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平靜之夜 文 / 柳輕侯

    第11章平靜之夜()

    有這樣一段不同尋常的插曲，人生一下子顯得有意義多了。生命對於每個人都太寶貴了，應該好好地珍視。

    肖瓊拒絕了姐姐的邀請，擠上禹冰乘坐的那輛商務車。一上車就和艾莉絲兩人有說有笑，交流著在最緊張時刻，各自的心得，當然不會提及自己把禹冰的手壓在胸口上這種醜事的，柳菲也時不時還插上兩句調侃，讓車廂裡充滿著笑聲。似乎用這笑聲，來感受生命的樂趣。

    三個女人一場戲，這裡是女人的舞台，讓禹冰感到自己有點多餘。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車窗外那彩光流水的街道，直到到了香山xx酒店，也沒有說話。

    看著手上的粉色紗巾，想起武媚的容顏，忽然禹冰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禁心道：「武媚？她的原名叫武媚嗎？怎麼和小叮噹這麼像？」

    想起從美國走的時候，小叮噹那戀戀不捨得神情，禹冰自嘲地說道：「唉，人家在美國生活得好好的，怎麼會回國來做空姐呢？」

    禹冰自從會講話到現在，除了對媽媽留有極深的印象之外，就屬小叮噹了。但是遠隔重洋，似乎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車子停在香山賓館氣派的正門前，幾個人依次地走下車，服務生推過行李車，幫助將車後的行李裝好，推到大堂裡。

    幾個人坐在接待沙發上，肖瓊和摩托羅拉負責接待的馬小姐說了幾句話，走回來對大家說道：「請大家把證件交給馬小姐，辦理入住手續。」

    幾個人中，只有禹冰沒有動，電腦包放在膝蓋上，眼睛卻盯著肖瓊那個阿瑪尼的小包。見她從裡面拿出兩個護照，正要交給馬小姐，心道，等會兒可以乘亂把護照拿到手了！

    肖瓊似乎感應到禹冰的想法，看向自己的手時，馬上想起禹長征對自己的囑托，即刻縮回了手。同時，她瞟了禹冰一眼，對馬小姐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禹冰的眼神和她一碰，馬上察覺出她眼中的謹慎和得意，不禁心裡自慰地說道：「機會總會有的，我可以等待。」

    十五鍾後，眾人分到鑰匙，匆匆交待了幾句，各自上樓去了。

    禹冰的房間和肖瓊的是對門，別人的都是豪華單人間，禹冰也不以為然。來的人中，只有自己和肖瓊的地位最低，只能住最差的標準房，要是肖瓊是男人的話，估計也不用開兩個房間了，這就是美國人的實際。

    「吃完飯，跟我們出去長安街玩吧？」肖瓊打開自己的房門，回身問道。

    「不了，我下棋。」

    「那你把明天上午要的資料準備好，等會兒把我的電腦給你，需要的文件，我都列好了。」

    「嗯」

    禹冰說著，走進自己的房門，馬上打開電腦包，插接好各種接頭，啟動電腦後，走進洗手間裡，洗了一個澡。然後走回寫字檯前，泡了一碗方便麵，打電話給禹長征。

    「飛機晚點，我到了。」

    「哦，晚點了！唉，真把我急死了。吃飯了沒有？累了吧？……」

    「下棋吧，五局三勝。老地方。」

    禹冰快速地點開某個遊戲網站，點開象棋，然後進入一個房間。見爺爺的馬甲早在那裡坐好了，而且還設置了進入密碼。

    他知道，這是爺爺的保健秘書在操作的，毫不客氣地坐好，打了一個問候語：「我來了」，就開始了棋局。

    才下了幾步，就響起了門鈴聲，知道是肖瓊送電腦的，馬上走去打開了門。

    看著脫去職業裝，換上性感長裙的肖瓊，驚艷無比，彷彿從電視上走下來的大明星，美麗不可方物，讓人不得直視。

    禹冰僅僅愣了一下，接過她手中的蘋果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張寫著密碼和文件名的信紙，問道：「就這些嗎？」

    「你嫌少呀？今晚上能搞完就不錯了。前面的十個文件明天上午用，後面的下午用，先搞前面的吧。你是不是在跟你爺爺下棋呀？那文件就看著搞吧，搞不完也沒有關係，早點休息，我走了。」

