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江湖 第二十三章 也許這就是債吧 文 / 時未來

    第二十三章也許這就是債吧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辛五從老者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種無奈與淒涼的感覺。是大夫的思想改變了，還是世道在逼迫他們做出改變？

    辛五無法回答。

    「小伙子，如果你要是覺得欠我什麼，就請我喝一杯茶吧！下午四點，樓下的藍橋咖啡店吧！」

    老者走了，辛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總是感覺到老者有些神秘，就如同天香寺的神半仙一樣。如果說世間有奇人，恐怕老先生當之無愧為之其一吧。

    透過監護室的那層玻璃，辛五和曹振宇看到煙哥那蒼白無血絲的面孔，心中好像如同刀絞一般，尤其是煙哥身上那纏的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讓他們感覺到極其愧疚。老大出事，而他們只能坐等消息，在江湖上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

    「小煙，沒事的！煙哥一定不會有事的！」曹振宇拍拍辛五的肩膀，說道。

    「老大。」辛五望著曹振宇，堅定的說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定當血洗洪門三千里，震我朱門賦雄風。如背此誓，天打雷劈。」

    「小五，其實，有些事情並不是絕對的。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這樣。其實煙哥走到今天，未嘗不是一種幸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煙哥時常不是這樣教導我們的？」望著重病室中的煙哥，曹振宇意味深長的說道，「用煙哥的一句話，也許這就是債吧！」

    藍橋咖啡，已是四點鐘，對於時間概念，辛五一向都很準時。有一條我們的五哥異常的遵守，那就是約定，他討厭等待，也討厭被等待。因此，如約成了辛五為人之道一條不變的定律。

    來到555房間，老者早已經來到了，也不知道在這裡等待多久了。

    「老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辛五欠了欠身道。

    對於煙哥的這位救命恩人，辛五從心中尤為的感激。

    老者手微微的向前伸出，示意辛五在他面前坐下。

    「不晚，剛剛好。」老者看了一下表，道，「小伙子對於時間的掌控很準時啊，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穩重，是一個人的成功之本。現在的年輕人受不了苦，經不起大起大落，太過心浮氣躁了。」

    「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呵呵，說來慚愧，小子不才，姓辛，名五，叫我小五就行了！」

    「小五，如若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雲老吧！」雲老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服務員，然後向著辛五問道，「喝點什麼？」

    「隨便點吧！」

    雲老也不多說什麼，對著那女服務員道：「來兩杯清茶吧！」

    「好的！」女子微微彎了下腰，然後便下去了。

    沒多久，兩杯綠中泛清的綠茶被女服務員端了上來，貌似這裡的人都知道雲老的習慣，又或者雲老是這裡的常客。服務生都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兩杯綠茶濃香淡雅，充斥在整個包房之中。

    酒香不怕巷子深，茶香不怕才子品。

    傳聞古代極品佳釀能夠飄香三里，未喝先醉，而茶中極品確實千年難盼。

    細細的品了一口那杯清茶，辛五忍不住脫口而出道：「果然是好茶啊，濃香淡雅，苦中帶甜，香愈濃厚，果然是人間極品啊！」

    「上好的西湖龍井，三百年晾曬，歷經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加工而成，雖然加工，但是不失清真本色。而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標誌著人生九九八十一難。品茶一杯，歷經人生百態。而所謂的品茶也不過是品的是人生而已！」老者優雅的品了一口百年龍晶，意味深長的說道，「小五，不錯。現在的年輕人吃苦而品甜的已經不多了。古語有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在的人心已經不正了！」

    辛五從雲老的口中品出了濃濃的苦味，加上口中的龍晶綠茶，心中不由得傷感而生。

    「雲老似乎不只是一個大夫這麼簡單吧？」

    「哦，怎麼說？」雲老小有興趣的問道。

    辛五指了指太陽穴，道：「直覺。」

    「藍橋咖啡不是一般的咖啡店，在這裡恐怕很難喝道一杯正宗的龍晶，而且是百年龍井如此難得的茶中極品，而且，這裡也不賣中國茶水。這是其一，第二，就是雲老的氣質。面對一幫兇神惡煞之徒，還能如此沉穩端重，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其三，就是，直覺。我這個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呵呵，這次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雲老雙眼如光，利劍一般的眼神讓辛五感到心驚，即便面對江湖任何一人，他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是鷹的眼神，虎的氣質，龍的魂骨。這種感覺，就如同別人碰到他的眼神一般。

