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6章 說客 文 / 柳輕侯

    第1客

    王局長似乎有話要說。看著禹冰這個兒子的同學，雖然身上還有一股少年的意氣用事兒，但相較而言，禹冰要成熟多了。

    「小禹，你的傷沒有大礙吧？軟件行業是高科技，國家的支持方向，在稅收和工商管理上，上海市都給了很多傾斜政策，你的投資方向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句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王局長說道這裡，瞟了一眼禹冰，見他微微地點頭，注意力注意到自己，這才以長輩的口吻繼續說道：「社會的勞動和報酬是成正比的，做哪一行，有那一行的價值規則。價值的體現可不是信口而來的，做人厚道一點。既然你要和三通公司合作，那就不要落井下石。這樣你會得到更多的好處的。你的競爭對手很厲害呀，李明芝在上海市官場可是有名的交際型的人物，即使你的岳母（許筠的母親），有的時候都要給她面子的。我勸你還是放低點條件。促成三通公司的合作算了，你覺得怎麼樣呢？」

    禹冰被王局長一席話說得一愣，他不知道王局長是在責備自己呢？還是在幫劉青平討價還價？但是李明芝和許筠的媽媽的關係密切，現在不再是猜測，得到了向王局長這樣的人證實，變的清晰起來；而且，王局長做說客的身份也是水落石出的。

    「王叔叔，那什麼叫做厚道呢？一個人的勞動到底按照什麼價值來計算呢？比爾蓋茨一個簡單的dos系統，造就了未來世界的首富；一個高級程序員寫出了震驚世界發的程序，但也不過只拿著每月三千塊錢的工資。這樣的比較，我選擇什麼呢？其實我根本不缺錢花，也根本不想拿程序去賺錢，可是三通公司死纏爛打要我開價，我只好開高點價，讓他們走人算了。難道這也叫不厚道？」禹冰說話的聲音依舊沒有波動。

    想起周天翔被竊取的勞動果實，成就了幾個億萬富翁，那麼這樣的價值該怎麼算呢？禹冰不想將這件事告訴王局長，他就是要把武媚改得的東西拿回來，不管是誰攔著，都不行！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小劉做的不對了！但是現在你還是要當機立斷，千萬別人捷足先登才好。」

    王局長故作驚訝地說道。這個事情他當然知道。也明知道劉青平錯失了幾次良機，這才讓禹冰的價格越開越高，到了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可是他必須幫劉青平這最後的一次，這次完了之後，老局長就不會再找上門來的了。可是現在的年輕人不好惹，一個個脾氣強得要死，而且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那不是我說了算的，要劉總配合才是，但是我的條件絕不會改變了。而且三天之內，他不幹的話，我就自己幹了。」禹冰不置可否地說道。

    薑還是老的辣，知道禹冰不好整，王局長馬上轉移目標，對武媚說道：「那好吧，一會兒我去和小劉商量一下，盡量讓你們的合作愉快一點。媚媚小姐有這樣的哥哥很幸福呀！長這麼漂亮，一定有不少男孩子追吧？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怎麼樣？」

    武媚倩然一笑，指了指禹冰，說道：「我的事情都是他在管，沒有他的同意，什麼人都不行的。」武媚說到這裡，側頭對禹冰說道：「冰哥哥，按照醫生的囑咐，你的手臂要按摩了。我們該走了。」

    禹冰指了指窗外，說道：「現在走不了，你沒有看到已經離開黃浦江了嗎？」

    「走不了沒有關係，小劉已經給你訂房了。不過，沒有想到媚媚小姐也來了。只定了一間房，只好委屈……」

    王局長遲疑地說著，武媚馬上接過話頭說道：「沒關係的，我和哥哥住一個房間，我可以睡沙發的。」

    「那好吧，我叫人領你們去。等會兒小劉來了，我讓他馬上找人安排。」

    王局長知道禹冰是獨生子，但是禹家的人丁茂盛，表姐表哥也是很正常的。他的精力不在武媚身上，今晚上一定要禹冰妥協。即使不能達成初步的協議，也要達成口頭的承諾。

    禹冰受傷，真可惜了今晚上的88號會所的安排。這裡的美女攻勢絲毫用不上力量，而且一些有刺激的活動也參加不了，王局長真是從心裡罵劉青平蠢，安排這樣的地方，還不如不安排。直接讓禹錦轉交一套房子給禹冰，外帶裡面配上一個18歲的保姆，肯定比這樣有效果。

