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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不周 第二百九十一章 畫中玄機 文 / 雲東流

    第二百九十一章畫中玄機

    「嗯!他就在自己的房間裡,侯爺吩咐過,這兩天任何人都不准外出的。」那守衛馬上回答,最後忍不住問道:「王爺不會是懷疑楚大夫吧?恕小的多嘴,不可能是他的,楚大夫在府裡是除了名的膽小。雖然身位大夫,但讓他救人可以,要說殺人卻絕不可能,他連隻雞都不敢殺。就是因為受不了戰場上經常見到醫治不了的重傷員,才被調回府中工作的。」

    「膽子特別小?」張天涯聽了不禁眉頭一皺,但是這一個特徵,就讓他之前的推論,動搖了不少。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說什麼。膽子小並不能說明沒有殺人的可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一個上過戰場的軍醫?

    走不多時,二人在那守衛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孟雷設計的那個「燒包」的別院。這次有目的而來,張天涯對其他的地方並沒有多看,直奔楚湖的屋子而去。反到是精衛沒有太關注案情,一邊走,還饒有興致的四下打量,一幅遊玩的模樣。

    「囈?」似乎發現了什麼,精衛突然指著牆角出一塊很空曠的地方問道:「那裡怎麼這麼大的一片空地啊?依照孟雷那愛豪華的性格,這個地方應該修點什麼才對啊。」張天涯聽了也磚頭看去,果見那裡空曠得有些彆扭。之前因為很不欣賞孟雷的審美觀,覺得這個院子都很彆扭,反到沒注意這個不對勁的角落。

    「哦,精衛公主說的是那裡啊。」守衛馬上開口解釋道:「那裡之前是一個犬捨,孫少爺從小就喜歡養狗,犬捨的事物,都是由他最信任的孟文專門打理的。當初我們都不敢靠近那裡呢,怕被惡狗咬到。後來聽說府內出現了惡犬傷人事件,侯爺一氣之下。就不許孫少爺再養狗了。不過早重新裝修後,這個地方還是單獨留了出來,可能是孫少爺還不死心吧?」

    「哦?」惡犬傷人?張天涯忙追問道:「什麼人被咬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守衛搖頭答道:「那個月,我父親生病了,我請假回家照顧。回來的時候也有好奇打聽過,卻誰也不肯說。一來二去,我也就對這件事情,失去興趣了。」

    「那大約是什麼時候地事?」

    「前年六月。具體日子我就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張天涯點了點頭。發現說話功夫,已經來到了楚湖房間的門外。

    守衛敲開房門,楚湖一見張天涯來此找他,先是一驚,隨後只是歎了一口氣,竟恢復了平時的從容。按規矩向張天涯二人行禮後,將二人請進了屋中。但在這個一個簡短的表情變化中,張天涯卻也抓住了兩點不平常之處。

    第一:如守衛所手那樣。他因為膽小,見到張天涯感覺驚慌卻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張天涯在他的驚慌中,還看到了另外一種情緒——心虛!他如果心虛,就說明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

    第二:在心虛之後。他之後又馬上恢復了過來,似乎不再懼怕張天涯一樣,與他膽小之名大是不和。那又是什麼,讓他在態度上。變的剛強了起來呢?如果說他是在做戲,張天涯看來到是不像。那樣的話,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找到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一個可以讓膽小地他,不再懼怕張天涯官威的理由!

