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溫泉舊事 文 / 蘭斯傑
操縱元素的力量，這在人類的魔法世界幾乎就是精靈們的專利。作為正統人類大魔導師的嫡傳子孫，利昂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原理。但是如今，看到艾瑪超出利昂理論範圍的演示，利昂突然覺得自己的魔法空間瞬間被砸開了一個大口子。
「艾瑪，為什麼找我來談這個？」魔法對利昂的吸引力在此時遠遠超過了眼前裸女的吸引力。
艾瑪微笑著說：「弗雷斯特所有的叢林守護者都覺得人類不可信，他們都不願意吸取人類魔法學的一些優點。他們討厭人類利用精靈這種行為，不過在我看來，這只是為了掩飾弗雷斯特人和精靈溝通不力這樣的現狀。」
「恕我直言，在人類的魔法詞典裡，精靈對任何種族的態度都是公平的。」利昂說。
艾瑪點了點頭，說：「是的，這與20多年前，一個人類魔法師和我說的完全一樣。」
利昂還沒有準備回話，艾瑪就繼續說：「那個人類魔法師叫裡奧斯－雷－塞爾基裡。」
利昂一下子從水裡竄了出來，父親，那是利昂父親的名字，利昂怎麼會不知道。
「父親，你認識我父親？」利昂突然說。
艾瑪突然笑了起來，說：「你們果然是父子，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太像了。發動魔法時的表情，說話的神態，簡直和當年的裡奧斯一模一樣。」
「艾瑪，我父親來過這裡？」利昂急切地追問。
艾瑪點了點頭，說：「是的，那時候我才10歲多一點。你父親來這裡尋找一個女子和一個女嬰。」
「艾瑪，能告訴我確切的時間嗎？」利昂的眼中閃著光芒。
艾瑪看著利昂，慢慢地把自己浸在溫泉之中，接著說：「按照大陸歷來算，應該是948年的事情。」
大陸歷948年，應該就是帝國歷378年，那時候利昂還沒有出生。利昂用期待的眼神繼續看著艾瑪，等待她的下文。
「你的父親是追蹤著一對母女而來的。當他來到迷霧森林的時候，沒有一個矮人歡迎他，就如同你剛來到這裡的情形一樣。由於對人類魔法師的不信任感，矮人們的心裡自然而然地向著那對母女，特別是那剛出生的女嬰。」艾瑪轉眼看著利昂，利昂沒有打斷她。
「當時的我剛剛被選為從林守護者的接班人，一直在燃燒溫泉修煉魔法。你父親的魔法已經非常強大，他是一個魔法天才，我想也許比你現在更強。弗雷斯特人覺得阻擋不了他，於是，就把那對母女送進了燃燒溫泉，也就是這裡。」
「因為這裡能讓父親的魔法完全失靈，對嗎？」利昂問。
「是的，他們就是這樣想的。」艾瑪回答，「後來，在燃燒溫泉裡，那對母女就和我們幾個叢林守護者一起生活。」
「那對母女究竟是什麼人？」利昂禁不住問。
艾瑪甩了甩胳膊上的水珠，說：「直到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個女嬰，是你父親的女兒。」
「難道是母親和姐姐？」利昂心裡想。他算了算時間，正好可以和姐姐雷妮出生的時間對上點。
「你的父親幾次進入燃燒溫泉，試圖勸說那對母女跟他回去，但都被她拒絕了。於是，你的父親就一直守在燃燒溫泉的外面，一守就是一百天。」艾瑪繼續說。
「久而久之，燃燒溫泉的叢林守護者也慢慢被你父親所感動了。弗雷斯特人就是那樣，是非對錯分得清清楚楚。他們紛紛加入了說服那個母親的行列中，這其中就包括了才10幾歲的我。」
「但是那女性一點不為所動，她甚至從來都不告訴我們她的姓名。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另一夥人的闖入。」
「另一夥人？」利昂問。
艾瑪點了點頭說：「是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和一個身材壯碩的黑臉大漢。我私下裡聽到了他們和那女子的對話，那女子一直稱呼那年輕人為哥哥。」
利昂繼續聽著，突然，他想到了，母親根本就沒有兄弟姐妹，是家中的獨女。
艾瑪沒有辦法知道利昂的想法，她繼續說：「那兩個闖入者也試圖帶走那母女兩個，同樣，也遭到了那女子的拒絕。但是他們可沒有你父親那麼客氣，他們的做法是強行帶走母女兩個。於是在燃燒溫泉中，就產生了衝突。」
「讓我們幾個叢林守護者沒有想到的是，燃燒溫泉完全沒有壓制住兩個闖入者的魔法，他們竟然可以在燃燒溫泉中肆意使用魔法。更令我們吃驚的是，那個女子竟然也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雙方在燃燒溫泉中的魔法大戰，讓我們幾個叢林守護者完全沒有辦法阻止，因為我們自己都不具備在燃燒溫泉中使用高等級魔法的能力。」
說到這裡，艾瑪停頓了一下，她伸出手，想去拿岸邊的水壺，但是因為手臂不夠長而沒拿到，利昂馬上伸出了自己修長的胳膊，幫了這個忙。
「然後呢？」等艾瑪接過水壺後，利昂催促道。
艾瑪向著一邊自己的茶杯裡倒了點水，繼續說：「你的父親發現裡面發生戰鬥後，馬上衝了進來。但是他和我們一樣，也不具備在燃燒溫泉裡使用魔法的能力，所以他的加入並沒有使戰鬥有多大的改觀。」
「趁著這個空隙，我抱起了那個女嬰，就向燃燒溫泉外面跑。我是所有叢林守護者中年齡最小的一個，當然個頭也最小，他們都沒有發現我抱走了嬰兒。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跑到溫泉外面了。」艾瑪繼續說道。
「看來，那兩個闖入者的目標是那個女嬰，所以他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攻擊你的父親和那女子，開始追逐起我來。一旦出了燃燒溫泉，你父親的魔法威力就慢慢顯現了出來。他很輕鬆地就幹掉了那個黑臉大漢。那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倒也算是個狠角色，他和你父親年齡相差不多，可能略微年長了幾歲，兩個人打得不分上下。」