    但是他不知道，劉青平之所以這麼做，肯定不是心血來潮的，他心中的小九九算的可清楚了。禹冰今晚上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超出他的預料，以他的認知，這樣的態度簡直在正常不過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上了船了，時間有得是，他可以慢慢地去改變；等明天下午下船時，他不相信禹冰還會是這樣的態度。

    在咖啡廳裡，做了起碼一個多小時，禹冰本來還想等禹錦來了，說幾句話的，但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最後和王局長打了聲招呼，一起向住倉而去。

    王局長的艙室在艇上二層，禹冰的就在一層的船尾，兩間挨在一起的房間，禹冰和唐駿一人一間，禹冰這間比較大，還帶有一間會客室，會客室裡面擺著一套意大利的沙發，電視櫃。臥室裡面，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一張寫字檯，寫字檯上有一台終端機和一個鍵盤。船上有衛星接收設備，只要單間都可以上網。這對於那些巨富商賈來說很重要，在這裡仍然可以關注公司的情況。

    唐駿和武媚一起將禹冰一刀單人沙發上，禹冰看了一下周邊環境，說道：「老唐和我住這邊吧，讓媚媚住另外那間房吧。」

    唐駿點點頭，但是武媚卻咬了咬嘴唇，對禹冰說道：「不，今晚上，我要照顧你。我就睡沙發，而且還可以跟你聊聊的。現在我要給你傷臂按摩。」

    禹冰看著武媚的眼睛裡面，可能因為喝了一點酒，眼睛有點微紅，但逡巡的眼珠子，透著一絲絲的憂鬱。

    武媚說著話，從房中取來兩這個枕頭，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將禹冰的手臂墊平。接著，從洗手間裡拿了一條熱毛巾出來，小心解下他的繃帶，猶豫了一下，有解開禹冰襯衣的紐扣，將他的左臂裸露出來，然後敷上熱毛巾。

    武媚移了一張寫字椅，在沙發邊坐下。一隻手抓住禹冰的四根手指，另一隻手慢慢滴在毛巾上輕輕地碾動著。

    唐駿見插不上手。檢查了房間裡面所有可以的地方，拔下臥室裡面的一個探頭，在門口留下自己的遙控裝置，緩緩地退出了房間，將門反鎖好。

    唐駿做的事情，禹冰和武媚並不知道。禹冰的手被嫵媚捏著，儘管有塊熱毛巾，但武媚那蔥蔥玉指處，一股柔柔的、溫暖的感覺從手指流進了他的手。沿著左臂一路向上，一直流到他的心裡，讓禹冰感覺得舒服極了。

    看著武媚的眼睛專注在自己的手臂上，剛才眼中的憂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眼睛裡除了認真，就是小心翼翼，甚至還有點緊張。禹冰微微一笑，說道：「媚媚，不用這麼緊張吧？看你這樣子，唉~~，去把電視機打開吧，我們一邊看看新聞時事，一邊說話。」

    武媚小嘴一噘，跟著很認真地說道：「不！今天沒有別人打擾，就我們兩個人，你要好好聽我說話。告訴你，注意力要集中哦，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的。」

    「呵呵，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呀？對了，你的手指很會用力哦，你幾時學過按摩？不會是做過按摩女郎吧？」

    「是呀，做過又怎麼樣？我又不出賣我的靈魂，全是靠兩隻手吃飯的。難道你嫌棄我呀？」

    「不。我不敢！但是我會很傷心的。媚媚吃了很多的苦，哥哥對不住你。」

    「暈，你又來了！我跟你開玩笑的，這是我幫媽媽按摩腰學會的。這樣可以省錢的，不用請按摩師。對了，冰哥哥，你到底喜歡誰呀？你可不能總這麼曖昧下去，這樣對小筠和瓊姐都不公平。」

    「你就問我這個事情呀？我現在真的回答不了你，爺爺要我疏遠瓊姐，對許筠好一點。但是，儘管許筠不是壞孩子，可我對她怎麼也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唉~~，還是瓊姐好，可是我現在又不能……，」說到這裡，禹冰不知道該怎麼跟武媚去解釋這個複雜的問題，但見她那關切的目光，禹冰忽然開玩笑地說道：「唉，還是和你在一起好，沒有任何壓力，心裡好輕鬆的！」

    「真的嗎？你是不是在哄我開心的呀？」

    「不，是真的。要是在北京的時候，我認出了你的話，也許就沒有今天這樣的複雜的局面了。」

    武媚聽得半懂不懂，但是禹冰喜歡和她在一起，這一點，她很開心了。她馬上說道：

    「冰哥哥，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每天都陪著你，給你按摩，跟你說話，好不好？但是，這樣的時間也不會很長的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