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上天門 第一百八十五章 顛倒黑白 文 / 青山失魂

    第一百八十五章顛倒黑白

    「夠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本座這個掌教存在！」

    端坐在中間的極陽真君猛地站起身，雙眼透出一股無形威勢有若鋒刃般看向場下眾人，看其臉色，顯然動了真怒。

    「本座衝動了，請掌教師兄息怒！」

    看見極陽真君發怒，場上眾人紛紛停止爭吵，連司徒狂戰也抑制住心中鬱悶憤怒之情，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此時若是再有人不識時務吵鬧的話，就是在挑釁極陽真君天門掌教的威信呢！

    場下爭吵的幾人此刻安靜下來，均垂首不語，等待掌教師兄訓示。

    「你們都是各脈長老，一言一行應為門中弟子樹立好的形象，哪有這般在『三光殿』中吵鬧不休，傳出去讓門下弟子笑話！」極陽真君此刻掌教威嚴顯露出來，一番訓示令場上眾人均不敢反駁。

    看見他們臉上浮現愧意，極陽真君感到自己的話已經夠份量了，再說下去便顯得多餘。當下，淡淡一笑，道：「你們先站在一旁，待本座詢問鳳師侄整件事的經過，你們有不同意見待本座問完後再說！」

    「是，掌教師兄！」

    太玄子師兄弟二人包括朱頤夫婦均點頭稱是，站到一旁，大殿上只餘鳳天賜一人站在中間。

    「鳳師侄，你將昨日在赤松峰所發生的事情向本座以及在場各位師伯師叔詳細敘說一遍！」極陽真君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弟子遵命！」

    鳳天賜躬身一禮，隨後將昨日朱正高如何提出要跟自己鬥法，後來自己罷手之後他又如何祭出『凝風刺』暗算，被自己反擊斬去一臂之事詳細向極陽真君敘說了一遍。

    待他說完後，在場各脈首座中不少人眼神怪異看向場下的朱頤夫婦，他們這寶貝兒子在天門名聲不小，如此做法倒也頗合他的作風。

    「我說司徒師兄，按照這鳳天賜的說法，他斬去你門下弟子一臂應該還算輕的！」極陽真君左側一位身穿天藍色道袍的中年人忍不住說道，他便是天門星宮首座天機真人，此人鶴骨仙風，氣質出塵，為人處事淡泊，一向不參與門內各脈之間相互暗鬥，此刻，他說了一句公道話。

    「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可有證據！」司徒狂戰聽見這句話是天機真人說出，當下也不好拉下臉皮發飆。這天機真人修為極高，自從劍玄子離開天門之後，他儼然成為極陽真君之下第一人，因此，就是司徒狂戰也不願輕易得罪他。

    「稟告掌教師兄！」只見朱頤上前一步，用手指著鳳天賜，道：「明明是他在連雲城酒樓跟小兒發生口角，懷恨在心，隨後在赤松峰上倚仗修為道法強過小兒一籌，硬生生斬去他一條手臂，現在還敢在此狡辯扭曲事實，請掌教師兄明察！」

    極陽真君聞聽後，見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也感到不好決斷，思忖一下，道：「鳳師侄，你說的話可有人證？」

    鳳天賜恭聲道：「當時雨部的趙大勇師兄目睹整件事的經過，他可以為弟子證明！」

    「這就好辦了！」極陽真君轉過身，對右側一位鷹鼻老者說道：「史師兄，你速將你門下弟子趙大勇傳過來，本座要向他問清此事原由！」

    這鷹鼻老者就是雨部首座史思遠，只見他對著極陽真君微微一笑，道：「稟告掌教師兄，我門下弟子趙大勇今日恰好閉關修煉，欲要突破瓶頸，不過，跟我一起來的兩名弟子昨日也目睹整件事的經過，掌教師兄問他們亦是一樣！」

    他說到此處時，場下朱頤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隨即一閃即逝。

    「不對，此事頗有蹊蹺！」

    鳳天賜聽到雨部首座史思遠這番話後，心中隱有不好的感覺。

    極陽真君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有勞史師兄請你那兩名弟子上殿敘說此事經過！」

    「他們已經在大殿上！」只聽史思遠一聲輕喝：「張虎、李傑，你們二人速將昨日發生在赤松峰門戶外的事情向掌教師伯如實稟告，若有半句虛言，為師定不輕饒！」

    「遵命！」

    只見大殿一旁站出兩名雨部弟子，鳳天賜定睛一看，昨日跟朱正高鬥法時他二人的確在場。

    只見其中一名叫張虎的弟子上前一步，恭聲道：「掌教師伯，各脈師叔師伯，昨日之事是這樣的。這位劍閣鳳師兄在赤松峰外遇見風部朱師兄之後，二人似有前怨，一見面，這位鳳師兄便出手攻擊朱師兄……直接將朱師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還口中聲稱讓風部弟子知道他的厲害……」

