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8章 不是霹靂 文 / 柳輕侯

    第88章不是霹靂

    「當然是真的，那個公司的老闆專門到家裡來找你小叔。非要買不可。我聽你小叔說，他們在南京稅務局的軟件也出現了和上海一樣的問題，他們根本沒有對策。」丁倩娓娓說道。

    禹冰一聽，興趣來了，扭頭看著肖瓊簡要說了一下情況，接著說道：「……下個月他們杭州、北京、深圳、上海浦東稅務……等等十個地方要到發作週期了，正好我要買房子。就要湯臣花園一套1000平米的別墅，外加兩百萬裝修費。姐姐，你說怎麼樣？」

    「你買啥呀？這麼貴？」肖瓊納悶地問道。前些日子才聽禹冰說編程可以掙錢，沒想到一套程序會這麼貴，居然上了千萬的級別，難道是現在流行的erp系統管理軟件？

    聽到肖瓊問起，禹冰不以為然地說道：「嘿嘿，兩段殺毒軟件，一段補丁程序。姐，你談生意拿手，剩下的事情你去談了，算是我們共同掙錢買的新房，怎麼樣？」

    禹冰說著話時，想起手中的兩個程序：超級解碼器的源代碼程序和微子能量芯的源代碼。這兩個程序雖然都只有幾百k的長短，但是任何一個都值幾十億。想歸想。禹冰知道，它們是非買品，玩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要命東西。不到關鍵的時刻，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暈，哪有這麼貴的程序呀？你不是在宰人嘛？不過要是對於那些賺黑錢的商人，劫富濟貧，宰也是應該的。好吧，姐姐做你的委託人，你在醫院好好聽話。我明天拆完線就好了，嬸嬸請他們明天下午兩點在環球金融大廈xx層樓找我談判就好。」

    肖瓊說著和禹冰擊了一下手掌。儘管不理解禹冰的程序為什麼這麼貴，但已經是1500打底了，加上趁火打劫，相信靠自己的腦子，翻一倍不是問題。而且是兩個人生活得起步，她的確也該出力的。

    丁倩看著肖瓊眼中閃著自信的光彩，這才明白禹冰為什麼選擇肖瓊了，這兩人搭檔才叫做優勢互補、天衣無縫的一對。一個織布，一個買布。要是他們一唱一和，估計誰難逢敵手。而許筠和禹冰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對歡喜冤家，三天兩頭吵架，甚至還會大打出手。上次許筠把禹冰打得眼圈發青。心疼得全家人都吃不下飯，但是顧忌許筠和她爺爺的面子，又不敢插嘴。而肖瓊多懂事兒呀，不僅會照顧禹冰，而且還一個勁兒護著禹冰、幫著禹冰。除了青春年少之外，看來許筠簡直是沒有辦法和肖瓊比了。

    放下小嬸的心思，醫生這時走了進來。這裡是特護病房，外面有人站崗，而且是24小時守護，醫生知道是重要人物，所以跑得很勤。

    這個時間是宋平當班，當他看到是禹冰的時候，不由得一愣。想起費拿侖的技術資料，馬上緊走幾步，上前說道：「怎麼會是你呀？禹冰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宋醫生，你不是腦外科的嗎？怎麼跑到外科來了？」

    禹冰也很詫異，但是宋平來了，正好可以問問周夜母親的病情，於是又問道：「上次的資料對晝夜母親的病有用嗎？」

    「有用！太有用了！周夜母親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昨天開始可以自己進食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呢！我去給院長說去，你在我們醫院所有的費用全部免費！而且我們會讓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您千萬別客氣，這點費用和你提供的資料相比，根本不值錢的。」

    宋平很是激動，他覺得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對禹冰的一份感謝。

    「這沒有必要的，花錢看病，天經地義的。」禹冰簡短地謝絕了宋平的好意。

    肖瓊一直沒有插話。沒想到禹冰在這裡也受到了一個醫生的如此尊重，她不禁將禹冰再次好好地看了一遍，就像是在北京禹冰告訴她他有阿斯卡石油公司的檔案一樣；就像是在老阿斯卡辦公室侃侃而談防禦系統一樣，當時這些她都認為是奇跡，而禹冰的解釋只是碰巧了而已，現在不知道禹冰碰巧又幫了醫院什麼忙？幫醫院搞了什麼重要的資料呢？

    這時就聽禹冰說道：「其實那些只是碰巧而已，我一個親戚正好在那個費拿侖的研究所工作，而且是他的助手，他把資料偷偷滴送了一份給我，我轉交給你們，就這麼簡單。沒什麼難度的，只要能把周夜母親的病治好，讓他不要變成孤兒，我就滿足了。」

    禹冰說這話，就想喝一口水一樣，那麼輕鬆。但是肖瓊卻白了他一眼，心道：「拜託了，小冰冰，你能換一個詞語呀？怎麼總是碰巧呀？」但是宋平在場，她不好插嘴。卻聽宋平說道：「碰巧的事情都趕上了，那就是奇跡了。」說著，他特意看了一眼病床邊坐著的肖瓊，說道：「不打擾您的休息了，一會兒我們會對你的傷口情況複診一下。周夜天天說想見你呢，讓我見到你，轉告一下。」

