺,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想必你也聽到我要收她為徒,我又怎麼會傷害她?」
鷹刀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沒有對她……那個?」
苦別行淡淡道:「你值得我撒謊嗎?」
鷹刀頓時長吁一口氣,放下心中大石,笑道:「呵呵,當然不值得了。前輩是世外高人,又豈能騙我這個無名小卒?」
彷彿沒有聽見鷹刀的馬屁,苦別行的臉龐依然木無表情,口中卻道:「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心願已了,可以『自殺』了。快動手吧!」
鷹刀大為尷尬。他之前傾情表演的目的只是為了想知道若兒目前的情況,純屬作秀而已,並無『自殺』之意,豈料苦別行竟然會不依不饒?
這下可糟了,滿以為苦別行先前對自己手下留情,必然有什麼利用之處,自己如果要『自殺』,苦別行絕不會坐視不理。可實際的情況卻與自己所料截然相反,弄得如今勢成騎虎,上下不得。
鷹刀嘿嘿乾笑幾聲,將匕首自脖間放下,塞入懷中,道:「前輩莫非是開玩笑嗎?既然前輩沒有傷害我的朋友,那我們之間便是一場誤會。咳咳……小子先前無狀,沒有問清楚便魯莽動手,不敬之處還請前輩多多原諒則個。」
苦別行的面容清冷依舊,道:「誰跟你開玩笑?我耐性有限,你再不自己動手,我可要動手代勞了。」
饒是鷹刀口舌靈便狡計多端,碰上這麼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也是毫無辦法。一時間,不由呆呆地站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是不想死?」看著鷹刀手足無措的模樣,苦別行突然道。
鷹刀連忙道:「當然不想死了。我活得好好的,幹什麼要死?」
苦別行從懷中取出陰陽和合散扔了過去,冷冷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將這顆藥丸服下。」
鷹刀接過藥丸,看了看,道:「什麼東西?」
苦別行道:「是劇毒無比的穿腸毒藥,你敢不敢服?」
鷹刀想了想,情知無論這顆藥丸是什麼東西,自己也是非吃不可,便將藥丸往嘴裡一拋,吞下。
他口中卻笑道:「前輩若要殺我,便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又何必用毒藥這麼麻煩?所以,這顆藥丸定然不是毒藥。」
看著鷹刀將藥丸服下,苦別行方才微笑起來,道:「算你還有點小聰明。我這藥丸的確不是毒藥,吃了它非但沒有壞處,反而有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江湖中經常會聽人說起一些奇遇,說某某人遇見了某某世外高人,獲贈某某靈丹妙藥,服食之後便突然功力大增……
這死賊禿雖是絕代大魔頭,但勉強說他是高人也不為過,那麼自己是不是也撞上大運,被其看順了眼,獲贈能提升功力的仙丹呢?
嘿嘿,運氣來了,想擋都擋不住啊!
鷹刀美滋滋地想著,口中卻問道:「這藥丸有什麼好處?」
苦別行詭異一笑,道:「屆時便知。你跟我來吧!」說著,右手食指一點,氣劍激射過來,解開鷹刀右肘被封的曲池穴。
鷹刀甩了甩右手臂,呵呵一笑,口中問著:「我們要去哪裡?」腳下卻早已屁顛屁顛地跟在苦別行後頭走了。
苦別行領著鷹刀登上小樓,進了若兒的房間。
鷹刀環目四顧,見到地上花花綠綠儘是被苦別行以氣劍割破的若兒的衣裳,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口中卻問道:「到這裡來幹什麼?」
苦別行笑道:「你不是擔心那位小姑娘嗎?她此刻正在裡間臥室,你進去看看吧!」
鷹刀一想,也對。雖然這死賊禿口口聲聲說沒有對若兒怎樣,可瞧著這房內滿地都是若兒的碎衣裳,不去瞧個仔細,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顧不得男女之嫌,鷹刀略一遲疑,還是掀開門簾進了裡間。
粗重急促的呼吸聲從床上傳來。鷹刀暗覺有異,疾走幾步來到床前,卻見若兒躺臥在被中,雙眼緊閉,秀眉微蹙,鼻息沉重,面頰上的紅暈如桃花一般嫣紅無比。
尤為令人擔心的是,若兒還不時緊抱著被子輾轉反側,並偶爾發出幾聲呻吟,似乎在強忍著什麼痛楚。
鷹刀心痛不已。他坐在床頭,伸手探了探若兒的額頭,發覺觸手微燙。
莫非是受了風寒?
鷹刀輕輕推了推若兒,口中柔聲喚道:「若兒……若兒……」
若兒睜開雙眼,瞧見鷹刀正在眼前,心中不由又驚又喜,道:「鷹大哥,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做夢吧?」
鷹刀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做夢。你是不是病了?難受不難受?」
若兒癡癡望著鷹刀,口中答道:「我沒有生病,也不難受。只是覺得好熱……真的好熱,胸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一樣。鷹大哥,我真的不是做夢?」
鷹刀再度伸手探了探若兒的額頭,擔憂道:「你的額頭燙的很,別是受了風寒了。不行,還是找個大夫來瞧瞧才妥當。」說著,轉身便要離去。
「鷹大哥,我沒有病,不要看大夫。你別走!」若兒驚叫一聲,猛地掀開被子跳了起來,緊緊抱住鷹刀,將臉蛋貼在鷹刀的後背上,低聲哀求著:「求求你,不要走……」
鷹刀輕輕拉開若兒緊抱著自己腰間的小手,邊轉回身子邊溫柔道:「傻丫頭,生病了便要瞧大夫,有什麼好避忌的……」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已被若兒俯前吻住。
唇齒間一股令人迷醉的溫潤傳來,直透心扉。
受此一激,鷹刀突覺腹下驟然升起一陣強烈無比的**,宛如冬日草原上的枯草被一顆火星點燃,剎那間便成燎原之勢。
原來,與身無武功的若兒有所不同,鷹刀服下陰陽和合散之後,其藥性一直被其內力壓制在體內,未曾發作。
可一經觸及女體,陰陽和合散威猛霸道的藥力便被激發了出來,再也無法控制。
「糟了!那死賊禿騙我吃的是**……」
這是鷹刀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其時,他的一雙大手正毫無顧忌地貪婪蹂躪著若兒那一對豐滿潤滑,堅挺怒放的**。小說網(|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