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破碎的野望 文 / 蘭斯傑
「記住，我們是正義的，絕對不能讓那些野蠻人侵佔我們的土地！」馬德森唱著高調指揮著部隊。
這種調子對於士兵絕對有作用，保衛家鄉的責任感讓他們消除了顧慮且格外的賣力，若是讓他們攻擊托倫斯，想必就是另一種心態了吧。
「大將，我們的營地起火了！」扎卡族的士兵見到了火勢來到倫道夫的身邊說。
「什麼？狡猾的傢伙，不敢和我們堂堂正正的交鋒嗎！」
當然，說那麼多都是無用的。戰鬥不會因為他口中的「狡猾」而停止。
扎卡族的隊伍現在沒有辦法回頭，馬德森將軍的奇洛城士兵正拖著他們的腳步。
「調集一半兵力，回營地消滅入侵者！」倫道夫下著命令。
很快，半數的扎卡族的士兵就回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駐紮地，可以他們面對的卻是一片殘骸。利昂早就一溜煙地撤退了。
「我是閃電魔法騎士，是美女最愛的騎士！」利昂哼著不知道哪裡來的調子給自己的臉上在貼金。
「就是現在！」蘭斯突然站了起來。
蘭德爾長劍一甩，所有的士兵都衝了出去，他們和馬德森將軍的部隊形成了夾擊的態勢。腹背受敵且沒有沒有系統指揮的扎卡族，任他個人再過武勇，也沒有施展的餘地。
當蘭德爾迫近倫道夫的時候，倫道夫似乎已經放棄了作為一名扎卡族首領的姿態，率領著親信部下倉皇逃竄了！
當馬德森將軍的部隊開進托倫斯的時候，整個小鎮爆發出了過年才有的歡呼聲。帝國歷401年的新年，托倫斯的居民是在扎卡族的威脅中度過的，當他們看到竟然有一隻龐大的軍隊正在保護著他們的時候，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整個小鎮一下子輕鬆了下來。
本來負責礦區守備的達尼將軍我突然出現在了托倫斯小鎮裡，他一邊和馬德森將軍套著近乎，一邊不斷誇讚蘭德爾的武勇。他似乎忘記了，就在幾天前，他還想著置身事外呢。
「真是一個牆頭草啊！」利昂噴發著毒氣，往自己的肚子裡送著麥酒。
蘭斯和克利娜笑了笑，沒有搭起利昂的腔。
不管怎麼說，現在隊伍總算是壯大了。雖然裡面有心懷鬼胎的，有見風使舵的，但是總好過直接敵對。
當那個自稱阿迪亞的男子離開托倫斯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已經和馬德森將軍交代清楚了，剩下的事情，他已經沒有辦法插手了。
帝國歷401年的2月18日，格雷格已經帶領軍隊破釜沉舟的和扎卡族匯合了。格雷格調動了奇洛城所有可以調動的兵員，奴隸，邊境守備軍，自稱萬人。扎卡族的蒙澤爾族長，和倫道夫也號稱自己有扎卡族萬人。兩路大軍在托倫斯西北角集合，直接對準了托倫斯的守軍。
敵人是不是真得有2萬軍隊這點無從考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敵人在數量上是大大超越托倫斯的守軍的。
蘭斯坐在指揮部的會議室中，正做著詳盡的分析。
「數量這個東西，沒有必要過分去在意。」蘭斯說，「反正時間對於我們是有利的，王都洞悉了這邊的情況後，肯定會有援軍到來，敵人是拖延不得，而我們是越拖越有利。所以，當務之急的作戰核心，兩個字－死守！」
「蘭斯參謀官，王都的援軍還有多久可以到達？」馬德森將軍試探性的問。
「快的話十天半個月，慢的話個把月。大家盡可放心，王都是不會願意看到奇洛城周遍全部落入反叛軍的控制的。」蘭德爾回答。
一談到軍事，利昂就百無聊賴的開著小差。不是他對軍事調度不關心，而是他知道有蘭斯的智慧加上蘭德爾的統帥力，根本不需要自己干預什麼。
但是一旦上了戰場，利昂就不得不勉強擔當起了先鋒的角色。馬德森將軍現在還處於身份尷尬的階段，達尼一聽到上戰場，人影馬上找不到了，克利娜畢竟是女性，處於性別分工上的考慮，先鋒還是不得不讓利昂來擔當。這個時候，他就想起了亞隆的好處了，畢竟亞隆在，實質上的衝鋒陷陣都是他來完成的。
過了兩天，陣容有些怪異的「叛亂軍」就開始向托倫斯攻擊了。
兩股力量組合而成的格雷格的叛亂軍根本沒有什麼互相之間的協作，甚至從兩方士兵的眼睛裡都看不出任何的一丁點的友好的感覺來。