    「哦，再見。」

    看著光著雪白後背的肖瓊轉身走去，禹冰關上房門，先應了一步棋盤上的棋局，然後打開肖瓊的筆記本電腦，同時詳細看了一眼信紙上要處理的工作。

    上午的十個文件都是關於摩托羅拉公司的，從市場投資到財務審計等十個方面的文件，只需要排版提問就可以，也沒有什麼難度。

    吃了一口面，正看著文件，就聽到自己電腦嘟嘟響了一下，原來又輪到自己走棋了，那是系統時間要到了的提示音。同時還有一行字發送過來：

    「臭小子，知道你爺爺的厲害了吧！投降吧，繳槍不殺！」

    應了一步棋，略微掃視了一下棋局，又下了幾步，佈局階段已經結束了，雙跑屏風馬對上爺爺的飛相局。計算了一下，他就馬上應道：

    「你輸了。二十五步之後，馬後炮將死你。」

    禹冰的棋藝是跟姥爺練出來的，姥爺是中國象棋老一代國手，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他說過，只要佈局一結束，那結果就已經確定了。象棋需要非常強的邏輯思維，一步壓一步，一環套一環，絲毫不能錯。這和編寫程序有很多相似之處，一個循環套著一個循環，中斷、堆棧、傳送地址成百上千萬個，都是用邏輯關係連接在一起，絲毫也不能錯。

    「真的？你吹牛吧？今天絕不會這麼簡單的，你等著瞧吧。」

    棋局上見真章，加上這時肖瓊的電腦啟動完畢，禹冰在她桌面上建了一個臨時文件夾，然後將需要的文件拖了過去，又將自己電腦裡的相關文件用u盤拷出來，全都加進那個臨時文件夾。

    期間，還間或地應上一步象棋。從這步這一步棋開始，禹長征進入連續的長考時間，直到提示音響的最後一刻，才有了應招。

    上海禹長征的書房裡，兩個老者坐在電腦後面，打扮清爽的許筠正在操作電腦。

    「禹爺爺，他這麼厲害嗎？每次怎麼你要考慮這麼長時間呢？反正是你孫子，你就讓他贏就好了！」

    「徐筠，你不懂的。我要是讓他贏得話，他會看不起我的。他可是真正的男人，真男人只佩服強者，所以到時你跟他接觸的時候，一定要表現出比他強！」

    「就你這水平，還要讓小冰呀？老夥計，你謙虛一點好不好？我看這局你是輸定了，投降再下一局吧。」

    這時另一個老者不忿地說道。這個老者正是禹冰的姥爺方百戰，今天聽說禹冰出差北京，帶著老伴，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好一頓把禹長征埋怨，搞得禹長征好不鬱悶。現在下棋，又受到他姥爺的擠兌，很是不服氣地說道：

    「老方呀，你就別看熱鬧了！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出不了事情的。現在這小子誇下海口，要25步棋贏我，還居然明說是馬後炮將軍，你說氣人不？我要輸了，你不是也沒有面子嗎？還不快想折！」

    老頭子要搬救兵了。方百戰看了一眼徐筠，知道這是禹長征給外孫物色的對象，他從心裡喜歡這個小丫頭，陽光、清爽、可愛。知道禹長征又走前了自己一步，基於這原因，他說道：

    「小冰不是常人，跟他下棋，就像是跟一台超級電腦在下棋。只要他下過一遍，那棋譜就存在他的腦子中了。他的邏輯判斷準確快極了，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幾十步之後的變化，令人總是落進他的圈套。唉~~，他不去下象棋，真是可惜了！」

    「下棋也啥好的，按我的眼光，他是一個標準的軍人！他身上有著軍人必備的品質，堅強、隱忍、不屈不饒，他要是上戰場，一定是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優秀指揮員，唉，可是……」

    「嘻嘻，可是時間要到了，再不出招的話，禹爺爺，你要輸了。」

    許筠通過他們的對話，真是對禹冰太感興趣了，眼睛不禁掃向書桌上一個小相框。相框裡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一個小男孩瞪著大大的、圓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很是可愛。

    「馬八進六！既然守不住，就搏一下和他對攻，打亂他的節奏。」方百戰若有所思地說道。

    「好！聽你的，小筠，馬八進六。對了，這局棋要是輸了，就算你方老頭的了。」

    「你……」

    「隨叫你外孫欺負我的？不找你算賬，我找誰算帳？」

    「嘻嘻，你們真有意思。」

    電腦的另一端，禹冰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市場服務部的文件都是現成的，只要按照公司的規定，將一系列表格製作好就可以了。好在這次黑客的之禍，市場部電腦沒有受到損害，所有的文件直接套用修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