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章 刨根求底 文 / 柳輕侯

    第90章刨根求底

    禹冰一口氣問了二十幾個為什麼，把武媚問的不知道從哪一個問題開始回答他。看著禹冰那迫切的心情，武媚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還是她的冰哥哥，他還和以前一樣看重自己、愛護自己、喜歡自己。但是，他為什麼不能等自己呢？為什麼成為了肖瓊的男朋友？

    「冰哥哥，今天我不說好嗎？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我不想去想那些不快樂的事情，你說好嗎？」

    禹冰真想馬上知道這些為什麼的答案，但是聽到武媚這麼說，馬上忍住了好奇心，說道：「好呀，你只要還把我當你的冰哥哥就好，只要你高興，我隨時都可以聽你的故事。」

    「嗯，就知道你還是原來那樣子，晚上肖瓊嫂子來嗎？我要去和她逛街去，但是你要告訴她，她買單的。」

    「行，當然行的。她也很喜歡和你一起玩的，好多次都誇獎你呢。不過我……」禹冰忽然想起來分別得時候。他對小叮噹說的話，一陣語塞，可又不知道怎麼跟武媚解釋，支吾了一下，馬上想起江鵬，他說道：

    「小叮噹，江鵬不是好人，你千萬不能跟他好，你欠別人的債，全都由哥哥給你還，你也不用上班了，我給你存了好多錢，就是想見到你的時候給你的，但是我是用你美國的名字sailin存的，不知道你的護照還在不在？我等會就叫人取來給你。這是我那時的承諾——要養你一輩子的，所以，每次掙一塊錢，我就給你存一半。嘻嘻，現在有多少？我都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夠你生活一輩子了。」

    武媚聽著禹冰那情真意切的話語，每一個字都打動著他的心扉，她還記得禹冰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情景。

    禹冰要裝一台電腦，很多配件都是她從爸爸的電腦公司偷的，當然那時是一種投資。因為禹冰說了：「你給我的配件就算你的股份，要是我的『基地一代』掙到錢，那麼就有50%是你的。而且，我要靠著這台電腦養活你一輩子，讓你比任何人過得都幸福。」

    武媚沒想到，這句話竟然變成真的了！但是，她能接受這筆饋贈一樣的錢嗎？

    「冰哥哥，我不想要這筆錢。那時只是一句戲言，不能當真的。而且你很快就要有妻子，你該把這筆錢給肖瓊姐姐的。你有這個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說明你還記得我。再說，媽媽住院也花了你很多錢，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聽到武媚說這句話，禹冰馬上慌極了。看著如仙女一般的武媚，他的心思如潮湧一般。

    「不！你要是不要的話，就是在罵我，沒有等你，讓我生活在一輩子痛苦之中。那我寧願沒有認識你，我……」

    說到這裡，禹冰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好虛偽，居然想著用錢去補償小叮噹對自己的感情，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敢直接把這些說出來呢？

    他說不下去了，腦袋耷拉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武媚見他很激動，臉上似乎很痛苦，忙坐到他身邊，伸手在他頭髮上溫柔地撫摸著。嘴裡緩緩地說道：「冰哥哥，小叮噹永遠不會罵你的，因為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好哥哥。妹妹喜歡你，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但是我不願意拖累你。我看得出，肖瓊姐姐對你很好，而且她也是個好人，有她照顧你，幫你的忙，小叮噹為哥哥感到開心。」

    感受到柔柔的玉指拂動自己的頭皮，帶來一股麻爽的舒適，他真想抓著這隻手，讓她永遠這樣撫摸著自己，但是他不敢，他怕嚇走了剛剛回到身邊的小叮噹；他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萬一再說錯話，那就更加悔恨終生了。所以，他閉著雙眼，閉著雙唇，甚至連兩隻鼻孔也閉上了。

    武媚看著禹冰閉起的雙眼，兩條劍眉英氣逼人。她的手指不自主抹順他的眉毛，幽幽地說道：「別生氣了，再生氣的話，我就走了。走得遠遠的，一輩子也不見你了。」

    聽到這話，禹冰再不能保持沉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噤聲說道：「別！不許走！」

    「嘻嘻，你還是那麼笨！我是嚇唬你的。你怎麼就相信我捨得走呢？拜託你以後動動腦筋，別被一些女孩子的表面現象迷惑住，知道嗎？我的傻哥哥。」

    「你真的不走了！」

    「當然不走了，我有一個會掙錢的哥哥，我巴結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離開呢？」

    「嗯，這就對了！你要不讓我盡到哥哥的責任的話，我就跟你急！還有，我受了很重的傷，現在你千萬別惹我生氣，否則我一暈的話，後果很嚴重的。快扶我起來，我要好好看看小叮噹長得為什麼這麼好看呢？」

    武媚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雙手抬著他的頭，把他扶了起來，說道：「你呀，真是不會說話。要哄女孩子可不是你這麼說的，簡直肉麻死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我就是喜歡說話笨笨的冰哥哥。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才是最笨的了，幹什麼都不行，以後你就要照顧我了。」

