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處處是烽火 97.劫後餘生 文 / 凌風大少

    鳳凰山日軍陣地，硝煙瀰漫，空氣中混雜著濃濃的血性味，陣地上屍橫遍野，王程遠無力的躺在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現在他全身都沒有力氣，只想著好好的睡一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自己睡過去很可能就再也起不來。這時他身邊的一具日軍屍體動了一下，王程遠費力的舉起手中的大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砍在對方的身上，由於他的力氣太小，刀與其說是砍不如說是砸在對方的身上，那名日軍早就已經不行了，被王程遠這最後一擊，日軍悲憤的倒了下去，眼中露出一絲解脫。

    王程遠無力的躺在地上仰首望天，被硝煙燻黑的臉龐露出開心的笑容，「哈哈，哈哈……」笑聲由小到大，漸漸變成哈哈大笑。所有倖存下來的鄉親們全都跟著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眾人才慢慢的恢復氣力，王程遠在同伴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王程遠心中一陣悲傷，這些人都是他帶出來的，但現在能活著回去的只有不到三百人，七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他面前消失，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心中的一個秘密。

    王程遠帶著村民們開始打掃戰場，這次他們的收穫還很豐盛的，只是彈藥已經沒有了，村民們撿起地上的槍支個個面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雖然他們失去了同伴，但是他們總算是活了下來，人活著就要生活下去，這幫淳樸的村民們已經開始走出他們的悲傷，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而這些槍就是他們以後活下去的保障，是他們家人活下去的保障。

    「喂！快過來！這裡還有一個活著的。」一個村民大叫著。

    王程遠聽後心中一陣興奮，立刻走了過去，看著村民懷中的人，王程遠一陣驚訝，因為那人就是先前中槍的李二娃，沒想到他居然在這樣慘烈的戰鬥中活了下來。「二娃？！」王苗禾又驚又喜，立刻衝上前去抱著二娃的身體，喜極而泣。現在李家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如果二娃再死去，那他就是李家莊唯一的倖存者，現在二娃沒有死，他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感到孤單。

    王程遠拍拍王苗禾的肩膀，安慰到，「好了，不要在哭了，現在人不是沒死嗎？趕緊將他抬回去吧，他傷的挺重的，還好日軍的子彈沒有留在他的體內，不然真的麻煩了。」

    日軍的槍械由於口徑大，子彈動能強勁，打在人身上經常形成貫穿傷害，雖然威力大，但是真正造成的傷害卻不如那些小口徑的槍械。王程遠一行人打掃完戰場，將受傷的同伴放在擔架上抬了回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王家莊走去，戰場上只留下一地的日軍屍體，而村民們的屍體則被王程遠他們擺放在一起，等回去叫人來處理。死去的村民都是附近的村民，他們家中的親人都在等著他們回家團員，但是這些死去的弟兄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五月立夏到小滿，查苗補苗澆麥田……三分種來七分管，十分收成才保險……七月十五紅棗圈，八月十五打棗桿。白天熱來夜間冷，一棵豆兒打一捧。一粒糧食一滴汗，粒粒都是金不換。」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唱起了這首民謠，村民一個接著一個的唱了起來，這首民謠從這群死後餘生的人嘴中唱出，這是一種何等的辛酸？

    對於他們這些小民來說，種上幾畝地，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每天粗茶淡飯只要和家人在一起，那都是開心的。可是就算是這樣最卑微的要求他們都求部到，他們在這亂世已經沒有了做為一個人所應有的尊嚴，那他們只能是抵抗。

    王程遠的隊伍離開還沒有多久，後面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大家全都一驚。「遭了，肯定是日軍的救兵來了，大家趕快躲起來！快！」王程遠焦急的指揮著村民躲避，辛虧他們是在鳳凰山，山上山高林密的，藏下他們這幾百號人還不是問題。

    「團長，你看！」一名觀察兵指著前方，對凌風說道，「前面有硝煙，這裡應該剛發生戰鬥不久，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凌風順著那名士兵的手所指的方向，觀察著前方不遠的戰鬥陣地，看著陣地上橫七豎八的日軍屍體，凌風眉頭一鄒。「快點過去看看！」

    戰車隊很快來到戰場，看著地上那濃濃的硝煙，這裡一定遇到了一戰大戰，而且部隊還剛走沒多久。「團長，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名士兵瑟瑟發抖的問著凌風，對於那修羅場般的場面，大家心都是一陣顫抖。

    「應該是其他人在這裡和日軍幹上了，然後他們全殲了這裡的日軍，不過他們的傷亡也同樣很慘重。」凌風點點頭，仔細的觀察著戰場得出一番結論。

    「團長這些是真的？還是架的？」其他士兵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

    凌風一指周圍的環境，慢慢說道，「很容易的，你看這裡這麼多屍體，那這邊一定發生了大戰，而且傷亡慘重。」凌風一如既往的瀟灑，「這裡躺著的都是穿著日軍服飾人，顯然他們就是我們一直追逐的日軍。而且地上沒有其他人的屍體，這說明什麼？」

    「什麼？」所有人都好奇，心中都在想著凌風是怎麼知道？

    凌風搖搖頭，一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當然是靠這裡了，要學會分析，難道我以前說的都成白費了？」「嗯……」凌風無語的搖搖頭，「你們這些人，你們看地上沒有其他的屍體，這說明這只部隊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將同伴的屍體都收集起來了。而且戰場看上去應該打的很激烈，但我在地上沒有看到太多的子彈殼，尤其是進攻一方就更少。日軍用這麼少的彈藥只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彈藥不足，而彈藥不足那絕對是殘兵敗將，把這些線索聯繫在一起就能猜出事情的大概了。」

    凌風的一番解釋，讓眾人明白了這場戰鬥的大概經過，所有人都對凌風投去敬佩的目光。凌風掃了一眼地上的日軍屍體，眼中寒光一閃，「把他們的頭全砍下來，做成人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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