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不周 第四百一十三章 後知後覺 文 / 雲東流
第四百一十三章後知後覺
蚩尤微微點頭，隨即又問道：「那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出手教訓教訓你嗎？」
張天涯愕然，他怎麼也沒想到蚩尤的話題轉移得如此之快。而且什麼不好題，偏偏提起這個？不知道那是本劍神成神之後，唯一的一次敗績嗎？現在提起這個，本劍神會感覺很尷尬的。錯愕過後，張天涯淡然一笑道：「兩國交戰，我想蚩尤大王也可以理解，對於那八十萬九黎將士，我只能深表遺憾了。」
蚩尤聽了張天涯的解釋，不禁失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這個才和你動手的吧？」
原來不是因為這個，難道是因為蚩耶，那本劍神就更有理了。張天涯不假思索的馬上回道：「至於蚩耶的事情，我想也並非是我張天涯的錯誤。畢竟是他們兩個想要我的命在先，我自認為做的並不算過分，何況如果我一定要下殺手，蚩尤大王認為刑天可以從我和白虎的眼皮底下救走失去行動能力的蚩律嗎。」微微一頓，苦笑道：「何況蚩尤大王該教訓，也已經教訓過我了，還提這個幹嘛？」
「哼！」蚩尤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怒色，冷哼一聲道：「你認為我和你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沒錯，我蚩尤是一個十分愛面子的人。但同樣，我也絕對是一個輸得起的人！在戰場上敗了就是敗了，我有豈是在事後找場子的人？」
張天涯沒想到蚩尤會因為這個動怒，苦苦一笑後，配合著問道：「既然事情並非如此，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裡得罪了蚩尤大王的了。所以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但是很想知道。」難道和方虹有關，不對啊，為了避險，自己可是一隻都和這個教主保持一定距離的。
「你不知道……也對，你的確不知道。不過就算你不知道，我也一定要教訓教訓你。」說著雙眼古怪的看向張天涯，狠狠的說道：「我花了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愛將來，結果卻要拱手送給你。你說不教訓你一下，我能甘心嗎？」
「厄……」張天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聽得出來，這事恐怕和刑天有關，而且自己似乎還是受益者。愕然的說道：「我不明白蚩尤大王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嗎？」蚩尤似乎真的很不甘心，依然有意刁難張天涯：「我看你是明白了大概，只是無法想通吧。好了，我也不再墨跡了，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吧。其實我不甘心的是，刑天馬上就要離開九黎，投奔你的麾下了。」
「什麼！」雖然張天涯之前就從蚩尤的話中，猜到了一些，但聽到蚩尤親口公佈答案，還是感到震驚萬分。
刑天啊！張天涯自認自己手下的四員大將，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可是比起刑天來，張天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手下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說刑天是神州第一仙，張天涯絕不反對。
看到張天涯驚呆的樣子，蚩尤的心情似乎才算稍微好一點。將目光投向天際的雲朵，繼續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刑天從有熊回來後，向我提出了要安置他的族人的要求，被我拒絕了。他對於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只是為了報答我的知遇授藝之恩，才沒有離開九黎的。可是當他將蚩律救回來後，算是已經報答了我。同時，他向我提出了離開九黎的要求。」
「為什麼？」張天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蚩尤卻知道，他問的是，自己為什麼拒絕刑天那個小小的要求。他只回答了八個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不相信！」張天涯直言不諱道：「如果蚩尤大王真的是一個不能容忍九黎之外族類介入九黎的話，當初就不會接納刑天了。要知道一個九黎將軍的影響，絕對比一個小村落要大得多。何況刑天還不是一般的將軍。雖然我知道蚩尤大王不想說，但我還是很想知道真相。」
蚩尤對張天涯的反駁，非但沒有表示一絲的不悅，反用一種遇到知音的眼神看了張天涯一眼，這才故作高深的一笑道：「其實劍神想知道答案，又有何難？你的外號中，劍神兩個字前面，可是還有青天兩個字呢。如果你想知道真相，自己可以推理一番嘛，哈哈……」
「哈哈……」張天涯也並沒有因為蚩尤耍了自己而不滿，反和他一起大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蚩尤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我和方虹一起送你。」
張天涯苦笑道：「但我們的談判，還沒有結束呢。」
蚩尤爽快的說道：「大體事情我們已經定下來了，剩下一些細枝末節，沒必要你我親自探討。何況你現在已經歸心似箭，剩下的問題，叫炎帝隨便派一個人來談好了。你走的時候，也把刑天一起帶走吧。」說道刑天，蚩尤的臉上，不禁又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張天涯喜道：「如此，就多謝蚩尤大王了。」現在大體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剩下的事情結果如何，根本就不是很重要。特別是想必起如今無比需要自己這個無敵統帥的阪泉前線，這掉蠅頭小利，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還有。」蚩尤突然又想起什麼，忙說道：「黃泉與方虹見面的事情，我不會忘記你的恩德。如果你今後有事需要，只要一片玉簡，我就算讓我去替你除掉黑帝，我蚩尤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他沒有說什麼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話，因為這些事情，對蚩尤這樣的高手來說，實在沒有任何難度。
