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琅琊學藝 第六十七章 練氣境界 文 / 青山失魂
第六十七章練氣境界
在一片無邊無盡的血色空間，鳳天賜彷彿化作九天神魔，肋生雙翼，手持長戟，跟無數修行者廝殺爭鬥。
廝殺怒喝聲沖天而起，鳳天賜有若惡虎入羊群，每一次雙翼振展之間，長戟揮舞，就有數名修行者喪生在戟下。在人群中來回衝殺如無人之境，任憑圍攻修行者千般法器臨身卻難傷其分毫。
每殺一人，心中快意增添一分，無窮無盡的戾氣從心底湧出，包裹著他全身上下，血紅色的長髮，血色的雙翼，還有那柄沾滿人血隱隱透出血色光華的長戟……掌天控地的感覺是如此美好，面前的修行者在他眼中連螻蟻尚且不如，如果願意，一招之下便能將他們全部毀滅。這一切一切，讓鳳天賜漸漸迷失，迷失……
募地，眼前突然出現萬道金光，每道金光長逾萬丈，若擎天巨柱出現在血色空間之中。頓時，血色空間在那萬丈金光的照射下，如被撕裂般坍塌崩陷，一切一切就像泡影一樣毀滅。
在此同時，鳳天賜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梵唱之聲，若九天佛音，又像天龍禪唱，聲音雖低，卻直透他的心底，將沉迷在殺戮力量中的鳳天賜驚醒。
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在無數金光照射下，血色空間如鏡子般破碎，那魔神般的紅髮男子消失不見，連同那些圍攻他的修行者也盡數消失。眼前的景像一片一片崩塌，直至最後，血色空間徹底消失不見，那萬道金光也不知所蹤，只有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
「此時不突破，更待何時！」
暴喝聲從那人口中發出令鳳天賜渾身一驚，定下神來仔細看到，發現眼前的那人竟是自己的師父劍玄子。四下一打量，發現自己身處在靈台識海之中，那奇異金珠正懸在自己頭頂三尺處，只不過，此時金珠表面的光華十分黯淡。
「先前出現的都是幻象嗎？」
鳳天賜似乎沒有覺察到剛才的凶險處境，低頭思索著，為什麼先前的景像那麼逼真，特別是那魔神般的紅髮男子，感覺上就像跟自己是同一個人，種種跡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劍玄子低沉的聲音傳來。
「靜心凝神，抱元守一，魂融識海，天地橋成！」
法訣聲如醍醐灌頂般沒入鳳天賜腦中，令他清醒。
「還在等什麼！識海已成，幻象破滅！只需魂魄融於識海，搭成天地橋，便能突破到練氣境界！」
當下鳳天賜不再遲疑，雙臂平伸，身體後仰整個人沒入識海之中。
直到此時，劍玄子方才放下堵在心口的大石頭鬆了一口氣，以當時鳳天賜的情況已經是必死無疑，原本他已經絕望，不想，這太虛靈寶確實有莫大神通，連劍玄子也束手無策的血氣，在金珠發出的金光照射之下紛紛消融，硬生生地將已身處死境的鳳天賜拉了回來。
看見靈台識海中隱隱透出七色光華，劍玄子心知鳳天賜魂魄即將跟他的識海相融，在融合的一剎那，識海中會衍生出天地橋，用來溝通丹田內的真元。天地橋成，自然便突破到練氣境界，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此時已無凶險，一切將水到渠成。雙手掐出法訣，劍玄子元神化作一道紫光，從鳳天賜靈台中疾馳而出。
鳳天賜體內已沒有危險，但外面情況還需他來掌握！
靈台中，原本碧波平靜的識海在鳳天賜魂魄融入之後，突然升起一道七彩光華，如雨後彩虹般從識海中冉冉升起，頓時，平靜的識海變得洶湧起來，掀起層層巨浪，一波一波在靈台中蕩漾。
那道七彩光華升起之後，如同一座隔空天橋橫跨在識海之上，而且那光華如同生長一般在慢慢延伸，漸漸有向靈台外伸出的趨勢。
在此同時，識海中滲出一縷縷絲狀淡綠色的光芒向那道七彩光華透入，隨著綠色光芒的透入，那道七彩光華延伸速度猛地加快，瞬間延伸出靈台中，由上而下向鳳天賜丹田處伸去。
