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知道 文 / 白瓷罐
天涯是盤古的胞弟，這個消息對於鴻鈞來說太震撼了。
「此話當真？」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不由得鴻鈞再三的詢問。
「當真，這些話不會有假，這些內容都是天道認可的。」天涯笑著說道。
鴻鈞再次問道：「敢問道兄，可有盤古的道法？」
鴻鈞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不爭氣的咚咚直跳。盤古的道法，得到之後可以直接修煉到盤古的水平。盤古的水平是什麼，那是開天劈的的偉大存在，若是得到盤古的道法，那自己往後的修煉就會一帆風順，一想到這，鴻鈞突然想到，難道自己的緣法就會應在這個地方，一想到這點，鴻鈞的心跳的更加劇烈了。
天涯笑瞇瞇的看著鴻鈞，口中說道：「我這裡有盤古的道法，也有你的道法，你想選哪一種呢？」天涯輕飄飄的說出這些話，可是鴻鈞聽到之後呼吸卻是明顯的變得粗重了許多。
盤古的道，自己的道，要選哪一種？鴻鈞在心中掙扎著。
盤古大道就在眼前，選擇之後便可以暢通無阻的一直修煉下去，無有任何阻礙。至於自己的道，鴻鈞苦笑了一聲，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道在什麼地方，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知道自己的道在那，什麼是自己的道，鴻鈞心中掙扎半天，也無法拿定最終的決定。
一條是康莊大道，一條是懸崖峭壁沒有回頭路的路，在鴻鈞看來，這條路連路都不能算，這條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一步走錯便是萬丈深淵。只要是個人都會做出選擇去選擇那條康莊大道。可是鴻鈞不甘心，自己真的不甘心只走前人走過的道路。
鴻鈞歎了口氣，對著天涯說道：「還請道兄教我！」說完之後直直看著天涯。
天涯似乎已經預料到鴻鈞的反應，仍是淡然一笑。
笑罷，天涯起身站在鴻鈞的面前，伸手在鴻鈞的面前輕輕地寫了一個道之符文。天涯對著鴻鈞說道：「這便是道，這是你的道，也是我的道，也是這整個洪荒所有的修士都在追求的道。它是什麼，它從哪裡來，它要到哪裡去，這一切我們都不知道。」
看著一臉苦澀的鴻鈞，天涯輕聲說道：「就連大哥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也不會開天身殞。」
聽完天涯的話，鴻鈞臉上的苦意更濃，就連盤古大神也在追逐大道的路上身殞，我等修士天資才能不及盤古大神萬一，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道在何方呢？
鴻鈞下定決心，剛要開口說出自己的選擇，卻聽天涯接著說道：「大哥雖然失敗了，卻也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
鴻鈞的臉上頓時如陽春三月般頓時生機湧現，。激動不已的鴻鈞聲音顫抖的問道：「明路？」
「對，是明路。」天涯看著鴻鈞，一字一句說道：「道在何方，道就在腳下。」說完之後，天涯將道之符文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鴻鈞震驚的看著天涯的動作，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道，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瞎子踩在腳下，太瘋狂了！鴻鈞在心中喊道。
要知道在整個洪荒，那個修士不把道像是祖宗一樣供養，平日裡小心翼翼的，對待大道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有所懈怠。可是，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把道踩在腳下！
鴻鈞看著將道踩在腳下的天涯，心中可是五味俱全。既有震驚天涯的大膽，也有羨慕天涯的勇氣，還有害怕天涯的瘋狂。此時的鴻鈞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已經種下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敬畏與害怕。
天涯看到鴻鈞眼神之中的掙扎，上前一步，對著鴻鈞說道：「此時不抉擇，更待何時？」
一聲斷喝，使得鴻鈞眼神逐漸堅定，鴻鈞下定了決心，對著天涯伏地叩首，口中呼道：「還請道友傳我造化**！」
天涯看著下定決心的鴻鈞，心中歡喜不已。但是卻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道在那裡，我只知道你應該怎樣做。」
