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屍風雲 第三百零四十一章 百果靈酒 文 / 青山失魂
第三百零四十一章百果靈酒
膳堂中早已擺下豐盛的宴席，眾人剛進門，便聞到陣陣酒菜香味。
在主人慕容峰的安排下，眾人紛紛坐下。金富貴、洪晃加上一個酒肉和尚三頭吃貨面對滿桌子酒菜，自然是饞涎欲滴，不待主人家招呼已經埋頭苦吃，大快朵頤起來。
幾位太虛高人對人間煙火已經極少沾唇，慕容峰因為醉道長的緣故，特意吩咐門人將黃楓谷珍藏百年的朱桂靈酒奉上，來招待眾人。
「嗯，賢侄啊，你這朱桂靈酒味道不錯！」光聽到醉道長的尊號便知道他喜好杯中物了。大口大口喝著朱桂靈酒，醉道長心情極為愉悅，連連讚歎不已。
可是，這朱桂靈酒黃楓谷所藏甚少，怎能架得住桌上這麼多嗜酒之人的痛飲？筵席還未進行一半，朱桂靈酒已經告馨，無奈下，慕容峰只好命人取來其他靈酒。
先吃過天上龍肉，現在換成地下蛇肉，味覺上立刻感到無味。醉道長舉起酒盞喝了一大口，老眼看向鳳天賜，像是想起了什麼，「鳳小子，你的眼睛有沒有事？要不師伯替你察看一下？」他的語氣極為柔和，像是極為關心鳳天賜的眼部傷勢。
「不礙事了，再有兩天便能痊癒！」鳳天賜笑了一下。聽見此老話含深意，無事獻慇勤，必有所圖。
醉道長聽後頭直點，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罷，他眼珠一轉，涎著老臉道，「鳳小子，你不是有什麼絕世美酒嗎？何不趁現在拿出來讓師伯嘗一嘗！」說了半天，他拐彎抹角原來是打著這個注意。
鳳天賜聽後莞爾一笑，從須彌戒中拿出一個酒壺，放在桌上。這酒壺甚為奇特，它外表粗糙，好似是一塊青石被人將中間挖空做成的，瓶口處用不知名的樹葉塞住，然後用封泥封住，看上去極為簡陋。
「這也算是絕世美酒？」坐在一旁的靈霧子嘴裡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屑之意。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玉瓶，從裡面倒出一盞靈酒，自顧自小酌起來。
這衰人的表情看上去讓人極為窩火，連醉道長在一旁都差點按捺不住想要動手扁他。不過，他的靈酒到是上品，這對於嗜酒如命的醉道長來說只需抽動一下鼻子便能知曉酒質的好壞！
「天門怎會有這種糟貨！」心中暗罵一聲，醉道長將鳳天賜取出的酒壺拿到手中，略一打量，隨即將封泥除去，拔出樹葉做成的瓶塞。
陡然間——
一股淡淡的霧氣從瓶中向外散發，頓時，偌大的膳堂儘是濃郁的酒香味，無需品嚐，光是這股酒氣已經讓人醺醺欲醉，沉迷不已！
「百果靈酒！」醉道長雙眼冒光，將酒壺緊緊抱在自己懷中，生怕別人要搶他似地。
「好酒！」
……
桌上眾人紛紛發出讚歎聲，跟此酒相比，靈霧子那盞中靈酒連水都不如。
這靈酒是鳳天賜在萬妖窟的時候，三眼暴猿金剛臨行送給他的，一直以來都被他放在須彌戒中，幾乎已經遺忘了。若不是看見醉道長，他還想不起自己須彌戒中有金剛子孫獨門秘製的猴兒酒。
這猴兒酒釀製極為不易，需採集百種天地靈果放入窖池中讓其慢慢發酵，需時數百年方才成酒。而金剛送給鳳天賜的猴兒酒年份已經足有上千年，其醇厚綿甜的口感比起百年猴兒酒更勝幾籌！
這種猴兒酒乃是妖族獨門秘製，不僅口感絕佳，其功效比起一般上品靈丹毫不遜色。因此，在修行界中極為罕見，各大坊市中只聞其名而從未有此靈酒出售。連號稱藏盡天下萬寶的萬寶樓，也只有他們總部的庫房內有三壺庫存，當做至寶存儲，從不輕易拿出示人，別說是將之出售了！
「師父，給我倒一杯嘗嘗！」連從來不喜喝酒的一茅也擋不住猴兒酒的誘惑，開口向醉道長討要。
「誰也甭想！」醉道長一口拒絕。想他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子疼愛程度，也毫不猶豫地將一茅伸出的手撥到一邊，「你師父我在五十年前為了喝上一口百果靈酒，足足讓萬寶樓那吝嗇老鬼敲詐去一百張靈符。那可惡的老東西後來就倒了一小杯給我，害得我這些年一想起那個美妙滋味晚上便睡不著。小猴兒，實話不瞞你，想要師父老命馬上就給你，想要靈酒一口都甭想！」
醉道長如此決絕，眾人只好眼巴巴看著他獨享美酒。只見他動作輕柔，從壺中倒出一小杯碧綠色濃稠酒液，先放在鼻子前來回深嗅了幾下，然後抿著嘴小小的囁了一口，旋即閉上雙眼，臉上儘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現在的醉道長，模樣簡直比神仙還要舒爽！
「老大，還有沒有了，給點讓兄弟們嘗一嘗？」指望從虎口奪食已然不可能，一茅將目標轉向自己老大身上，他既然能取出一壺，肯定會有第二壺。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鳳天賜能夠感受到桌上眾兄弟一臉期盼的模樣，連木嫣、赫連燕和小馨兒都有心動之意。笑了一下，他從須彌戒中又取出一壺猴兒酒交給了一茅。