「經過一場苦戰，最終你父親略勝一籌，可是正當你父親的雷魔法將要擊中那年輕人的時候，那個女子突然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閃電貫穿了她的身體，她連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就嚥氣了。畢竟，那是你父親全力的一擊，我想不管是誰，挨到之後都活不了。」
「你說，那女子死了？」利昂問。
艾瑪點了點頭，說：「是的，死了。死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雷妮。」
這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死去的女子的名字竟然和姐姐的名字完全一樣。
「年輕人趁著你父親正在哀傷不注意的時候，從我手裡搶走了女嬰。雖然他受了很重得傷，但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說著，艾瑪笑了下，「其實哪怕憑借現在我的身手，我都不覺得能勝得過他。」
「那年輕人鑽進了層層迷霧中，帶著女嬰就這樣消失了。要知道在迷霧森林中，想找一個人是多麼的困難啊。」
「那最後呢？找到了嗎？」利昂急著催促。
艾瑪點了點頭，說：「第二天，在全天霧氣最弱的中午，在我們設下的搜捕動物的陷阱中，我們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屍體。想必是他慌忙中想逃離迷霧森林，結果走錯了方向，然後就找不到出路了，在半夜裡不小心跌落到了陷阱中。陷阱中的幾把利刃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的雙手高高舉著那個女嬰。看起來，他用了最後一口氣，避免了女嬰的損傷，那個女嬰完好無損。」
「那個女嬰現在在哪裡？」利昂問。
艾瑪看了看溫泉中的霧氣，說：「他被你父親帶回去了，你父親臨走前給她起了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和死去的女子完全一樣……」
「雷妮，姐姐！」利昂情不自禁地說。
「是的，雷妮！」艾瑪這樣說。
「姐姐，雷妮姐姐不是我的親姐姐！」利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自然，雷妮的親生母親死了，而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出生，那自己和姐姐必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
艾瑪似乎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安靜地躺在了溫泉中，任憑利昂消化著這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利昂緩過了神，說：「艾瑪，謝謝你告訴我那麼多。」
艾瑪笑了笑，說：「看到你，就讓我想到了裡奧斯，我想，我該告訴你一點那時候的事情。」
「可是，你為什麼一直不問我父親的情況？」利昂問，「看起來，你還惦記著他。」
艾瑪突然微笑了起來，說：「說起來可笑，從看到你父親那一刻開始，我似乎就不再喜歡弗雷斯特人了，我覺得我自己，喜歡人類……」
利昂看了看艾瑪，她知道一個弗雷斯特的叢林守護者應該是不可以喜歡人類的，更不用說，她憧憬的對象是人類的魔法師，是一個叢林守護者應該最厭惡的職業。
「那，裡奧斯現在還好嗎？那個女孩應該長大了吧。」在一陣沉默後，艾瑪終於說了出來。
利昂微微搖了搖頭，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開始道出了自己家的慘劇。死去的父母，失蹤的姐姐，這一切都讓艾瑪感歎世事無常。
「也許，那女嬰背負了很多東西吧。」聽完後，艾瑪突然說。
利昂也點了點頭，說：「雖然我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哪裡，但是我想，她肯定正獨自承受著很多東西。」
燃燒溫泉中突然陷入了沉默，艾瑪和利昂也都陷入了沉思。煙霧盤旋在溫泉上空，霧氣讓人的感覺就好像身處雲端一般，時間在這一刻似乎不具備任何的意義了。
艾瑪慢慢站起身，走到了利昂的面前，霧氣纏繞在她的軀體四周，為她披上了無形的外衣一般。
「可以**嗎？」艾瑪有所指地說。
利昂瞪大了眼睛看著艾瑪，利昂看不出任何歲月在艾瑪身體上刻畫的痕跡，從林守護者地修行似乎讓歲月轉動得特別慢似的。
「我不是父親哦，在人類的詞典裡，兒子雖然能代替父親做很多事情，但是唯獨這一件不行。」利昂笑著說。
「沒想到你還那麼迂腐。」艾瑪突然淺淺地笑了，「我剛剛說了，我喜歡人類，並沒有說非你父親不可。」
利昂突然自嘲地搖了搖頭，也許這是他少有的幾次拒絕女性這樣的要求吧或者暗示吧。
「那，來吧。」利昂抬起了頭，背靠在溫泉壁上，坐在溫泉中，他張開了自己的雙臂，歡迎著艾瑪。
艾瑪淌著水，慢慢地走向利昂。利昂依然坐在那裡，男性的生理反應早已讓他的根部如同擎天柱一般硬挺。
站著的艾瑪和此時的利昂剛好差不多高。艾瑪岔開腿，跨在利昂的雙腿上，面對著利昂。她一手環住利昂的脖子，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利昂的擎天柱。觸電的感覺充斥著利昂的全身，同時也感染了身前的艾瑪。
艾瑪輕輕地欠起身，緊貼著利昂坐了下去。隨著利昂的擺動，艾瑪矮小但粗壯的身體在泉水中一上一下，泛起了陣陣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