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江湖 第二十五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 文 / 時未來
第二十五章該來的還是來了
「下雨了？」
那是雨，卻又不是雨，不似雨一般的清純，有些血紅的顏色，卻又非血。如果這個場面讓老人們看到的話，一定會感慨，這是老天索命的場景啊！一定又是一個血色亂世的開始！
事情和煙哥說的一樣，趙建楠就在青州，而且不請自到，下居之所正是辛五的凱撒宮。不過，辛五挺佩服他的膽量的。俗話說，人走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怕死，出門都要護衛的嚴嚴實實的。然而，趙建楠並非這樣一類人。
趙建楠下榻之處是凱撒宮三樓的701，身邊僅僅帶了一個白面秀才。對，應該說是秀才。因為他和李連一樣，文文諾諾的，但是卻比李連還要呆板許多。雙手那本應該是《三國演義》的書從來沒有離手過。不僅如此，這看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皮膚還異常的白，雖然生的普通，也並非傾城的西施之美，但是恐怕比西施還要白上三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屍白一般，沒有生氣的蒼白，白的森寒。另外值得要提的是，少年並不健壯，甚至可以用瘦弱形容，如果路邊起來一陣風，恐怕都能將他刮走的。
辛五無法想像，趙建楠，堂堂的洪門十大天王之一，身邊怎麼沒有隨從保鏢，另外怎麼會帶這麼一個「累贅」？對，應該說是累贅，看到那白面少年的模樣，任何人只能把他和廢物聯繫到一起，但是他的學習成績如何就不好說了。也許，他在學習這方面強與常人吧。
「朱門九龍之一，辛五。我沒有認錯吧！」趙建楠望著辛五冷笑著說道。
「在下不過是小人物而已。怎麼能和堂堂的洪門十大天王排行第三的趙天王相提並論？」
兩人話語之中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針鋒相對的二人讓凱撒宮這裡的溫度降到了極點，也許一個不好，大戰便會發生。血流成河並不是辛五想看到的，他並不擔心因為火拚而影響了凱撒的聲譽，如果能擊殺趙建楠，對於朱門開說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他只是擔心，他心中的那絲疑惑。他不相信堂堂的十大天王之一的趙建楠會不帶任何隨從，也許在黑暗之中正有無數把槍在護佑著趙建楠。他沒有把握，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見到辛五在仔細的觀察四周，趙建楠不由得笑了：「不用找了！我只帶了他一個人來！現在，如果你要想殺我，倒是一個機會。今天要是錯過了，恐怕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趙建楠如是說，不過我們的五哥會相信他的話嗎？
「久聞朱門五哥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難怪連楠哥都對你讚不絕口。」白面少年自報一下家門，他和我們的五哥一樣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外號，叫做書生。
本來，辛五隻是把他當做軍師一類的來看，但是此時他錯了。他這才感覺到自己錯的是多麼的荒唐。
白面少年那童叟無欺的模樣任誰也無法將他和打手聯想到一起。如果不是握手時，白面少年手上那厚厚的老繭，辛五還無法注意到這一點。那不是一雙普通的手，纖細無力的手面下卻異常著一張可怕的手心，那厚厚的老繭絕對一朝一夕能夠形成的。這種繭並非一般的繭，因為只有長時間的用槍使刀才會磨成這種繭，而且是多層繭，磨破的老繭之下又隱藏不住那有些嫩黃的新繭。
「別人都叫我書生，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毒狼！」書生瞇著雙眼，眼睛下的精光盯在任何人身上會有一種被狩獵者盯上的感覺，沒錯，那是一雙狩獵的眼，一雙屬於狼的眼。
「雲老說，你是他在見過的人之中唯一一個比我強的！可是我不相信！」書生有些怨毒的說道。
狼是一種可怕的生物，一旦被它盯上，絕對是擺脫不掉的肉瘤，不是被殺，就是殺掉它！
「事實證明，我也比你強！」辛五不甘示弱，這不是他自身的面子問題，這關乎著朱門與洪門的面子。
「年輕人，有信心不錯，但是狂妄一點就不好了，往往這種自信會要了你的命的！」趙建楠道。
「但是狂妄和自信要對什麼人來說了，有實力的人往往都擁有著這種自信！」辛五說道。
