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不周 第三百零四章 曳影離開 文 / 雲東流
第三百零四章曳影離開
「嗡……」金光射入星雲內部，直接爆炸了開來，而炸出的能量形態，卻依然保持著之前的符印狀態。這是多麼精妙的控制力啊！將能量瞬間凝結，瞬間壓縮，又在攻擊途中瞬間爆炸。最恐怖的是，爆炸後的形態，居然控制的如此之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天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搖了搖頭，不禁自言自語道：「鴻鈞老祖就是鴻鈞老祖，當真強悍得可以……」感歎的同時，手上卻沒停下，依然繼續彈這首殺機四伏的《十面埋伏》。
金色的符印出現在星雲的中心中，居然凝而不散，一道道電弧從符印的周邊閃出，發出一陣陣「辟里啪啦」的奇怪聲響。再看那團星雲，居然在中符的一剎那，真被電弧電到一般，不但停止了轉動，還無規律的顫抖了起來。
最讓張天涯不能理解的是，兩著如此高手在對戰，所發出的雷電聲響，本是震耳欲聾的。可是如此巨大的聲響，卻沒能掩蓋住張天涯的琴聲。兩種聲響混淆在一起，就彷彿這些雷鳴巨響只是陪襯，而並不高揚琴聲，才出主旋律一樣。
張天涯知道，聲音較小的琴聲，可以壓過轟鳴的雷電，是因為自己彈琴時加入了功力所至。那問題又來了，自己這點功力，可以和鴻鈞還有這個化名為湮墨的「黑洞」比嗎？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之間的大招對轟，居然作到了沒有一絲能量外洩！太強了！
星雲被符印定住，也只是剎那光景的事情。沒給曳影發出第二道符印鞏固戰果的時間，那星雲馬上又再次狂轉了起來，速度比之前，一點不慢。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星雲旋轉的方向，與之前剛好相反。
隨這星雲反轉，之前被吞噬的能量，瞬間被道吐了出來。包括那金色地符印，也被一起噴出。一離開星雲，符印的形態馬上開始渙散，變成一幕耀眼的金光，向四週三射而去。
「收！」曳影右手變幻蘭花手印。很隨意的在胸前劃處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線，那散射的金光，馬上受到召喚般，又被他收回了手中。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對湮墨說道：「怎麼樣，我的攻擊不是那麼好吃地吧？」說話見，那團金光迅速膨脹，變成了籃球大小。被拖在曳影的胸前。就好像一個微型的小太陽，其中光芒讓人不敢正視。
見到曳影這個手勢，湮墨的眼中的恐慌一閃而過。這招他很熟悉，億萬年前，他就在這招之下栽了個大跟頭。因正是以為這招。他才被封印了億萬年不得歸來，如今再次見到，雖然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恐慌卻是難免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呵呵……」曳影見對方已經開始恐慌，不動聲色的一笑道：「怎麼樣？這招看起來是不是很眼熟？這億萬年來，我已經把這招進一步地強化了，真想試試它現在的威力啊。」說著手指已經開始變幻，而那金球，也隨這曳影的手形變化，變成了一個猶如實體的怪異符印，貼在他的手掌之上。
「哼！」湮墨惱羞成怒地悶哼一聲。向前邁出小半步，卻已經衝入了他之前製造的星雲之中。人與星雲融合為一，又再次發生了變化。之前的點點星光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洞內氣流狂暴地旋轉著，其速度已經超過了張天涯天眼可以分辨的最大限度，實在是太快了！
原來這個湮墨的真身就是盤古開天時，形成的那個黑洞！不過這個黑洞在體積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之前的直徑數丈。但相同的吸力，面積越小。力量當然就越強。雖然並沒有什麼東西被他吸進去，但絲毫不用懷疑，如果不是曳影，恐怕這個戰域，包括戰域之中的張天涯，都已經變成這個黑洞地美食了。
見湮墨現出真身，曳影的右手再次變化成了一個法印，向前輕輕一推，金色符印隔空向黑洞射去。離手之後，金印從小變大，射中黑洞的時候，其大小剛好將黑洞完全覆蓋住。道道金芒射入黑洞之中，居然再次將黑洞的自轉，給封住了。
這場戰鬥十分精彩，張天涯雖然看不真切，卻也感覺的到，他們之間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哪怕是一絲頭髮的飛舞，都蘊涵了無數的天地至理論。他們打得也很快。從開始到現在，張天涯地《十面埋伏》也剛好接近尾聲。正當張天涯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地時候，戰局卻再次發生了變化，原本十分堅固的封印，瞬間被沖得粉碎，發出一聲玻璃破碎般地「嘩啦」聲響，便消散於無行了。
而這次，曳影並沒有將那金色的能量回收，任其破碎消散，變成這個空間的靈氣。
「嗡……」最後一個音符彈完，張天涯的一曲十面埋伏剛好結束。雙手按在琴弦上，靜觀著事態的發展。
隨這封印的破碎，湮墨也再變回了人形。不過現在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配合黝黑的膚色，變成很詭異的灰色，看起來尤若死靈般陰森恐怖。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鴻鈞，我現在依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再想封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你不想再試試，我就告辭了！」
曳影淡然的點了點頭道：「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湮墨眉頭一皺，警惕的問道：「什麼事？」
「不用這麼緊張。」曳影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微笑，繼續說道：「我只是希望你，馬上回去療傷，三百年內，不要回來！」說是商量，最後幾個字卻說得鏗鏘有力，不容質疑。說這是命令，或許更為貼切。
聽了「三百年」三個字。湮墨眉頭一緊，隨後哈哈一笑道：「不愧是鴻鈞，當真了得！不但可以把我傷成這個樣子，還知道我的傷需要三百年才能痊癒。既然如此，我答應你，告辭！」說著身影已經開始變淡，變得透明，片刻後才消失不見。這感覺就好像是。玩rpg裡，被主角消滅的boss一樣。
