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野心的談判 文 / 蘭斯傑
聖約·第八篇緋紅獅子篇·第十五章野心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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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昂更衣完畢之後，利昂就被傳令官帶去了王宮內部。當梵妮神官試圖在利昂離開後也跟著離開自己的駐地之時，卻被門口的奧斯蘭警衛給攔住了。
「對不起，梵妮神官長，亞羅德卿王吩咐了，為了各位貴賓的安全著想，請各位貴賓都留在別館內，不要離開。」雖然警衛口吻相當客氣，但是其中軟禁的意味顯露無疑。
梵妮看了一下左右，奧斯蘭的護衛人數比之前來的那次大大增加了，而且護衛都換成了奧斯蘭最精銳的光明軍團的武士，看起來這次想脫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梵妮不得不返回室內，關上門籌措著什麼。
「梵妮，紅獅子是不是有什麼預感了？」瑞夫依然坐在窗外，指著外面的侍衛說。
梵妮回過頭，看著瑞夫，顯然利昂剛才利用更衣這個借口，肯定和梵妮交待了什麼。梵妮看了看窗外負責監視的光明軍團，很多話都沒有辦法說明。她只得拿起了紙筆，將利昂的猜測寫了下來，瑞夫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神色突然緊張起來，他馬上從窗台上跳了下來，避開窗外監視的目光，從口袋裡拿出了勾鎖和鑰匙……
雖然說起來，利昂是被邀請去參加亞羅德的宴會的，但是實際上，利昂等於是被十名光明武士押解過去的。面對光明武士們這種陣仗，利昂也知道在他離開的這些時間裡，奧斯蘭定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宮廷內的氛圍明顯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大一樣，路途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大臣及官員，似乎連衛兵都換了一班面孔。
迪姬偷偷出來和利昂對了一下眼神，利昂小心地點了一下頭，似乎是在回應迪姬。利昂帶著迪姬就這樣在武士們的押解中抵達了亞羅德的府邸。
奧斯蘭的卿王已經準備好了宴席，正襟危坐在自己府邸的大殿上，等待著利昂的到來。
「紅獅子殿下，歡迎之至！」亞羅德用著不緊不慢的口氣問候著利昂。
「卿王殿下，您有心思款待我一人，我可倍感榮幸。」利昂的話裡特意突出了只款待他一人。
亞羅德沒有接過利昂的話茬，他已經在上次國宴中領略過利昂的口才了，作為一流政治家的他當然不會再輕易讓話題轉接到利昂的口中。
在亞羅德的示意下，侍從開始上酒和菜餚，利昂也大氣地舉起了酒杯先乾為敬。宴會的氣氛和上次伊爾格斯三世的私人宴會的氣氛截然不同，若是說上次的宴會就好像是同齡人互吐苦水的話，那這次宴會就好像是揣摩不相熟長輩的脾性。
「紅獅子，成為神之使者的感覺如何啊？」亞羅德放下酒杯，丟出這樣一句話。
若是這句話是從蘭德爾或者蘭斯的嘴巴裡吐出來，那利昂肯定會以玩笑回應，但是這句話從亞羅德的嘴巴裡吐出來之時，顯然裡面蘊含著的深意就大不一樣了。
利昂也放下酒杯，平視著眼前奧斯蘭的卿王，說：「能得到奧斯神的庇佑，確實是一件很舒坦的事情。」
利昂也沒有說謊，他在這一路上利用了很多次神之使者這個身份，甚至自己本身已經對他之前所認為是「假借神的名義」的勾當已經習以為常了。
亞羅德的目光犀利地射向利昂，想必對於這次談話，亞羅德已經有了更深的把握。
「紅獅子，若是我提出以你的名義，召集各國兵力，你覺得怎麼樣？」這顯然已經不是一個兜圈子的提問了，而是直奔主題的提問。
「召集各國兵力？」利昂當然對於這樣敏感的事情要謹慎回應，「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根據我從加蘭德國內的情報人員的回報，加蘭德攻擊龐特只是時間問題了，屆時，東方大陸也必然會有所行動。」亞羅德卿王開始闡述他的意思，「我準備，讓東方大陸大軍駐紮在默爾門特境內，開啟對弗裡尼亞自治領的壓力，逼迫他們臣服於東方大陸。」
亞羅德的這套理論在奧斯蘭大神殿的時候就已經闡述過了，所以利昂並沒有過份得吃驚。
「卿王的意思是，讓弗裡尼亞感受到東方大陸上下一心的壓力？」利昂重新確認道。
亞羅德點了一下頭，神采奕奕地回應：「沒錯，同時，一旦他們負隅頑抗，那麼東方大陸的聯軍就將攻破東關伊斯特，踏入弗裡尼亞境內！」
利昂故作思量地向肚子裡灌了一口酒。從剛才的話題來講，亞羅德卿王的意圖已經相當明顯了。利昂環顧了一下左右，光明武士已經蓄勢待發，大有趕鴨子上架之勢，想來在這種環境中談判，想說一個「不」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想，不管是招降還是強攻，卿王大人對弗裡尼亞都志在必得了吧。」利昂再次一語雙關的回答。
「沒錯，利用這次機會，奧斯蘭神權帝國對弗裡尼亞是勢在必得！」亞羅德堅定地回答。
「卿王的意思，是代表奧斯蘭神權帝國來和我交涉呢？還是私人性質的探討呢？」利昂轉移的話題。
「兩者皆有！」亞羅德根本沒有想讓利昂有迴避這個問題的餘地。
「不知道伊爾格斯殿下是什麼意見？」利昂抬起頭看著亞羅德卿王，「若是政治交涉，我想，現在正好各國政要大多都在，何不明日在殿上，由伊爾格斯陛下提出後，讓大家協力探討呢。」
