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萬屍風雲 五百章一十五章 補償 文 / 青山失魂
五百章一十五章補償
距離城門三十丈遠處的空地上，一道白光流轉而下，鳳天賜的身影攸然出現。抬頭向前方看去，城門處進出的散修絡繹不絕，有的三五結伴準備前去山中狩獵，有的是夜間捕獵剛才回返，相熟的散修們互相點頭打招呼，詢問對方前去何處？有些散修滿載而歸，興高采烈的邀請同伴好友前去四海樓小聚，總之，他們個個臉上都洋溢開心表情，蠻荒城的新主人給他們帶來新的生活，富足豐裕美滿幸福的生活！
「這就是蠻荒城！而我…就是這座城池的主人……」鳳天賜眼神悠遠看向前方，怔立半響，定了定神，大踏步向城門走去。
「蠻王大人回來了……」
他還沒走近，已經被守衛在城門處的武士發現，立刻，數十名守城護衛武士跑了過來，下跪拜倒行禮，個個臉上露出無比崇拜神色。
「都起來吧！」鳳天賜見狀溫和地朝他們笑了笑，大袖一揮，一股無形氣勁攸然生成，將跪在地上的武士們身體托了起來。
「蠻王大人……」這時，前方進出城的散修們也湧了過來，個個向他躬身行禮，神情恭敬，發自內心。
「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鳳天賜微笑向四周眾人點頭還禮，腳下步伐緩緩前行，圍在四周的眾人自覺閃開一條通道，目送他的背影進入城內。
「你們看，蠻王大人身穿一襲白衣，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可比以前的模樣俊俏多了！」一名女散修含情脈脈看向城門處，臉上一副花癡表情。
「別看了，再看也沒有你的份！」她旁邊的同伴打趣道。
「我呸！趙三你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來象牙，蠻王大人何等身份，人家這是在崇拜他，哪像你成天腦子裡儘是些齷齪骯髒的念頭！」
「呃……」
鳳天賜進城後，獨自漫步在大街上，由於現在還沒到午時，城內大街上來往行人眾多，他們有的是散修，有的是***各族子民，還有來回巡視的護衛武士。在看見鳳天賜時，他們無一不面露崇拜恭敬之意，上前行禮。
從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鳳天賜感受到自己身上肩負著如山重任，***百萬子民，還有這些生活在風頭浪尖上的散修，他們的生計，全部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這是一種難以推卸的責任，自己必須要擔負起來！
緩步向前慢慢行走，鳳天賜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行到大街拐彎處的時候，他不經意看向右側一間店舖，在那裡，白籐正在熱情招待客人，看起來生意還挺紅火。想了想，他徑直向店舖內走去。
「白籐！」
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白籐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只見鳳天賜站在門口處，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蠻王大人，你可回來了！」白籐立刻丟下正在招呼的客人，跑到他身旁笑嘻嘻的道。
鳳天賜微笑對他點點頭，旋即目光轉向店內眾人，朝他們點頭招呼。前來白籐店內購買物品的幾位散修見到***傳奇人物蠻王大人如此謙和有禮，絲毫沒有強者倨傲凌人的架子，受寵若驚之餘，連忙上前參拜見禮。
鳳天賜和聲吩咐他們繼續挑選物品，自己將目光轉向白籐，低聲問道：「富貴跟慕道友現在何處？」這是他進來店舖找白籐的原因，在沒回府之前，鳳天賜很想見一見他們。
「富貴兄弟和慕道友住在獵妖公會！」對於自己的大主顧行蹤白籐自然十分清楚，他眼珠一轉，問道：「蠻王大人，您是否要見他們？」
這小子的確有幾分小聰明，立刻猜出鳳天賜此行用意！
「嗯！」鳳天賜點點頭，輕聲道：「你去將他們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白籐痛快地答應下來，能為蠻王大人效力，這是他的萬分榮幸！
