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屍風雲 第三百九十五章 石河谷 文 / 青山失魂
第三百九十五章石河谷
畢圖老人跟那幾名商販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終於商定以每張四塊金裸子的價格將狼皮全部出售。錢貨兩訖後，看著手上一袋沉甸甸的金裸子，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露出開心笑容。
待商販走後，他雙手捧著那兩張沒有出售的青色狼皮來到扎木寒身前，微微欠身行禮，臉上露出感激神色，恭聲道：「扎木寒公子，我們鞳撻族的第一勇士，請允許我用這兩張最好的狼皮來表達對你最虔誠的敬意！」
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奉獻給自己心中最崇拜的勇士，這是每一位草原牧民最感到榮幸的事情！
「畢圖老爹，多謝你的饋贈，這是扎木寒見過最好的狼皮！」對於一位老人如此誠心饋贈的禮物，扎木寒自然不能拒絕，否則，會被視作瞧不起對方。這兩張狼皮價值不菲，而他從老人祖孫二人衣著打扮可以看出他們生活很艱辛，平白接受老人如此貴重的禮物讓他心裡實在不安。
心念一動，扎木寒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雙手托起，送到老人身前，「這塊獒神祝福過的平安符是扎木寒的一點心意，願它能帶給你一生平安、幸福！」
勇士的回贈是不能拒絕的，畢圖老人接過這塊沉甸甸的平安符，臉上充滿激動神色。
不說其他的，光是這塊平安符由純金打造，最少相當於二十塊金裸子的重量，它已經足夠抵消兩張狼皮的價值。更何況，這是獒神通過鞳撻族大祭司之手賜福的平安符，價值更是昂貴！
老人接過平安符站在原地，神情激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扎木寒公子，察合真誠邀請您和雪蓮小姐去我家做客！」
察合從一旁走了過來，右手平放在胸前，微微欠身，向扎木寒做了一個草原上最尊敬的禮節。身為鞳撻族第一勇士，扎木寒的威望在族人中極為崇高，特別是像察合這些青壯年，更是將他視作心目中崇拜的偶像！
能夠邀請鞳撻族第一勇士來自己家中做客，這對於察合來說是無上榮幸！
看向察合充滿希冀的眼神，扎木寒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和聲道：「能得到察合大哥的邀請，扎木寒十分榮幸！」他本來就準備跟雪蓮去拜訪鳳天賜，自然不會拒絕察合的邀請。
察合聽見他爽快答應，心中大喜，旋即將攤位雜物收好，讓森格駕馭牛車跟察裡格先趕回去，好讓自己的妻子朵瑪有所準備。
接著他跟畢圖老人在前面引路，帶領扎木寒等人向自己居住的帳篷行了過去。
由於鳳天賜等人都沒有騎馬，出於禮節，扎木寒下馬跟眾人一起步行，而雪蓮見自己兄長這般，她自然也不會一個人騎馬前進。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向察閤家居住的小慢坡走去，沿路上，不少鞳撻人看見鳳天賜等人跟扎木寒還有雪蓮走在一起，紛紛投去驚異目光，其中迎面走來不少族人看見扎木寒兄妹都上前行禮，顯得十分尊敬二人！
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已經來到察閤家居住的慢坡下，老遠處，便看見朵瑪迎了過來，笑容滿面異常熱情地請眾人進入帳篷內。
眾人走進帳篷後，圍著矮桌盤坐下來，不多一會兒，朵瑪便端來熱氣騰騰的酥油茶，還有一些麵點奶酪之類的甜點，招呼眾人品嚐一下！
塞外草原天氣寒冷，除了馬奶酒之外，牧民最喜歡飲用熱氣騰騰的酥油茶來抵禦寒冷，一碗喝下去，頓時讓人暖到心裡，連說話聲音都響亮了許多！
「鳳兄弟，你跟這三位兄弟的修為道行極為精深，是否都是來自中原的修行門派？」
眾人經過一番暢聊，彼此之間相處的分融洽，加上扎木寒本就是草原漢子，生性爽直，有什麼話不喜歡憋在心裡，直接開口問道。
鳳天賜聽後笑了笑，點頭道：「我們四兄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後來因為際遇不同，各自拜在修行門派中，勤修苦練數十年不得相見，最近才重逢在一起，因為有些事情方才從中原來到塞外草原！」
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扎木寒笑著說道：「昨晚跟扎大哥切磋了一場，小弟發現你所修功法乃是佛門一脈，跟我的一位蓮花淨宗的朋友所修功法極為相似，難道扎大哥也是師從蓮花淨宗？」
其實扎木寒所修煉的功法不是跟法難相似，而是一模一樣，只不過鳳天賜說得隱晦，以防人家有難言之處，不便相告也好變粗理由搪塞過去。
「鳳兄弟好眼力！」扎木寒目露欽佩色看向他，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所修功法正是蓮花淨宗一脈嫡傳！」
「大哥，什麼蓮花淨宗呀？」
坐在他身旁的雪蓮好奇問道。她雖然得自大哥傳授修煉法門，可是對修行界中的事情可以說是一點不知，更沒有聽過正魔兩道七大宗門的名號。
扎木寒笑著看向她，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大哥這身本事跟誰學的嗎？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大哥便告訴你，在我小時候曾經遇見兩位大神通修士，而他們其中一位便是大哥的師父，他老人家便出自蓮花淨宗這個修行門派！」