不管格雷格的隊伍再怎麼雜亂，怎麼臨時整編，他們大部分還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關於紮營，佈陣，調度都還是能夠接受的。而散亂的扎卡族完全沒有這個概念，紮營也只是圈一快空地，然後堆上糧食，生起篝火，適當扎已經帳篷了事，就更不要說什麼行軍佈陣了。
「野蠻人畢竟就是野蠻人。」這句話格雷格算是沒說，但是卻一直鱉在他的心裡。
蒙澤爾也對格雷格頗為看不慣。
「打仗就打仗，還那麼多規矩，有血性的就一路衝進托倫斯，搶光他們的財富，抓住那裡的女人！」蒙澤爾怒道。
「父親，請再忍耐一下……」
「你給我閉嘴！在奇洛城的敗家子身上我們吃得虧還少嗎？要是以我們的作戰策略展開進攻，怕現在早已經在托倫斯裡享受美食了。」蒙澤爾憤怒地訓斥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看起來處於合作關係的兩股力量並沒有爆發，但是這樣的關係，也僅僅依存於互相之間的依賴而已。對於格雷格來說，扎卡族是他重要的外部助力，是從他父親基雷斯時期就一直在扶持的力量，在現在已經不得不豎起反旗的情況下，他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點有效的支援了。而對於扎卡族來講，格雷格是他們對外擴張的有效屏障，是他們擴張勢力和地盤的依托。
所以，就目前兩講，他們還不得不緊密的合作起來。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本來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石子的蘭德爾一行，竟然成了他們的巨大絆腳石了。
就在這樣微妙的關係下面，兩股勢力開始了對倫斯斯的圍攻。
攻擊顯得雜亂而又沒有秩序。扎卡族歷來在軍事上都是不懂得團隊協作的，他們打一開始就衝著托倫斯展開了潮水般的攻勢。托倫斯鎮門禁閉，弓箭手林立在哨塔和屋頂上，對著強突而來的扎卡組進行著打擊。
「射擊，射擊，那幫蠻人就是我們的靶子！」克利娜指揮著弓箭手。
畢竟守備隊佔據著地形的優勢，現在能調動的兵力也不僅僅是民兵了，其箭雨的打擊力度大大超出了扎卡族的想像。
「扎卡族的勇士們，不要害怕，衝進鎮門敵人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蒙澤爾鼓舞著士氣，但是現實情況卻恰恰相反。不管扎卡族從小鎮的哪個角落的圍牆展開進攻，都有負責守備的士兵加以阻擊。所有的小鎮居民都好像是托倫斯的偵察網一樣，讓每一個可能入侵的地點都布上的防禦。
「父親，先撤退吧！」倫道夫說。
「混蛋，扎卡族的戰士怎麼可以逃跑！」
「父親，何不讓格雷格先攻呢，我們也好坐享其成。」倫道夫說，「等格雷格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一鼓作氣衝進鎮內，事半功倍啊，父親。」
蒙澤爾想了一想，又看了看格雷格似乎還沒有開始行動，於是他招了招手，所有的扎卡族開始撤了回去。
「這幫笨蛋，根本不懂得協作！」格雷格拍了拍帳篷中的桌子。
「那城主大人，我們要不要進攻？」
「當然要攻，連這些小石子都搬不掉，那以後怎麼面對加蘭德的大軍！」格雷格向自己的副將大吼了回去。
面對奇洛城的進攻，托倫斯的防禦策略就大不一樣了。蘭德爾命令西邊的城門完全打開，利昂率領著騎兵隊蜂擁而出，隨後，馬德森將軍率領步兵隊在後面接應，完全是迎戰的態勢！
「你們看，是聖龍騎士！」聖龍騎士這個在加蘭德如雷貫耳的稱號馬上引起了士兵的騷動。
「聽清楚了，我們是加蘭德的聖龍騎士，我們無意和同屬加蘭德的士兵作戰。加入叛亂著的隊伍是沒有機會的，趕快加入我們的隊伍中來！」利昂坐在馬上大喊。
「我是奇洛城的守備隊長馬德森將軍，我們是為了抗擊扎卡族而存在的，現在格雷格這個叛徒竟然為了一己私慾，割讓我們的土地，將奇洛的人民奉獻給凶殘的扎卡族，為這種人效命，是不會有下下場的！」馬德森將軍也在陣前呼喊。
士兵們開始了動搖，和扎卡族聯合的事實不可否認，現在正在攻擊的地盤也是奇洛的領地無疑，這些都是無從抵賴的。
「你們怕什麼？不過幾百名騎兵，就讓你們忘記了奇洛人民的榮耀了嗎？奇洛一直就是被加蘭德吞併著的，但是謀求解放也是罪過嗎！」格雷格為了剛正自己的立場，馬上擺弄著自己的舌頭。
