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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豪門深院幾多愁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夫妻忙算計 文 / 琉璃弦月

    第一百三十六章夫妻忙算計

    葉凝碧將水壺放下,有些手足無措的道:「皇上傳我。」

    「哦?」葉凝霜挑了挑眉,問那個小太監道:「皇上讓晉王妃去哪裡?」

    「御書房。」小太監利索的答道。

    聽到這句話,葉凝霜不自覺鬆了一口氣道:「可能皇上找你有什麼事吧,你就去看看吧。」

    可一旁的葉凝碧卻沒有因為御書房三個字而放鬆自己的警惕心,上次在勤政殿,他都敢上演活春宮,這次到了御書房,她就不信,那個皇帝就會循規蹈矩,不會給自己出新的難題。可是皇帝傳召,倘若不遵從,那就是抗旨,她還不想連累葉家上下,如今看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葉凝碧衝著姐姐一笑,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隨著小太監往御書房走去。

    來到御書房,葉凝碧一怔,只見龍椅上坐著夏遠威,而下首,則坐著夏遠震。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見了夏遠震,她的心異常的安定,彷彿他在這裡,她就不用擔心什麼似的。

    葉凝碧走上前,跪伏在地道:「臣婦葉凝碧,參見皇上。」

    今日的她,穿一件紫色的百蝶戲花錦繡宮裝,窈窕的身形恰當好處的展現出來,耳中戴著一對明月璫,頭上梳著簡單的百合髮髻,斜插著一根花蝶金簪,那金簪是累絲做成的,蝴蝶的翅膀是用各色的寶石鑲嵌而成,而眼睛則是採用漂亮的綠珠點綴,在蝴蝶的下面,赫然是一朵綻放的牡丹花,牡丹花是用紫色的玉石鑲嵌而成,走起路來,那花蝶金簪會隨著葉凝碧的動作搖搖擺擺,像是活著的蝴蝶停在牡丹上。

    這一身打扮既不顯得寒磣,也不顯得招搖,倒把葉凝碧的清新氣質襯托的無與倫比。皇帝的腦子募然閃過一句詩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平身吧,賜座。」夏遠威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精神立即抖擻起來。

    葉凝碧謝了,在夏遠震對面坐了下來。夏遠震顯然也沒想到皇上會召來葉凝碧,早些聽說葉凝碧被召進宮,他頗為惱火,可他偏偏也說不出惱火的原因在哪裡?

    現在看到她巧笑嫣然的坐在自己的對面,一點憔悴的神色也沒有,夏遠震的怒火在一點一滴燃燒起來。

    夏遠威看了葉凝碧,再瞧了一眼夏遠震,唇邊不自覺的溢出一絲掩蓋不住的笑意,不過隨即他就正色道:「今日朕將你們夫妻都叫到這裡來,是想說說秦夢露這件案子。」

    葉凝碧不語,她等著晉王說話,夏遠震也不說話,他認為現在還不是他開口的時候,不過,葉凝碧一直盯著夏遠震,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她很失望,在夏遠震的臉上,既沒有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沒有慌亂的表情,有的是淡然。

    夏遠威看下面兩個人都等著他的下文,就不再賣關子,咳嗽了一聲道:「昨天刑部已經將這件案子審理完了,想必遠震你是知道的。」

    夏遠震垂首回道:「是,臣弟知道。」

    「朕聽說你在刑部做供詞的時候,代秦夢露求情,這是為何?」夏遠威盯著夏遠震緩緩問道。

    夏遠震起身,恭拳道:「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妾不賢,夫之過。臣弟這些年來在外放蕩不羈,不理王府瑣碎事務,這才讓秦夢露有機可趁。若不是臣弟沒有嚴加督管,秦夢露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萬萬不能從王府中盜竊如此之多的財產。」

    葉凝碧想不到夏遠震居然會如此說,若不是上次和爹分析過一次,她還真的信了他今日的說辭,掩飾嘴角的那抹嘲諷,葉凝碧也站起身道:「王爺說的極是,這件事,不但是王爺的疏忽,也是凝碧的糊塗,若當日凝碧能夠及時勸諫秦夢露,或許她早就悔改了。」

    夏遠震很意外,葉凝碧居然會出面求情?