聽他說出這番話，鳳天賜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扎木寒的一身佛門神通極為精湛，比起法難尚且高出一籌，傳他修煉法門的那位修士在蓮花淨宗的地位絕對不簡單！
「不知道扎大哥師從蓮花淨宗哪位大師？」一茅在旁邊好奇問道。蓮花淨宗是修行界中最大的佛門修行門派，聽聞從來不收俗家弟子，他心中很是好奇扎木寒到底出自哪位大師的門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師父的名號！」扎木寒臉上泛出苦笑，對著眾人說道。
做徒弟的不知道師父的名號，這種事情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聞！
眾人個個驚奇，目光看向他，期待下文。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扎木寒眼神深邃，想起塵封在心底很久的往事，「我那年只有七歲不到，比起小森格還要小一些，可是，卻比他要頑劣的多……」
「二十多年前…，我好像還沒出世呢！」
雪蓮用手托著下巴，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長兄，認真聆聽的同時心中還不忘仔細琢磨。
「小孩子好奇心大，而我的好奇心比起同齡大的夥伴更強，一次偶然的機會，聽見族中老人們說起石河谷，於是一時興起，一個人偷偷騎馬進入石河谷裡面，想要一探究竟…」
「什麼？大哥你竟然去過石河谷，那裡可是天神封印惡魔之地，你一個小孩子進去怎麼能夠安然出來？」一旁的雪蓮聽後大驚失色，連聲問道。
不僅是她，陪坐在一旁的畢圖老人祖孫以及察合一家聽後個個臉上露出驚駭神色，他們雖然不懂什麼修行門派之類的話語，可是石河谷三個字宛若夢魘般在草原牧民心中存在了幾千年。那是草原上的禁地，從來沒有人進去後能夠再出來，想不到，扎木寒七歲時便已經進去過石河谷，看情形他還安然無恙返回！
至於鳳天賜等人雖不知道石河谷是什麼地方，可是，他們從察合等人的表情上已經猜測出那裡一定是極為凶險之地！
扎木寒看向眾人，點了點頭，自嘲道：「小孩子家都喜歡炫耀，我自然是想一探石河谷，好回來跟夥伴們吹噓炫耀。可是，當我策馬進去後，才發現裡面的凶險，別說我一個小孩子，就是鞳撻族全部族人進去，能夠有幾人生還出來，也是未知之數！」
「那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森格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說實話，他有幾次也起過這樣念頭，心中實在好奇，草原上談之色變的石河谷禁地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惡魔藏在裡面？
「谷內是狼的世界…，到處都是草原狼，甚至還有一些異種巨狼，它們已經從普通的野獸蛻變成妖獸，別說是我一個小孩，就算是修士進去面對成千上萬頭巨狼圍攻，恐怕也無法安全脫身！」這時，扎木寒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顯然當時的場景讓他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十分害怕。
「在我被狼群包圍後，眼見就要成為它們口中的食物，就在此時，我不但遇見了師父，還得以看見我們草原上古老相傳獒神的真面目！」
他這番話說出後立刻在畢圖等鞳撻人心中掀起千層巨浪，獒神，草原上信奉膜拜的神靈，想不到它居然真的存在！
「其實所謂的獒神，是一頭神通廣大道行高深的靈獸，它張嘴一聲巨吼，便將圍在我身旁千百頭巨狼全部震斃，而同一時間我師父他老人家出手將我救了出來。死裡逃生之後，看見師父和他的同伴坐在獒神背上，在天穹縱橫馳騁，我心中便萌發一個念頭，他們必定是傳說中的天神！」
「而我對他們擁有飛天遁地的神通極為羨慕，於是便死纏著師父教我這門本事，或許是師父跟我有緣，又或許是他老人家被我糾纏不過，無奈下便傳了我一些修煉法門。至於他老人家的名號，我詢問了許多次，他老人家也不肯告訴我，只說，他傳授的修煉法門乃是蓮花淨宗佛門一脈，讓我切不可輕易外傳，更不許依此傷害無辜凡人的性命，若有違反，必定會受到嚴厲懲罰！」
「怪不得當年我苦苦哀求大哥那麼多次，他才勉為其難傳授了一些粗淺的修煉法門給我，原來大哥是怕受到他師父的責罰！」雪蓮在一旁暗暗想到。
「其實從扎大哥的修為來看，令師絕對是蓮花淨宗有數的幾位大師中的一位，想要知道他的名號並不難！」鳳天賜想了想，說道。
扎木寒臉上泛出苦笑，說出一句讓他們全部感到無比震驚的話，「我的師父不是出家人！」
此話一出，不僅是鳳天賜，連一毛三人臉上都露出不信之色。
「我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已經蓄有短髮，就算他以前是出家人，也應該還俗了。更何況，陪同師父身旁的一位女子便是我的師娘，那年我雖然年幼，可是卻也懂些人事，師娘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看情況十有***是懷了身孕！」
這番話將鳳天賜等人弄糊塗了，因為在他們的腦海中，從未聽說過蓮花淨宗有哪位大師還俗，還跟女子合籍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