突然，趙建楠雙眼冰冷，只是盯著辛五不語，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子果然非同一般，加以時日定當和雲老說的一樣，龍飛昇天！可惜，啊可惜。此子不能為我所用，不然……
辛五從趙建楠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氣，對於殺氣的敏感是辛五獨有的一種能力！不過，趙建楠不愧是身高位重之人，即便對於殺氣都能刻意的控制。這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很快便消失了。
「趙天王，想必，這些天在青州玩的還不錯吧？」
趙建楠哦了一聲，他早已經不把眼前這個看似幼稚的少年當成常人對待，他知道，即便是自己這等老奸巨猾之輩也很容易栽在眼前這個少年的手中。
「青州嗎？地方太小了，環境也不是很好。」趙建楠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這裡的治安似乎不錯。」
辛五哪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雖然趙建楠說的平平常常，但是一句地方治安不錯那不是從側面示意他朱門勢弱嗎！
辛五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既然趙天王來青州一趟也不容易，那麼晚上就在凱撒吃頓飯吧！」
「也好，反正有你請客！」趙建楠說笑著帶著書生便離開了。
臨走前，書生對著辛五說了一句：「現實證明，你並不比我強！」
夜來的很快，就如同猛獸的巨口一般籠罩在凱撒宮的上方，呼呼的狂風從南方刮來，不過到了這裡卻突然之間靜止了起來。
這不正常的現象注定了這不平凡的一夜。
趙建楠不愧是洪門十大天王之一，其氣度讓辛五和煙哥感覺到有些自愧不如。他來的很準時，與其同行的還有書生，不過洪門卻多了一位讓辛五意想不到的人。雲老，沒錯，辛五沒有想到雲老竟然也來了。
偌大個包房之中僅僅只有六人，除了辛五和煙哥以外，朱門的二號人物曹振宇也在場。經典的老歌在包房之中緩緩響起，像雲老那種生在紅旗下，深情愛國心的老一輩對於這種歌由衷的熱愛。
五花八門的山珍海味早已經上了一桌，例如那名貴的魚翅、熊掌、穿山甲之類的野味比比皆是。不過，即便是這樣的大餐仍然沒有打動在場的眾人。
對於如此豐盛奢華的酒宴，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平靜之下的安寧不過是短暫的，這裡屬於兩個黑道大幫的世界，也是他們之間的戰場。
見眾人不語，雲老率先起了頭：「如此豐盛的晚餐，如果不吃，真是浪費了！大家還是先吃飯吧！」
說著，雲老第一個起了頭，眾人也緊跟著零三碎五的應付了一下。不過看這形勢，差不多也要打破煙哥以往的習慣了。浪費在今夜應該是免不了的。
菜沒多吃，酒倒是沒少喝。僅僅入席五分鐘，煙哥旁邊的三瓶啤酒已經空空如是了。
「姓趙的，明人不說暗話，你想怎麼樣？」煙哥是個直性子，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他從來不會拐彎抹角的。這也鑄就了他梟道英雄之名。
見煙頭如此直白一語中的，趙建楠也不再拐彎抹角，只是一口乾了那身前的二兩白酒，有些冰冷的說道：「煙頭子，你還想問我怎麼樣？出來混，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殺了小峰，你還問我想怎麼樣？」
趙建楠雙眼通紅，一字一字的吐出：「血債需用血來償！」
煙哥歎息了兩聲，沒有說話，只是在不停的揉著太陽穴。曹振宇可坐不住了，只聽他咆哮道：「姓鄭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別忘了，這裡是青州，是朱門！你要是把我們逼急了，大不了……」
「小宇，幹什麼？」煙哥立刻打斷了曹振宇的話，只是小聲的在他身旁說道，「本來我以為你做事穩重，今天才帶你過來的。可惜啊！可惜！」
「煙頭子，你混得怪吊啊！拿勢力來嚇唬我，你以為小小的朱門我會放在眼中嗎？」曹振宇不甘示弱的說道。
見到兩方針鋒相對，辛五不由的將手靠在腰間，以防止萬一的事情發生，不過他從書生身上看到了同樣的動作。
這時，雲老開始發話了：「建楠，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弄個你死我活，你才甘心嗎？」
「沒錯，我就是要弄個你死我活！」趙建楠一把將那足足有一百多斤的餐桌推翻在地，然後瘋狂的咆哮起來，就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