    「你滿口胡言！」

    鳳天賜從聽到他開口第一句話便已如巨棒當頭一擊腦中轟鳴不已，這名叫張虎的雨部弟子完全扭曲事實，顛倒黑白，所說的話完全偏向朱正高，心中頓時怒火上湧，手指著他怒喝一聲。

    「我在一旁也看見整件事，可以證明張虎師兄所說句句屬實！」一旁的風部弟子李傑此時也插言指證鳳天賜，一時之間，令他百口莫辯。

    「哈哈哈……」太玄子此時突然大笑起來，用手一指坐在殿上的史思遠，怒喝道：「天門上下誰不知道你史思遠是史玉的族兄，枉我還以為你們雨部會說句公道話，我呸，就是你們這些人坑瀣一氣將天門弄得烏煙瘴氣，偽君子！」太玄子指著史思遠大罵起來。

    「太玄子你好大的膽，竟敢辱罵本座！」史思遠此刻氣急敗壞，若不是在這『三光殿』中，他早已出手教訓這不知死活的莽夫，只見他強壓心中怒氣，站起身對極陽真君拱手一禮，道：「掌教師兄你可聽到了，這鳳天賜傷殘同門在先，太玄子辱罵本座在後，請師兄你明察，給我一個公道！」

    「也請掌教師兄給我風部弟子一個公道！」這時，司徒狂戰也站起身拱手行禮道，他是在趁機逼迫極陽真君盡快懲處鳳天賜。

    「想不到這天門之中如此複雜，無怪乎師父他老人家二十年都不願返回門中，哼，風部，雨部，今日你們合在一起陷害我，日後我鳳天賜有機會一定會十倍奉還！」

    眼下之事再爭辯亦是徒勞，且在一旁冷靜觀看他們到底會如何懲罰自己。

    「太玄師弟，你若在『三光殿』上再出言不遜，本座便要將你治罪呢！」極陽真君話語威嚴，目光有如冷電般盯向場下太玄子，太玄子正要開口，被一旁的清玄子伸手拉住，低聲道：「且看他們如何處置天賜，我們再做決斷不遲！」

    隨後，極陽真人將頭轉向鳳天賜，問道：「你現在是否承認打傷風部弟子朱正高？」

    鳳天賜一聲輕笑，道：「如此局面弟子就算不承認恐怕也不行吧！」他雙眼看向殿上端坐的司徒狂戰和史思遠二人，眼中露出不屑輕蔑神情。史思遠面對他的眼神，不經意避開，而司徒狂戰則跟他怒目相對，絲毫不肯相讓。

    極陽真君眉頭一皺，他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場面，面對風部、雨部二脈首座苦苦相逼，即使他有心替鳳天賜開脫，亦怕日後門人弟子會說他處事不公。

    想了再三，他轉身對著右側一位身穿赤紅色長袍的大漢說道：「洪師弟，赫連師妹，賢伉儷掌管天門刑罰，鳳天賜砍去風部弟子一臂，該受到如何懲罰？」

    這大漢身形雄偉，滿臉虯髯，正是雷部首座洪一，至於他身邊一位黑衣中年美婦，則是電部首座赫連光秀，他二人是夫妻雙修，掌管天門刑罰，權威極大。

    天門三宮四部七脈中，這雷電二部因為所修道法玄功本源相通，有互補之益，因此。歷來雷電二部首座不是兄弟就是夫妻。

    洪一聽後站起身，一字一字對在場眾人道：「門規第七條，凡無故傷害同門致殘者，輕則罰面壁三年，扣除三年內一切門中待遇；重則廢除道行，逐出天門！」他可能長期掌管弟子刑罰，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威嚴之意，「鳳天賜斬去風部朱正高一臂，已經致人傷殘，按門規應該重懲，以儆傚尤！」

    洪一在天門向來是以鐵面無私著稱，只要有人犯錯栽在他手中，無論身份如何，從不姑息。按他剛才所言，就是要將鳳天賜廢除道行，逐出天門，這種懲罰也太過苛厲了！

    場下太玄子和清玄子二人聽後冷笑不已，他們已經決定，只要有人趕上來動鳳天賜一根汗毛，今天就是他們二人捨命相拼的時候！

    鳳天賜是師兄劍玄子的親傳弟子，是劍閣未來的希望，他若被廢除道行，自己二人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師兄以及劍閣歷代祖師！

    眼下，他們已經做好最壞打算，只聽掌教極陽真君最後的決斷。

    「這樣處罰似乎重了些？」

    極陽真君眉頭一皺，淡淡說了一句，在他心中可沒有將劍玄唯一的傳人廢掉的念頭。

    「掌教師兄，切不可姑息此子的行為，必須予以重懲！」

    「司徒師兄說的不錯，若是這次輕饒了他，以後再有其他弟子同門相殘怎麼辦？」

    司徒狂戰和史思遠二人力主要極陽真君嚴懲鳳天賜，話語犀利，步步緊逼。

    「請掌教師兄為小兒做主，嚴懲兇手！」朱頤夫婦也出言相逼，大有不將鳳天賜廢除道行逐出天門不罷休之勢！

    他們言語咄咄逼人，一時之間，令極陽真君左右為難，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