    「這麼說,你們夫妻二人是不打算追究的。」皇帝的語氣波瀾不興,葉凝碧聽不出他的意思,索性心一橫,她道:「不是不追究,只是求陛下從寬處理。這些年,秦夢露掌管王府大小事務,雖說沒有什麼大的功勞,可苦勞也是有不少的。再說了,秦氏一族根本就不知曉秦夢露所為,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一人做事一人當,秦夢露是可惡,但是秦氏一族其他人則是無辜的,陛下宅心仁厚,乃是萬世的明君,定能澤厚蒼生。」

    夏遠震也立即幫腔道:「請皇兄明鑒。」

    夏遠威敲了敲桌面,為難道:「朕倒無所謂,可母后說了,這要重重的嚴懲,你們夫妻二人總不能讓朕拂了母后的意思,對吧?」

    葉凝碧有點氣惱,難道一百多條人命,就是拿來投好太后的嗎?不過,在表面上她還是不動聲色,巧笑道:「陛下宅心仁厚,母后慈愛天下,乃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母后要嚴懲秦夢露,純粹是給天下人樹立榜樣,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即使是王府的內眷亦然。但,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還請陛下和太后法外開恩,饒恕他們的罪過。」

    夏遠威笑了,道:「看來朕要是不赦免,倒成了罪過。遠震,你是怎麼想的?」

    夏遠震恭拳道:「臣弟也是這個意思,既給天下人樹立榜樣,也不易過於嚴苛,死罪可饒,活罪難免。」

    夏遠威也頗為贊同,他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辦了。」

    夏遠震和葉凝碧對視一眼,欣喜道:「謝主隆恩。」

    夏遠威清了清嗓子道:「首犯秦夢露罪大惡極,應流放到塞外,終身不得回中原。秦伯協從秦夢露,偷盜王府財產,本應重懲,念其年紀已大,就罰他為掃地奴才,直至老死。秦氏一族其他成員一概放出,但,秦氏一族不論男女,日後都不能與富家子女結親,一生賤籍,不得脫離。」

    夏遠震跪在地上道:「臣弟謝皇上體恤。」

    夏遠威含笑道:「起來吧。至於被秦家所貪污的錢財,朕已經讓禮部登記在案,明日就歸還於你。」

    葉凝碧這時候才明白,夏遠震原來還有這一手,就是說秦夢露的事情一揭發,那麼屬於秦氏的那些財產自然要歸還晉王,可這財產也有一部分是秦家人的血汗,唉,真的是算不清這筆賬。葉凝碧低頭沉思道,猛然間,靈光一閃,她上前道:「臣婦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想講,不妨講出來吧。」夏遠威並沒有阻止葉凝碧講。

    葉凝碧抬起頭看了夏遠震一眼,那一眼散發出無限的光芒,而夏遠震看了,心頭一震,頓時感到不妙。可偏偏不能在殿前失禮,唯有咬牙忍著,看這個葉凝碧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凝碧是一介女流,本不應打聽朝堂之事。只是近日,凝碧聽聞金江發大水,淹沒了岸邊所有的農田,兩岸百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處境淒涼,甚至還聽聞,為了生存下來,不少人家易子而食,實在是人間慘劇。」葉凝碧沉重說道:「臣婦實在不忍心,就斗膽說一句,懇請王爺捐出這筆錢財以應天災,也懇請陛下速派官員安定民心。」

    這句話是說到皇帝的心坎上,因為最近國庫緊張,都沒有多餘的錢用來賑災,本來就想用這筆錢賑災,礙於太后和弟弟的臉面,不敢提出來,如今葉凝碧提出來了,至少還有幾分的機會。

    而夏遠震眼看落在兜裡的錢飛走了,心裡是憤恨交加,雖然他心裡也想過交這筆錢賑災,可是由葉凝碧嘴裡吐出來,好像特別痛,像是剜走了他的心頭肉般痛。

    夏遠震直欲將鋼牙咬碎,看著葉凝碧笑顏如花的臉龐,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可惡,偏偏卻又不能說什麼,強笑著道:「王妃說的極是,這正是本王的想法。」

    夏遠威看著兩人之間的暗湧,眸光掠過一抹精光,咳嗽一聲道:「既然遠震和凝碧都有這個想法,那朕豈有不允之理?難得你們有這份心,朕感到很欣慰。」

    葉凝碧調回視線,看著龍椅上的夏遠威,笑道:「皇上過獎了。」

    夏遠威看著夏遠震的一張臭臉,笑道:「遠震,你的王妃,很識大體,你真好福氣啊。」

    夏遠震鬱悶的道:「識大體?是啊,臣弟也覺得能夠娶到她,是臣弟的福氣。」這句話,簡直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夏遠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經過這番談話,他解決了一件麻煩事情,能不高興嗎?不過,再開口說話之前,他還是收斂笑意,正色道:「對了,母后說,讓朕跟你談完事情之後,讓你去鳳曦宮一趟,她有事找你。」

    夏遠震心頭不痛快,卻只能憋在心裡,垂首道:「是,臣弟遵旨。」

    等兩個人一起步出了御書房,夏遠震冷冷哼道:「王妃還真的是治家有道。」

    「不敢,這一切都是向王爺你學的。」葉凝碧謙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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