接著，他將鳳天賜引入店舖內堂，讓手下夥計奉上靈茶後，自己轉身出了店舖。此刻，鳳天賜一人獨自坐在內堂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些緊張，富貴是自己的好兄弟，跟他見面自然讓人高興萬分，可是，還有慕玲瓏，那嬌俏柔美的女子，一想起她馬上就要前來，鳳天賜心中有一種不安愧疚的情緒！
在他的記憶中，無量山，那佛門聖地，自己展開血腥屠殺的時候，依稀中，慕玲瓏悲傷痛苦的臉龐浮現在眼前，那一戰，不知道有多少正道修士死在自己手中，或許，她的親人也是其中之一！
愧疚不安的情緒讓鳳天賜心中無比沉重，他下定決心，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來補償慕玲瓏，只要…她能夠原諒自己！
沒過多長時間，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白籐從外間走進內堂，在他身後，跟著金富貴慕玲瓏二人。
「蠻王大人，我將富貴兄弟和慕道友請過來了！」白籐笑嘻嘻的說道。
「多謝你呢！」鳳天賜微微一笑，旋即吩咐白籐出去招呼自己店內的客人。白籐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立刻跟三人告退走出內堂到外面去了。
金富貴慕玲瓏二人在獵妖會館見到白籐時，得知他是奉鳳天賜命令來請二人過去有要事相商，心中都驚奇不已，卻也沒有多想，立刻隨他前來店舖中。當他們見到一襲白衣打扮的鳳天賜，立刻為之震驚，神情各異！
「富貴！」輕輕一聲，簡簡單單兩個字，聽在金富貴耳中，是那麼熟悉，令人回味。
「老大，你……」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感覺喉間似有硬物堵塞，想說卻說不出來。
鳳天賜見他滿臉激動，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兄弟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老大，太好了，你終於恢復記憶呢！」終於，金富貴大喊一聲，伸手上前將鳳天賜雙臂緊緊抓住，小眼睛裡止不住流淌下滴滴淚水。
「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鳳天賜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嘴裡調笑道。其實，他此刻心中也是激動萬分，只不過臉上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我…我高興…我這是太高興了…才會哭出來……」沉積在心中多日的鬱悶終於全部散開，金富貴心中激動之餘，喜極而泣，臉上鼻涕眼淚一大把，目光看向鳳天賜，就好像離家的孩子看見自己老娘一樣，依依不捨。
「別這樣了，慕道友還在旁邊看著呢！」鳳天賜好言寬慰，平復他激動興奮的情緒。足足過了半響，金富貴才止住眼淚，肥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開心的坐在自己老大身旁。
「慕道友！」鳳天賜緩緩站起身，目光看向面前這位嬌美的女子，而她，也同時用美哞注視對方，二人眼神交匯，鳳天賜清楚感受到她目光中蘊含的複雜情緒，有仇恨，茫然，驚喜等等。
一步步向她走去，鳳天賜發現在少女目光注視下，自己每走一步都那麼艱難。來到她身前，輕輕一歎，鳳天賜面色黯然，低聲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恨我……」他想說出自己心中愧疚之意，可是，真正面對少女時，他發現自己無論用何言語，也無法表達出心中對她深深的歉疚之意。
「我是很恨你…曾經，我發誓若是再見到你，一定要殺了你為大伯報仇！」慕玲瓏銀牙緊緊咬住下唇，目光凌厲看向身前這滿臉愧疚神色的少年，冷冷說道。
「在我恢復記憶的時候，三年前血腥景象歷歷在目，我痛恨自己，為何會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鳳天賜語氣沉痛，低聲道：「大錯已然鑄成，我會用畢生之力來補償那些死在我手中的無辜人，慕道友，現在你無論向我提出什麼補償條件都可以，甚至…你若想要取我性命，我也決不會還手！」
這一刻，鳳天賜眼眸中透出無比堅定，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去面對，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慕玲瓏聽後嬌軀微微顫抖，右手緩緩舉起，似有出手之意，可是，如玉般絕美的臉龐上卻充滿矛盾痛苦神情，難以做下決斷！