鴻鈞對著天涯說道：「道兄先前不是知曉我之道嗎？現在又怎麼說不知道了？」鴻鈞對於天涯說話的前後不一致性表示了質疑。
天涯毫不在乎，張口說道：「好吧，今天我就在此與道友輪道如何？」
鴻鈞聽後大喜，口中說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童兒，去將山上所有門人找來，今天老爺我要與鴻鈞道友論道。告誡他們，莫要錯失良機。」
兩位童子連忙在山下敲響銅鐘，這銅鐘乃是天牛為玉京山召集門人所煉，具有不可思議之神通。無論玉京山門人距離玉京山多遠，一敲銅鐘，便能得到訊息，快速趕來。
人參童子連敲三聲，將老爺將要論道的消息傳遍玉京山。
聽到消息的門人連忙往玉京山頂湧去。門人弟子各自依著道行自上往下順著玉京山的小道依次坐下，靜靜等待老爺講道。
看到門人弟子都依次做好，天涯便對鴻鈞說道：「道友，開始吧。」
鴻鈞說道：「善，還請道兄珠玉金言以饗眾人。」
天涯點點頭，開口說道：「所謂無形者，一之謂也；所謂一者，無匹合於天下者也。卓然獨立，塊然獨處，上通九天，下貫九野，圓不中規，方不中矩，大渾而如一。」
鴻鈞問道：「何為一？」
天涯答曰：「一者，道也。」
鴻鈞又問：「何為道？」
天涯一笑，慢慢說道：「道，至高無上，至深無下；平乎准，直乎繩，圓乎規，方乎矩；包裹宇宙而無表裡，洞同覆載而無所礙。」
天涯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體道者，不哀不樂，不喜不怒，其坐無慮，其寢無夢，物來而名，事來而應。」
鴻鈞點頭不語。
天涯見鴻鈞在感悟，又見門人弟子也在苦苦思索，似是不能理解，於是又說道：「夫道者，覆天載地，囊括四方，拓八極，高不可及，深不可測。包括天地，囊括無形。」
看到門人弟子臉上逐漸露出理解的表情，天涯接著講道。
「夫道者，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之走，鳥以之飛，日月以之明，星歷以之行，麟以之遊，鳳以之翔。」
說完之後，天涯又將一些淺顯但又容易弄不明白的淺顯道理講與諸弟子及門人聽。
雖說是淺顯道理，但是講到精彩處，便會天降鮮花，地湧金蓮。天涯張口，便是一朵蓮花接連一朵，不一會兒，整個玉京山便沉浸在道的海洋中。
天涯講道，福澤遍及整個玉京山。不知山上有了多少生靈由於天涯的講道而開起了靈智，不知道有多少懵懂的生靈走上了修道一途。
鴻鈞在之前就已醒來，只是之前聽到天涯特意為底下門人弟子講道，不便打擾，故此閉目聆聽。
初始時，鴻鈞還不將這些淺顯道理當一回事，可是在聽到之後不久，鴻鈞慢慢發現在天涯的道的催化下，自己的瓶頸在逐漸鬆動，道行有了絲絲的提升。
鴻鈞看到這些變化之後，心中震驚非常，轉眼間就變化成對於天涯深深的佩服。
當初楊眉道人一句東海有大神通者將自己引到這，自己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到這，可是遇到天涯，尤其是知曉天涯竟然是盤古的胞弟時，心中仍是以為這天涯乃是佔了盤古的光，才被那楊眉道人認作是個大神通者。
可是直到剛才，鴻鈞還是這麼以為。可是通過聽到剛才天涯對於門人弟子的講道。
鴻鈞對天涯的不服蕩然無存！
天涯的的確確是大神通者！
此時在鴻鈞的心中，鴻鈞才將天涯當做是師長般的存在，對天涯，也是心悅誠服的行弟子禮！
天涯看到鴻鈞從感悟中醒來，對其說道：「你既醒來，我便繼續下去。」
「我知之道，可以陰，可以陽，可以柔，可以剛，可以弱，可以強，可以截，可以闡，可以竊，可以明，可以包裹天地，可以囊括萬物，可以應待無方。此吾所以知道也。」
「天下之道，莫不如此。」
「然，知道，知其外而不知其內，知之淺而不知其深，知其粗而不知其精，是以知為不知，不知乃知。」
此時鴻鈞才知曉天涯之所以知道而又不知道自己的道的緣故了。明瞭此理，鴻鈞越發的知道乃是有數的大神通者，對於這道之一字，理解不可謂不深！
鴻鈞正在感歎，卻又聽天涯講到。
「故曰，道不可聞，聞而非也；道不可見，見而非也；嗚呼，孰知其形之不形者乎！」
「故曰，天下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也！」
「故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天涯正欲再講，卻發現自己身前有吃東西的聲音，神識一掃，卻發現自己的二徒弟正在吃玉桌上上的果子。
天涯看到這種境況，頓時知曉這次的道是大道所阻，再也講不下去。於是朗聲說道：「這次講道就到這吧，各弟子回去好生感悟，下次講道時間再定。」
門下弟子及門人正在感受天地大道，卻不想天涯就此打斷，心中雖有千萬個不願但也只能說一聲多謝老爺（老師），回洞府好好感悟，有所不懂等到與其他人交流。
看到所有的門人都已走掉，天涯回頭看著清流，笑罵道：「好你個乖徒兒，你怎的在講道時候吃起果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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