亞羅德依然以銳利的眼光看著利昂，說：「紅獅子殿下，我想你可能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對這個行動是勢在必得！」
利昂笑著看著亞羅德卿王，談判進行到現在，很多事情都很明朗了。為什麼各國政要的住所要分開，為什麼要有這次私人宴會，這一切都是為了亞羅德通過這個預案而服務的。
「紅獅子殿下，請回想一下，你是怎麼成為神之使者的？」亞羅德繼續說，「你是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可別被盧卡斯大祭司的那套東西所教化了。」
利昂依然一言不發，聽著亞羅德的發言。
「東方大陸聯邦？那簡直就是笑談！看看現在的東方大陸聯邦，還不是散沙一片？若是當初沒有這個聯邦，想必今時今日奧斯蘭神權帝國已經一統東陸，形成和加蘭德，龐特的鼎足之勢了！」亞羅德越說越激動了。
話說到這裡，亞羅德卿王的野望再明顯不過了，他的野心已經不止是奧斯蘭神權帝國了，而是整個大陸。
「所謂亂世造英雄，我想紅獅子你應該明白，我把你造成這個英雄的目的吧？」亞羅德繼續牽引著利昂。
「是的，亂世大多數時候造就了很多的英雄。」利昂的回答似乎讓亞羅德相當滿意。
但是隨即，利昂就重新抬起頭，目光炯炯地說：「但是，亂世也造就了更多的狗熊！」
這句話，把宴會的氛圍點燃了。所有的光明武士紛紛跨上前一步，做出了隨時準備攻擊的態勢。
「紅獅子！我希望你瞭解，集合你我的力量，在東方大陸將無可抗衡！那時候，我是大陸之王，而你是神的象徵，聖約大陸將被我們所主宰！」亞羅德依然勸解這利昂。
亞羅德說的那些東西，利昂也曾考慮過，野心這個東西，認誰都會在看到機會的時候升騰起來。
「大陸之王？」利昂笑著回擊道，「卿王殿下現在連奧斯蘭之王都不是呢！」
這句話可以說正好戳中了亞羅德卿王的痛處，但是覺得自己佔據了優勢的亞羅德並沒有發作，而是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說：「紅獅子殿下，你可以登上神之使者的位置，我也可以把你拉下來！」
「對不起，卿王大人，我這人只喜歡自己挑女人，但是面對我不喜歡的女人，不管是什麼誘惑，都是不能打動我的！」面對這種威脅，利昂自然是不會示弱的。
亞羅德攥緊了拳頭，氣勢洶洶地看著利昂，他瞇縫著眼睛，顯然知道這次談判已經接近破裂了。
「希望你再考慮一下，這對於你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亞羅德似乎在下最後通牒。
利昂恰恰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類型，你越是威脅，他就越是和你對著幹。
「卿王殿下，看起來你是真的還沒摸清楚我的脾氣呢！」利昂敷衍地說。
亞羅德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他揮了揮手，說：「既然如此，紅獅子殿下，那就請你去見一下伊爾格斯陛下吧，我想他會能勸解你的。」
聽到了伊爾格斯三世的名字，迪姬馬上飛了出來，她偷偷衝著利昂搖著頭，示意利昂這很危險，不要冒險。利昂知道迪姬的意思，但是眼下，若是不照著亞羅德的意思辦的話，可能一時間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利昂點了點頭，說：「港口一別，我也有良久沒有見到陛下了，若是陛下有意，到也合了我意。」
亞羅德沒有想到這次利昂回答的這麼爽快，他衝著門外的武士做了一個手勢，門外人馬上會意，隨後門外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利昂知道這個時候去打聽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於事無補，他反倒豁達地叉了一塊肉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的前提下，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總沒有錯。
「紅獅子殿下，請吧！」當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散去後，亞羅德說。
利昂站起身，走到了門外，門外此時已經聚集起了很多的光明武士。對於利昂，看起來亞羅德確實做了充分的重視，根本沒有給利昂一丁點的可乘之機。
在兩名光明武士的帶領下，利昂在一堆武士的簇擁中，向王宮深處走去。夜的奧斯蘭王宮，安靜而又昏暗，利昂上次也是入夜了才隨伊爾格斯三世進入王宮的，但是這次進入顯然比上次更為黑暗。這種黑暗給人一種幽靜的不安全感，似乎整個王宮都沒有活力似的。
帶頭的光明武士七拐八繞，越走越深，以利昂的記憶力來講，他知道這不是他上次去的伊爾格斯的寢宮。迪姬警惕地飛到了利昂的耳朵邊，小聲地說：「看起來沒錯，就是被安置在了王宮的深處。」
利昂點了一下頭，腦子裡將收集到的各種信息過濾了一遍。利昂在來到東方都市奧斯蘭的同時，就讓迪姬已經偵查過王宮的形勢了，再加上這次亞羅德卿王宴會上不算愉快的談判，利昂已經把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思量了一遍。
隨著前面光明武士腳步的停止，利昂也已經走到了皇宮的最深處。這是一座巨大庭院最裡側的石製建築，建築風格沿襲了奧斯蘭王宮的一貫格調，但是四周高聳的圍牆卻顯得有些不尋常。
「看起來，這就是軟禁宮中人物的地方了！」利昂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