「你強迫你家女奴和你上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解放她啊！」利昂用他的方式回擊。
「來自魔法都市的走狗，你根本沒有權利干涉奇洛的事情！」
雙方的對話進入了互相漫罵的階段，格雷格率先耐不住性子揮舞起了旗幟。
「給我衝！誰敢退縮，以逃兵罪處於死刑！」
「來吧，倒向正義那邊的，現在掉轉劍頭絕對來得及！」
兩邊的口號完全不一樣。
「我有聖器的庇佑，我才是奇洛城的主人。」格雷格終於拿出了他最後的王牌，冒牌的聖器穿日神戟。
所謂的「聖器」上有一倒裂痕，格雷格必然對這把本來應該折斷的聖器加工過，勉強讓他重新焊接在一起。他的手緊握在假聖器的裂痕上，讓他們看不到聖器的裂痕。
聖器在他的咒語下閃著亮光，坐下的士兵馬上發出了驚呼。
「百姓可不是給你愚弄的！」利昂心中暗道，隨即，一個魔法球從利昂的法仗中射出。
格雷格馬上揮舞起假聖器，阻止起一道屏障。他笑著看了看利昂，似乎覺得利昂的舉動是在幫助他證明聖器的價值一般。
利昂早就預料到他有這一招，他同時暗暗念著咒語，本來閃著光的假聖器突然漸漸失去的光芒。
「什麼，你竟然想壓制我的魔法輸出？」格雷格馬上猜到了利昂的心思。
一旦自己的魔法輸出被壓制，本來就是依靠格雷格自身的魔力才能煥發光輝的法杖馬上就會失去了應有的力量。格雷格也不得不念著咒語抵抗著利昂的魔法壓制。
「對於同等級別的魔法師，你竟然妄想壓制我的魔法輸出？」格雷格對於利昂的舉動根本不屑。
但是利昂卻根本不管那套，全力的魔法對抗在無形中升級。
「光之精靈，給我加護，封鎖住他的魔法吧！」利昂念叨著。
「什麼！」格雷格發現自己手上的鐵戟突然漸漸失去的光彩！
「怎麼可能，僅僅畢業半年，這個人的實力就能變得那麼強嗎？不可能！」格雷格就差沒把這句話喊出來了。
魔法球射向了格雷格，再不加以阻擋，必然是被射穿的下場。格雷格下意識的用他的「聖器」擋了一下。
「匡~~~~~~」一聲巨響後，格雷格再次張開眼睛，已經發現自己手上的聖器只剩下了半截。
假聖器被魔法球巨大的攻擊力再次從原來的裂痕處折斷，鐵戟的上半身在空中劃了無數個圈之後，一頭扎進了奇洛高原的大地裡。
「格雷格，一切都結束了，你的陰謀該收場了！」利昂大聲的呼喊。與此同時，大手一揮，身後所有的聖龍騎士已經士兵一齊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喊聲，而格雷格那邊則是一片死寂。
戰鬥在這樣的士氣對比下拉開了，正義與非正義，在這一刻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格雷格的部隊幾乎完全沒有了戰鬥的意識，不斷得有人逃散或者投降。監察隊的斬殺也完全起不到作用，潰敗不可避免。
「避免殺戮，直導黃龍！」利昂指揮著戰鬥。
格雷格自己也早已經沒有了戰鬥的意志，他抽轉了馬頭，就向奇洛城逃去。
看著潰敗而去的格雷格，戰場另一邊的倫道夫瞇縫著眼睛，心中正在下著盤算。
「倫道夫，看來你選錯了對象了。」蒙澤爾說道。
「父親，我還有將功擇罪的辦法！」倫道夫突然說。
蒙澤爾看了看被扎卡族稱為最有智慧的戰士的兒子，側過頭想了一下，問：「你還有什麼辦法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倫道夫慢慢地湊到了父親的耳朵邊，輕聲的耳語起來，本來眉頭緊鎖的蒙澤爾開始慢慢點起了頭。
格雷格似乎已經喪失了幾乎戰鬥的意志了，他幾夾帶著幾十名的隨行騎士，倉皇地向奇洛城奔逃。號稱一萬的大軍在瞬間土崩瓦解。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托倫斯的高昂士氣。
「利昂，你是怎麼辦到的？實在是太棒了！」卡亞米拍了拍利昂的肩膀，戰場上的一幕他看得真真切切。
「哈哈哈哈，實力，實力！」利昂笑著回答。
身後的蘭斯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利昂的身後，衝著利昂的魔法師腰帶就是一腳。一顆大號的魔晶石突然從腰帶裡飛了出來。
「哈哈，你靠的是他的實力吧？」蘭斯說。
「混蛋，打架要用腦子！」利昂突然用起了蘭斯慣常用的台詞。
托倫斯就這樣陷入了一偏歡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