阪泉戰場，神農軍大營。
「報！」隨著一聲由遠至近的報告，一個身在瘦小的探馬衝進帳中。一進來，便馬上軌道在地，雙手抱拳上舉道：「報告大帥。在風口關的前的山林中，發現突然出現許多獵戶。有男有女，比平日多出許多，請大帥裁決。」
「什麼？」坐鎮中軍帳，正在與孟章、凌飛等人商量退敵之策略的神農軍大帥執明，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不善道：「這種事情，你也來這裡回報，難道不知道我們正在商量軍機要事嗎？繼續探查，再探再報！」
「……是！」雖然對自己的情報沒有得到大帥的重視很不甘心，但略一遲疑後，還是馬上離去了。而他通報的事情，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視。因為經過昨天后羿與應朝一戰，三大神級高手，終於認識到一件事。就是如今有了張天涯麾下四大猛將助陣，應該可以打一場漂亮的反擊戰了。如今他們所探討的，正是如何反攻。
因為在戰場上，神級高手是不能隨便動手的，所以這四個仙級中的超級強者，的重要性，又要再提升一格了。
時進中午，反擊戰的討論，已經進入了關鍵環節，基本策略已經定了下來，又四大猛將輪番討敵罵陣，兵配合鑼鼓等噪音大的樂器，晝夜不斷，讓對方不得休息。這個計策是凌飛想出來的，他參考的自然是當年和張天涯並肩作戰的那一次。
而他們現在所討論的，正是對方必備後所可能做出的反應，以及己方面應該做出的對策，以求將戰果進一步擴大。即使不能馬上擊退有熊大軍，也要將他們打得傷筋動骨！贏得戰場上的主動權。
可是就在眾人正在籌劃著這件大事的時候，中午那探馬卻十分不識趣的再一次闖了進來。「報……」隨著聲音，那個瘦小的探馬有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恭敬的匯報道：「風口關前方的山林中，獵戶數量不斷增加，現在已經超過了平日的一倍以上，請大帥裁決！」
執明聽了眉頭就是一皺，暗討這個探馬怎麼這麼煩？不知道這樣會影響我們策劃的思路嗎？索性連頭都沒太，淡然的回了一句：「再探再報！」
探馬心中暗暗歎氣，沒想到自己兩次回報，都沒有得到重視。不過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只能領命再次離開。而凌飛這時卻是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想對方在那種情況下，一般的情況是……」執明這時說道：「第一種情況，可能性最大，敵軍會派出得力的戰將迎戰。而且這時候，又有兩種可能，就是萬壽四將能否勝過對方。如果四人中，有兩個被對方打敗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也就不從施展了。如果保留其中三人不敗，就會出現另外兩種可能。第一，對方會撤回城關，那樣我們的疲軍之計不攻自破，另一種就是出大軍反攻我們。不管哪種情況，我們都必須動用大軍才行。凌飛兄弟，你這疲軍之計是你想出來的，想必你也一定有後續的策略吧，說來聽聽。」
「嗯……嗯？」凌飛剛才似乎走神了，聽到執明叫道自己的名字，才將剛剛胡思亂想的東西拋出腦後，尷尬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呵呵，各位不要見怪。玄武侯，你剛才說這麼來著？」眾人無語。
直到黃昏十分，討論的結果才終於定下來。敵人若背水一戰，則利用後四陣，配合大軍將敵軍圍而殲之。如果對方撤回某一城關，則率軍圍城，繼續騷擾。雖然那樣不能讓敵軍疲憊，但卻能對敵軍士氣造成很大的打擊。
就在眾人剛剛露出滿意的微笑時，那來了已經來過兩次的探馬再次出現。「報……」一聲報告後，探馬衝進帳內，抱拳並報道：「風口關前面山林中出現的大批獵戶，突然開始向風口關周圍異動，很可能是一次有組織的行動！」
「什麼！」聽到這話，眾人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執明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這就叫奇勝不顧家。自己這邊光顧研究怎麼對付別人了，可是卻沒有發現對方的行動居然快了自己一步。如今風口關眼看不保這可如何是好？
風口關雖小，但它的戰略價值眾人都很清楚。一旦失守，己軍勢必將陷入被動。現在不用多想，那些多出來的獵戶，肯定是敵軍精銳喬裝改扮的。忙下令道：「后羿將軍何在？」因為之前的一戰，四人中他更願意相信后羿的實力。
后羿忙推到帥案前，抱拳行禮道：「末將在！」
執明拿出一支令箭道：「我命你帶兩千青龍精卒火速趕往風口關增援，務必不能讓風口關落入敵軍手中！」跟著又轉頭對孟章一笑道：「老龍。我的玄武重騎不適宜山林作戰，只能借用一下你的寶貝了。」
孟章點頭道：「客氣什麼，你是大帥，只管下令就是。」
「后羿遵命！」后羿接到將令之後，就要離開。
「后羿，先等一下。」凌飛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叫住后羿道：「如果你趕到的時候，風口關已經被敵人佔領，那就退守迎風渡好了。不管如何，迎風渡一定要守住，絕不能落入敵軍手中。」
先後接到正副元帥兩個不同的將令，后羿一時間不知該聽誰的，只能不做聲，等兩個元帥統一了意見之後，再去執行命令。
執明聽到凌飛的話後，果然露出不解之色，轉頭問道：「凌飛兄弟，你這是……難道你認為后羿率軍，加上兩千青龍精卒，還無法從敵軍手中輕易的奪回風口關嗎？」風口關固然重要，但要因此讓兩千青龍精卒元氣大傷，就有待斟酌了。
凌飛並沒有馬上回答執明的話，而是對那報事的探馬問道：「記得早上的時候，你來報告時說，那些多出來的獵戶中，有男有女是嗎？」
後者馬上老實的回答道：「沒錯。其中最少有一半是女子。」
聽到探馬的回答，執明和孟章齊齊色變，前者再次吧目光投向凌飛，苦澀的說道：「凌飛將軍的意思是……嬌龍？」
凌飛同樣回以苦笑道：「難道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