    不動聲色的與精衛一起落座,便對那守衛說道:「我有些事情想和楚大夫單獨問話,你去忙吧。」後者也算知趣。馬上告辭離開了。

    守衛走後,張天涯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卻見屋內的設施十分簡單,除了一個擺放藥物和書籍的立櫃,就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兩張床。張天涯和精衛坐下後,楚湖自己也只能在其中一張床上坐下。

    唯一有些價值的東西,是已經顯得有幾分陳舊就壁畫。畫中是一個年邁的老者。正在替人把脈。背景正是這個屋裡。楚湖所坐之外的另一張床上。病人地相貌看不清楚,不過滿床的血跡。證明次人受的是外傷。窗外的景色卻與現在大不相同,雖然簡樸,但更為和諧,想來應是這個院子整修前,原本的模樣。

    畫中老者無論神態相貌,都與楚湖極是相似。相比起眼前地楚湖來,也只是沒有這麼頹廢和衰老而已。加上背景,張天涯已經可以斷定,這個畫中人,應定是楚湖無疑。只見他右手輕扶在病人的手腕之上,眉宇間儘是一片默然感傷。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十幾種藥材,應是治病之用的。

    作畫之人竟然可以將當時地人物內心與外在的表現,刻畫得如此生動,可見定非一般畫師可以辦到。如果把這畫拿出去賣,雖不能說價值連城,卻也肯定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一邊打量著屋子,張天涯開口說道:「楚大夫可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

    「小的不知。」楚湖回答得很是流利,絲毫沒有一個膽小之人,被懷疑到時所應有的慌張。張天涯見狀態微微一笑,和氣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有些問題,想向楚大夫咨詢一下而已。」

    知道楚湖不會那麼容易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張天涯隨便安撫了一下後,便開始對孟雷病發後的一些細節,有一句沒一句地閒問了起來。

    精衛在一旁聽得無聊,才開始四下大量了起來。由於這個屋內的擺設實在太過簡單,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集中到了那幅畫上。並好奇的開口問道:「這幅畫的功底不錯啊!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張天涯聽了不禁有一種想吻精衛一口的衝動,他正在努力把話題轉移到那畫上,精衛卻幫他省去了這個麻煩。

    「哦。公主問這畫啊。」一提到畫,楚湖的眼神明顯沉默了許多,歎了一口氣道:「那是我在軍隊的一個朋友所畫,不過不久前,聽說在舊傷復法。已經不在了。所以老朽一提到著畫,就難免傷感,我們還是說點別地吧。」

    感覺傷感,你還掛在牆上,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地位置?為了睹物思人嗎?張天涯雖然和想就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但楚湖居然直接言明了,拒絕回答和這畫有關的問題。只能無奈地把已經溜到嘴邊的問話,又嚥了回去。

    起身對楚湖抱了抱拳道:「打擾了這麼久。真是不要意思。既然楚大夫心情欠佳,我們就此告辭了!」

    離開青龍侯府,精衛馬上問道:「天涯,你這麼快出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吧?快說說快,那個楚大夫到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還真是越來越瞭解我了呢。」張天涯會心一笑道:「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還是回去之後慢慢和你說吧。厄,我說的是回我家。」現在張天涯還有一些事情弄不明白。所以還不是去向炎帝匯報的時候。

    兩人回到張天涯的府邸,使人把凌飛和雷雅一起叫來大廳。將今天的所見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張天涯繼續說道:「我之前就覺得這個楚大夫很怪,今天果然發現了一些破綻。除了一些失態的表現外,最奇怪的就是那幅畫!」

    精衛聽了忙點頭附和道:「是啊。我也覺得怪怪的。要說那畫,確實是整個屋子裡,最值錢的東西了。雖然意境取得很慘淡,但作為裝飾也是不錯的選擇。可怪就怪在。他卻說那是他一個已經死去的朋友所畫,一提到畫就會傷心。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收起來,還放在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呢?」

    凌飛聽了分析道:「光這樣地話,也不能證明什麼啊。如果他想睹物思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天涯,你這麼早回來,應該不會就只有這點線索吧?」

    「知我者。師兄也!」張天涯點頭表示被凌飛說中了,轉對精衛道:「其實我說的那幅畫很怪,卻是說它怪在另一個地方。你剛才只注重那畫的意境,和筆鋒功底,可以說你的評價很專業。但是,你卻忽略了最表面地東西。」