這猴兒酒在修行界屬於無價之寶，對於金剛這位暴猿一族的王者來說算不了什麼。他性子直爽，跟鳳天賜頗為投機，唯一不滿意鳳天賜的就是他酒量太差，每次喝到興頭上便已經醉倒不省人事。為此，在鳳天賜離開萬妖窟的時候，金剛特意給了他一個儲物袋，裡面足足裝了有一百壺猴兒酒，讓他好生將酒量練一練，將來到萬妖窟時哥倆再痛飲一場！
看見鳳天賜又取出一壺猴兒酒給了一茅，醉道長雙眼放光，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道：「鳳小子，你有多少壺百果靈酒，全部賣給師伯，要靈晶還是靈符只管說？」他從剛才品嚐的一口靈酒中得出，鳳天賜的百果靈酒比起當年他在萬寶樓總部喝到的還要醇厚，如此珍品，對於嗜酒如命的醉道長來說簡直是致命誘惑，這一壺靈酒怎麼夠解饞？
現在就是讓醉道長拿出全部身家跟鳳天賜換猴兒酒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鳳天賜笑了一下，說道：「醉師伯你只管放開量飲用，晚些時候天賜再送給你十壺！」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醉道長聽後大喜，抱著酒壺便開始痛飲起來。
一茅拿起酒壺給桌上每個人都斟滿，唯獨漏了靈霧子。看見靈霧子臉色不好看，他笑嘻嘻的說道：「靈霧子長老有自備靈酒，想來也不會稀罕這百果靈酒！」
聽到他這句話，靈霧子心裡直滴血，「百果靈酒啊，難道我就沒有福分嘗一口嗎！」這是他自作自受，也怪不了別人。
看見別人痛飲百果靈酒，嘴裡發出嘖嘖地讚歎聲。靈霧子心如刀絞，勉強喝了一口自己的靈酒，居然感到如骨鯁喉，難以下嚥。
眾人酒量雖大，但是這猴兒酒後勁極大，在鳳天賜取出十壺靈酒之後，他們各個滿臉通紅，顯然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晚上還有正事，若都喝得酩酊大醉可就不好了！
隨後，眾人向慕容峰告退一聲，各自返回廂房休息去了。而醉道長卻跟著鳳天賜一起來到他的廂房中，二人要好生暢聊一番。
進入廂房，來到木桌邊坐下之後，鳳天賜首先取出十壺猴兒酒送給醉道長，這是他早先承諾的事。醉道長滿臉歡喜，也不客氣，將猴兒酒全部收入儲物法器中。
接下來，他仔細向鳳天賜詢問了他的師父劍玄子的近況。當得知劍玄子在琅琊山閉生死關之後，醉道長歡喜的神情立刻變得黯然一片，默不做聲。
雖說鳳天賜當日知曉師父閉關極為凶險，可是，他對師父還是極有信心的，對於醉道長的表情甚為不解，於是開口相問。
原本這些事情醉道長不想告訴他，禁不住他苦苦相求，臉上露出為難神情，欲說又止。想了半天，長歎一聲，道：「有些事情你師父不願告訴你，想必是怕你擔心他的安危，影響自身修煉！」說出這句話後，他看了鳳天賜一眼，緩緩說道，「師伯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唉，這樣吧，我就簡單將劍玄師弟閉生死關的凶險之處告訴你！」
「想當年師伯跟你師父還有蓮花宗玄宗師弟三人快意恩仇，誅殺妖邪，被修行界稱為風塵三聖。論修為師伯要高上一籌，論起道法攻擊力，則要屬你師父最為強悍。需知師伯的修為已經達到太虛巔峰境界，而你師父的修為只有太虛初期巔峰，但是我二人真正鬥起來，師伯自知不是劍玄師弟的對手！」
「師父的道法攻擊力這般強悍，連比他高上三階的醉師伯也不是他的對手！」鳳天賜心中駭然，繼續往下聽。
「你們劍閣的劍道法門雖然強悍，但是也有致命弱點。就是達到太虛境界後修為想要提升一階，都極為困難。否則的話，以劍玄師弟的天賦怎會在境界上比我還要低。他這次閉生死關修煉人劍之術，第一步便是要將自身本命元神跟他的元神法器融為一體。這第一步便無比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落得元神毀滅的下場。就算他完成這一步，接下來還要將融合後的本命元神進入坐忘太虛的境界，來體悟劍道至理，達到心、劍、人三位一體，方能成就人劍之體！」
說到這裡，醉道長長歎一聲，搖頭道：「說起來只有兩三句話，其中凶險之處根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若是劍玄師弟在修為達到太虛後期時來閉生死關，多少還有幾分成功的希望，現在……」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但是鳳天賜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師父是凶多吉少！
「難道我師父一點希望都沒有嗎？」鳳天賜不死心，問了一句。
醉道長眼神深邃，看向遠方，緩緩道：「事實無絕對，這就要看劍玄師弟的意志了，若是他真能忍受得了那種非人的痛苦，待到破蛹化蝶之日，你們劍閣劍七祖師的神話將在他身上再現！」
「我相信師父一定能夠做到，他一定能夠做到！」鳳天賜雙眼灼熱，臉上露出無比堅定。
無論鳳天賜的修為達到什麼境界，師父在他心中是一座高山，一座令他不敢仰視的高山，沒有任何人能夠跟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