隨著識海中滲出越來越多綠色光芒透入，那道七彩光華延伸速度不斷加快，終於，在到達鳳天賜丹田時，那道七彩光華停止住延伸勢頭，微微向內縮一下，緊接著，突然爆發出十倍先前的速度向丹田透入。
「轟！」
藥圃外，只見鳳天賜身體微微一顫，緊接著整個人渾身上下透出瑩瑩光華，剎那間，藥圃上空的天地靈氣似被其吸引，劇烈地翻滾洶湧起來。不停翻動的天地靈氣逐漸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長逾百丈形似龍捲風一般的靈氣柱，柱口方向對著盤膝坐在地上的鳳天賜，「呼」地一聲如蛟龍出海一樣挾萬鈞之勢向他襲來。
當來勢兇猛異常的靈氣柱襲到鳳天賜身前五尺之處時，一層泛出淡淡紫色光華的護罩擋在他的身前，那如蛟龍出海般威勢的靈氣柱擊在護罩之上，本以為要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不想，當靈氣柱擊在護罩上如同一粒石子投入一潭死水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掀起了層層漣漪，微波泛起之後，一股白色近似實質般的天地靈氣透過紫色護罩滲入鳳天賜體內，眨眼不見。
這股天地靈氣只有指頭粗細，似是那靈氣柱精華之所在，其內蘊含極其精純的靈力。
修行者突破先天到達練氣境界時，在突破的剎那間，會引起附近四周百丈方圓內天地靈氣劇烈波動，當其天地橋通，元神之力從識海中湧出沿著天地橋覆蓋在丹田上祭煉其內真元，此時，四周天地靈氣會被其吸引，全部向丹田中湧去。
如此多海量的天地靈氣一旦進入修行者丹田內，不但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有極大危險，一不留神，便會爆體而亡。
這就好像一個人明明一餐只要吃下一碗飯便飽了，你一次性硬給他餵下一百碗飯，那麼，最終的結局便是這人活活給撐死了！
修行者的情況也是如此，當海量的天地靈氣瞬間進入其丹田後，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將它們煉化成真元返為己用，但丹田貯存量到達一定界限時，再也無法容納天地靈氣，到那時，唯一的結局便是丹田碎裂爆體而亡。
所以，一般修行門派中若有弟子突破先天達到練氣境界時，在身旁都會有門中師長替他們布下防禦禁制陣法，阻擋海量的天地靈氣湧入其體內。
而劍玄子布下的禁制更是其中高深的陣法，不但能將奔騰洶湧的天地靈氣阻擋在外，還能從靈氣中提純出其精髓，將之傳到突破境界的鳳天賜體內。
經過提純的那股天地靈氣數量極少，極易被煉化吸收，但其內蘊含的靈力卻一點都不少，這對剛剛踏入練氣境界的鳳天賜無疑是一味大補藥。
翻騰洶湧的靈氣柱持續了約莫半盞茶地功夫，隨著鳳天賜身上瑩瑩光華隱沒而漸漸消散。手中掐出法訣，大袖一揮，鳳天賜身邊四周的禁制瞬間被劍玄子破去，藥圃中一切恢復原樣，原本劇烈波動的天地靈氣恢復平靜，一切都沒有改變，唯一變化的就是鳳天賜。
一陣清風吹過，鳳天賜身上衣服在微風吹拂下化作點點灰塵隨風飄散，身上從頭到腳赤裸，唯一剩下的是劍玄子送給他的冰蠶絲短褲，這冰蠶絲倒不愧是件寶物，絲毫沒有破損，倒也勉強能遮羞！
此時，鳳天賜渾身上下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滲出許多不明物質，似是身體中的雜質，泛著淡淡腥味。雜質包裹在皮膚外面，好像一層老繭似地，微微一動，鳳天賜就像正在脫繭而出一般，身上的雜質繭皮紛紛掉落地上。
睜開雙眼，第一次感到世界是如此清晰明亮。藥鋪中，無數珍稀靈草正在欣欣成長，洋溢出無窮無盡的生氣。身處四周，天地靈氣清晰可見，在奇花靈草中繚繞穿行，不停有絲絲靈氣沒入其內滋養著它們，雙耳聆聽間，彷彿聽見這些奇花靈草在天地靈氣滋潤下發出歡快悅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