    「什麼東西?」精衛一聽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馬上開口追問了起來。

    「藥材!」張天涯肯定的回答道:「你還記得嗎?畫中的桌子上,放有十一種藥材。其中有一種蘭色的小花。叫幽靈芽。這種藥材地醫用範圍並不多。大多都是用來治療犬傷,防止犬傷風的。」

    精衛聽了也馬上回想起來。似乎桌子上卻是有這種藥材。又聯想到之前青龍侯府守衛所手的話,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畫中的病人,就是惡犬傷人事件中被傷到的那個人?他和本案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張天涯繼續分析道:「剛才師兄說得沒錯,楚湖之所以把那幅畫一直掛在那裡,確是為了睹物思人。不過他所思之人,恐怕並非是為他作畫的那位朋友,而是畫中的那個病人。」聽到張天涯精彩地分析,三人同時露出了關注的神色。連一向淡漠的雷雅,都好奇的細聽了起來。

    「楚湖的屋子裡,怪的並不止是那張畫而已。你沒發現了,兩張椅子,兩張床。椅子還可以說是方便其他人,而準備的,那床呢?床也是兩張,其中一張是他下意識選擇就坐的那樣,另一張則在那幅畫中出現了。也就是說,兩張床很早以前就出現了。而且那兩張床地床鋪完好,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而那個屋裡,卻只有楚湖一個人居住。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曾經住在另一張床上地人,對楚湖來說很重要,他才會保存著當年的一切。」凌飛聽了馬上分析道:「可是你不是說,他一直都未娶妻嗎?」

    「可是他收過一個徒弟,這個我到是忘記向師兄提起了。記得我和精衛第一次去青龍侯府地時候,就聽守衛說起,楚湖收了一個另他很滿意的徒弟,可惜卻英年早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楚湖是一個大夫,如果只是因為一個病人沒有救活,就把那幅畫掛在自己的房間裡多年,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但如果把哪個被惡犬所傷的病人,和他那個英年早逝的徒弟合成一個人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說得通了。」

    「那天涯你的意思是……」精衛小心的猜測道:「因為孟章所養的惡犬傷了楚湖的徒弟,才使得他懷恨在心。所以乘機孟雷走火入魔的時候,乘機報仇?原來是這樣,這下可以解釋孟雷為什麼死得那麼突然了。」

    「孟雷的突然死亡,到是可以說得通了,可是……」自言自語中,張天涯居然再次陷入了沉思。而此刻他體內的曳影分身,卻在心裡驚訝道:「我的話果然沒有錯,每次思考案情的時候,心神的提升居然頭如此快速。現在已經突破身級中期,進入後期了。靠,這小子比我當初修煉的時候,進步快多了!還在增長中……已經隱約有達到神級頂峰的跡象了,我敢保證,這小子絕對是有史以來,心神進步最快的修煉者……」

    而外面的精衛,見張天涯又發起呆來,剛欲開口問訊,卻被凌飛攔住,低聲道:「他現在應該正思考到關鍵的地方,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關鍵的地方?」精衛略感奇怪道:「不是已經弄清楚了嗎?兇手就是楚湖,還有什麼好想的?」

    張天涯正在思考中,凌飛只能代替他解釋道:「就好像當初在卦台破血妖案的時候,有的時候以為找到了真相,卻以為其中一兩個解釋不了的地方,而導致判斷的錯誤。我想他現在應該正在思考本案中,還解釋不了的環節吧?」

    「解釋不了的環節?」精衛一愣道:「那是什麼?」

    「現在為止,還有兩個疑點無法解釋。」凌飛繼續說道:「第一,楚湖是怎麼殺死孟雷的。雖然他是大夫,帶修為方面幾乎等於零,青龍侯的修煉武功心法,可不是他可以所以擾亂的。而所有證人都說明,他並沒有露出讓別人起疑的動作來。第二,監義和楚湖兩個人,根本就聯繫不到一起,監義為什麼要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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