「玲瓏老闆，當日之事我老大也是身不由己，他所作的一切都非出自本心，你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嗎？」一旁的金富貴站起身，情緒激動大喊道。
他的話在慕玲瓏心底宛若暴雷般響起，仇恨的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化做虛無。
「富貴說得對！」慕玲瓏臉上複雜的情緒漸漸消散，恢復往日平靜，「你當時化身血魔，神智迷失，所做的一切都非出自本意，我又怎能將大伯的血仇算在你身上！」說到這裡，她輕輕一歎，低聲道：「其實，罪魁禍首也已得到應有的懲罰，她…其實也是個苦命人……」
當日在無量山，慕玲瓏可是全程目睹慘劇的發生，對於天魔宮主，她心中雖然有恨，可是…也極為同情對方不幸的遭遇！
「好了，別說了！」鳳天賜猛地一聲大喊，阻止慕玲瓏繼續說下去。他不知為何原因，只要一聽見有人欲要提及自己不想見到的人，立刻感到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
粗粗的喘了幾口氣，鳳天賜極力平復心中煩躁不安的情緒，目光看嚮慕玲瓏，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想聽見跟那個人相關的所有事情！」
慕玲瓏美眸看向他，閃過一絲痛惜，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慕道友，很感謝你肯原諒我！」此刻，鳳天賜伸手邀請慕玲瓏坐下，旋即目光看向她，沉聲道：「你放心，我會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來補償你們東海慕家。」
稍頓一下，他接著道：「我已經決定，以後，蠻荒城對外賣出的物品分成兩半，一半交由富貴所屬萬寶樓代理，而另一半就交給你們東海慕家，至於在價錢方面，我會盡量用低於市場價格賣給你們，至於你們財力周轉方面，萬寶樓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慕家如果覺得財力不濟的話，可以先賒欠一筆，日後再補上就可以了！」
「老大，這可不行，我跟慕道友先前談好的協定，我們兩家聯手，萬寶樓佔六成，慕家佔四成，你這麼一來可讓我損失慘重呢！」一說起生意，金富貴立刻來勁了，原先激動流淚的模樣再也看不見，有得就是一副市儈表情。
「富貴，這可是我們蠻王大人自己提出的，他的決定不在我們協議之內，所以，你的反對無效！」放下心中仇恨，慕玲瓏整個人輕鬆下來，現在，她最關切的事就是如何將家族生意做大做強，最好，能夠達到萬寶樓那般龐大規模，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成不成！」金富貴頭搖的像博浪鼓，「如果這次前來蠻荒城我只替萬寶樓拿下五成生意，回去後還不讓我那老鬼師父笑話死，這件事沒得商量，我必須要佔六成！」
「蠻荒城現在是天賜做主，又不是你，你說的話不算數！」心裡怕鳳天賜會在胖子堅持下改變主意，情急之下，慕玲瓏直呼天賜二字，立刻拉近雙方關係。
「我老大是蠻荒城的主人，我這做兄弟的最起碼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我說的話自然算數！」金富貴氣急敗環道。
「好了好了，你們先別爭，等我把話說完你們再說出各自意見，好不好？」見他們爭得臉紅脖子粗，鳳天賜在一旁連忙打圓場。
二人聽後沒有再爭論下去，紛紛將目光轉向鳳天賜。
「十萬大山中還有七座大型靈晶礦，夏侯家掌控蠻荒城時，一直都是交給玄陰宗和幽冥谷這兩派開採，自從我掌控蠻荒城之後，便已下令將魔道二宗的修士全部逐走。現在，這七座靈晶礦我將四座分配給萬寶樓開採，至於剩下三座就交給慕家開採，這樣你們該沒有意見了吧！」鳳天賜說完後滿臉笑意看著二人。
「靈晶礦交給我們開採，能分到幾成佣金？」慕玲瓏一針見血，問出金富貴也心急知道的問題。
「從開採原晶，到打磨成型全部由你們的人負責，至於佣金嗎……這樣吧，你們取成品靈晶三成當佣金，其餘七成歸蠻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