    「好的，我只要能下地，我就去看他們母子，謝謝宋醫生了。」

    禹冰對這個盡職盡責的宋平很有好感，所以說話也很客氣。但是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現在的話比以前多了。而且臉上再也沒有那種漠漠的冰冷神情了，心也變得熱心起來。

    小嬸丁倩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看了一眼肖瓊，知道這一定是她的功勞了。能影響一個男人的女人，不會是個簡單的女人，看來肖瓊這個孫媳婦，禹家不接受都不行了。但是，要想順利走進禹家，似乎肖瓊還有很長的歷程。

    禹冰很快被護士推去檢查去了，肖瓊身上的傷沒有好利索，並沒有跟出去。現在是肖瓊和小嬸獨處，兩個女人都是出自大家族的才女，肖瓊能直接感覺到丁倩挑剔的心理和審視的目光。

    「我可以叫你小瓊嗎？」

    「嗯，那我叫你小嬸了，以後請多多指教。」

    「小瓊太客氣了，你是哈佛的高材生，能看得起我家禹冰，我都感到非常榮幸的。哪敢指教呢？到是禹冰脾氣強，除了腦袋聰明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而且還是一個高中畢業生，不知道你的父母聽說之後，會怎麼想呢？」

    「這個世界上很巧的。我和冰冰一樣，沒有了父母，我爸爸媽媽和冰冰的父親是好朋友，他們一起死在南極了，而且冰冰的爸爸還是我的乾爹。真正來說，我應該是冰冰的姐姐才對，就因為這個，我曾經猶豫過。但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歲數不應該是我和他的差距，看到他為了保護我流血，我就熱血沸騰、激動得睡不著覺。他不懂人情世故，我懂；生活很複雜，他看不透社會的阿諛訛詐，我看得透。他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男朋友，我會幫他的。同樣，有很多事情，他也會幫我的。他身上的傷都是為了我負的，而我不用感謝他，他也不會讓我感謝他的。因為他是我的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責任。」

    肖瓊率真的一席話，說得丁倩再一次對她側目。這些都不是驚天駭世的大道理。但是卻是男人和女人情感到了一定程度才能體會出來的肺腑之言，一點也不矯揉做作。反而有一種女人因為男人的自豪和驕傲的感覺。丁倩沒想到肖瓊還是大哥的義女，而且兩家在美國還是世交。有著一層關係，按理說，丁倩應該放心才是的。

    但是，憑著女人天生敏感的第六感覺，她覺得這個世界碰巧的東西的確不少，但像禹冰和肖瓊這麼碰巧的事情就太碰巧了，隱隱中，她感覺到不妥。但是這只是心中無理由的猜測，根本說不出口的。

    「嗯，我家冰冰很有男子氣的，我恭喜你們。好了，不說他了，我走了。我留個電話給你，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逛街，怎麼樣？」丁倩友好地說著，把自己的卡片遞給了肖瓊。

    肖瓊接過卡片，認真地收好，知道進禹家的第一道門對自己打開了，於是馬上說道：「謝謝小嬸，有時間我一定找您。小嬸。我覺得有點累了，我也去休息一下。再見！」肖瓊說完，對門口喊道：「護士小姐，推我去休息了。」

    禹冰的檢查進行了很長時間，唐駿一直跟在他的左右。情況還不錯，這讓大家不再怎麼擔心禹冰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鐘，禹冰的特護病房裡。

    經過醫生確診，腿上的傷口復原的很好，估計一個月就可以下地行走了。手臂因為是被匕首對穿，雖然筋骨沒有被傷害到，但是肌肉組織受到了傷害，接續情況不是很理想，需要悉心呵護培養，否則將留下遺憾的頑疾老根，影響手臂的屈伸、手指的靈活等等。

    聽了醫生的診斷，禹冰的心裡一沉。自己是一個黑客，黑客靠的就是一雙手，這是黑客的命根子。如果成為了單手先生，那麼自己在鍵盤上的生涯就徹底完蛋了！這不是一個霹靂嗎？如果讓一個天才計算機手離開鍵盤，那後果又將是什麼呢？

    伸手在自己的左臂傷口外面的紗布上摸了又摸，眼中閃著漠漠的光。

    這些年來，他自己遇到過很多孤獨和痛苦，但是，他沒有屈服過。這次受傷，他也沒有後悔過，也沒有覺得自豪。保護自己的女人，這是男人的責任。受傷，無非又是一次考驗而已，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現在，身邊又多了一個好姐姐、好女朋友，他沒有理由趴下。

    想著肖瓊那雙鼓勵和關切的眼神，想著爺爺那挺直的腰桿，還有媽媽那義無反顧的轉身而去，他覺得沒什麼可怕的！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多出了幾絲的笑意。看著對面三個老醫生，還有身旁沒有任何表情和眼神變化的唐駿，禹冰張嘴問道：

    「嗯，我知道情況了。請問就現在這個情況，最好的治療手段是什麼？最好的結果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