見敵人已走，張天涯長出了一口氣，收起琴玉，隨口問道：「剛才乘他病，為什麼不要了他的命？他今天雖然受了傷，但不破不立，也是修煉的至理論。萬一他三百年後破後而立。你還確定有把握治住他嗎？」
聽了張天涯疑問，曳影苦笑道：「如果能殺得了，億萬年前，他就已經不存在了。你猜得沒錯，我剛才並沒有盡全力。因為我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我盡了全力，也未必可以封得住他。而不論能否封住，把他避到困獸鬥的境地。麻煩就大了！他地破壞力我比你清楚，到時候恐怕要對這個神州都有所波及，而我所能保護的，恐怕也就只有躲在我身後的你了。你也應該想到了一些吧？否則問得怎會如此輕鬆？」
「我只想到，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張天涯起身說道：「但具體理由和原因，我卻不知道。三百年很快就會過去，三百年後。你打算怎麼應付？還是這樣把他傷而不死，再讓他療傷三百年？」
「億萬年前，如果盤古不是忙於開天的話，只要我們兩個聯手，就可以把它徹底的封印住，永遠的封印住！雖然那樣一來，無法阻止他的吞噬，卻可以將它固定地宇宙的盡頭。永遠別想威脅到神州大地。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想先除掉學會了開天闢地的你的。」
「學會？」張天涯自嘲的一笑道：「還差得遠呢！我現在恐怕連開天闢地應有威力的萬分之一，都無法發揮出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曳影也沒反駁，轉頭看向張天涯道：「現在不行。那三百年後呢？我有一種預感，三百年的時間，你應該可以成長到足以幫我對付黑洞地地步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在對你的稱呼上，做出了一些改動，沒讓他聽出什麼苗頭來。否則說不定他剛才就回魚死網破，拼得受上億萬年難以痊癒的硬傷，也要除掉你這個心腹大患。事情變成那樣的話，我應付起來，也很困難。」
張天涯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一下子比之前又重了數倍。無奈地苦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我的壓力很大哎。」
「你不用這樣緊張，就算到時候你不能達到我預想的程度，我再拖延他幾個三百年，也不是問題。」曳影說著，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對張天涯提醒道：「忘了告訴你，我答應幫你戰鬥的一次，現在已經兌現了。以後不管面對什麼樣地敵人，都只能靠你自己解決了。」
張天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道：「沒問題。」
「還有！」曳影繼續說道：「我想現在，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我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限制了你的發展。在走之前，我再送你最後一份禮物。」說著目光盯向了張天涯的眼睛。
四目相對，張天涯突然感覺大量的信息，湧進自己的腦海。如此大的信息量，甚至比河圖、洛書中地內容加起來，還要多上幾倍不止。一次性接收如此多的信息，饒是張天涯現下的心神修為已經達到了神級頂峰，也感覺一陣眩暈，幾欲昏厥。
過了大約整整一頓飯的時間，張天涯才恢復過來，揉著太陽穴抱怨道：「你也不怕把我的腦袋，一下子撐爆了。」
「我自有分寸。」曳影把目光投向遠方，繼續說道：「剛才我傳給你的，就是一氣化三清的法門，以及我對於符印和道法的心得，你自己慢慢領悟吧。還有我答應過幫你救人一次，呼喚我地方法，剛才也一起傳給你了。你需要救人地時候，按照這個方法呼喚我就可以，到時候我的本體會來。」
「哦。」張天涯點了點頭道：「我還有幾個問題。」
「你問吧。」曳影似乎早知道如此似地，肯定的答道：「在我離開之前。」
機會只有一次，張天涯馬上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道：「你去找我師傅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肯說，還是由你來告訴我吧。」
曳影似笑非笑的看了張天涯一眼，玩味的說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厄……」張天涯想想也是，如果曳影肯說，當時伏羲收琴的時候，就已經說了。無奈下只好放棄，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我要達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幫你？」
曳影道：「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現在的黑洞，光憑我自己的力量，是治不住的。天地的存亡，取決與你的成敗！」壓力好大啊！
張天涯無奈答應道：「我會努力的。」
曳影也歎了一口氣道：「最後送你一句話。記住！我將盤古和我的功夫傳授給你，並不是希望你沿著我或盤古的老路走下去。永遠不用想著，讓自己成為第二個盤古，那樣的話，你將永遠成不了第二個盤古！要達到最高境界，就只有沿著自己的道路，不斷的走下去。不管是陽光大道，還是一條死路。只有堅持自己，才能有最大的成就！」
張天涯答道：「我明白。對了，你之前不是說，你這個分身只有你本體十分之一的力量嗎？如果是你的本體的話，應該可以把他徹底封印吧？」
「你還當真了啊？」曳影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當時是晃點你的。我這個分身，用的是一氣化三清的方法，修為功力都和我的本體一般無二。還有什麼其他疑問沒有，如果有的話，現在問還來得急。」
「沒有了。」張天涯仔細回想了一下，該問的差不多都已經問了，不該問的，曳影也不會回答，權衡一下，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好問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話音一落，曳影壞壞的一笑，整個人消失在張天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