    「不過，你能夠從如此小事之中找來如此多的疑點也算不錯。假以時日，必當游龍升天！」

    「游龍升天？」辛五笑了笑，「只怕我這條龍還未升天便要先盤起來了！」

    「命是在自己手中掌握的，人生本就如此，就如同一條大路一般，需要自己去走，去尋找。也許這條路會很坎坷，但是，不走下去怎麼知道前方會如何？」

    「前方會如何？也許是一片黑暗吧！」

    雲老搖了搖頭，道：「黑暗，也許吧。但是什麼是光明？」

    「正與邪，何人能分？世道已經逼迫我們在這樣了，我們又能怎麼辦？逆世？」辛五搖了搖頭，望著雲老足足盯了半個時辰，最終一語震天。

    「您姓洪！」

    雲老默默的盯著辛五，半響才說道：「小五，你為何會這麼說？」

    「直覺？」

    「哦？」雲老呵呵一笑，捋了捋鬍須道，「難道，你就這麼相信自己的直覺嗎？」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猜錯？」

    辛五搖了搖頭，肯定的說：「絕對不會錯的。您姓洪！」

    雲老沒有否認，站起身來，背對著辛五，道：「沒錯，我姓洪！」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辛五一口喝空了茶杯中的茶水，在江湖中，這樣是極為不禮貌的。

    場面異常的壓抑和莊重，無形的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

    「您救了煙哥，我很感激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希望您能放過我的兄弟們。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哦！」雲老轉過身來重新打量了一下辛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雲老在洪門的地位不低吧，這點事情難道你做不了主？」辛五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到了喉嚨眼中，心跳恐怕以一百分貝在跳動著。時間的流逝讓他心中也捉摸不定，也隱隱有些不安。

    難道自己猜錯了。

    「年輕人義氣用事，不錯。但是有些可惜了。有時，義氣也會要了一個人的命的！」

    辛五渾身一顫，他感覺到雲老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氣漸漸退去。

    「你知道嗎？你很像當年的我！」雲老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吧！」

    「我？」辛五心中暗暗琢磨雲老的話中之意，但是混跡黑白多年的他在雲老面前似乎永遠都是一個朦朧的孩子。

    「跟我走吧，跟我去洪門。我可以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我可以讓你繼承洪門龍頭之位，讓你在不久的將來稱霸黑白，震煞天下。想想，只要你跺一跺腳，整個大地都會顫抖。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雲老說的很誘人，說不心動那是假的。身為男兒，夢想不就是這樣嗎？

    「不，這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拋棄我的兄弟的！」辛五退步三分，望著雲老，道，「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沒錯，其實你也是瘋子。只是你的瘋性還沒有爆發而已！」

    雲老說的沒錯，多年以後當我們的五哥瘋性爆發之後，世界都為之顫抖起來。當一個瘋子帶領一群瘋子去做那瘋狂之事，瘋狂也就不瘋狂了！

    「雲老，我敬你。不要逼我！」辛五咬著牙，雖然鮮血從那被牙齒撕破的嘴唇中的傷口處流了出來，但是也許是執著，也許是別的原因，沒有疼痛的刺激，辛五絲毫不知道此事。

    「哈哈哈哈！！」

    雲老連笑四聲，辛五不知道他的笑是什麼意思。

    「孺子不錯。年紀輕輕便能如此穩重，在**的誘惑之中還能如此清醒。如此人才，實在難得！」雲老轉身走去，不過腳踏三步，停了下來，頭微微上揚，「如果沒有了光明，便來找我吧。洪門隨時歡迎你。雖然我可能帶給你的是一條黑暗之路，但是絕對是一條男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