    說著，她弄了一下她那烏黑的長髮，在頭頂上盤起，正臉看著禹冰說道：「看吧，讓你看個夠，小心瓊姐罰你面壁三年。」

    「不會的，她會為我找到你而開心的。」

    「不會的，女人最會吃女人的醋了，你怎麼又看表面現象了？很多女人都說反話。不過我不吃她的醋的。因為我們是純潔的兄妹關係，你說對不對？」

    武媚那「兄妹」二字說得很重，唯恐禹冰耳朵背似的，可她的心中卻很酸澀。

    禹冰望著她，很鄭重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武媚說這句話是不是反話，但是從她那雙又會笑的眼睛裡，他看出武媚很開心、很高興。在心裡。他不禁問道：「她的心裡真的高興、開心嗎？」

    快樂的時光過得很快，四點鐘，武媚要上班去了。兩人依依不捨地告別，禹冰叮囑她趕緊辭工來照顧她媽媽。武媚一口答應，說是飛完最後一班，明天上午從北京一回來就辭職。

    禹冰讓唐駿把車子給武媚自己開去上班，武媚也沒有推辭，拿著車鑰匙就走了。

    武媚一走，禹冰就讓唐駿把自己推到武媚媽媽的病房。他要瞭解這些年來，在武媚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故人相見，自然是一陣唏噓。感歎之後，武詩洋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慢慢道來。

    武媚的父親名叫周天翔，是早年留學美國的研究生，靠著在美國的打拼，做起了計算機軟件和硬件的生意，後來中國改革開放後，九十年代起，他就開始在中國大陸和幾個同學李明芝、劉青平、張學楊、牛小玲、陳天宏一起投資計算機公司——八方計算機公司，而且還成立了一家聲明赫赫的網站——雪浪網。

    本來生意一直很好，前期也賺了不少的錢，每年最少有上千萬的進賬。而且周天翔那時因為一個人在國內，他和牛小玲相處甚好。兩人眉來眼去，不知不覺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周夜。因為孩子的降生，讓周天翔感覺到了道德上的壓力，可他很信任牛小玲，於是後來就將公司交給她打理，他就專心美國的生意。但是，在五年前，周天翔就像走了厄運詛咒了一般。生意激起直降。

    首先網站被合作夥伴告知負債纍纍、資不抵債，總計欠了三億人民幣。如果再不投入資金的話，就要被法院封掉。武天翔心急如火，立刻抽調全部家底四千萬美金匯往國內公司，跟著把美國公司交給他的合夥人，錢森奧斯管理，他則飛赴上海。

    但是這一回上海，周天翔就再也沒有回美國。而美國公司也出現了危機，因為有人誣告，他的公司涉及到電子元器件的「走私」，被美國政府封掉，而錢森奧斯提前捐款跑了。在沒有任何援助的情況下，武媚的媽媽只好變賣房產，帶著武媚回到上海。

    到了上海才知道，雪浪網沒有了；八方計算機公司已經倒閉了。在上海，母女兩先買了一套民房，然後開始了找人之路。

    一年裡，他們找遍了周天翔所有的合作夥伴，但是都沒有人告訴她們周天翔的下落，最後再一個老公司的員工指引下，在楊浦區一間低矮的「鴿子籠」裡找到了重病中的周天翔和當時只有五歲的周夜。

    面對著結髮妻子，周天翔追悔莫及、痛不欲生，將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半，留下一張賬單和五歲的周夜，就撒手人宇了。

    原來，因為得不到正式的地位，牛小玲多次逼著周天翔離婚和她結婚，但是都被周天翔拒絕。於是在李明芝等人的唆使下，幾個人就開始設計掏空了網站和計算機公司的錢，而且最後謊稱欠賬，騙來周的四千萬美金，一進帳戶就被李明芝等人巧立名目瓜分乾淨，而真正的主角牛小玲連根毛也沒有得到！

    等到周天翔來到上海的時候，面對一個空殼公司，還有收拾不了的爛攤子，欲哭無淚。牛小玲無法面對這種局面，將孩子送到周天翔的手上後，就跳黃浦江『自殺』了。

    周天翔最後沒有氣餒，他想東山再起，但是打電話到美國公司後，才知道美國公司被封了。他又不敢找武詩洋（武媚的媽媽），只好從「好朋友、好同學」劉青平等人那裡東拼西湊了一百萬，想仗著手中的財稅軟件，欲東山再起。但是誰知道，一年後，當軟件設計完成之後，劉青平又設計將其騙到手中，然後一腳踢開了周天翔！另起爐灶，成立了三通公司。

    周天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氣之下，鬱火攻心，臥床不起。要不是因為有自己的大哥幫助，還有周夜這個孩子，他早就『自殺』去了。

    話說到最後，武詩洋已經老淚縱橫了。禹冰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但是一聽說三通公司和劉青平的名字，他想也沒有想，馬上拿起了電話，接通後，對著電話中的肖瓊問道：

    「瓊姐，軟件賣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